47 许叁

    在我抱着猴儿的骨灰盒回家，看见老四围着那巴掌大点儿的黑匣子喵喵叫的时候，我又没出息地哭了。我没哭出声，但也忍不住眼泪往下掉的劲儿。

    圆圆这几天看多了我哭，跳到我腿上舔我的脸，斐璚也靠在我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我的背。好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哭多了，我每次掉眼泪的时间越来越短，也没再有过那种一哭就停不下来的情况了。我只是稍微哭了会儿，就冷静下来。

    只不过这几天我好像的确虚了不少，哭完便上气不接下气的，斐璚看我这样赶紧吻住了我，把嘴里的空气一点点地渡给我，等我胸膛不再像是要死了那样剧烈起伏，才缓缓松开我。

    我和他额头对着额头，失神地躺在沙发上时，我听到斐璚说：“乖，我在。”

    我突然觉得心情没来由的轻松，就好像心脏上压着的石头突然变成了羽毛。我不知道这应不应该，但我只想忘记一切，把自己交给斐璚。

    那天我们什么都没做，我和斐璚从客厅吻到卧室，他的嘴唇没有离开过我的，温柔地叼着我的舌头吮吸。我们的性爱总是疼痛与疯狂交织而成的，斐璚似乎只会那样爱我，但这次他没让我跪下，也没等我哭着求他才肯给我想要的，只是抱着我抚摸我的每一寸。

    斐璚的皮肤像是刷了糖衣，我在他拥抱我时不自觉地舔着他的脖子和锁骨，眼泪落在他身上，又被我舔掉。我不想让他发现我又哭了，只好趴在床上，他便从身后进入了我。

    ……

    和我们的任何一次性爱都不同，平时我们的性爱是疼痛，是让我失去理智的激烈快感；而今天的则是纯粹的温柔，他动作并不粗暴，也不执着于给予我疼痛了，而是轻柔地捣弄我的穴肉，插得里面噗嗤噗嗤地响起水声。他插鸡巴小幅度地抽插着，把我插出水，插出眼泪。

    我第一次在高潮前被操哭，忍不住撅高了屁股去把他的鸡巴吞到更深，敏感点被龟头轻轻剐蹭着，把我送上一波又一波连绵不断的小高潮。我的鸡巴跳动着，在身下吐着清液。

    斐璚揉着我的乳头，捏扁了又按进我的胸肌里。这两颗小肉粒从来没被这么对待过，甚至有些不知羞耻地冒出头，硬硬地挺立着恳求更多怜爱。于是我被翻了个身，斐璚看到我流了满脸的眼泪，没忍住笑了声，亲在我乳头上：“还没欺负你呢，怎么又哭了？”

    我羞得无地自容，并不敢说没有疼痛我已经很难高潮，在我身上性与疼痛已经不可分割，看到斐璚抬起的手就会勃起，被骂淫贱就会流水。我偏过头去，没有回话，好在他今天似乎真的没有打算欺负我，只是含住我的乳头轻轻咬了咬。

    “嗯！”我仰起头，汗水浸湿了我的额头，我抬起一只手撩起刘海，艰难地喘着气。斐璚的鸡巴进到了最深的地方，压得我似乎五脏六腑都变了形，几乎有了窒息的感觉。

    斐璚破天荒地握住了我的鸡巴，给我打手枪。我看他那只白净的手圈着我狰狞的肉棒，沾满了腺液的上下揉搓，红红白白的画面刺激着我的大脑，当他的手指蹭过马眼时，我低吼着射了出来。

    白色的液体落在我腹肌上，还有些粘在斐璚手指上。当我下意识伸出舌头想要去舔干净斐璚的手时，却看到他把手放到鼻子边上，嗅了嗅，竟然舌头一卷，像是故意做给我看那样一点点把精液吞了下去。

    当他喉结滚动时，我再也忍不住，抱着他的头颈亲了上去，拖着他的舌头狠狠吮吸，而他的鸡巴则在我体内狠狠进出起来，把我屁股里兜不住的淫液插得溅了出来。

    “啊、好……好爽，再用力一点……”我开始觉得疼，屁股被撞得火辣辣的，里面也因为被故意集中捅在敏感点上而生疼。但是我喜欢这种感觉。

    大概是我水流得太多，斐璚的鸡巴滑了出去。于是我抬高了屁股，抱着两条腿露出被操得艳红还没来得及合拢的穴口，淫荡地喊：“给我……快进来，操我，操死我！”

    斐璚低头吻了我一下，大鸡巴就又塞进了我体内。他像打桩一样，两只手撑在我脑袋两侧，由上至下地操我，我觉得我的穴肉都要被他插得翻出来，穴里面疼得不行，也爽得要命。

    “呜呜、我、啊！喜欢，好喜欢……用力，操我，让我、让我疼……嗯嗯！”在我发浪时，斐璚一口咬住我的乳头，掐着我的鸡巴给我手淫，很快一股股的精液就被榨了出来，顺着我的腰往下流。

    我开始缺氧，下意识又去亲斐璚。我们的舌头碰在一起，搅动着发出渍渍水声，咽不下去的口水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滑。

    我被他掰着腿换了个姿势，两条腿勾在斐璚腰上，就像我抱着求他操我一样，事实也的确如此。我抱着斐璚的脖子，两条腿压着他的腰往更深处送：“射给我，射在里面，我要吃，啊！吃你的精、呜……精液……”

    他射在了我最深处，拔出来时我迫不及待地爬过去把鸡巴塞到嘴里，舔干净后又卖力地让它硬起来，然后换个方向撅起屁股，扒开穴眼求他继续操我。

    斐璚也不拒绝我，便扶着我的腰又操进来。

    到后面我觉得我快死了，死在他床上。我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声音沙哑着求他再射一点，让我多吃一点。斐璚则是一遍遍满足我，把微凉的精液浇在我穴里，嘴里。

    －－

    第二天，虽然身上疲惫不堪，但我觉得自己好多了。

    我要带猴儿的骨灰去墓园，斐璚坐在副驾驶上，手里抱着老四，老四则半靠在猴儿的骨灰盒上。看到这一幕我又有点酸涩，但好歹没再流眼泪了。

    不是清明节的墓园没几个人，我们停好车了收费的大爷才缓缓醒来。

    我按照葬仪屋发来的短信找了半天，到了墓园里的一个小角落，光照不错。我想这里还挺暖和，这样猴儿在下面说不定不会太冷。

    几个大爷等在那儿，我把骨灰盒放进挖好的坑里，他们便把土给一点点盖上去，一块墓碑竖在上头。这块墓碑是老三买的，颇有老三的风格，黑漆漆的，仔细看才能发现边上的金丝。墓碑写着：候平，藏鸢、许叁之兄。

    多的就没有了，这么一想猴儿这么热闹一人，死的时候倒是冷清得很。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身边多了个人。

    我没抬头，冷冷道：“什么时候来的？”

    “嗯。”老三的声音听上去沙哑得很，我没忍住瞥了他一眼，就看见他比葬礼上还憔悴得多。那会儿我只是远远望见他，但他至少穿得得体，没像现在这样眼睛里布满红血丝，衣服也有些皱皱巴巴的，“你没有告诉我什么时候给他下葬，很早就来了……”

    我心里不是滋味儿，也没继续说什么。

    他站在我身旁，看我没意思说话，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他说，还好我没事儿。”

    “啊？”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过了快半分钟才想起来应该是猴儿在被捅了刀子后对他说的，“哦，你现在跑来跟我说这个做什么？我兄弟已经没了，你……”我还想骂他，可是我看到两滴水落在了墓碑上。

    抬头就看到老三脸上都是眼泪，他都没捂脸，所以我看得特别清楚：眼泪大颗大颗地从他红彤彤的脸颊滑落，滴在墓碑上，他的鼻子一抽一抽的，嘴也抿着。

    我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哭吧，以后就没机会当着你猴哥的面哭了。”

    老三也不要面子了，低哑地嘶吼着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揉着胸口，似乎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他说：“我哥没了，他没了，走了……”我从来没见过老三这副模样，小时候他再哭也只是红着眼睛，哭起来没声音的，长大后更是连几个表情都没见过。现在他却哭得撕心裂肺的，好像要把嗓子都吼出来。

    直到墓石压在土上，老三的眼泪也流干了。

    他还在抽噎着，就听到一声猫叫。老四从斐璚怀里跳了下来，跑到猴儿的墓前，扒拉着那块墓碑。

    “哎，老四别闹。”我一把抱起老四，看到老三有些诧异的眼神解释道，“猴儿捡的妹妹，叫老四，也是你妹妹了。”我把老四抱过去一点，老三犹豫着伸出手，在老四脑袋上挠了几下，老四便仰起脑袋，舒服地打起呼噜，没有一点儿良心。

    “老四……”老三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问我，“可以给我养吗？”声音像是重病已久那样，沙哑又没气力。

    我瞪大了眼睛，没说话。

    老三继续问：“我会对它很好的，像哥哥对我那样好……可以给我养吗？”

    我看着老三红肿的眼睛，把老四放到他怀里：“多带着老四来看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