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十年前的绑架
领证一周后，秦仲爵又归队了。 这一周里两人终于拉开了某道阀门，除了睡觉就是做爱。 天天黏在一起，恨不得长在对方身上。 夏新玫也知道了秦仲爵之前的拘谨都是假象。 这个人上了床，就是一只生猛的禽兽，天天精虫上脑拉着她做，花样又多，比起之前刚认识那会，有过之无不及。 小小的两室一厅公寓里到处都留下过他们性爱的痕迹。 只领证自然不够，婚礼也是不可或缺的。 秦仲爵已经提前规划好了，也请好了假，不过他还没有告诉夏新玫。 一个月后，他再次从部队放假回来，已经临近春节了。 他没有直接回京都的公寓，而是乘飞机回了潼阳。 顾女士已经听说他和夏新玫领了证，生米煮成熟饭，即使再不喜欢夏新玫，也只能认了这个儿媳妇，但还是死要面子不去联系。 秦部长和秦爷爷倒是没多大意见。 秦仲爵一回来就找爷爷谈了话。 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他手里拿了一封爷爷亲笔签名的介绍信。 晚上一家人一起吃饭，秦仲爵叫了顾炎和孩子们一起过来。 等所有人都到齐了，秦仲爵颇有感触地发言，“爷爷，爸妈，舅舅，这些年多谢你们的照顾，之前我太任性，有很多做的不对的地方，惹你们生气了，我向你们道歉。” 秦仲爵也知道自己之前不是个好儿子，尤其是刚失忆之后那段时间，和家里人的关系简直僵化到极点，后来甚至扬言要断绝关系。 这几年才慢慢缓和。 然而血浓于水，顾女士这么一听，瞬间就原谅他了，但表面上依然傲娇，“哼，你也知道啊，为了个外人，连自己爸妈都不要了。”这个外人是谁，不用明说，饭桌上除了三个小孩，其他人都能听懂。 秦仲爵早就料到这个回答，只是笑笑，将他想好的说辞缓缓道来。 “妈，小舅可能没告诉过你，我16岁那年失踪，发生了什么吧？” 顾炎听到这话，给孩子夹菜的动作一顿，担忧的目光投向他，轻轻摇头，暗示他不要说。 但秦仲爵潇洒一笑，“没事的小舅，这件事对我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 顾炎依然忧心忡忡。 而顾女士竖起耳朵。 十年前那件绑架丑闻，儿子被救回来之后性情大变，却对发生的事缄口不语，现在却主动提起，她打算好好听一听。 可是一看旁边的顾炎，明显是知道的。 这种天大的事，儿子宁可告诉顾炎，也不告诉她？ 顾女士咬牙切齿，“顾——炎。” 顾炎最怕这个大姐，整个人颤抖一下，狗腿地笑笑，“姐，怎么了？” “你都有多少事瞒着我？”顾女士拍桌。 “呵呵，没有啊，没瞒着你。”顾炎死不松口。 “妈，是我让他保密的。”秦仲爵说，“当年，我被宋美俊绑架，一年之内，日夜被他侵犯，还被下了药，让我乐在其中，离不开他。以至于被救回来之后，依然深受影响，心理创伤过大，没有办法去爱除了宋美俊之外的人。 “后来小舅带我去国外，表面上去留学，实际上是治病，但治标不治本，回国之后没多久就又犯了，你们知道吗？犯病的时候，简直生不如死，千万条蚂蚁在皮肤下面爬，有时候恨不得一死了之。” 秦仲爵一口气说完，却是感到心里轻松了许多。 旁边的顾炎却是捂着额头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其他人的脸色却是越来越严肃。 顾女士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脸色煞白，“怎么？怎么会这样？你不就是被关了几天吗？渠成说的，说你什么事都没有，就是被吓到了。” 秦仲爵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听到顾女士的话，竟有些失望。 他经受的痛苦，在她口中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也许之前不告诉秦家人是对的。 秦仲爵很快端正了自己的态度，今天此行，并不是为了与他们求和，而是有其他的目的，所以他继续讲解。 “成叔是为了保护我的隐私。”秦仲爵简明扼要，“我被侵犯是实，小舅也是为了保护我的隐私才将这件事保密，当然，我说这些不是求你们同情。而是因为我已经痊愈，这件事不再困扰我。” 顾女士看着他，不说话，但表情有几分动摇。 “而我之所以能从困境中脱身，正是因为我爱上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夏新玫。”秦仲爵说，“她是个好姑娘，她不因为我的经历轻看我，反而更加爱我，把我从深渊中解救出来，让我重新成为一个正常人。 “爸妈爷爷，夏新玫对我的意义，不仅仅是一个可以结婚生子的理想对象，她意味着更多。她让我明白自己是值得被爱的，告诉我我的爱并不肮脏，我有权利追求幸福，别看她只是个小姑娘，她有一颗善良强大的心，她改变了我，让我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我今天的一切都是因为她，我和她领证，是因为我知道，这辈子不会有人更加爱我，我也不会爱上除她之外的任何人。爸妈爷爷，如果你们希望我幸福，那么请祝福我们的婚姻，请接受玫玫。” 秦仲爵说完，对上顾炎的视线，见他点点头：有希望，继续。 顾女士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一回事，自己儿子被侵犯，十年了，她竟然毫不知情。 儿子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是，不信任她吗？ 几年前，儿子和那个姑娘同居，没有告诉她。 今年，儿子和人领证，她也是从别人口中听到。 儿子的大事小事，都不让她参与。 顾女士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母亲，着实有点失败。 “如果你们愿意接纳她，像爱我一样爱她，我希望你们可以出席我们的婚礼。”秦仲爵说，“年后有个好日子，我们打算在京都举行婚礼，届时还请各位多多出谋划策。” 这是打算让他们插手他的婚姻大事了。 秦仲爵恩威并用，总算说动了秦家人，其实主要是顾女士。 顾女士眼睛红红的，点点头，有点别扭地道，“我还能怎么样啊，你们都领证了，我也管不了你们。不过，这小姑娘，心眼儿的确没那么坏，你想娶就娶吧。” 秦仲爵和顾炎对手一眼，两人双双松了口气。 …… 秦仲爵在秦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就飞回京都。 夏新玫学校已经放了寒假，小姑娘正抱着薯片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旁边是端茶倒水的保姆渠白。 秦仲爵进门时看到这番景象，对渠白的表现很满意，于是没有把他赶走，而是将买来的糕点放在茶几上，让他一起吃。 “哇，谢谢妹夫！”渠白两眼亮晶晶，“这是我最喜欢的口味！你太体贴了吧！” “不要多想，我老婆喜欢吃这个口味，你只是顺便。”秦仲爵往夏新玫旁边一坐，将她抱在腿上，拿起糕点喂她吃。 “哎呀，你手好冰。”夏新玫张嘴咬了一口糕点，却是嫌弃地把他推开，“快去换衣服。” 外面下雪，秦仲爵的大衣上还挂着冰晶。 “老公亲一口才走。”秦仲爵撒娇地将鼻子蹭上夏新玫的小脖子，在她软软的小耳朵上咬了一口。 冰冰凉凉的鼻尖配合湿软热乎的舌头，夏新玫的声音很快变了调。 “嗯哼……薯片……嗯……掉了……” “掉了就不吃了。”秦仲爵两三下脱下大衣外套，将小姑娘整个儿按在怀里，抬头对渠白说，“你出去。” 渠白震惊道，“又来？” 这种事，他已经经历太多次了。 两人兴致一来，每次都要把他赶出去。 “晚上也不要回来了。”秦仲爵将小姑娘横抱起来往卧室走。 “外面下大雪啊喂！今儿晚上零下十五度！你让我去哪儿？” 渠白在后面喊，但回应他的就是一声彭的卧室关门声。 他觉得自己委屈又可怜，于是拿出手机给一个置顶联系人发短信【八婆，我又被赶出家门了，一起吃火锅？】 对面很快回复【让你走你就走？我警告你，别让那个秦禽兽一直欺负我们夏夏，不然有你好看！】 渠白委屈【关我什么事呢？又不是我欺负的】 【滚出来，珠江大排档，你请客，老娘要刷爆你的卡】 看到这条信息，渠白傻呵呵地笑了，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好啊，我把卡都带过去，你随便刷】 两天后，秦仲爵和夏新玫在京都的小巢来了一对访客。 秦仲爵去开门，看到提着礼品过来的秦部长和顾女士，倒是不惊讶。 那天说清楚之后，他料到他们会过来。 夏新玫倒是惊讶至极，甚至有些不自在。 “玫玫啊，爸爸妈妈来看你们，哟，孩子越来越漂亮了。”秦部长很会说话。 相比之下，顾女士就有点别扭，把礼品一推，“喏，送你的。” “谢谢……爸、妈。”夏新玫机灵得很，长辈这是要来示好了，她自然会顺着梯子往上爬。 这一声爸妈倒是让顾女士脸色好了很多，拉着夏新玫的手问起了家长里短。 秦仲爵刚做好饭，正在上菜，四人便坐下用餐。 顾女士见自己儿子忙里忙外，娶回来的老婆什么也不做，本想开口说道一下，却被秦部长打断。 “让那臭小子多伺候伺候你，别管着他，他之前在家里懒得不行，被子都不叠。” 秦仲爵当着老婆的面被翻旧账，脸有点红，“我现在叠被子，部队里都是要叠的。现在回家不多，回来就给玫玫做做饭，不然太闲。” 算了，顾女士看儿子伺候老婆乐此不疲，就随他去了，问了点事业上的问题，“我听军区的老朋友说，你年前升了上将，这已经够高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嗯，打算去指挥部，爷爷开好了介绍信。” “嗯，这也好，以后有发展空间。”顾女士还算满意，一顿饭没有挑刺，也算其乐融融。 饭后，秦仲爵去洗碗，顾女士拉着夏新玫讨论起婚礼的事。 “女人啊，婚礼只有一次，一定要办得漂漂亮亮，而且咱们秦家也是名门，要请很多人，要提前规划，你有什么想法，伴娘啊，宾客啊，婚纱啊，都可以跟妈说，妈一定给你们小两口办个最好的婚礼。” 这么快就被婆婆接受了，夏新玫有点惊讶，但很快反应过来，肯定是秦仲爵做的。 他不想让她经受婆媳关系的困扰。 夏新玫心中暖暖的，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好的，谢谢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