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伴侣
伊拉分明看起来是一个温柔貌美的女子，可胯下插入的动作却比男人还要激烈。最后一个极深的顶入，只听艾瑞尔短促地抽了一口气，紧接着就是一声带着颤音的呻吟。 门外传来几声咳嗽，尽管此刻深陷情欲中的艾瑞尔听不见，可是对这声音无比熟悉的伊拉还是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触手沿着脸颊探进艾瑞尔温暖湿润的口腔，呻吟化作两声鼻音，紧接着就是急促的喘息。 触手缠绕着艾瑞尔的舌，甚至比接吻时都让他来得敏感，湿滑的触手上带着收缩的吸盘，从敏感的上颚舔弄到他的下牙床，舌尖被迫和长驱直入的柔软物体共舞，下身的高潮还未停下，甬道激烈的痉挛与收缩被伊拉的巨物破开插入，绵密的软肉吸吮入侵的性器，硕大的顶端抵在艾瑞尔的穴心，畅快淋漓的射精几乎令他无法招架。 刚才高潮的余韵还未过去，身体深处就被射入了滚烫的精液。甚至连呻吟的权利都被剥夺，全身上下蠕动的触手无一不在告诉艾瑞尔他的身体正在被其他人掌控——甚至和第一次的半强迫式性爱不同，这是他所默许的。 艾瑞尔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谴责他，身体那种极端与汹涌的快感几乎要将这声音吞没，理性和欲望的交战终将是欲望获得胜利，或者说其实一开始艾瑞尔就早已屈服。 他从未觉得自己是心智如此不坚的人，可面对面前这个心满意足地将他抱在怀中，眼神如此干净纯粹的女人带给他的一切，艾瑞尔甚至都开始无法拒绝。 任凭谁都清楚，这一切绝对不是爱情。 大抵是因为腹中突然出现的孩子，亦或者是那个契约带给艾瑞尔的依赖感——他是王国中最受看好的王子，不是什么软弱无力、倚仗他人生存的男人，若非是因为对骨肉手足还有感情，他本不至于到今天这样的田地。 伊拉圆润的酥乳紧贴着艾瑞尔的胸膛，微微鼓起的乳尖和他的在无意中磨擦，这仿佛是一场真正的性爱，并非怪物和落魄的猎物，而是女人和男人。 艾瑞尔无法承受地仰起头，伊拉的手臂揽着他赤裸光滑的肩颈，柔软的唇就着滑腻的触手覆盖上艾瑞尔的唇角，艾瑞尔几乎是下意识睁开眼，就对上伊拉的那双眼睛。 同他一样沉浸于情欲之中，眼底波涛涌动。若说自己对她的依赖感有五分，伊拉的眼神甚至会让艾瑞尔有一种很奇妙的错觉——她是这样地深爱着他。 “你……唔啊……”艾瑞尔想说什么，却被伊拉温柔地吞下，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意图，触手缓慢地从他唇齿之间离开，带着晶亮的唾液缓慢移动到了艾瑞尔的下半身，缠绕着他重新挺起的性器。 和那时迫切的欲望不同，此刻的伊拉似乎更像是艾瑞尔的妻子。 “你……你和其他人……做过吗……这种事？”艾瑞尔的一句话说的有些磕磕绊绊，一是有些说不出口，二则是下身的动作忽然缓慢下来，一下一下对着敏感处研磨。 粗大的性器插在他的身体里，怀里被胡乱缠绕拥抱着的男人五官分外地好看，看着伊拉的眼神也是认真而潋滟，眼尾泛起的浅红和湿润让人看了心里痒痒的，尽管伊拉早已经占有了他。 “没有。”伊拉眨了眨眼，她的眸子像是最深的海洋，漾着柔亮的光芒，“莫若的居民从不说谎。” 尽管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但听到伊拉的回答，心中某处莫名地安了下来——无论如何，此刻自己依赖着伊拉时，她或多或少也喜欢着自己。 尽管这种喜欢与依赖分开后会随着岁月流逝消失殆尽，但艾瑞尔所求或许就是这片刻的心安。毕竟他们总是要分开，等到腹中的孩子诞下之后。 伊拉的动作比刚才温柔不少，几乎令有些疲惫的艾瑞尔要在这样的爱抚中昏昏睡去，他在迷蒙中忽然想到，若是自己生下孩子后就这样离开，伊拉的一生因为只能与一个人结契，便要永远孤独地生活在这座城中了。 尽管……明明是她自作自受。 艾瑞尔醒来时，身上已经被清洁地干干净净。连衣服都是全新的丝绸，紧贴着皮肤，摸起来触感滑腻。他抿了抿唇，刚刚低下头，就嗅见衣服上传来的皂香。 在海底……他们洗衣服也是用皂角吗。 这个问题刚刚从脑海里冒出来，伊拉就推门而入，她手心里端着不知是什么的食物，走近了，才发现是一碗绿乎乎的“粥”。 “这……”刚一开口，艾瑞尔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了，一说话嗓子就发疼。想起昨天躺在这张床上呻吟的样子，伊拉还未说些什么，他的耳朵已然红了起来。 “我姐煮的粥，你尝尝。”伊拉游到艾瑞尔身侧，用勺子舀起递到他唇边，尽管艾瑞尔偏过头想拒绝，她却有些不依不饶。 眼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越贴越近，褐发撩得艾瑞尔颈侧发痒，他才无奈地转过脸，喝了她喂的那口粥。 “虽然她嘴上那样说，不过也就是嘴硬心软。你现在是我的伴侣，无论如何，他们都会接纳你的。”见艾瑞尔喝下粥，伊拉有些安慰地说了一句，白皙纤长的手指牵上他的。 艾瑞尔手指一动，就被伊拉按下。 明明昨天还那样亲密地接触过，现在却因为她握住了自己的手而无法把控心跳。 “……知道了。”艾瑞尔没有执意要抽回手，沉默片刻，“无论是否接纳我都无所谓，我总是要走的。” 伊拉的动作一顿，而后却像是若无其事般地又舀了一勺粥，凑到他唇边要喂他喝下。 “至少现在，你是我的伴侣。” 很轻的吻落在艾瑞尔的额头上，伊拉的脸着实很好看，如果并非是在这里相遇，或许艾瑞尔真的会爱上她也说不定。 “今夜有个城中的庆典，要不要同我一起去看？” 答应了伊拉一起去看今晚的庆典，却不得不面对安芙——也就是伊拉的姐姐那张冷冰冰的脸。 艾瑞尔自认为不需要讨好任何人，于是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伊拉的身侧，脸色都冷冽如冰。 安芙剪了一头短发，颜色较之伊拉更深一些，眼瞳倒是与伊拉一模一样的湛蓝色，姐妹两一个明艳些，一个邪气些，都是一般的好看。 伊拉伸了只手揽住艾瑞尔，不让他同自己在人潮中走散了，还未等转身同安芙说话，她已经对着自家妹妹翻了个白眼，说了句“我去另一边看看”便游入了人群中。 到了庆典这时，艾瑞尔才意识到莫若这座都城中究竟有多少的“人鱼”。 大约在海底，这种“人鱼”与人类的组合还不算非常怪异，尽管有人时不时看过来，倒也不至于受到众人的侧目。艾瑞尔放心不少，便跟着伊拉在各色摊贩前瞧里头的新奇物种。 海底的东西大多都司空见惯，摊贩售卖的都是些陆地上的新鲜东西，甚至有些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铜器都能卖了个天价，见伊拉有些感兴趣的样子，艾瑞尔连忙拉着她走。 “哎，看看这个。”伊拉触手一捞，将艾瑞尔捞进自己怀里。算不得娇小的男人险些一个踉跄，回神时已然被伊拉搂在怀里。 整整齐齐码在丝绸上的是一些球形与柱形的“石头”，一旁还有个其他的人鱼在询问这些东西的用途，摊主探了三只触手，热情洋溢地指着丝绸上的东西来回舞动。 “这是目前最新款的！找了奥德乌巫师改造，整个莫若城就只有五个，喏，下午已经卖了四个，只剩最后一个了。” “我要了。”伊拉眼疾手快地伸出手，一旁的触手早已经捞过包装盒，行云流水地装进了盒子里。几枚模样精巧的贝壳被放在丝绸上，摊主笑得合不拢嘴，朝着被抢了东西的顾客介绍起了另一款产品。 “……这是什么？”艾瑞尔偏过头，伊拉笑得两颊都出现了小小的酒窝，莫名的危机感漫上他的心头，有些警惕地问了一句。 伊拉眨了眨眼，海般的眸子里全是促狭：“等会儿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