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蒙

    开蒙

    “什么？烧掉？一封也不留？”此时风九华的青云宫里已经堆积了各种香料，风九华和叶竹修各自手里拿着这些干料细嗅着，焚香坊的方子一大早就送了过来，但是风御宇用的香有些材料过于稀少或者昂贵如果原模原样地抄那造价肯定也会跟着上去，不适合走平价路线。所以，风九华只得留下那个方子的可用部分再加入一些自己喜欢的味道细化一下。

    “是的，公主您当初收到陛下的来信时都是阅后即烧毁，倘若真的保留下几封您归国时也会自行收纳到。”叶竹修这么一说风九华就明白了为何当初他不告知自己在蒙洲时有和风御宇通信，阅后即焚连叶竹修都不给看没什么好说的，她归国后也没整理到书信，当初这风九华到底和风御宇在聊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弄得如此神秘且小心翼翼。

    “行吧，就先试试这几个方子吧，你把这几个方子送到焚香坊让她们尽快做好，再把做好的样品送回我这里。”本来风九华早上醒来挺高兴的不仅得到了香的方子还知道了原先风九华和风御宇通信的事，可现在通信的线索一断意味着找到真凶又遥遥无期了，风九华明面上是把叶竹修支到焚香坊办事，暗地里是不想让叶竹修看穿自己的失落跟着担忧她。

    “九殿下风九华接旨——”叶竹修前脚刚走风九华正想着去卧榻之上瘫一会儿，风御宇身边的张公公声音就已经从青云宫外传了过来，真是一刻也不能消停，风九华赶紧整理仪容过去接旨。

    “臣妹接旨。”风九华跪在地上在想这风御宇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皇帝陛下有旨，九华乃先帝第九女朕之妹也，外遣蒙洲十年克尽己职然蒙洲风俗彪悍为避免九华在外染上恶习，即日起由礼部安排学习六艺，钦此。”

    “九殿下起来接旨吧。”张公公将圣旨合起交予风九华。

    “张公公。为何陛下会下这种旨意，我一人学六种技艺会不会太多了......”风九华在心里咒骂风御宇拔屌无情，昨晚还跟他在浴池里鸳鸯戏水今天一转脸就说自己有恶习。

    “九殿下不知，兵部的李大人今日在朝堂上说您这几日在宫中当众与宫女嬉闹十分谑浪......”又是这个李大人，风九华想起来了是有一次她和宫女打雪仗被这个李大人撞见来着，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也要管还状告到风御宇那里去。“然白大人说您只是在蒙洲十年被带坏了，让李大人不必大惊小怪，既然您已经回了陆洲学习陆洲的礼节便可。”果然还是舅舅好，不过风九华的舅舅可能不知道，喜欢和小宫女玩是现在的风九华的天性跟蒙洲人无关。

    “那......我一个人一天就学这么多东西啊......”风九华先是觉得这风御宇也是够累的，一天天的连自己的妹妹和小宫女玩都要被拿到朝堂上让他评理，接着她更担心自己要是真的一天学六样东西她哪里还有时间去准备香铺的事。

    “陛下说了学艺在精，九殿下可以先从六艺中任选一样开始，把这样学好了以后再开始学其他的，九殿下选一个吧，奴婢好安排下去。”

    “我选书法。”风九华依稀只记得六艺中有射、乐、书其他几个她怎么都想不起来是啥，这三个技艺中大冬天去靶场练习射箭真的太辛苦了；乐嘛她是“音痴”——音乐白痴也不合适学乐器；唯独书法是只要多加练习就一定能学好的东西。

    “奴婢这就派人给九殿下去请翰林院的沈学士，陛下说学习书法开蒙十分重要，所以给您找的是陛下幼时的开蒙老师......”

    “等下，皇兄怎么会知道我选书法。”

    “呃——这个......陛下说九殿下您一定会选一个看似最简单的。”

    “什么叫看似最简单的，不对，皇兄的意思是我是个只能学最简单的东西的傻子吗？”

    “咳——奴婢不敢揣测圣意，还请九殿随奴婢一起去博文阁。”

    博文阁内。

    风九华把毛笔横着吸在鼻子下，已经两个时辰了她连练字用的纸都还没有摊开。

    “接下来，请九殿下随老陈欣赏这幅作品。”风九华一开始还疑惑为什么要把练字的地方选在藏书阁，原来这沈学士是位字痴，他胡子花白却哆哆嗦嗦地抱出藏书阁所有大家名作和风九华一起欣赏，但是风九华哪里看得懂啊，她如坐针毡屁股都快长毛了硬着头皮听了两个时辰，难怪风御宇说书法是看似简单，没个好屁股和好膀胱还真上不沈学士的课。

    “嗯——这幅不错，本宫喜欢这幅，请问沈学士本宫可以练这种字吗？”风九华哪里欣赏得来书法啊，她只是随口一说暗示沈学士可以开始实操了，理论知识真的足够了。

    “九殿下好眼光，这幅彦体是书圣邱机的封笔之作。彦体本就笔锋凌厉像是刀刃而书圣的这幅作品仿佛化刀刃为绵针，让本该霸气的彦体有了几分媚态，想来是他在暮年看透人和字一样，都是不能太锋利的，过于锋利终是伤人伤己......”风九华只是胡诌自己喜欢这幅作品，没想到沈学士已经聊到了人生哲学。

    “那沈学士，本宫什么时候能练成这样啊。”

    “想要练得一手好字每日勤加练习即可，但是想要达到书圣的境界恐怕得需二三十载。”沈学士若有所思地捋了捋他花白的胡子，看来他是真的觉得风九华想成为一下个书圣。

    “要二三十年？！那沈学士，咱们赶紧的，开练吧！”熬了一天话题终于聊回练字上，风九华迫不及待摊开纸准备练习彦体。

    “殿下初学书法可以先练习‘永’字，永字点为侧，侧锋峻落；横为勒，逆锋落纸；竖为弩......”

    “沈学士、沈学士先收一收您的神通，您说了这么多我也听不懂，倒不如您直接写个永字给我看不就行了。”

    “这......殿下莫要为难老臣，老臣不能写永字。”

    （本章啥“彦体”啊，“书圣”啊，都是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