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
微贝是在一场父亲出席的宴会上认识叶俞瑾和叶俞辰两兄弟的。 那时的她13岁，跟在父亲的身后，身穿一身白色无任何点缀的到膝连衣裙，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场合里，一脸怯弱，连眼神都不敢多瞟一下。 “贝贝，来，”父亲浑厚的声音至今还在她耳畔回荡，“这是叶伯伯，快跟他们打声招呼。” 微贝在父亲的催促下，只好将小脑袋缓缓移出来，看了眼站在父亲面前穿着整洁西装的中年男人和依偎着男人朝她微笑的年轻女人。 那个女人的笑容太过于耀眼，微贝浓密的睫毛微颤了下，小脸发烫不自然地迅速移开了视线。 “…叔叔阿姨，你们好。” 她的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叮咛，眼神也完全不直视对方，这种极度不自信地表现让父亲的眉头猛地皱了起来。 “你这孩子！说过多少次了？跟别人说话要看着对方才算礼貌！” 父亲呵斥起来，让她原本就不安的心情更加杂乱无章，她下意识地捏紧了裙摆。 对面的女人一看这种情况赶紧笑着缓和气氛，“干嘛啊你？孩子只是性格害羞了点，你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边说着边朝着微贝走了过来，一脸亲切温柔地拉起她攥着的小手，“来，别紧张，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 感受到手心里女人温热的体温，她这才缓缓抬起了眼。 …女人的脸画着精致的妆，眉眼妖媚却又显得几分庄重，染至褐红色的头发盘了起来，描过的眉清淡优雅，红唇饱满，细长的眼睛微微眯着和她对视，嘴角挂着几分淡然地笑… 她身上有着一股清淡的茉莉花香味，在微贝的鼻尖萦绕，不知道为何，在接触到她目光的一刹那，微贝突然就感觉心里的不安和难过全都消失了… …她看她看直了眼，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这对于母亲早逝从来没有享受过母爱的微贝来说，是种很特殊的感觉。 看着女孩儿发亮的眼神看着她呆住，女人嘴角的笑容更深了点儿，重复问道，“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 边说着半蹲下身将微贝的一缕发丝别到了耳后。 微贝这才回过神来，脸颊顿时变得通红，声音细软有些结巴地回答道，“…微贝…陈微贝。” “这名字真好听，那阿姨就叫你贝贝好了。” 她轻声说道，然后直起身面向微贝的父亲，“陈安，你先和老叶聊，我带你女儿去熟悉下周围，顺便给那两个傻小子介绍下贝贝。” 微贝看到父亲点了点头，撇了一眼她，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应了声转头和那个中年男人一边聊一边走远了。 … 女人牵着她的手，因为微贝走得慢也特意放慢了脚步。 看着她纤细染着紫色指甲油的手指捏着她的小手，微贝突然庆幸自己肤色白的能与她相配。 “贝贝来这儿多久了呀？”她微笑地问道。 “一个月…” 自从父亲讲将她托付给舅母离家去做生意，分别了整整十年，她才被父亲接回来。 “这么短的时间，你已经适应的很棒了。” 停下脚步，女人笑着看着她，腾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 也许是许久没能享受到这种被纯粹关爱的感觉了，微贝的眼眶有点点湿润了。 … 就在她纠结了一小会鼓足勇气想和叶阿姨说句话的时候，女人偏了头看向不远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小辰，你怎么身上都弄湿了？” 说着她放开牵着微贝的手，踏着高跟鞋朝着远处那两个男孩走去。 微贝感受到手心的空荡，手指微微蜷了蜷。 …还剩一丝余温没有消散。 她就站在女人的身后，呆呆地看着她虽呵斥着但言语里透露出对男孩的关心，心里突然感觉到失落。 微贝踏着小步朝着女人走去，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 此刻的叶阿姨从旁边的一个中年女人的手里接过一条毛巾，半蹲下身体给一个大约10岁左右的小男孩擦拭着脸颊。 那个男孩比微贝还要矮半个头，身穿一件牛仔背带裤，背带裤里搭着一件纯白色的棉体恤，只不过全身衣物被水淋过，湿答答地粘在身上，裤腿还有水滴滴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形成了一大摊水渍。 他应该是叶阿姨的…儿子吧？ 微贝心里猜测到。 她看到小男孩半眯起一只眼睛，抬起脖子任女人擦拭他沾湿的脸颊，小嘴抿起来，有点儿委屈地说道，“妈妈，我才不是自己掉进游泳池的，是哥哥把我推下去的…” “你哥哥干嘛要推你？” “…我把他的书给不小心弄进游泳池里了。” 听到这里，女人伸出食指点了一下他的脑门，说道，“你呀！干嘛总是招惹你哥哥啊，你肯定是故意的！” “连妈妈你都不信我…”他稚嫩的身体带着几分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然而他这份可怜的模样却并没有打动女人，女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好了好了，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只要没出事我就放心了。” 说罢擦拭完男孩的脸，站直身体将湿毛巾递给男孩身后的佣人说道，“张妈，带小辰赶紧去换身衣服，这天气房间里都是空调冷的很，别让感冒了。” “好的夫人，我这就带去换。” 张妈边说着正准备牵起男孩的手，但是男孩却甩开了她的手，像是发现了什么两眼发光，往前走了两步靠近了微贝。 他猛地凑过来吓了微贝一跳，近距离看到他的小脸瓷白，一双黑色的眼瞳好像两颗葡萄一样，纯洁又明亮。 他本就微微翘起的嘴角勾了起来，充满了好奇地打量了微贝几秒，扭头向女人问道，“妈妈…这个好看的姐姐是谁呀？” “那是你陈叔叔的女儿。” 微贝看着眼前和叶阿姨有八分相似的小男孩，不由自主也放松了警惕，想起父亲近期来的教导，咬了咬唇说道，“你好…我叫陈微贝。” 男孩的眼睛弯成了月牙，“…你好微贝姐姐，我是叶俞辰，你叫我小辰或者辰辰都可以。” “好…好的。”微贝的声音细细地回答道，在男孩的注视下，叫了他的名字，“小…小辰。” “快点儿跟张妈去换衣服，换完衣服再跟你微贝姐姐说话也不迟。” 叶阿姨在身后催促道，叶俞辰对着微贝咧嘴笑了笑，有点依依不舍地跟着张妈去换衣服了，走几步还回头瞧一眼微贝。 “这个小子，看得出来很喜欢你呢，”叶阿姨看着走了几米远还回头盯着微贝瞧的叶俞辰，谈了口气说道“平时就这个德行，看到好看的玩具也是，一旦想要就一步都迈不动。” “……”微贝没说话，被别人突然这样毫无理由地喜欢让她有点儿不知所措，她神情有些慌乱地看向女人。 叶阿姨只当她是害羞了，笑着说道，“走，先去那边坐一会儿。” 说罢带着微贝去了二楼。 叶阿姨把她带到靠近大厅的位置，一看就价值不菲泛着光泽的皮质大沙发和大理石茶几让这个角落显得很清净。 她和微贝在这里坐了一小会儿就被人叫走了，走之后微贝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茫然地看着眼前桌子上的果盘和高价的红酒。 僵硬了好一会儿，她才扭过身，视线静悄悄地从围栏的缝隙里偷看。 她看到一楼大厅聚集了很多的人，他们个个都穿得正装，男的像父亲一样西装革履，女的都穿着长裙晚礼服，她们打扮得优雅华贵，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边说边笑，手里拿着只倒杯底的红酒杯，小抿一口又继续对话。 有些穿衬衫西裤手拿托盘的服务员穿梭在人群中，为这些人不停地提供服务。 大厅中央的红色地毯中间有一架白色的钢琴，一个穿着漏肩连衣裙的女人在弹奏着，她的身形随着弹奏的音乐微微摆动，一双灵活的双手弹奏出一个个优雅动人的音符。 微贝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将每一个人都尽收眼底，最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正在和叶伯伯聊天的父亲。 他的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也只有在这种场合她才能看到，平时在她的面前，他总是连正眼都不会看她一下，开口便是斥责… …想到这里，微贝的心里有些酸涩。 在舅母家的生活并不比这里好多少，相反这里至少让她衣食无忧，只是那时她一心盼望着父亲来接自己，以为和父亲生活在一起就可以得到关爱和照顾，却没想到父亲对她如此的冷淡和严厉。 微贝有些难受地扭过头不在关注楼下，低头看向了自己穿在脚上的新崭崭地小白皮鞋，无意识地将身体靠后，将两个鞋头有节奏地相碰起来。 “姐姐你在干什么呀” 一个略微稚嫩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微贝僵硬了一秒身体，扭头看向身旁。 叶俞辰已经换了一套衣服，依旧是宽大的半袖白T，只不过背带裤变成了休闲短裤。 他双膝随意跪在沙发上，身体靠她很近，下巴几乎要磕在微贝的肩上了。 微贝愣了两下，在他明亮的双眼下有些不自然得移动了下身体，将和他的距离拉开了一些。 不知道为何，她不是很喜欢这个男孩，哪怕他是叶阿姨的儿子，即使他看起来很活泼好动，像是大人口中讨人喜爱的孩子。 看到女孩先是吃惊后迅速远离他的行为，叶俞辰愣了两秒，内心涌出一种怪异的感觉，挪动了身体靠的理她更近，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在女孩吃惊地神色下，他嘟了嘟嘴，小脸又点儿委屈和受伤地问道，“姐姐…你不喜欢我吗？” 他手心的体温很高，贴着她的手背微贝莫名觉得很烫手，但是尝试耍开了下却发现他攥的很死，身体僵硬了片刻，小声说道，“不…是讨厌你，我…还不太习惯别人…靠我太近。” 她说的是真的，从小到大都是这个安静的性格，反应永远比别人慢一拍，小的时候大家玩游戏都叫她傻子，更有些小男孩使坏捉弄她甚至扒她的小裙子，久而久之她就不喜欢和同龄小孩呆在一起，习惯了一个人，更加排斥别人的接触，尤其是男孩更甚。 在她说话的时候叶俞辰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她眼神闪躲似乎不敢与自己对视，睫毛浓密的双眼一下又一下眨着，黑色的眼睛澄澈好似他看的动物世界里纯真的小鹿，不由得看直了眼。 …完美。 在那一刻，他内心就充满了这两个字。 他将脸更加凑近她身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姐姐，你用什么牌子的沐浴露啊？” 他的这个问题让微贝沉默了几秒，微贝努力地回想家里浴室里放着的沐浴露上面的字，轻声说道，“我没仔细看过…上面是写着几个英文字母。” 男孩的脸更加凑近她了，微贝梗着脖子，本能想推开他脑海里却闪过了叶阿姨的脸… … 两秒过后，叶俞辰微微拉开了和微贝的距离，微贝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叶俞辰也没做什么，他就是更加靠近得闻了几下微贝身上的味道，“你用的沐浴露和妈妈的应该是一个牌子，但是又不太一样。” “…叶阿姨…也用这个吗？” “是啊，”叶俞辰点点头，眯着眼睛，“但是姐姐你身上的味道要比妈妈的更好闻，我想应该是自带的体香吧，前两天在网上看到一篇文章有说，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带的体香…那是通过汗腺…” 后来叶俞辰说了什么微贝有些听不清了，只是记起叶阿姨身上那好闻地味道和叶俞辰的话，她的脸又些发烫起来。 … “姐姐…？” “微贝姐姐？” 男孩稚嫩的声音讲她又些飘忽的思绪拉了回来。 像是受惊的小兔，微贝看向叶俞辰，犹豫了两秒，细软的声音纯良无害得飘入叶俞辰的耳朵，“…叶阿姨…不、你妈妈有几个孩子呀？” 男孩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转折问这个这个问题，一脸疑惑地回答道，“如果我爸妈在外面没有私生子的话…两个，我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 少女不说话了，一双漂亮的杏眼眨着，双瞳清澈明亮，让叶俞辰有些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 之后他又缠着她聊天，她都兴致不太高昂，但是却始终保持礼貌地回应他。 这种抓不住的微妙感觉让他心里痒痒的。 “微贝姐姐，你今年多大啦？” “…13岁。” “…比我大好多啊，”男孩皱了皱眉头，仔细打量微贝，“完全看不出来啊…” “…你多大啊。”微贝问道。 “我今年6月过后就10岁了！” 微贝算了算，也就是说他现在才9岁，她比他大将近4岁。 至于叶俞辰说的看不出来，微贝觉得是跟自己身体发育缓慢有一定的关系，她天身体弱，皮肤也病态苍白，同龄的女孩都来月经了，她到现在也没有来过一次… 微贝轻轻叹了口气，抬起头随意瞥向右边，却看到一个身穿白衬衣西裤的男孩从楼梯上走了上来。 他的长相和身旁的叶俞辰有八分像，只不过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 微贝愣了一下，仔细看向他的脸，却和他镜片下散发着冷漠的双眼对视了。 “……”男孩跨上最后一个台阶，身体微微停顿了两秒，神情淡漠地看了一眼微贝和她身旁的叶俞辰，顺着二楼的走廊走远了。 … “那是我哥哥，叶俞瑾。”叶俞辰又点儿嗤之以鼻地说道。 微贝看向男孩远去的背影，想到刚刚从他那里感受到的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小声说道，“你哥哥…和你好不一样啊…” 虽说是双胞胎，长得也不是完全一摸一样。 “是很不一样，”叶俞辰挑了挑眉，有一丝不屑地说道，“我可不是像他那样的书呆子。” “……”微贝想起刚刚叶阿姨斥责叶俞辰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又点儿理解了。 … 这场晚宴到了晚上10点后终于陆陆续续开始散场了，就算有叶俞辰陪着聊天，微贝还是昏昏欲睡。 事实上，微贝对叶俞辰说的任何话题提不起丝毫的兴致，但是想到父亲可能会责怪她，她便耐着性子。 在参加这场晚宴前，父亲不止一次叮嘱过她，要跟叶家的孩子搞好关系，她太害羞了一开始还不知道要怎么做，没想到就这么顺理成章了。 … 临别的时候，她站在父亲身边，看着叶阿姨叶伯伯和父亲告别。 “陈安，下次再带贝贝来家里玩啊！” 说着，朝着微贝笑着眨了下眼。 看着叶阿姨脸上的笑容，微贝也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嘴角。 她朝着叶阿姨挥手告别，忽略了叶阿姨身旁一脸不舍看着她的叶俞辰。 … 上车后，司机简单问了两句，父亲嗯了几声，车子就发动了。 微贝和父亲坐在后排，她注意到父亲一上车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他的神色透露出几分疲惫，整张脸面无表情。 微贝原本因为叶阿姨放松的心也提了起来，她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两人就这么沉默坐着，除了车外的声音安静地出奇。 良久，父亲终于开口。 “今天看你和叶俞辰那小子处的不错啊。” 微贝呼吸滞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做得好。”她难得听到父亲的夸赞。 “以后多和她家那两个小子搞好关系，他们家啊…对你爸爸的生意，以后用处大的很。” 对于父亲的话微贝似懂非懂，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 回到家后，微贝照常睡前去浴室洗澡。 浴室里安安静静的，微贝全身赤裸坐在盛满水的浴缸里，低下头看自己微微隆起的胸部。 两颗粉嫩嫩的乳头挺立着，一只手就可以全部握住。 她想起叶阿姨那丰满的胸部，不禁想到。 …我什么时候才能发育成那样呢？ 轻轻伸出纤细的手指缓慢抚上自己的胸前，她揉捏了几下，感觉很奇怪又放下了手。 视线移向浴缸旁的架子，看到了上面的大瓶沐浴露，她的脑海里回响了叶俞辰说的话。 【你用的沐浴露和妈妈的应该是一个牌子】 微贝抿了抿唇，伸出双手按压了几下，将沐浴露挤在了手心。 内心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她将光滑粘稠的液体从脖颈一直搓揉到胸前，最后直到两腿之间。 指尖触摸着那个柔软的地方，这是第一次，她对于这个私密部位的好奇。 …叶阿姨也是女的，她的下面也和她这里一样吗？ 微贝将双腿叉开搭在浴缸两侧，低头看向自己的腿间。 指尖一点点在周围触摸和探索，想象着叶阿姨的脸和她脸上明媚的笑，她闭上眼睛，身体开始发热起来。 …她好喜欢叶阿姨。 …她想变成她那样的人。 微贝的脑海里充斥着这个想法，内心觉得异常的兴奋和开心。 最后，在指尖略过一个凸起的小豆子的时候，她的身体抽动了一下。 她保持着身体半埋入水里的姿势不动了，好久，她叹了口气，睁开了眼睛。 原本夹杂着少许泡沫还算清澈的水面，竟然浮上来了一丝丝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