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都穿了,来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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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裴弹了弹袖子,气定神闲,不见之前的狼狈,“李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又不是本官逼着你从文,说到底还是你李家根基不稳,轻易就被摇摆了立场。” 说到底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被文人的嘴巴戳着脊梁骨,哪怕他李家位高权重,也终究是在文臣面前低了一等,拼了命的想让家里的后代都学上学,一个家族都有上百上千的人,不是没有几个明白人知道如今的局势,只是他们人言轻微,发出的声音都被压下去,自然也就没人出声了,纷纷学起了文人迂腐的那一套。 就算宋裴不做什么,李家的巅峰时期,在李毅这一代也就到头了,往后就逐渐落寞。 宋裴就算说了皇帝扶持武将的地位的想法,他李毅已经来不及了。 文、张、夏三家已经有所气候,李家再也不是一枝独秀,想挽救也来不及,去打压几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陛下第一个不答应。 这时代啊,总是在变化的,李家错就错在,突起后还活在文眼人的光中,明明用手中的刀剑就可以让那些酸儒闭嘴的,李老将军想让后习文是好的,可方法不对,错了一步,就步步走错。 “不、不可能,陛下怎么可能……”他说到这里就禁口了,仿佛忌讳什么,可又没有理由去有力的反驳。 他已经不是天真稚子,为官也有一年半载,这官场变换风云如何不知? 那八大世家从前何其威风,如今不也夹着尾巴做人?说到底他们这些人都是当权者的棋子。 无用便弃。 虽然寒心,可世间本就如此,他们靠着战功一路往上爬,天子给了他们尊荣和地位,一旦无用,那些尊荣也就收回去了。 明知既是事实,可他依然要迁怒在宋裴身上。 他看着宋裴眼里的凉薄,闭上了眼,复又睁开,“你始终在恨着我,恨我当年让你逼你在国子学下跪……可是我的错吗?是你招惹了瑞王,我不过是听命行事,你如今这番作为,同当初的瑞王有什么区别!冤有头债有主,宋裴……你有本事,就找那一位算你的账啊!”李毅眼里闪过狰狞的恨意和不满。 宋裴冷冷一笑,“是他授命让你欺我辱我,可没让你当众逼我钻他胯下,你当初为讨他欢心,当着所有人的面逼迫我下跪,这份屈辱,永生难忘,那么多年过去了,你可能只是把这件事情当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甚至还觉得我心胸狭义,只因为那份难堪和屈辱,不是你受得,所以你可以忘记,但我忘不掉!”宋裴恶狠狠道,“你想独善其身,门都没有!” 就是因为那一次他跪得心不甘情不愿,被打怕了,才肯钻了瑞王的裤裆,却也因此二度让瑞王盯着他不放。 记忆里第一次被那人压着的时候,他不顾宋裴受伤,近乎病态的逼迫宋裴为他口侍,他说,“当年你在国子学跪着钻我胯下的时候,我就想那么对你,宋裴,你那时候的眼神够野,本王想了那么多年,宋裴,好好伺候。” 那些痛苦和强迫都不是李毅受着,所以他能贵人多忘事,只认为是少年荒唐岁月的一段小事,不足挂齿,可宋裴却因此依然受着折磨,无论是少年还是成年后,他都在被瑞王拿捏着,威胁着,强迫着,未曾解脱,怎么能不恨?! 李毅愤怒质问,“那你想如何,你要如何!你到底要怎样才会放过我李家!” 宋裴饶有兴致的看了他一眼,“怎么,想跟本官谈条件?” 李毅一脸麻木,“你到底想如何,直说就是。” 宋裴伸出大拇指,向下比了比。 李毅深受打击,一脸不可置信的荒唐神色,他怒喝,“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 这一声怒喝声音大了许多,引起凉亭那边一众男女的注视。 那顾青杉似乎忍耐许久,终于控制不住自己走了过来,对宋裴作揖一礼,“晚生见过宋大人”宋裴脸色不大好的避开,不肯受他这礼。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顾青杉不明白为什么宋裴对他如此……独特?上次还不合理数的还了他一个大礼,这次又避开了他的礼。 顾青杉眼里闪过一抹隐晦的情诸,实在古怪。 宋裴无意跟顾青杉有什么交集,意味深长的对着李毅说了一句,“本官就不打扰李大人和顾公子的雅趣了,告辞。”转过身的那一刻他的脸瞬间垮下来,嘶哑咧嘴的,还要装得牛逼哄哄很有气势的离开。 见他消失在芦苇深处,顾青杉才看向失魂落魄的李毅,正要开口询问什么情况,李毅抬手示意他不要再问,苦笑了一声,“抱歉,顾兄,家中有事,我先失陪了。” 顾青杉也是个明白人,自然不再问,只点了点头,“无妨,天色已晚,也是时候回去了,你若着急,就先行一步罢。” 李毅想了想,“一起走罢,那一位金尊玉贵的,可不能有什么差错,此地虽是皇极观,可也要万分小心才是。” 此话有理,他二人便转身朝凉亭而去。 宋裴走到无人处,才伸手扶着胸膛揉了揉,痛不欲生,他这次回去,打死也不出门浪了。 回去之后,宋裴就窝在家里不出门,整天就看些地方游记,风土人情,特色美食,幻想着有一天他离开了这里,都要去这些地方里走一走逛一逛。 用一句话形容就是,穿都穿了,来都来了,不好好看看这这个异世界的风貌也太可惜。 短短几天,他的眼神就更加不大好使了,于是寻摸着搞几片琉璃来做眼镜。 皇帝那儿是有,宋裴从前还想着厚脸皮可以要一些,自从发现皇帝看他演了十年的傻逼,这东西无论如何是要不出口的。 他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说不准皇帝还觉得他“逾越”又扣上一顶帽子。 他这边一动作,那底下循着法儿要讨好他的人立刻着急忙慌的去寻琉璃要好来讨个好。 上卿大人虽然变态又阴晴不定,可他办事的规矩从来都很上道,答应了必定做到,心情好还能得到超出意外的回报。 琉璃不难得,可也不容易,尤其是精致上好的舶来品更不容易。 “老爷,这是王府那边送来的,您看……?”他们就算要收礼,也不能乱收,一个不小心就落下结党营私或者勾结亲王的罪名。 虽然大家都是悄悄送来,可一查出来那就是实打实的证据,赖都赖不掉。 宋裴看都不看一眼,毫不迟疑道;“退回去,准备厚礼一道送去。” “是。” 宋裴窝在他命人塞满了羽毛的特制”懒人靠枕”里继续翻书,心里却在琢磨着另外一件事情。 李毅倒是沉得住气,那么多天了,也不见有什么反应,可见什么家族名誉,都比不上他李大公子的自尊心和骄傲来得重要。 宋裴冷哼了一声,道他不过尔尔。 正在此时,管家送来李家的帖子。 宋裴看了,心情愉悦,拍手称快,将拜帖丢在一边,命令道,“去,请李公子进来。” 李毅挣扎了许多天还是来了,带着他家费尽心思找到琉璃镜前来宋府。 宋裴示意所有人退下,他看了李毅一眼,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茶,“怎么,考虑清楚了?” “我若做了,你当真能一笔勾销?”李毅看着他,神情十分隐忍。 宋裴挑眉;“那就看李大人做到哪一步了,别说本官不给你面子,人都撤出去了,也算保了你的颜面。够意思了,当年我可是众目睽睽之下跪的。” 李毅微微屈身,做到一半又止住。 宋裴一脸看戏的眼神,那戏虐的眼神让李毅脸上发烫。 男儿膝下有黄金,想他一生归天跪地跪君王父母,何曾对谁下跪过,还是一个曾经被他踩在泥沼里的人。 宋裴见他一直僵硬着那姿势,嘲笑一声,“做不到就滚,本官没时间在你身上耗着。” 被他这样一激,李毅咬牙狠狠的双膝一弯,磕在地上,声音喑哑,磕了个头,“一错,少年荒唐,对大人做了欺凌之事,实属不该。”他又磕头,“二错,不该逼迫大人受辱,奕已知错。”又一磕,“三错,不该多年后对此事忘怀,求大人开恩。” 宋裴一脸平静,“还算不错,带着诚意来,可不够。” 他掀开自己的衣袍下摆,大长腿搭在对面的椅子上,等着李毅自己爬过去。 他当年所受之辱,可比这还要重,那么多人集体在李毅的带头下排挤他,更当众被殴打到吐血,旁人冷眼相看,逼迫他当着国子学所有人的面钻了瑞王的裤裆,那份无地自容的难堪……至今想起来依然无法忘怀,恨得牙痒痒。 所以他要李毅也尝尝着滋味,可终究是轻了些……四下无人,李毅能有什么屈辱感?但他不敢做得太过分,毕竟李毅眼下还是皇帝心中挂了号的得力重臣,宋裴不想把事情闹大,才将人都撤了出去,房间里只他们二人。 李毅四肢缓慢爬行,还是钻了过去,在即将成功的时候被宋裴一脚踢在屁股上! “滚吧。”宋裴冷漠道。 本该是屈辱的,爬完了,才觉得如释负重,李毅转身离去。 宋裴一脚踢翻了桌子,心胸郁气不散。 他跟李毅这笔账就到此为止,可心里还是那么恨! 由他引起的瑞王还阴魂不散的缠着他,这份屈辱并未被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