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裴,你敢作践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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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陛下就下旨赐婚,正式昭告天下。 瑞王在心有准备的情况下,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愣住了。 寻了个机会拦截了宋裴。 “你骗我!” 宋裴一脸无辜,“臣不懂殿下在说什么。” 瑞王怒极反笑,“宋裴,耍本王很好玩?” “这就误会了,殿下说臣骗你,证据何在?”宋裴语气恭顺,但是表情却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瑞王深呼吸了下,让自己冷静下来,“宋裴,本王知道你昨天是在做戏,即便如此,也还是表明了心意,你对此,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宋裴挑眉,摇了摇头,“殿下想听臣说什么?说爱慕你,还是感动得哭一场?”他笑出声,尽是嘲笑之意,“殿下说的,臣一个字都不信,就算是真的,一想到被男人喜欢,尤其是被殿下喜欢,臣就觉得恶心。” 瑞王脸色沉下来,“你再说一次。” 再说一次又怎么样,就是要嘲笑你! “殿下是觉得自己屈尊降贵承认喜欢臣,臣就该感动涕零?还是该谢您垂爱。”他慢条斯理的为瑞王整理了衣服,“换做别人,一定会很高兴,可惜了,臣做不出那副讨你欢心的样子,殿下的爱,未免太廉价了些,臣受不起,也不想要。” 瑞王伸手要抓宋裴,宋裴及时收手,后退两步,让他抓了个空。 “事到如今,不妨告诉殿下,臣是真的很恶心你,不管是被抱,还是被亲,全身上下都觉得很恶心,要不是昨夜宫宴上没什么吃东西,臣昨晚真的会吐出来。” 他怒不可歇,被宋裴一口一个恶心气得心口痛。压低了声音低吼,“宋裴,你敢作践本王!” 平生第一次,受此奇辱。 尤其宋裴用那么鄙夷的表情,嘲讽的语气,讥笑他的时候,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堪和无地自容。 他长那么大,谁能给他难堪,作践他的心意。 唯有宋裴,给他这份羞辱。 看他气得面目扭曲,宋裴有些意外,心想不会罢,难道是真的喜欢?毕竟瑞王好歹也是个人物,不至于一点度量也没有,就算气着了,也不该如此情绪化,除非是真的踩到了痛脚。 这可真是有意思。 宋裴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变本加厉的又说了好多刻薄的话,用语言化作刀子,一刀一刀割在瑞王身上,瑞王忍无可忍,抬手要打宋裴。 宋裴连忙躲开,“啧啧,殿下,这还是在宫里,大庭广众之下殴打重臣,叫别人看见了可不大好。” “宋裴,你找死!当真以为本王动不了你!” 宋裴一点也不怂了,“那就来啊,臣连陛下都不怕了,还怕了瑞王殿下不成。” 只要他还活着,对皇帝有用,皇帝就得纵容他,瑞王也动不了他。 所以宋裴无所畏惧。 不过他到底还是有分寸的,撕破脸皮是不想再给瑞王一种还能继续欺辱他的感觉,没打算搞得不死不休,很快就寻了理由走了。 瑞王没可能当着宫人的面追着他打。 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行动却不含糊,跑得可快了。 爽! 太他妈的爽了! 瑞王的脸色,够他回味好几天,只怕晚上睡着了都会笑醒。 瑞王这狗逼从少年时代就欺辱他,到成年还压榨他,满腔的怨气寻着机会回报一二,让宋裴感到痛快。 心理回味着方才嘲讽瑞王的畅快,一边溜溜哒哒的把信交给阿雪的贴身宫女。 他们三个月后大婚,一切有些仓促。 普通人家从定亲到成亲都要好几年,他们这个太赶了,宋裴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可没心思等个一两年,硬是逼着皇帝给他安排了最近的良辰吉日,直接成亲。 里那些要等一两年才成亲的,少部分是顺顺利利成了亲,绝大部分是很狗血的。 不是女主出问题就是男主出问题,反正就是各种搞事情。 宋裴拒绝意外发生,用了另一个法子的代价,让皇帝答应了。 他有那么多东西,随便拿出一个,都足以造成轰动,能推动琅琊至少十几年的繁华经济,不怕皇帝不答应。 思雪身边的小宫女见了宋裴就红着脸把信拿走,转交给永宁公主。 宋大人可真是不害燥,那有隔三差五就对未婚妻如此送礼传信的。 思雪生在民间,也不懂什么规矩,宋裴每次送来一些宫外的吃食和小玩意儿都很得她欢喜,虽然见不了面,却可以互相送信什么的。 两个人就有许多说不完的话,隔三差五的互相传信,说些夫妻之间的话。 久违的甜蜜和欢喜让她沉侵其中。 三个月一晃而过。 宋裴三日后就大婚,为了多空出几天婚假,这三个月几乎忙得团团转。 跟皇帝这个万恶资本主义争取一个月的婚假不容易,宋裴不多干一些活儿,都不好开这个口。 好歹是一个党派的头头,要告别单身了,宋裴的下属就想着给他私下设席,宋裴盛情难却,与官僚们在一处烟花之地喝得烂醉如泥。 他一时忘形,喝多了,以至于被人带走都是无意识的。 他的那群下属也都喝迷糊了,谁也没注意带走宋裴的是谁。 宋裴软趴趴的倒在那个人怀里,被马车颠得难受。 他以为自己抱着人形抱枕,蹭了蹭,觉得微凉,有些舒服,发出一声喟叹。 浑身的热燥让他不安分的蹭来蹭去,马车停在一处。 宋裴身上的衣服被换下,冰冰凉凉的布料又套回身上,十分柔滑,他被人扶着,依稀看见来来往往的人群,最后看着眼前的大红色,龙凤烛火,有些反应不过来。 奇怪,今日是他大婚? 耳边有谁叫着什么,他没听明白。 他手脚无力被人扶着弯下腰去。 那人再开口。 他被调转了方向,再被人压着弯下腰去。 “夫妻——对拜” 他又被调了个方向。 他跪在那里,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一切,最后被扶起来,送到了床榻之中。 他漫长的弧度终于转过来。 他在成亲。 他仿佛卸下了什么,抱着那人的腰,轻声唤着,“阿雪……” 冰凉的喜服从身上滑落,宋裴被十指紧扣,压在床榻中,大红喜庆的被褥衬得他肤色发白,漂亮而诱人。 床幔垂下,红烛一夜未熄。 宋裴头痛欲裂的醒来,差点趴下去。 他躺了好一会,发现自己回到了府邸。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身上还有一股酒味,很是难闻,宋裴躺了一会,叫人准备热水,他要更衣。 不让人近身的宋裴,在宽衣解带后,根本没有发现他后背以及隐秘的地方印满了红痕。 他一脸疲惫的靠在浴桶边缘,觉得难受。 头疼可以理解,身上酸软无力什么鬼? 那酒的后劲就那么大? 越琢磨越不对,怎么感觉跟事后肾虚一样? 看了下自己身上,一点痕迹也没有,他觉得自己想多了。 洗完澡又滚回去睡一觉,隔天就被一群人喊醒。 ”老爷,别睡了,快起来洗漱,穿吉服。” 宋裴拉直了身体,伸懒腰,滚了两圈继续睡。 下一秒立刻坐起来,“进来。” 立刻有丫鬟抬着洗漱用的东西进来伺候,打扫。 宋裴传来衣服后,还特别自恋的站在镜子面前看了一下。 考虑到自己眼神不大好,为了避免出什么差错,他还带上了琉璃镜以防万一。 这一年多来他还是写话本起家,导致眼睛越来越严重了,十米外不分男女人畜。 到了黄昏时期。 宋裴骑着高头大马,穿着黑红的喜服气宇轩昂、英姿飒爽的从府邸出发,迎接新娘。 一处高楼上,司空释坐在其中,冷眼看楼下喧嚣。 他不知道坐了多久,天色逐渐暗下去时,又看着那只迎亲队伍回来,宋裴从头到尾没有抬头看一眼,只含笑接受百姓的祝福,队伍末端两排侍女正朝路边撒着糖与喜钱,一群小孩子和百姓跟在后头哄抢,说着讨喜的吉祥话。 直到庞大的迎亲队伍消失在视线尽头,司空释才收回视线。 他紧紧握着酒杯,重重的砸在桌面上。 宋裴这个混蛋! 要不是他克制着自己,他真想破坏这场婚礼,把宋裴抢走,又或者在他洞房花烛时,当着他求娶的那女人的面上,狠狠的把宋裴操成他的新娘——! “殿下,可要动手。”影卫不明所以。 他们本来的目的是要破坏这场成婚礼,把新娘劫走,可王爷一直没有下令,直到迎亲队伍返回,王爷也没有任何暗示。 “退下!”司空释愤怒的砸了酒杯,他又何尝不想这么干,不管不顾的疯上那么一回。 可他忘不了三个月前宋裴讥讽他嘲笑他的模样。 这般狠心肝,没心没肺的东西,他若真的那么做了,宋裴一定会更瞧不起他。 他胸膛激烈起伏,心里的嫉恨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作痛。 宋裴、宋裴、宋裴……就这么一个他从前瞧不上的玩意儿,如今却让他如此痛苦不堪,早知如此就该杀了,也省得如今来惹他求之不得,苦不堪言。 他丢弃了作为一朝亲王的风度,大口的灌着酒,仿佛只有这个方法才能让他把宋裴遗忘。 他从来不知道情爱如此磨人,不知不觉就上心了。 实在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