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屋 - 言情小说 - 什么时候我说他闷骚会被承认在线阅读 -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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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和大桐谈恋爱意外的直接,这是雅子完全没有想到的。

    大桐身上同时有单纯和某种情场高手的特点,矛盾且让人意外。这种仿佛她说什么都会被满足的纵容,似乎其背后完全没有思索,这是否是因为大桐和她不同的观念呢。而等到某一刻不能满足她要求时,又会发生什么呢?

    或许是因为大桐作为不良少年,亲密景象看多了,习以为常?又或许是大桐的性别和亲密观念不足?

    或许是大桐爱在心口难说!一定是太喜欢她了,所以什么都不敢说出口,却又所有都来者不拒。

    啊,帅气的男生让人花痴到她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还是清醒点吧,怎么可能呢。

    雅子隐约也知道,如果不是第一天巧合地去了咖啡馆,第二天赌气的求亲亲,第三天她主动拉手,似乎进展不会这么快。虽然这时间上的前后关系明显,逻辑上的因果关系却还有其他东西参与,所以似乎并不能认定了就是运气和巧合导致的。

    算了,先不管大桐是什么原因了,从今天起,她一定是一个“良家妇女”!

    (二十二)

    “唉~虎哥虎哥,跟你打听下大桐呗。”

    嚯,好家伙,为了不被敲诈而破釜沉舟,急流勇退的大小姐居然还可以笑嘻嘻的跑来求我。这是要我再敲一竹杠啊,真是好开心,“打听啥?太机密的我肯定不会说,还会把你打一顿,丢出去。”

    “唉,不是我说,你大忙人不上课吗?怎么天天往我们学校跑。”虎哥预先打断了即将出现的问题

    “额……我可是翘了所有社团活动和集体活动啊。”滚粗啊,明明是你们这群没有社团活动的贫乏少年,每天的自由活动时间在学校里不自习,也不活动,偏偏要等到其他学校的学生放学,才放学,所以才会有这么长的一段时间空出来啊。

    “虎哥,看在我这么虔诚的份上,回答我几个问题呗。”

    “说。”

    “大桐之前谈过恋爱吗?”

    “高中阶段没有吧,之前就不了解了。啊!”虎哥扭曲着脸又进入了不良少年的唬喝状态,大叫一声逼近雅子,似乎很不满意的样子,突然被吓唬,即便早已看透不良少年明明只是故意嚣张,雅子还是吓了一跳,“你这家伙,该不是对大桐有什么不好的意见吧?”

    “不不不,完全没有。”

    “没有最好。还有什么问题,赶紧问,小爷我还有事,忙着呢。”

    “啊,谢谢虎哥!虎哥知道,见过,听到过有人在追求大桐吗?”

    “哦,这个问题……可有些重量呢。”

    “芭菲!”

    “芭菲?我没事干去吃什么芭菲?”

    “虎哥,我们这个关系,直接给钱就俗了,虎哥以后需要什么,再给我说就好!”

    “好!”虎心大悦,轻抚着二把手的椅子扶手,虎哥慢慢道来,“说追求大桐的人啊,我们没见到的人,大桐是肯定不会告诉我们的,我们桐哥这么优秀的人,欣赏他的人很多……”

    “嗯嗯。”

    “如果说其中最穷追不舍的……”

    “谢谢虎哥,你说你说!”

    “唉我突然有点口渴,芭菲加柠檬汽水,帮我提一份吧,叫个小弟陪你去,店家肯定让你把他的玻璃杯拿出店来。”

    雅子觉得虎哥这个人,真的很不应该惹。

    (二十三)

    “我们说到哪来着?”

    听到话讲到一半,让你请客跑腿,还半天找不到人,找到了人又慢条斯理吃了半天东西才开尊口的人这么说,雅子的脸上怎么也绷不住了。

    “说到其中最穷追不舍的那个人是谁。”

    “哦,是极龙组的阿貂啊。那家伙突发奇想,总想让我们加入他们组,似乎全不管还是学生。”

    “……这是个女人?阿刁?”

    “啊不是啊,是极龙组老大的侄子还是什么远方亲戚吧,也算是二把手了。”

    “我是说感情上的追求啊!”

    “你急什么急,让我想想啊。”虎哥作恍然大悟样,“还真没有唉,至少我没见过。”

    “谢谢虎哥,您好好吃芭菲,我先不打扰了。”

    雅子欢欣雀跃,如果不是书包太重,都能一下跳上桌子。蹦跳着去寻找大桐。

    (二十四)

    虎哥盯着那个女人的背影,心情变得很差。

    是肤浅的人吗?还是愚蠢?

    哦,是又肤浅,又愚蠢吧。

    两人表现的根本不知道怎么谈恋爱,她肯定也对大桐的生活和喜好一无所知,却只想知道这个优秀的男人是不是只属于自己。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就这么开心?

    兄弟和这种人谈恋爱,要他这种知道一些前景的旁观者怎么做?

    虎哥只知道,作为当机立断的不良,就应该把这种女人扔出去。

    (二十五)

    “大桐,你周六早上一般干什么啊?”

    雅子给操场上锻炼的大桐递过手巾,问到。

    大桐思考了会儿才明白女孩子这么做是让他擦汗,转头已经忘了之前还有问题。“嗯你说,什么来着?”

    “我想问问大桐啊,你周六早上一般干什么呀?”

    “运动,早饭,之后的事情就每周都不一样,看杂志,买菜。”

    唉!居然还有买菜?“那大桐这周六有时间去看电影吗?运动大概几点,可以一起吗?”

    “你应该不行,家里人不会放行的。我的跑步时间比较早。电影我不太感兴趣,对不起。”

    大桐仔细的整理手帕,想来应该要自己洗好才能还回去吧,却被雅子接过去了刚叠的方方正正的手帕。大桐不舍的看向手帕,应该是刚才叠手帕的时候,下面的手端得太平了,让雅子以为是递送过去的吧。

    手帕厚度偏厚,材质又有棉的柔软,又有丝绸的顺滑,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材质,上面讲究的包了边,但纹样却不是流行的刺绣,是印刷的西式纹样,春日的风有些大,或许吹散了香味,大桐没有闻到手帕上是否有香味——雅子应该和这个手帕一样吧,内含着外表看不出来的优秀,香香软软,即便轻轻接触都能体会到愉快。

    “或许……我们可以不用做其他情侣做的事情,我想约大桐看电影,是因为大家都说这样是情侣应该做的事情呢。我之前还说要做高手当大桐的对手,那就要信守诺言啊。我家里人应该可以允许我去和大桐运动的。”

    大桐不解的看着雅子,“你家在哪里?我日出半小时后在河边运动,你应该需要起的更早了吧。家里人不会放行的。”

    (二十六)

    雅子怔愣。

    虽然她是很想习惯性的接话,“那我可以晚上住你家,早上和你一起去。”但是这或许又会被“纵容”?

    一路以来,百分之百被接纳,女孩子本来有的那点优越心理被无限放大,似乎影响了她的思维。什么都想任性,什么都想做自己平时不会做,却想做的那个人。

    “好的,那大桐好好锻炼,我在家附近运动。”

    “嗯……你说过,你们学校的社团每日有活动,你参加一个就好了。”

    “是的,有剑道,跆拳道,泰拳,田径。参加哪个好呢?”

    “对你来说,训练都只是增加体力耐力,先参加哪一个都没有区别。”

    接着是几句没有营养的交互,笨拙的双方都隐约意识到话题将尽,却不能控制着结束它。

    尴尬到某个极点,一个眼神交流,双方一起闭上了机械性活动的嘴。

    如果没有巧合的遇见大桐,这个周末,可能就不会和大桐有任何联系了呢。

    (二十七)

    周五放学回家,雅子并没有困在之前的尴尬里,但也因为说不出的原因,撕裂了思维,总是想不起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

    仅仅是听着闹钟一格一格往前的声音,就可以来回在两种想法里往复十几个来回,一会儿沉迷于咔吧咔吧的闹钟声音,一会儿思索接下来该干什么。往往上一秒觉得有什么紧迫的事情该去做,下一秒又陷入空寂的情绪放空思维。

    明明和大桐相处的一切都不再是烦恼,不再让她像解数学问题一样去推究那其中的根源和现象。但她的大脑却像是没有大桐就转不动。明明对大桐还不够了解,她也花空了心思想去了解他,但此刻仿佛世界都在停滞,有个怪兽在蚕食她的世界的每件事的意义,修改她的世界的颜色和形状。

    突然她想起来她还把“为了大桐学打架”,夸作是“诺言”。这似乎是下一个需要她做的事情。

    嗯……嗯……一般来说,运动就是跑步,仰卧起坐,仰卧撑,举哑铃吧。刚好这会儿只能做仰卧起坐,那就先来他个五十个。

    雅子露出了胜利的微笑,今天也离大桐近了一点。

    (二十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会这么晚了!”闹钟显示十一点半啊!

    难不成是昨天晚上发呆的时间太长,等到她做仰卧起坐的时候,其实已经是凌晨了吗?

    “今天没有安排吧?我的记事本,我的便利贴?”蹦跳起床的雅子感受到腰背传来的剧烈疼痛,不应当啊不就是五十个俯卧撑吗?“呼——幸亏昨天没有和大桐约着运动,不然要丢人死。”

    如果没记错的话,昨晚是在做完仰卧起坐之后顺势躺在床上,因为汗湿后有些难受就拉上了被子——接着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这么说来,她从晚饭后到第二天十一点半,似乎只做了两件事:五十个仰卧起坐和睡觉。

    不不不,还有发呆。

    雅子坐在床上,鸭子坐导致半条腿压着被子,比起屁股难受,那条腿更加呼唤解放,窗帘被照的透出对街的楼房轮廓,卧室里弥漫着昏黄的睡意,似乎催促她继续睡下去。慢慢的,她能感受到穿着不柔软的衣服睡觉,一些部位经过一晚挤压产生的瘙痒与肿痛。

    她没有意识到,也再也不会意识到,她又进入了那种玄之又玄的放空,发呆模式。所有的事情,都是给她带来清风吹拂的施与者,只有一个人能真正唤醒她。

    她的世界无趣了太久,即便只要跨越雷池一小步,做些也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大脑就像吸毒一样沉迷在那种状态里了。

    (二十九)

    似乎所有有意义、无意义的事情都变得只拥有几乎可以不计的意义,任何和大桐相关的事情变得意义非凡。

    意义重大到她的大脑把体验这种事情,变成了成瘾的来源。

    明明和大桐相处是那么生硬。就像是一个所有的机关和齿轮都卡壳的老旧机械,运行起来不仅做不了什么事情,还发出吱扭吱扭的声音令人生厌,昭示着自己是多么差劲。

    她的左腿还在麻木,一阵麻的劲都快要登上顶峰并过去了。时间过去了一段了,她已经不再发呆,她的大脑只是在疯狂思索着怎么去找到让它上瘾的毒品。

    这个周六不可以,下个周天不可以,周一也要等到下午,或者说傍晚时候……

    每一分每一秒都想用于计划怎么和他度过,但雅子又想管他怎么样,她现在就想见到大桐。

    她开始害怕那个叫做“大桐与雅子”的老旧机械发出的运行噪声,那能打断她享受的过程。

    想到大桐似乎全然不开窍的样子,雅子终于狠下心用了个不好的词来描述他——“闷骚”——并决定要解决他俩间这种生硬关系。

    (三十)

    那之后百般计划,很快就到了周天。

    之前没有了解到大桐还会去买菜,是忽略了大桐的其他生活状态。不良并不只是年轻化的黑社会,他们大多还是在家里的时候,就乖乖的做个被训斥的孩子。

    鉴于卡壳在尴尬状态时,雅子甚至还做过“送男生回家”这种事情,已经摸清楚了大桐的地址,那么查到大桐的座机,在这个小城市就不算什么难事。

    再问一下会过日子的大妈们,这附近的菜市场有哪些;真正好的有哪些;适合退休后闲适的大妈们,起早去逛的有哪些;适合帮家里人跑腿的学生逛的有哪些,马上就可以估计出大桐会去哪里了。

    而且运气很好的是,大桐家临近河边,取水方便,附近有一个非常棒的菜市场兼花市。这样,她的出现也不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