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屋 - 言情小说 - 春闺娇在线阅读 - 110:夫人要喝奶

110:夫人要喝奶

    庄无意的消失,不是马上被发现的,都是等了两日,吴茵拿着庄无意留下的信件,去见了庄夫人。

    “婆婆,不好,大哥不见了,家丁去打扫大哥的院子,发现了这封大哥留下的信件,同时还发现大哥爱穿的衣服和贵重物品都不见了。”

    沉浸在丧子之痛的庄夫人从吴茵手中夺过那封信。

    撕开信头,抽出了一张薄薄的信纸,信上用羽毛钢笔写出的凌厉黑字,确实是庄无意的字。

    信上说,他走了,去西洋和朱里会面,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让庄夫人勿挂,勿念。

    落款日期正是葬下庄十越的日子。

    庄夫人把那封信按在了胸口上,红肿未复原的双眼,流出了两行泪。

    如何能做到不挂,不念?

    庄十越不在了,庄无意走了,让她一个人可怎么活啊!去西洋见什么朱里?朱里那变态,早被她叫人捆了打晕,塞入石头,沉入江水中了。

    人在江里,哪儿在世界的另一端等着他?他孤身一人去西洋,见得到个屁的朱里!

    哑巴刘默默端上一杯热茶给庄夫人,拍着她的肩,作宽慰状。

    一下失去两个儿子,一个不在了,一个不回来了,庄夫人顿觉无依无靠,扑在哑巴刘的怀里痛哭。

    吴茵看着哭得悲惨的庄夫人,见她头上的黑发已被巨大的悲痛覆盖,悄悄染上了白。

    风华绝代的庄夫人已死,她在被苦痛吞噬的时候,悄然变成了一个老妇人,变得垂垂老矣。

    被哑巴刘拥在怀里,两张一老一少的脸,似是儿子抱着失明的娘亲。

    吴茵坐在一旁,陪伴安慰起庄夫人,说还有谭秋龄肚子里的孩子,不必绝望,等孩子长大了,会供养她这个祖母。

    不知是不是吴茵看错了,一提到谭秋龄肚子里的孩子,哑巴刘的眼神里有着不可琢磨的东西在流动。

    在庄夫人的屋子里呆久了,吴茵都觉压抑,借口推辞还有事要忙,起身出了门。

    回到庄十越的院子,院子里一切都没变,只是祭奠的白花被谭秋龄嫌碍眼,统统扯了下来。

    谭秋龄倚在楼阁,拿着一把剪子在剪布。

    “秋姑娘。”吴茵唤道。

    谭秋龄的注意力全在手中。

    她正把篮子里的布,剪成一块块的小布,好给即将出世的小辣椒缝制衣服和开裆裤。

    吴茵瞧着谭秋龄认真的模样,她脸上原有的悲色都消失了,不知是不是杀死了庄十越和庄无意,冲淡了她对梅边之死的悲伤。

    “秋姑娘,院里没人给我们做饭,我们要去婆婆的院子用饭。”

    谭秋龄依然专注剪着布,答道:“好。”

    庄十越头七没过,谭秋龄就穿着红褂子红裙子了,打扮的像个才过门的新娘子,仿佛这院子不是死了人在办丧事,而是迎新妇过门在办喜事。

    剪好布,缝了一半小孩子的衣裳,在吴茵的催促下,谭秋龄放下布头和针线。

    去庄夫人的院子,穿着这身红衣裳肯定不合适。

    谭秋龄换下这套鲜艳如火的衣裳,穿上了在服丧期穿的白衣黑裙,麻花辫盘在脑袋后,别了一朵白色的小花。

    可红润的脸色,看不出她是一个在服丧的人。

    与吴茵进了庄夫人的院子,一到屋里,谭秋龄就看见了哑巴刘。

    他穿着白衣,背对谭秋龄在摆放碗筷,让谭秋龄恍然以为是见到了梅边。

    当他转过头,看见她们到了,热情地比着手势,招呼她们坐下,谭秋龄就清醒了。

    现在的哑巴刘,爬上了庄夫人的床,摆脱了寒酸气,堂堂正正地坐在庄夫人的身边,与她们一桌吃饭,关心的往庄夫人碗里夹着菜。

    他虽然说不出话,但看向庄夫人的眼神是带着暖意的,无时不摇尾讨着主子的喜爱。

    庄夫人放下筷子,心事重重道:“九一,我吃不下,心里堵着的,压了块石头,我去躺会儿。”

    九一是庄夫人给哑巴刘取的小名,她对她睡过的男人标了数,而哑巴刘是她睡的第九十一个男人。

    吴茵在桌下轻踢谭秋龄的脚,让她站起来,恭送庄夫人。

    吴茵先后与谭秋龄站起来,庄夫人示意她们坐下:“你们吃你们的饭,不用管我。”

    谭秋龄最先坐了下来,吴茵看着庄夫人转角进了屏风,去了内室的床躺下,才坐了下来。

    桌上有谭秋龄爱吃的辣椒炒鸡块,肚子里的小辣椒也爱吃。

    谭秋龄吃饭吃的香,连夹了两个鸡块吃,当想夹第三块时,一双筷子夹着鸡块,已经放在了她的碗里。

    谭秋龄与吴茵同时抬头,看见坐在桌上的哑巴刘收回筷子,紧张地扒着自己碗里的饭吃。

    吴茵看向谭秋龄,没看出来啊,这臭哑巴,居然对谭秋龄有意思。

    是什么时候喜欢的?是这臭哑巴来他们院子里修墙的时候,喜欢的吗?

    早就说让她离那臭哑巴远一些,这下倒好,庄夫人养的男人,瞧上了她。

    谭秋龄盯着碗里哑巴刘夹的鸡块,然后把那个鸡块毫不留情地夹出来,丢在了桌上,吃起了别的菜,再不碰桌上的那盘辣椒炒鸡块了。

    哑巴刘低着头,把谭秋龄丢在桌上的鸡块夹进了他自己的碗里,吃了起来。

    丢在桌上又如何,她就是丢在了地上,哑巴刘都会捡起来吃了,比扔在这地上还脏的东西,他都吃过。

    他是饿过肚子,过着苦日子熬过来的,视食物为珍宝,虽现在跟了庄夫人,衣食无忧,但看见谭秋龄不吃他夹的菜,还丢在了桌上,这让他伤心。

    一顿饭,吃的了无生气,低压沉闷,谁都没说话。

    饭后,谭秋龄把碗一推,离了桌。

    哑巴刘想追不敢追,吴茵拿筷子敲了下碗,说道:“臭哑巴,看什么看!坐好,吃你的饭,不要以为你跟了婆婆就飞黄腾达,男人何其多,没了你,太阳照常出,等婆婆哪日厌烦腻了你,就会把你从这里赶出去!”

    哑巴刘听了,继续扒着碗里没吃完的饭。

    他不想离开庄府,哪怕不能伺候庄夫人了,在这庄府当个杂役,做些粗活什么的,他都愿意。

    知道哑巴刘在庄夫人院子里,要与她们一同吃饭后,到该吃下一顿饭的点,谭秋龄就不来了,单是吴茵一个人来的。

    “秋丫头呢?”庄夫人问。

    吴茵说道:“婆婆,估计她是快要生了,胃口不佳,说吃几颗酸果子就饱了,不来吃饭了。”

    “这就要生了?”庄夫人掐了掐日子,用沙哑的声音问道,“这才怀了几个月啊?”

    吴茵也记不清了。

    “不记得了,大约怀了七或八个月?或是,早产也说不定。”

    庄夫人想到谭秋龄的那对大胸脯,问道:“她有奶水了吗?”

    “没有吧……”吴茵没有留心,她摸着谭秋龄的奶子时,没有捏出奶水,“生了孩子,估计才有奶水。”

    “需要开奶,叫她一会儿来我这里一趟,我给她开奶。”庄夫人说的郑重,吴茵不得不答应下来。

    吴茵没有生养过孩子,这妇人是生下孩子有奶,还是生下孩子前就有奶了,她一知半解。

    她把话带给了谭秋龄。

    谭秋龄穿着白衣黑裙而来,脱了上衣后,让庄夫人瞧见她穿了一件大红色肚兜,连着两个耳刮子就扇在了她的脸上,又重重打了她的头,把她的头发打散,头发上别的小白花挂在发丝上。

    “十越不在了,你还敢穿红色的,他死了,你是不是很高兴?”

    谭秋龄一言不发,任庄夫人打骂。

    “小贱妇,当初就不该选你入府,说你的八字和十越配?我呸!就是你克死了十越!”

    庄夫人对于庄十越的死,无处纾解,全都发泄在了谭秋龄的身上。

    那水塘并不深,庄十越夜里怎么就不在床上睡着,滚入了水塘淹死呢?

    求救声都没有一句吗?叫不醒离得远的谭秋龄,那近处的吴茵,怎么都没个警醒?

    打骂了一阵,庄夫人就埋在谭秋龄的胸前,吮吸起了奶头。

    没有奶她都要拼命吸,用牙咬破乳头,喝起了她的血。

    谭秋龄在庄夫人咬破乳头的刹那,眉头微皱,吭都不吭一声。

    屏风后有一双眼睛,看着床上发生的这一切。

    谭秋龄发现了那双眼睛,她没有遮挡胸前,也无法遮挡,因为庄夫人在吃她的奶子。

    她看着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也看着她。

    对视良久,庄夫人喝饱,推开她道:“明日你还是在这个时候来,以后日日都要来,来给我请安,你克死了十越,你就要血债血偿。”

    谭秋龄没有违抗,只请求道:“求夫人给我保留另一个乳头的完好,他日孩子降生,孩子要靠着我的乳汁过活。”

    “你没资格说这些,用你的乳汁喂养孩子,那是脏了孩子,我自会找身子干净的乳娘来喂养孩子,无需你操心这事。”

    “是。”

    谭秋龄安静离去。

    她在前面走,一双脚步打着灯笼跟在后面,她快,他就跟着快,她慢,他就跟着慢。

    快送到庄十越的院子,谭秋龄停步回了头,哑巴刘提着灯笼,往后退了一步,害怕地看了看她,转身就要跑。

    “站住!”

    她叫自己站住,她和自己说话了。

    哑巴刘心里窃喜,停下了步子。

    “转过来。”

    哑巴刘犹豫着,转过了身,但没有勇气去看谭秋龄。

    谭秋龄双手搭在肚子上,朝哑巴刘走了过去,直到站在了哑巴刘面前,就开始解衣服的扣子。

    一层层的衣服扣子解掉,露出冒着血珠的乳房。

    那件红肚兜,被庄夫人撕了,她里面没有穿,展开就是带着血的胸。

    “你不是一直躲在屏风后偷看吗?我现在就让你看个够。”

    哑巴刘低着头,不敢去看。

    谭秋龄怒吼:“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装得一副无辜纯良的相,可奸污自己,手上揉着那一对胸的劲,与那些臭男人都是一个样。

    谭秋龄倒要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我叫你抬头!”

    被谭秋龄一吼,哑巴刘立刻就抬起了头,眼神触及到她流着血的胸,哑巴刘不忍,把头偏开了。

    谭秋龄冷冷地看他抬起手,伸手向自己的胸摸来。

    她就知道会这样,他们这些男人都是一个德性。

    但当哑巴刘伸过来的手,把谭秋龄解开的衣服拉拢捂住,谭秋龄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