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齐人之福也不是那么好享的
跟在齐茂身边这么多年，她知道男人不少秘密，酒混着喝会很长时间沉睡就是其中一条。 晚上齐茂带她去酒吧，自己要了杯白葡萄酒，却给她点了一杯橙汁。 “你见过谁来酒吧喝饮料的？”小小撅着嘴不高兴。 “你下午说的可只是来看看。”男人笑着逗她。 “我不管，我也要喝。”小小伸手去夺他的酒，齐茂被她缠得没法，只得给她点杯酒店自酿的黑啤，看着女孩喝了两口，想把杯子拿走。 “行了，尝个味就差不多了，早点回去。”可不能让她养成喝酒这个习惯，以后去了国外，自己不在她身边，那还得了？ “那你替我喝，不然我不走。”女孩脸上氤氲起淡淡的红晕，灯光下显得特别妩媚动人，举着酒杯送到男人唇边。 齐茂被她勾得心痒难耐，本来刚去书吧接着她就迫不及待想回房继续下午那场被打断的性事，奈何小东西死活不愿意，好不容易今天高兴了肯理他了，不急，晚上时间长着呢，他要多操几次，把这段时间欠的统统补回来。 “我喝了晚上你可得乖乖听话，我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不准说不要。”齐茂把女孩往怀里一搂，凑到她耳边低笑道。 …… “阿木……” 看着欢爱后沉沉睡去的男人，小小附在他耳边轻声唤着。 “阿木……”她稍微提高音量又喊了一遍，男人还是没有回应，女孩抿着唇迅速起身穿好衣服，从包里取出自己的证件，匆匆离去。 这个点还有一班轮渡可以去澄州，明天那里刚好有一艘游轮去江城，那么大的城市，自己注意点，齐茂肯定鞭长莫及。 在船上漂流了三天，提心吊胆，根本不敢到甲板透气，吃饭都避开人流高峰，晚上睡觉也不安稳。 唯一的好消息是在她上船的第二天月经来了，没有怀孕，心里长长松了口气。 靠岸后她找了家酒店住下，整个人又累又乏，担惊受怕了好几天加上生理期不适，趴在床上很快睡着了。 半夜起来想去卫生间，刚打开落地灯，突然发现床边坐着个人正一动不动直直盯着她。 “啊！”小小吓得大叫起来。 “宝贝儿，别怕，是我。” 微弱的灯光映射下，齐茂抬起手想摸摸她的头发，女孩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往墙边躲闪，脑子乱成一团，齐茂这么快就找到她了？他肯定很生气，他会做什么？把她押回去还是先打她一顿？ 男人手凝在半空，眯起眼，嗓音却是说不出的温柔：“那天你怎么一个人走掉了？我醒来看不到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这几天我特别生气，想找到你后狠狠打你屁股一顿，可刚才看见你睡着的小模样，我又舍不得的了，你是我的宝贝儿啊！还记得三年前那次吗？你说你要走，我气急了打了你，还咬了你，其实我心里也很痛，比你还痛，你太小，不知道外面的人有多坏，那个杜向阳，我说过他只是想玩玩你，当初骗你和他一起出国，你不知道他在国外都换了好几个女朋友了，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只有你，你是不是介意秦明珠？那只是个摆设，我心里爱的是你。” “但你为什么不听话？我说了去哪儿我都会陪着你，你还要一个人跑掉，不行，我得在你身上纹上我的名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男人面色阴沉，手指沿着女孩脖颈上的动脉细细摩挲，感受着她皮肤的战栗，“你说纹哪里比较醒目？” “我不是想跑，我以为我怀孕了。”小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以为我怀孕了，你已经不要我了，我怕你也不要这个孩子，我想留下他，即使以后你不在我身边，看着他我总会想起你，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日子的。” “……” 男人眼里闪过一长串复杂情绪：欣喜、激动、惊讶、紧张，还伴着迟疑，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于女孩却如光年般漫长，她心里冷笑，却又庆幸，还好没有怀孕，这世上少了一个像她一样没有爸爸要的可怜孩子。 “我是因为害怕才跑的，昨天我那个终于来了，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又怕你骂我……” “我带你去看我妈妈。”齐茂沉默了很久，开口道。 ＊＊ 那是个美丽的女人，小小望着汉白玉石墓碑上的照片怔怔地想，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为男人付出了一切，却没有落个好下场，不值得啊，最后一句不知道她在说李天爱还是在告诫自己。 “小小。”男人握着她的手对着母亲墓碑郑重说道，“今天我带你来这里，是想让妈妈见证，我这辈子想娶的只有你，你相信我，用不了太久，我一定会把你娶回家。” 如果早几个月齐茂向自己表白，她肯定会相信的，可现在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傻傻的女孩了。 男女之间为什么会有吸引力？因为看不透啊！她已经看透齐茂的自私霸道，不会再相信他了。 “真的？” “真的，我发誓！” “好，阿木，我相信你，我去F国等着你。” 男人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眼里满是柔情，“我在那边买了套大公寓，靠着湖，景色很美，还有花园，工人会每天来打扫，我还请了保姆，你什么都不用做，安排他们就好了，想要什么告诉我，我会经常来看你。” 曾经我想要的你给不了，我现在已经不想要了，女孩眼里盈着泪，仰起脸望着他：“你说话可要算数。” “傻孩子，我说了养你一辈子就是一辈子，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小小心里抑制不住地悲哀，陪在她身边，以什么身份？秦家的女婿，秦明珠的丈夫，以后还会是别的小孩的父亲，自己一辈子就要被困在那，等他宠幸，可能也会赏她个孩子，但这是她想要的人生吗？ “阿木。”应该是最后一次这么叫他了，“我等着你，你可不能骗我。” “不骗，”男人低头吻住她，“我爱你。” 尹乐林走进办公室时，齐茂正闭目仰靠在椅子上，嗓音说不出的疲惫：“她走了？” “是的，齐先生，安排的人也一起去了。” “她说什么了吗？” “……叶小姐看着有点难过的样子。” “哭了？” 助理偷偷看了看齐茂的脸色，想齐人之福也不是那么好享的，轻声回应道：“嗯。” 她果然哭了啊，男人心猛地一抽，觉得自己呼吸都顺畅不起来。 早晨，小小起得很早，像往常一样收拾好房间，去厨房做早餐。 看见摆在餐桌上的荷包蛋，他艰难地拿起勺子，自己不爱吃甜食，可他的宝贝儿满怀期待望着他，只消一眼，他就沉浸在那双湖水般的眸子里，别说是甜食，就算毒药也能甘之如饴。 “一会儿我就不去送你了，我安排了尹助理。” 他不敢去机场，他怕她哭，怕自己会舍不得放手。 前段时间他陪着小小去红港玩，带她去商场购置衣物，已经引起祖母的强烈不满，把他叫去大宅狠狠教训了一顿。 他当时一言不发，悲从心起，他只是想多陪他的宝贝儿几天，想让她再开心一段时间，也不可以吗？ 祖母望着他又缓缓开口：“阿木，你从小就是个重感情的好孩子，奶奶知道你舍不得那个女孩，可你父亲不争气，对苏玉言听计从，联合其他人来收购公司股份，你忍心看着天新改姓苏吗？你现在堂而皇之带着姓叶的女孩到处露面，那不光是在打秦家的脸，也是在打陈书记的脸，今时不同往日，一个不小心，你爷爷一手创下的基业随时可能万劫不复永不翻身，真到了那天，你肯定会后悔今天的选择。再说明珠有什么不好？善解人意，说你太忙经常来陪我聊天，前天她母亲也来了，话里话外可是表达了不满，她是陈书记的妹妹，你自己回去好好斟酌斟酌。” 男人把从女孩那里索要的玉紧紧握在手里，面无表情地想，祖母的话是对的，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对父亲心软过一次，结果把自己逼到进退维谷的地步，好不容易把局面控制住，他不能前功尽弃，必须全身心投入这场股权之争。 尹助理又开口道：“还有，秦小姐说订婚礼服已经空运过来，问您这周有时间去试试吗？” 男人点点头，挥手让他出去。 ＊＊ “Eric，我漂亮吗？”秦明珠穿着雪白的高定婚纱香肩半露，修身的设计衬得腰肢纤细，从试衣间款款走到男人跟前。 “漂亮。”男人开口笑道。 “那你怎么不太高兴的样子？” “最近公司事太多了。”男人回应道，思绪却飘到助理汇报的消息上。 “叶小姐今天去了park－pt超市购物，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她很喜欢公寓旁边那片湖，每天都会去湖边坐一会儿。” “叶小姐可能发现了我们在偷拍，这几天她不出门了。” “家里怎么样？” “保姆每天去打扫卫生，说卧室的床整整齐齐，叶小姐这几天都在沙发睡觉，她早上去的时候电视也没有关。” 齐茂手紧紧攥成拳，指节泛白，他的宝贝儿一定很寂寞吧，一个人到那么远的地方，是不是很想他？又哭了没有？ 这段时间他没有跟她联系，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一听到她的声音肯定会立刻飞到她身边，再忍忍，订婚仪式结束后他第一时间就去看她。 “给那边说说，别跟太紧，她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别再让她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