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去死吧（虐攻身）

    “哈哈哈哈，很好。这是给你的奖励。”白鸢得意地笑了，他抓起针管丢给实验员，给季旭再度打进了刺激精神的药物：“你说过的话，希望你能亲自做到，我优秀的棋子。”

    忽然从外面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破声还有玻璃粉碎的声音，整个实验室被炸出了一个大洞。被破坏的机器还在通着电，烧毁的电线头在吱吱地冒着火花。

    高大的身影从灰尘和硝烟里面走了出来，一双漆黑的眸子此刻被狂怒染得猩红。

    “真让我好找。”

    许泽扬举着枪对着白鸢，眼底满是带着暴怒的杀意：

    “敢对我的人出手，胆子可真不小。”

    “你果然来了。不得不说，你来的正是时候。”白鸢不慌不忙地看着走过来的人，冲着埋伏着的属下挥了挥手：“射击。”

    许泽扬侧身迅速躲闪，穿越在被炸成破铜烂铁的机器之间，在对方火力停歇的间隙，持着枪回击，毫不犹豫的干掉一个又一个埋伏着的人。他解决掉最后一个藏在墙后的人，从背后将枪口对准白鸢。白鸢灵活地避开了他，下一瞬间，他抽出腰间的配枪向着那个身影射击，也被对方躲过。

    两人互相缠斗了好一会儿，都无法致对方于死地，两人的枪口同时对准着对方，气氛就这样僵持住了。

    “把季旭还给我。”许泽扬眼中的阴鸷从话语中爆发了出来。

    “好啊。马上就让你见他。”白鸢打了一个响指，从内部的房间中，慢慢走出一个人。

    空洞无神的双眼，面色苍白，毫无神采。

    “……！”许泽扬看到来人，惊讶得一瞬间分了神，被白鸢抓住了空子冲着他连开两枪，他向后躲闪也已经来不及，两枪直接击中了他的腹部，血下一刻就染红了衬衫。

    “你对他做了什么！”许泽扬用枪抵住墙壁，强撑着站起身。

    “呵，接下来都不用我出手，”白鸢得意而疯狂地笑道，“就由你的小情人，来送你一程吧。”

    “季旭……？”许泽扬皱了皱眉，看着慢慢冲着自己走来面无表情的季旭，仿佛是被控制了精神。季旭走到他面前，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许泽扬盯着对方的眼睛，开口问道：“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杀了……”俊美又苍白的面容上，嘴唇在轻轻动着。

    “杀了……许泽扬。”

    季旭无神的眼中没有任何情感，他对着许泽扬就是一枪。许泽扬立即强撑着向后撤，勉强躲开了子弹，腹部由于被大口径的子弹击中产生的伤口瞬时间涌出了血。

    “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刻啊。”白鸢双手抱胸，像是在看一出好戏：“舍不得反击的话，你就真的会被他打死。毕竟，他现在已经完全是我的棋子了。”

    “你这个混蛋！”许泽扬怒视着站在那里的人，在躲闪季旭攻击的间隙抽出身位想要击中白鸢，不料被白鸢一发打穿了膝盖，毫无预兆地跪在了地上。

    “呃！”许泽扬想要挣扎着起身，然而中弹的关节根本使不上力，他只能半跪着。

    “都这样了还不肯放弃吗。”白鸢走上前去一脚踢掉许泽扬手上的枪，迅速放倒了他，狠狠踩住他的手，像是要把指关节碾碎，“既然这样，就给你证明看看好了。”

    “J，停止攻击，过来。”白鸢的话像是命令，季旭果然收起了枪，走到他身旁站定。

    “现在，无论我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反抗哦。”白鸢嘲讽地笑着，当着许泽扬的面，从背后环住季旭的腰，一手捧住他的脸。季旭还是面无表情，眼神还是空洞无神，像是木偶一样被人在手中操纵着。

    白鸢挑衅地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许泽扬，掰过季旭的脸颊，一口吻上柔软的唇瓣。

    如果眼神能杀人，此时的白鸢已经被许泽扬千刀万剐。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能这么迷恋他了，甚至不惜自己的命都要来救他。”白鸢疯狂地笑着，故意在两人的嘴角之间牵出一条银丝：“他的味道，真是好的很呢。”

    “白鸢！你这个……卑鄙的混蛋！”许泽扬的盛怒完全因面前的画面而熊熊燃烧，他顾不上伤口的疼痛和出血量，强撑着扭曲的腿站起来，想要冲过去杀了那个人，然而下一秒，他再次被击中倒在了地上。

    “季旭、季旭……呃！”

    这次的子弹口径很大，鲜血从造成的伤口处汩汩流出，许泽扬艰难地一次次从地上爬起，漆黑的双眼依旧如火般炽烈，坚定不移地望着季旭。

    季旭面无表情地承受着男人的猥亵，像是个没有感情的玩偶，对许泽扬的呼唤充耳不闻。

    伤到关节的双腿已经不能支撑身体，许泽扬并没有放弃唤醒季旭，被踩碎骨节的手指红肿发紫，他颤颤巍巍地握住枪，一步一步地爬到季旭脚边。

    “白鸢，我知道你的目标是我，他与此事无关，你有种……冲我来……”

    血迹在地上拖出暗红色的痕迹，许泽扬嘴角挂着毅然决然的笑，他想要站起来将季旭护在身后，却被男人一脚踩在肩膀上，再次跪了下去。

    “真是活该！”白鸢戏谑地瞧着想要努力爬起来的人，继续挑衅着他。他拉过季旭，解开他的领口，顺着裸露的脖颈舔舐，故意弄出淫靡的水声，激怒着不能起身的许泽扬。

    忽然，白鸢听到人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去死吧，死变态。”

    下一秒，他感觉自己的后颈上抵住了一个冰凉的枪口。

    “你什么时候……”白鸢心里瞬间像结了冰，然而季旭并没有给他品尝绝望的机会。他瞬间就扣下了扳机，用充满厌恶至极的眼神看着男人缓缓向后倒去。

    “呸！真是恶心死了！”季旭像是要擦掉脏东西一样，使劲用袖口蹭着自己的嘴。

    等白鸢放松警惕已经等了很久，他差点就在许泽扬被击中的时候忍不住冲过去了，然而理智让他控制住了自己，他告诉自己，再等一等，等到自己手中的枪离开白鸢的视线的时候，就一举将他击倒。

    倒地的男人脑后鲜血晕开，显然已经没了气息。季旭望着身旁身中数枪、狼狈不堪的许泽扬，轻轻蹙起眉。

    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个机会，他想要一走了之，才为此去修补下位机联系了萧净，让自己有人刻意接应。但是这次许泽扬却先人一步赶来救他，甚至又为他被按在地上打得遍体鳞伤。

    于情于理，他都无法回避许泽扬的视线，本来冷酷的心却又因他而悸动着。

    算了……把许泽扬从这里带出去，再告别吧。

    季旭上前用自己的肩膀撑住他：

    “你还好么。”

    “你真是……又让我吃了一惊。”许泽扬并未察觉季旭口中的犹豫，他笑着看向对方，但是不免腹部和腿上的枪伤让他的笑掺杂了痛苦的神色。

    “我们先离开这里。”季旭架着他走出门，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你把你的命交给我，我还没那么快就打算收回去。”

    “真是逼真的演技，奥斯卡都欠你一座小金人。”许泽扬调侃道。

    “我也不是完全在演戏，持续两天的洗脑差点就让我失去神志了。我催眠了自己，然后逼着自己在合适的时候醒过来，才逃过一劫。”季旭摇摇头，边说边扛着背上的人向前走。

    “……对不起，我来晚了。”许泽扬的眼中流露出自责，“你突然就消失了，什么信息也没有给我。这里又是归属特攻部队的绝对严密领域，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这。”

    “没关系。我也是疏于防范了。”季旭内心有些感动，露出一个宽慰的笑：“谢谢你来救我。”

    “有个问题，我想问你。”许泽扬的眼神压了下去，狭长的眸子带着一丝阴冷。

    “嗯？”季旭困惑地看向许泽扬。

    “他刚才亲你的时候，你是有意识的，对吧？”

    被这样的眼神直直盯着，季旭感觉自己的内心都被洞悉地彻彻底底。他别过脸，不再去看他，结结巴巴地说到：“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形势所迫……”

    下一秒，他柔软的双唇就被温暖而霸道的唇给堵住了，像是彻彻底底将人扫荡了一圈才肯放开。

    季旭红着脸看向面前不合时宜地接吻的人，嗔怒道：

    “你干什么！？”

    “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