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屋 - 言情小说 - 家庭乱伦 淫荡少妇 短合集在线阅读 - 滚的热流烫的我达到另一波高潮。 阿雄也将阳具抽出,将滚烫的精

滚的热流烫的我达到另一波高潮。 阿雄也将阳具抽出,将滚烫的精

    我今年20岁,家中有四人,妈妈,姐姐,妹妹和我,你们一定不相信,我的第一

    次是和我的妹妹,我的小妹叫钰慧,小我三岁,今年17岁。她是五专生,平常她

    都住在台中,只有放假时才会回家。她并不是长的相当漂亮,只是她相当有气质

    ,在学校中常常有仰慕,但是她一个也不理,我一直不明白,直到有一天。

    钰慧,果然是你,你不是还没放假麽,怎麽回来了?

    学校很无聊,不如回来罗钰慧一面看着我一边说着。我抓了张椅子,坐在她

    对面,望着她无辜的眼神,一面无意识地和钰慧聊天,视线不自觉地飘往她的身

    上,唉,可怜的钰慧,眼睛渐渐泛起泪水,空荡荡的房内,慢慢的响起了她的惙

    泣声,钰慧泛泪的眼睛让我的心刺痛非常。钰慧穿着白色无袖的衬衫和一件短裙

    ,这是她最喜欢的打扮了。我将椅子挪近钰慧,静静地拍拍钰慧的肩膀,白色衬

    衣隐约浮出内衣的轮廓,无袖的缺口遮掩不住钰慧尚称丰满的胸部,短群使得钰

    慧的大腿露出大半。

    看到这样的钰慧我的阴茎便硬了起来,而钰慧也感觉到了,我看了看她的唇,不

    自觉地吻了上去,手也伸出,从後面抚摸钰慧柔软的胸部,出乎意料,钰慧并没

    有反抗的意思。於是,我把钰慧抱起,上半身压在桌上,阴茎抵着钰慧的臀部。

    钰慧有点不好意思地回头看着我,看了钰慧一眼,我开始上下磨擦着钰慧的臀部

    ,双手继续轻抚胸部。

    等等,到房内吧...钰慧看了看表。

    我将钰慧抱起,放在沙发上。喂,这儿是客厅耶,等会妈妈回来看到怎麽办啊?

    妈妈不会这麽早回来啦...我一面吻着钰慧,一面解开衬衫的钮扣。

    钰慧的胸罩是白色半罩式的,露出一半的乳房,我双手托着胸部,用舌尖探入胸

    罩寻觅乳头。钰慧也将双脚打开弓起,用妹妹摩擦我牛仔裤突起的地方。

    钰慧,这麽猴急啊,自己送上来。我故意逗她。

    讨厌啦,让你起劲点还亏人家。会发展成这样我也很惊讶,和钰慧感情虽然

    好,但也不致於"好"到如此,但现在情况已经控制不住了。

    将胸罩扯开,钰慧的双峰蹦地弹出,乳头泛着少女的粉红。我用舌尖绕着乳晕

    慢慢地刺激钰慧的感官,时而从乳尖削过,时而像钻孔机般将钰慧的乳头用舌尖

    向下压,每当舌尖削过乳头或者下压乳头时,钰慧便娇喘起来。因为是住公寓。

    房子之间隔音并不是很好,钰慧忍着娇喘,不敢发出太大的叫声。我接着脱去钰

    慧的短裙,发现钰慧张开的双腿间已经湿透,丝袜贴在整个湿掉的阴户上。

    钰慧,你穿丝袜时都不穿内裤的啊?我惊讶地问。

    比较透气,方便嘛。钰慧一边轻喘一边俏皮地说。

    我用手将钰慧的大腿向两侧撑开,钰慧,把腰挺起来。

    於是,钰慧最隐密的地方,整个曝露在我的眼前。两片阴唇间缓缓流着蜜汁

    ,将钰慧两股之间都弄湿了。

    我用舌尖抵住钰慧的肛门,...啊...啊...喔......虽然隔着丝袜,但钰

    慧还是禁不住这突如奇来的刺激,叫了出来。嘘....小声点,你想让整栋公

    寓的人都听见啊?舌尖轻抵着肛门,往上滑,停在两片阴唇间。

    我用舌头将阴唇舔开,隔着丝袜逗弄钰慧小巧的阴蒂,只见蜜汁从穴中流出。

    我起身将钰慧和我全身脱光。钰慧突然坐起,不好意思地说︰哥,让我试一下

    口交好不好?。

    哇,你真的想试啊?我有点惊讶,钰慧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没想到。

    钰慧又说哥,你知道我为什麽现在回来麽?

    为什麽?,因为我的同学都笑我是处女,不知道什麽是口交,就连依琦也笑

    我,我很伤心,很想找人帮我,但是又不能随便找别人,只好回来找哥哥你了

    别人也就算了怎麽连依琦都这样,顺道一提,依琦是我们青梅竹马的玩伴,好了不

    提了。

    於是,我便躺着让钰慧跨上。从我躺下开始,我的视线就一直盯着钰慧股间茂密

    的森林,从这个角度看,有点偷窥的快感。钰慧趴下後便握住我的阴茎,慢慢地

    舔着。我的双手也不闲着,不断拨弄钰慧稚嫩的双乳,用舌头不断地探入湿滑的

    穴内。钰慧,整个含进去吧我觉得不过瘾,提示钰慧怎麽做。

    钰慧犹豫了一下,张口便把阴茎含了进去而她的双手玩弄我的阴囊。啊,好温暖

    ,我的腰部不由得摆动起来。钰慧也用舌尖不断地刺激我。

    钰慧...钰慧....等..等等...啊,我不行了,可是钰慧好像没听见。一阵收缩,我

    便射在钰慧的嘴里,也来不及抽出来。钰慧愣了一会,起身到包包里拿照相机叫

    我帮她照相,我问她为什麽要照相,她回答说,要有证据她们才会相信我已经

    不是以前那个林钰慧了而後她到厕所拿了面纸擦了擦她的樱桃小嘴。回来坐在

    我身边帮我的阴茎也照了几张相,而後帮我擦乾净阴茎上残留的精液。

    刚刚真的有射精麽?钰慧娇声地问我。是啊,刚刚是射精。那为什

    麽还那麽硬?因为我还年轻,年轻的男人就是这样,你要不要再试试看。

    说完。钰慧的脸就红了起来,撒娇的说啊... 你真讨厌,刚刚,人家... 不管啦。

    我看到钰慧撒起娇来了。就更变本加厉起来。刚刚怎样啊?讨厌啦,明

    明知道还故意损我...那就看你怎麽对我罗我索性躺着,看她能玩出什麽花

    样。钰慧见状便跨坐在我的腰上,我暗示钰慧用坐姿进入。

    钰慧弄了半天放不进去,说︰人家是第一次,放不进去啦我便用手指撑开阴唇

    ,挺腰︰好了,慢慢坐下钰慧全身重量使得阴茎整个没入穴内。

    钰慧,要开始罗...我亲了下钰慧,便开始摇动腰部。不愧是第一次,钰慧的阴

    道相当的紧密,紧紧的压迫我的阴茎,一不小心,差点射了出来,

    嗯...啊..啊....喔......喔...钰慧忘情地娇吟着,也不顾会不会被别人听到。

    我一把抱起钰慧,让她成跪姿,上身趴在地上。我则从後面用两手姆指轻轻抚弄钰慧

    粉红色的乳头。钰慧,翘高点,腿张开点比较好插...阴茎进出两片阴唇间的缝。

    啊...啊...嗯...啊...哥,我... 我不行了不要插了。

    叫这麽淫,怎麽可以不插呢?我将钰慧翻回正常体位,钰慧的双脚马上勾住我的

    腰部。嗯... 哥,不要插了嘛...我快受不了了.看钰慧双颊红晕,娇喘不止,更

    提起劲往穴里插。啊...啊...嗯...好棒..哥,我..喔...钰慧阴道一阵紧缩,蠕

    动,把我带上云端,我的腰不自觉地用力顶,想要进入钰慧阴道最深处,而钰慧也不

    断地撑开双腿,顶着我的阴茎配合着。喔... 啊啊~~嗯....啊..

    钰慧放声地呻吟。我也再次地射出,整个人趴倒在钰慧身上,阴茎却还留在钰慧

    阴道中,不舍得离开。而我看了看门外发现一个脸异常红的人,啊 ! 完了那

    是我的邻居24岁的乾姐也是依琦的姐姐依柔。

    另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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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慾姊姊

    你看!姊姊!你看嘛!大弟阿成的嘴,离开我的阴部说

    我为他的话所吸引仔细一看,阿成的嘴四周粘满了我的淫液,显得特别的湿润。

    我正要背过脸,才发现阿成爱抚我的阴唇时已脱掉内裤,暴露出那粗大的男根。

    龟头细缝已有少许津液流出。

    阿成,不要再干下一步的行为了,姊姊,姊姊已是有夫之妇,是人家的老婆呀!

    我这样说出来正想起身,压住我双臂的二弟阿雄,用力压住我不让我起来。

    我们那麽极力反对姊姊结婚,可是姊姊无视我们的反对,所以才得这样.....

    阿雄说完,便吸起我的乳头。敏感的乳头被一吸,敏锐的阵阵性感掠过,

    我极力忍受内心的渴望,努力使自己不发出哭声,

    可是,阵阵的快感使我心理伦常的意念逐渐模糊。

    嗯..啊..不要..不要这样呀!我出声制止,但身体却有气无力。

    我最爱姊姊,姊姊,姊姊,我爱你!阿成眼中充满慾火的说

    啊..不要..

    阿成不听我的劝告,把勃起的男根,贴在我沾满唾液的秘处,上下挺动起来。

    我为既将而来的结果,期望而害怕。

    阿成,不行!不要再进一步了,啊.....阿成,求求你,不要这样子。

    啊!我好舒服!嗯..姊姊的阴部好滑嫩...

    阿成越来越兴奋了,抓住男根,细细的用龟头爱抚我的阴核,

    一阵酥麻感使我不自觉挺动下体迎合。阿雄也一手爱抚我的乳房,

    一面亲吻我的耳际,此时,我已失去抵抗力,类似不可抗拒的愉悦,

    连续不断的,在我的内部翻滚起来。

    姊姊,我要干你!阿成露骨的说

    阿成将我的两脚扛在他的肩上,便一下将粗大的男根用力刺入我的体内。

    啊!过於粗大的男根使我感觉撕裂般的痛楚

    唔...姊姊..你的阴部好紧呀...夹的我好舒服......

    阿成用力的抽送,渐渐的下体传来酥麻的充实感,阿雄兴奋的揉捏我的乳房并吻我,

    我们的舌头互相追逐纠缠,相互品嚐甜美的津液。

    忽地,阿雄起身将他的阳具,强迫的塞入我的口中,粗大的强烈窒息感,

    使我不住的用舌头将龟头往外顶。但相反的造成阿雄敏感的在我的口中抽插挺动。

    下体的骚痒与口中窒息的虐悦快感,使我成为沉溺乱伦的淫兽。

    姊姊..唔..我终於...干到了..啊...干到美丽的姊姊...

    阿成更用力的插入,次次顶住我的花心,不久,我达到了高潮。

    我感到淫水倾泻而出,全身虚脱无力,口中的巨棒使我从嘴角发出嗯!嗯!满足的声音。

    我性感的肉体贪靡的继续索求更高的快感,不住的迎合阿成的抽插,刺激我的秘唇。

    啊!姊姊..好棒...我...不行了...啊!啊!...

    几乎是同时,阿成和阿雄满身大汗的喘嘘,接着阿成身体强烈的抽慉後,

    将温热的精液喷洒在阴部深处,滚滚的热流烫的我达到另一波高潮。

    阿雄也将阳具抽出,将滚烫的精液射在我的脸上,温热的精液流到我的嘴角,

    忍不住的用舌头舔食乾净。 西京城南,丑时。

    寂静的石板路上,就见一人策马狂奔。

    此人眉间微蹙,额上有些汗滴,是个身形壮硕、五官端正,甚至可以算得上俊逸的男人。

    只可惜,只要望向他那双憨直的眼眸,所有人都会不约而同得出一个相同的结论──如果不欺负、欺负他,真是愧对他的纯朴善良……

    所以,在上官若叶度过他二十四岁的生辰後,他终於不得不承认,自己「大概」真是个老实人、老好人。

    但这能怪他吗?

    他也想尝试「不老实」点,可每回都是以失败告终。

    谁让他打小就学不会说谎,一说谎就脸红兼内疚;谁让他长大後也学不会阿谀奉承,只好默默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甚至别人不想做而推给他的事……

    也因此,在今天之前,上官若叶一直只是个勤快的捕快,一个从他十六岁那年入了六扇门之後,就一直没升过官的小小捕快。

    但是从今天开始,他再也不是捕快了!

    他升成一个「西京第一难搞难缠兼骄纵无度口尖舌利个性乖张行事诡异之怪怪咒术师之贴身护卫」。

    到目前为止,上官若叶还是没弄明白这个所谓的「西京第一难搞难缠兼骄纵无度口尖舌利个性乖张行事诡异之怪怪咒术师之贴身护卫」,究竟要做些什麽样的工作?

    但无所谓,只要可以就近照顾老母,就算这个工作是大夥儿口中比下地狱还惨的苦差事,他也义无反顾!

    在冥想之际,上官若叶终於来到不知何人用飞箭传书通知他的案发地点,俐落地飞身下马。

    望着眼前的景象,见惯刀光血影的他也不禁微愣。这是什麽玩意儿?!

    上官若叶不想大惊小怪,但是望着那一团约有三人高、十人宽的黑雾在空地上盘旋,还发出阵阵狂风,将地上的草与土皆吸入黑雾之中,这诡异的情况还是让他一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不过怪异的还不只这些!

    怪的是,在这麽晚的夜,这麽奇怪兼危险的时刻,竟然还有人打着火把看热闹,一边看一边窃窃私语──

    「好恐怖哪!是妖物吗?」

    「当然是妖物!要不这阵子怎麽会无缘无故有那麽多小孩只睡不醒……」

    「大饼,有没有人要大饼?大饼一斤两文钱,吃饱喝足了才有精神继续看热闹啊!」

    「那丫头收拾得了吗?我看她自己都快被妖风吸走了!」

    丫头?!

    听到这两个字,上官若叶悄悄地绕至黑雾旁,向前望去──

    就见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姑娘,竟坐在离黑雾大约二十尺开外的一张太师椅上,优雅地跷着腿,玩着手指。

    她的小脸吹弹可破,五官精致无比,大大的眼眸转啊转,长长的睫毛眨啊眨,小小的樱唇透着粉红色光泽,一头秀发编着松松的麻花辫子,斜斜地垂放在右肩上。

    她身着一袭米色立领绣花上衣,底下穿着一件宽裤脚的长裤,小脚上套着一双精致绣花鞋。

    狂风吹得她额前的刘海凌乱、衣袖翻飞,但她脸上的模样,却彷佛是在戏园子里听戏般镇定自若。

    这太危险了!怎麽没人阻止她这危险的举动?

    心中一出现这念头,上官若叶立即开口劝阻,「姑娘,你别──」

    但他的话还未说完,一个娇脆的嗓音已传至他耳中。「那个跑龙套的,没事别傻愣在那儿像看热闹似的,一动也不动!」

    他望向声音发源处,才发现那个姑娘也正瞅着他,小嘴微微噘起,脸上透露出不高兴的神色。

    难不成……她就是那个号称「西京第一难搞难缠兼骄纵无度口尖舌利个性乖张行事诡异之怪怪咒术师」──花吹雪,他的顶头上司?

    这个念头闪过上官若叶的脑海。

    看样子应该是了,要不她怎麽会镇定自若的坐在危险区中?可「咒术师」怎麽会是个姑娘,还这样的年幼……

    想归想,上官若叶还是赶忙说道:「抱歉,我来晚了,我不是看热闹的,我是今日刚上任的上官若──」

    「说的就是你!」花吹雪瞪了上官若叶一眼,「迟了半天还愣在那里做什麽?还不快站到我的身後来!」

    「是。」上官若叶毫无二话,连忙站到花吹雪身後。

    「双手大拇指按住我的肩井穴!」

    「是。」虽不明白为什麽要这麽做,但上官若叶还是抬起手,依言将大拇指轻轻按住她的双边肩井穴。

    但她的肩膀好纤细、好单薄,他不敢太用劲,就怕伤了她。

    「你今天没吃饭?」花吹雪突然转头望着他。

    「吃了,吃了两斤大饼、三两牛肉……」望着那双机灵的眼眸,上官若叶老实地说道。

    「吃了还这麽没力道,给我用力点按!」花吹雪转过头去望着那团黑雾轻哼一声,「这样按跟挠痒痒一样,有什麽用?」

    「是。」上官若叶闻言,连忙加大力道,「这样行吗?」

    他完全不敢大意,因为那团黑雾的妖风似乎愈来愈强了!所以尽管他不懂花吹雪的用意,但若此举是要帮忙收拾那团黑雾,他确实不能不尽力!

    「这还差不多……」花吹雪终於吐了口长气,喃喃说道。「这几天累坏了,肩膀好酸,不让人按按怎麽行……」

    什麽?她竟然是让他给她按摩?!

    就在上官若叶发愣时,花吹雪可爱的小脸转向他。「谁让你停了?」

    「是,」上官若叶在心中苦笑,继续自己的按摩之举。「抱歉。」

    但他依然不忘观察那阵黑雾,因为那黑雾似乎愈扩愈大,发出的风也愈来愈狂,迫使看热闹的人们愈退愈远,手中的火把忽明忽灭……

    「时候差不多了,是该解决掉这家伙。」就在太师椅被妖风吹得吱吱作响时,花吹雪终於说了一句符合她身份的话。「跑龙套的,我警告你,一会儿你可不准自个儿跑了,要不,我马上让人调你去洗茅厕!」

    「属下不会。」上官若叶点了点头,与她一同望向那团张牙舞爪的黑雾。

    若说心中没有疑惑,那是不可能的,但此时他也只能信赖这个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咒术师的姑娘,暗自凝聚全身的力量,等着看她如何解决掉那团妖雾。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当妖风吹得众人皆发颤时,花吹雪突然将双手举在胸前,做了几个上官若叶完全看不懂的手势,直视着那团黑雾大喊一声,「退散!」

    霎时间,从她双掌中射出一道光芒,周遭狂风大作,鬼哭神号,一股极强的力量向他们袭来!

    这股力量将花吹雪所坐的太师椅击成碎片,椅子上的花吹雪也凌空飞起,直直地往後坠落!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上官若叶一把捞住花吹雪,将她紧拥在怀中,并且很快地转过身,用尽全身的力量抵挡那股强大怪力。

    尽管如此,他依然踉跄了几步,才终於止住退势。

    不知过了多久,当那股怪力彻底消失之後,上官若叶听到四周传来欢呼声,但他没空理会那些,只是连忙询问怀中的花吹雪,「您没事吧,花姑──」

    「停!」花吹雪打断他的话,转过身来望着他。「花什麽花?从今天开始,你要叫我掌柜的,听清楚了没?」

    「掌柜的?」上官若叶愣了愣。为什麽要叫她「掌柜的」?他又不是店小二……

    「很好。」花吹雪完全不理会他眼中的疑惑,迳自点了点头,伸出手掩住小嘴,打了个呵欠。「跑龙套的,送我回去。」

    直到此时,上官若叶终於明白,原来他真正的职称是──「跑龙套的」。

    「回去?」

    「城东麻子当铺往南两百步,再往东一百八十五步。」花吹雪指示方位,又打了一个呵欠。

    「是。」上官若叶放开花吹雪,乖乖地站在她身後等她行动。

    奇怪的是,半晌过去,花吹雪却一步也没移动,只是转过身、抬起头瞪着上官若叶,瞪得他完全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麽,抑或做错了什麽。

    他从头到尾只说了声「是」,这还能有什麽错?

    「是什麽?抱我啊!你没看出我很累吗?」花吹雪瞪着那张老实又充满疑惑的脸庞,娇嗔地说道。

    「什麽?」这个回答让上官若叶哭笑不得,但是半晌过後,他还是乖乖地抱起花吹雪,然後又说了声,「是。」

    他当然只能说「是」。一来,她是他的顶头上司;二来,经历刚刚那一场恶斗,连他这个大男人都有些吃不消了,更何况是她?

    就在上官若叶小心翼翼地抱起花吹雪,而她大剌剌地搂住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胸前时,突然,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後响起。

    「那个……花大师……」

    「剩下的你们自己收拾好吗?」花吹雪不耐烦地开口,「难不成还要我善後?你是第一天来的?」

    「不是,小的只是想问,这事算解决了吗……」问话的差人一看到花吹雪不高兴的神情,立即改口,「啊,有您出马当然是解决了,是小的无知,您请回去休息,小的们一定会将善後事宜处理好……」

    「愣着干什麽?还不快走!」花吹雪敲了上官若叶一下,又打了一个呵欠。

    「是。」望着那个差人投来无限同情的目光,上官若叶虽不太明白为什麽,但还是朝他点点头示意,然後抱着花吹雪上马,前往她稍早所说的地方。

    当两人抵达目的地之後,上官若叶傻傻地望着前方。这里哪有房子?有的只是一片柳树林啊!

    「掌柜的,这里……」望着怀中已闭上双眼的花吹雪,上官若叶轻声问道,但他实在怀疑自己会得到答案。

    事实上,他还真得到了答案。

    「往里走啊。」眼睛睁也没睁,花吹雪含糊地说着。

    往里走?那就……走吧!

    硬着头皮往林子里走去,上官若叶抱着轻到不行的花吹雪穿越柳树林,来到一个大池塘边,望着池中央那栋用四根大木柱撑在半空的小小房子,他再度停下了脚步。

    上官若叶承认这个地方确实很美,柳树很美,池塘很美,月光柔柔照在房子上的感觉更美,让人有如身在梦境。

    房子四周围绕着约莫五尺宽的长廊,接近水面的一侧竖有栏杆,廊檐垂挂着风铃,微风一吹,便响起悦耳的铃声,让人心旷神怡……

    但问题是,这麽美的房子,周围除了荷叶与荷花之外,什麽都没有!

    他该怎麽将她送进去?她平常又是怎麽进去的?他实在看不出来她有那样好的轻功……

    为今之计,只能飞跃过去了,只希望他的轻功能带着她平安抵达……

    正当上官若叶提气准备飞跃时,他的耳旁突然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要是随便一个人都能飞得进去,我还住这儿干嘛啊?前二、左三、右四、左斜六、退五、前八、右二、左……」

    ***  .m*****.  ***  .m*****.  ***  .m*****.  ***

    花吹雪是在一阵菜香中醒来的。

    她闭着眼,闻着菜香,有片刻恍惚,但不一会儿就又将头埋回被子中。

    这一定是梦……她还没起床,也还没吩咐式神做饭,吹雪轩也从来没请过厨子,所以这一定是梦。

    「掌柜的,您该吃饭了,再睡下去对身子不好。」

    但这个稳重的声音,让花吹雪知道这不是梦。

    「你怎麽进来的?」她揉揉眼,坐起身子,望着窗外背对她的高大身影。

    「走进来的。」上官若叶站在屋外的长廊上,不敢贸然回头,只是老实地指指那片荷塘。「前二、左三、右四、左斜六、退五、前八、右二、左……」

    不敢回头,是因为娘曾对他说过,姑娘家的闺房,男人是不可以随便进入,也不可以随便看的!

    上回之所以踏入,是由於花吹雪已经累得睡着了,他是因事制宜,可今天他不能再那样造次。

    「我说了让你走荷叶吗?」伸了个懒腰,花吹雪一边梳洗一边问道。

    「没说。」

    闻言,花吹雪愣了愣,在刘海上别了两个晶亮的珍珠小发夹,望着铜镜喃喃自语,「看不出来这个傻大个还有点脑袋,居然知道要走荷叶,还把我说的话记得那麽牢,没滚进池子里去,真是不可思议……」

    确实是有点不可思议。

    因为只有一手布置吹雪轩的花吹雪才知道,一般人想要进她这吹雪轩可是比登天还难!

    毕竟她是结合了五行八卦,又设下不少结界,若非踩着荷叶、按照顺序进入,那麽掉到池塘里去享受一下「水深火热兼被食人鱼咬」的滋味,是绝对少不了的。

    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憨厚的傻大个居然有这等智慧,也许真是「大智若愚」的最好写照……

    「什麽时辰了?」装扮好之後,花吹雪走至屋外长廊,望着小桌上丰盛的菜饭问道。

    「午时。」上官若叶老实地回答,在望见她的装扮时傻愣了一下,没敢再盯着瞧。

    「才午时你叫我做什麽?」花吹雪皱眉,「你不知道我今天早上工作得很累吗?」

    「属下知道,可现在已经是第三天的午时。」上官若叶乖乖地答道,「先前我来过好几回,发现掌柜的您都没醒,就不敢打扰您,可再这样下去,对身子不好的。」

    「啊?原来我睡了那麽久啦!」花吹雪恍然大悟,「难怪我觉得肚子那麽饿……」

    「掌柜的,您请用。」上官若叶一见到花吹雪坐下,便连忙将碗筷送至她面前。

    奇怪的是,花吹雪却迟迟没动手,只是用那双晶亮清澈的大眼瞅着他,瞅得他有些手足无措。

    半晌过後,花吹雪终於轻启红唇,叹了口气。「愣着干什麽?喂我啊!」

    「啊?!」上官若叶又傻了。什麽?他没有听错吧?

    「啊什麽啊?才短短两天就学会违背我的命令了?」望着上官若叶发傻的模样,花吹雪轻哼一声,「亏他们还说这回保证派给我一个什麽都愿意做的老实人……」

    他是老实人啊,也确实什麽都愿意做,但那是……正常范围内的工作啊!他从没听说哪个保镖连「喂饭」这种工作都要做的。

    虽然心中有百般思量,但望着花吹雪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上官若叶也只得乖乖地一口菜、一口饭地伺候着她。

    不到一会儿,花吹雪突然转了个坐姿,将腿伸到长廊外的水面上,挥了挥手。「我吃饱了,你吃吧。」

    这样就吃饱了?吃的比小猫还少……

    望着还剩下大半碗的饭,上官若叶只得全拨到自己碗中,吃了起来。

    就在他将最後一口饭扒入口中时,突然,一枝飞箭射向他们所在之处!

    上官若叶心中一凛,连忙放下碗筷护在花吹雪身前。

    奇怪的是,那枝飞箭却像遇到阻碍似的,半途便垂直掉落水中。

    正当他满心狐疑时,花吹雪却连头都没抬,没好气地说道:「技术还是那麽烂,靶子那麽大还射不中!」

    靶子?上官若叶傻傻地回头一望,就见到一块小小的板子吊在房子左後方,上头有一堆箭尖射入後的痕迹,而在那块板子後面的水上,漂着一堆密密麻麻的竹箭。

    「花大师,麻烦您别老是把结界换地方好吗?否则小的再练十年也射不中啊!」远处的池塘边,声音的主人正在叹气。

    「那你就练二十年再来!」花吹雪慵懒地站起身往屋内走去,「都跟了我这麽久,这点小事还做不好,要你干嘛?你不如卖白菜去算了!」

    「是小的不好,小的一定加紧苦练,以报花大师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望着远方那个看来四十多岁的男子苦着脸再度拉弓射箭,上官若叶的心里愈来愈疑惑了。

    他跟的究竟是什麽人?待的又是什麽地方?又是结界,又是五行八卦阵,又是……

    「发什麽愣?有空发愣还不如去将屋旁那堆竹箭清一清,漂在那里真是破坏我吹雪轩的优雅景致。」

    「是。」一听到命令,上官若叶连忙点了点头,往後方走去。

    「跑龙套的,等一下,我有话问你。」就在此时,花吹雪又开口了,「你为什麽都不拿正眼看我?」

    「这……」上官若叶愣了愣,回身望着窗内那张不高兴的小脸。

    「嫌我长得难看?」花吹雪又问。

    「不是……」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上官若叶又愣了半晌,终於老老实实地说,「掌柜的……你……很好看。」

    是的,她很好看,比他曾看过的姑娘都美上七分!

    望着她不施脂粉却依然俏丽的模样,即使向来听从娘亲教导,不敢直盯着姑娘瞧的上官若叶,也不禁看得目不转睛。

    「好看的话为什麽不看?你分明是嫌我丑!」嘴里虽然这麽说,其实早已发现上官若叶憨直的反应,花吹雪满意的转身,「好看难看傻傻分不清,难怪一辈子只能当跑龙套的!」

    听着那直白的评语,望着她纤细优雅的背影,上官若叶总算有些明白,为什麽所有的同事都对他投以同情的眼神……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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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於明白那个箭靶的作用是为了告知花吹雪有工作上门了。

    终於明白花吹雪的工作是收拾那些不知由哪里冒出来,危害西京城民安全的妖物。

    终於明白花吹雪的地位独特到可以对西京城的提督大小声,所以每当她工作完毕时,西京城东南西北的四区总捕都得差遣手下的人去为她收拾善後。

    终於明白花吹雪之所以天天换靶子的方位、设不同的结界、改动通往小屋的荷叶位置,都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妖物或好奇人士骚扰。

    终於明白原来在他之前,已有八个精明干练的男子,一个个都待不到三天就以「不堪负荷」为理由,辞去了保镖之职……

    不过等上官若叶终於弄明白一些事,又愈来愈不明白一些事後,五个月已过去了。

    这五个月以来,若没有工作,他就在家中陪伴老母,等到三餐之时,先做完娘亲的饭菜,再赶至吹雪轩做饭。

    若有工作上门,他就会在接到花吹雪的「式神」通知後,前往吹雪轩报到,捺着性子等她梳好各式可爱的发型後,与她一起抵达事发现场,然後在她以咒术驱除妖物之时,当她的人肉背垫,最後再将疲累的她抱回吹雪轩放至床上,隔三差五的去看看她是否还有呼吸……

    而就在这隔三差五──也就是花吹雪沉睡的时间里,上官若叶除了打捞、清扫那些射不到靶上而掉落在水面上的箭之外,就是坐在长廊上与清风相伴,翻看一些古怪的书。

    那是花吹雪房里的书,而她「命令」他在有空的时候要翻一翻,因为她不想浪费时间跟他解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老实讲,书看是看了,也认识了不少妖物及咒术,但上官若叶还是没有办法像花吹雪一样,只听一听事发经过、瞄一瞄事发地点,便知道该如何去收拾那些「怪东西」。

    上官若叶承认花吹雪是娇了点、怪了点、口尖舌利了点、难伺候了点,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跟其他的姑娘家没什麽不同,甚至还比其他的姑娘家更爱美。

    况且,他还觉得自己的工作比以往在东京城里轻松多了,因为他只要伺候一个人,而不需要管一些大大小小、东东西西、南南北北的事。

    可奇怪的是,每当他这样对其他的人说时,所有的人依然都用一种「你一定是有苦难言」的同情目光注视着他……

    「跑龙套的,没事发什麽愣?」

    「掌柜的,有工作了?」将手中的书合上,上官若叶站起身,对着花吹雪问道。

    「工作?」花吹雪睨了他一眼,「你的工作就是全天候的伺候我,还不明白吗?」

    「属下明白。」上官若叶苦笑着点了点头。是啊,都跟了她五个月,还能不明白吗?

    「明白还愣在那里干什麽?」

    「是。」

    望着花吹雪迳自向前走去,身形轻盈的在荷叶上漫步,上官若叶只得追随在她身後,穿越柳树林往城中走去。

    正午的西京城城中,人来人往,热闹纷呈,摊贩叫卖声此起彼落,让很少在这个时间上街的上官若叶不禁好奇地瞪大了眼。

    但就算如此,他还是谨守本分地跟着花吹雪,无论她在哪一个地方停留,他都站在她的身後,不敢有一丝轻忽。

    不过怪的是,花吹雪今天的行动路线很是诡异,一会儿逛东、一会儿逛西,让他在人群中不断的左闪右避,就怕跟丢了她,出了差错。

    「这个好看吗?」

    就在上官若叶被人群冲开,好不容易才回到花吹雪身後时,突然听到她这麽说,然後他的眼前出现一对耳坠。

    「这……抱歉,」上官若叶低下头,看着矮了他一个头的花吹雪,「属下不懂。」

    「真没意思……」花吹雪喃喃说道,回身对着摊主问道:「哪来的?」

    「姑娘真是好眼光,这耳坠可是有历史的……」见有人对耳坠感兴趣,摊主口沫横飞地叙述起耳坠的历史。

    上官若叶从来不知道耳坠也会有历史,并且还那样的久远,久远到他这个一向有耐性的大男人都快站不住了,可花吹雪却依然津津有味地听着。

    察觉投向自己的好奇目光愈来愈多,上官若叶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他一个大男人挤在一群小姑娘当中,毕竟有些古怪。

    就在上官若叶欲往後退去时,突然,他的眼角余光扫到一个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傻傻地坐在墙旁,来来往往的人那样多,却没有一个人理会她,而她脸上的神情怯生生的,似乎是跟家人走散了……

    「掌柜的,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上官若叶挤入姑娘堆里,在花吹雪耳旁轻语一句,回身就往小女孩的方向走去。

    「站住!」花吹雪叫住了他。

    「这……是。」虽然乖乖地定住脚步,但上官若叶还是忍不住望了望那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孩。

    「你看到她了?」花吹雪淡淡地问着。

    「是的,掌柜的,」上官若叶点点头,「如果可以的话,我把她送回家後就来接你。」

    「送回家?」花吹雪轻哼一声,「送她回姥姥家後,你还回得来吗?」

    「当然可以,虽然属下对西京城还不是那麽熟,但我一定会尽可能快些回来……接你……」上官若叶原本几乎要拍胸脯保证,可说到後来,话声却愈来愈低,因为花吹雪一瞬也不瞬地瞪着他,瞪得他都有些不自在了。

    「难怪你这人一辈子就只能跑龙套。」望着上官若叶不明白自己做错还是说错什麽的无辜眼神,花吹雪长叹一口气,「你到现在还没看出来吗?那丫头不是人。」

    「不是人?!」上官若叶愣了愣。

    不是人那会是什麽?妖物?但大白天里应该不会有妖物啊!毕竟这五个月以来,他每回陪着花吹雪工作时都是在夜间……

    「要不然为什麽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一个注意到她?」花吹雪边说边用手指戳着上官若叶的胸膛,「你就当西京城里只有你一个善良人?」

    「这……」尽管绝对相信花吹雪的话,但上官若叶依然忍不住地望了望那个小女孩,「但我看得见她!」

    「废话!我是谁啊?!」听着上官若叶的傻话,花吹雪再也按捺不住地在他胸口赏了一拳,「跟了我这麽久,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我不是让全天下人笑话吗?!」

    这一拳终於让上官若叶恍然大悟,原来白天也是会出现不该出现的东西。

    「那她……」

    花吹雪完全不理会他後知後觉的反应,直接走至那个怯生生盯着他的小女孩面前,双手叉腰瞪视着她,「怎麽还不走?这不是你该留的地儿!」

    「你……」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种能力高强的咒术师,小女孩又惊又恐地张大了嘴,「我……」

    「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花吹雪眯起眼,眸里的火花连几步外的上官若叶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别害怕,」他连忙走上前去,柔声安抚着小女孩,「我家掌柜的是跟你开玩笑的。」

    「谁跟她开玩笑了?!」花吹雪转而瞪向上官若叶。

    「这……」望着花吹雪严肃的神情,上官若叶不明白她为什麽如此激动。

    不过是个小女孩啊……

    「说,你怎麽死的?」花吹雪扭过头去,冷冷地问着小女孩。

    「病……病死的……」小女孩眼中含泪,结结巴巴地回答。

    「说,为什麽还不走?」这回,花吹雪的声音更冷了。

    「因为我……」小女孩望着她冰冷的眼眸,哇一声哭了出来。

    「不哭,不哭啊!」见状,上官若叶连忙想拍拍小女孩的肩膀,但接触到的却是空气,他愣了愣,和颜悦色地望着她,「如果你不想告诉姊姊,可以告诉哥哥。」

    「我一直想要一个珍珠发夹……」望着和蔼亲切的上官若叶,小女孩终於止住抽泣,举起手指着花吹雪,「就像……大姊姊头上那样的……」

    听到小女孩说出的理由,上官若叶回身望着花吹雪,「掌柜的,你可不可以……」

    「买一个去!」花吹雪别开脸,冷冷地说着。

    「是。」

    知道花吹雪答应了,上官若叶连忙跑向小摊子与一群姑娘们挤在一起,但是他看了半天,却怎麽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後只得胡乱买了一个发夹,再跑回小女孩身旁。

    然而,正当他要将手中的发夹递给小女孩时,花吹雪却又阻止了他。

    「谁让你给她了?给我!」

    望着花吹雪,上官若叶动也不动。

    「给我。」眯起眼,花吹雪重复一次。

    听着那自跟随花吹雪以来,第一次出现的不容违抗的命令声,上官若叶内心交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将发夹交给她。

    但奇怪的是,花吹雪却将上官若叶买的发夹塞入怀中,然後摘下自己头上的两根珍珠发夹递给小女孩。

    「给你了,再不走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谢谢大哥哥……」收到发夹的小女孩眼眶含着热泪,感激地望向上官若叶,而上官若叶则回报她一个温柔的微笑。

    「谢他干什麽?你该谢的人是我!」看着眼前这一幕情景,花吹雪冷冷地说道,「还不快走!」

    小女孩身子一震,嗫嚅地开口,「谢谢大姊姊……」然後又望了上官若叶最後一眼,「我走了,哥哥,再见。」

    「嗯,再见。」对小女孩挥挥手,上官若叶望着她面带纯真笑容,缓缓地在空气中消失。

    那是什麽样的感觉,他说不出来,只觉得鼻头酸酸的,为那个纯真可爱却这样早就消逝的小小生命……

    「说什麽再见?」许久之後,上官若叶再度听到花吹雪的声音,「跟这种死了八百年的鬼还需要说再见吗?」

    「我只是希望她走得开开心心,希望她可以多看一眼她虽待得不长,却充满温情的人世间。」上官若叶淡淡地说道。

    他明白死去的人不该继续留在阳间,但他实在不明白为什麽花吹雪要对一个小女孩如此冷酷。

    一直以来,他都遵照她的命令行事,可这不代表他不能有自己的想法,而今天,是他第一次这样直接的对花吹雪表达出他的不满……

    「你这个跑龙套的懂什麽?」花吹雪当然看得出他极力克制的不满,她背过身去冷哼一声,「她要是再不走,再留恋这个人世间,一炷香之後,不仅她自己要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连她留恋的人事物都要遭殃!像她这种死灵处处皆是,如果没有人理他们,时间到了他们就会乖乖离开,可若有人理他们,让他们发现原来在阳世还有人会看到他们、关心他们,这种执念到最後只会害了他们!更何况,万一执念太深,让他们化成妖物,到时候是你来解决还是我来解决?」

    什麽?!听到花吹雪的话,上官若叶整个人愣住了,因为他真的不知道会有这种情况!

    花吹雪的意思分明是,如果他再拖延下去,不仅小女孩将魂飞魄散,更可能产生无可挽回的结果……难怪她会那样急迫地催促小女孩,还将他买的东西收回怀中,以她自己的发夹取代。

    她原本可以不理会这一切,而她之所以开了口,是因为他已被小女孩发现到他能看见她,并且关心她!

    原来,花吹雪看似冷酷的言行,只是为了不让小女孩再留恋他,也是为了让小女孩快些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