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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扯

    下午五点,羊城依然毒辣的阳光被百叶窗隔绝在外,副总办公室的冷气正通过中央空调肉眼可见的呼呼吹着。

    电脑桌前的沙发椅上,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含笑接着电话,电话里隐隐传来成熟女人的声音,时不时传来一声娇嗔。

    男人打完电话后,站起身走出办公室。对着副总裁门口的小秘书说可以下班了,小秘书亮亮的眼神一直等到男子的背影完全消失后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来,脸红红的关电脑收拾包包准备下班。

    一辆s级轿车从大厦地库缓缓驶出,汇集到长长的车龙之中,开了半小时来到一处高级小区的商业楼中。

    进入商场,掏出手机确认了一下位置,便抬步上到五楼的一所少年篮球训练营门口。门口此时已经站满了等待孩子下课的家长,男人的出现无疑是醒目的,不只年轻妈妈们纷纷侧目,连上了年纪的婆婆奶奶都交头接耳地小声夸赞着这个高大男子。

    虽然有些不自在,但男人还是保持着温和的表情在训练营内用目光寻找着什么。

    “舅舅!”

    一个小男孩一边跳着高呼,一边奋力挤开人群向男子冲跑而来,旋即一把保住男子的腿,在裤子上面蹭了蹭额头上的汗。

    男子宠溺地把男孩抱起来,笑道:“小闯长高了,不错。”说完刚抬头,他眼神一凛,抱着孩子的手臂不自觉收紧。

    “舅舅,我饿了,我想吃肉!”小孩子在上了两个小时的篮球课后,早已饥肠辘辘,急不可耐地催促自己的舅舅带他觅食。

    男子却放下男孩,捏了捏男孩肉肉的脸,安慰道:“乖,叔叔有点事情,叫阿辉叔叔带你去吃。”说完,便给司机阿辉打了电话,让他开车赶过来。

    不顾孩子皱着小脸,把他交给了阿辉,而他自己则在不远处的角落等待着。

    篮球训练营的家长和孩子们慢慢减少,直到空无一人时,一个瘦高留着平头的年轻教练出来了。虽然是教练,但是皮肤比那些年轻妈妈还要白皙,显得他更加青涩甚至有些孩子气。

    年轻教练胸前挂着还未取下的教练牌证,牌证上印有他一寸照片和他的名字:楚臣。

    楚臣看起来心情不错,下班了哼着小曲脑子里寻思着下楼买杯冰奶茶顺便吃点啥。

    突然他感觉从身后传来一阵有力的脚步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握住手腕扯着走了。

    “砰——”安全通道的门被关上,通道里就一盏昏黄的小灯,让楚臣一时很难适应,他懵逼地抬头看向抓走他的人。

    男人太高了,比176的他还要高出一个头,所以视线先看到男人突出的喉结,还有平整锋利的下巴,然后是紧紧抿住的唇……

    一两秒后,楚臣终于反应过来了。他像炸了毛的猫一样,使劲想要甩掉男子的桎梏。可力量的悬殊让他像个孩子一样无力,反倒是手腕处的皮肤有些受不了这种摩擦,红肿起来。

    “沈柏言你tm松手!”

    楚臣气急,朝着纹丝不动的他怒骂。

    “可以,先告诉我为什么毕业后一年都不联系我,还玩失踪?”

    沈柏言面色紧绷,一改刚才接孩子那种温和平淡的模样,眉头隐隐藏着怒气。

    “我想怎样就怎样,你以为还在学校啊,仗着师兄身份平白无故压人两头。”楚臣咬牙切齿,见一只手不行,干脆用上两只手掰他的手指。

    “很好,我现在不是你师兄了,但是能不能压你还是要看我心情。”沈柏言无视他的小动作,反倒好似被楚臣弱猫似的挣扎取悦到了,嘴角弯了弯。

    “你他吗的……”

    楚臣真是第一次恨爹妈没给他生出190的身高还让他做篮球特长生,让他在男人的力量上每每输给别人。

    “说吧,为什么,说了我就放开你。”沈柏言好心情地说道。

    “说你麻比!”楚臣彻底火了,一年前不堪回首的毕业聚会让他脑袋一阵阵发胀,额头的青筋都突出来。

    “我他吗被你捅了屁股你还叫我联系你你是不是有啥大病?!”楚臣吼出来,发狠般的用头撞向沈柏言的鼻梁,怒视着他。

    “……”沈柏言鼻梁剧痛,心中也是一震,耳朵里还不断回响着楚臣的怒吼声。

    楚臣见沈柏言沉默不语,觉得受到了很大侮辱,心里面堵的要死,憋得眼眶瞬间就红了,刚好沈柏言发楞,他一甩就松开了手夺门而走。

    楚臣磨着牙齿,大步走到电梯口,按下向下的按钮。电梯上来,他进去快速按了关闭。

    在电梯门就要关闭的时候,一只手伸进电梯门的关闭缝隙里,接着被手的主人一点点掰开,然后按下-2的按钮。

    楚臣靠了一句,抬脚要出去,被沈柏言按回去。

    一时间,两人都无话,只有电梯里下降声和通风声。

    到一楼,门缓缓打开,楚臣正准备走,又被沈柏言无情地关上按了回去。很快下了负二层,沈柏言扯着楚臣的手腕走出去,然后走到自己车位,把副驾驶门打开,将人甩进去关上门一气呵成。

    见沈柏言上车,楚臣张嘴又要开骂,却被沈柏言低下头堵住了张张合合口吐芬芳的唇瓣。

    “我t……m……”楚臣含糊不清地负隅顽抗,手悄悄摸索门把手想要跑。

    很不巧,沈柏言在专心堵嘴的时候还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一只手扣住乱动的手腕抬起锁在他的头上继续加深这个问,直至把他细碎的音节完全堵住……

    沈柏言用舌头撬开他的牙齿,遇到躲在后方的小物,想要邀请它一起起舞缠绵。楚臣瞪大双眼,看着闭眼一副沉迷的男人好像在看鬼。虽然他在毕业聚会那天一开始就被他强吻过,但是他那时是不清醒的,被他抵抗也没伸进来过。

    “唔……”楚臣想要用舌头把他的推出去,却正好进了他的圈套,立马灵活的纠缠上来,这下躲也躲不开了。

    没有开启的车内,空气逐渐浑浊,闷热。

    楚臣逮住机会咬了一口沈柏言的舌头,让他倒抽一口凉气,松开了嘴。

    “妈的,你个男同,呸呸呸。”楚臣一副恶心至极的样子,吐着口水。

    沈柏言受伤的舌尖来回轻舐上颚,用清晰的痛意去压抑心中的沉闷。他垂下睫毛在眼眸处投下一抹阴影,让他的神情晦暗不明。

    “我一年前捅了你的屁股,你五年前就捅了我的心,扯平了。”

    “你说这话恶心不恶心,把我当妞哄啊。”楚臣呲笑,一脸不屑。

    “楚臣,我那天被人下了药。”

    “?”

    楚臣僵住。

    “是白玉洁。”

    “?”楚臣听完这两句话大受震撼。

    沈柏言叹了一口气,真诚的说道:“我为我那天对你造成的伤害道歉,但是如果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那样做,抱歉。”

    “你煞笔把,能不能别衣冠楚楚地说这种混账话。”

    “楚臣……”

    “别别别,别叫我名字。可以了,说够了放我走吧。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行吧。以后咱井水不犯河水。你是男同我不是,能不能别把直男拉下水。积点德啊沈柏言?“

    “……”似是无言以对,沈柏言慢慢松开了手。

    随即楚臣毫不犹豫地离开。

    车门关闭,将两个人隔绝开成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