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家花店，钟奕想起了上次偶然出现的念头，想进去看看有没有水仙花，花店的展示架上有栀子茉莉和绿萝及其它植物，就是没有水仙。老板告诉他八月是水仙花休眠的时候，让他一月份再来，那时候是花期，钟奕点点头说好，算是和老板做了个小小的约定。 胖胖吃了药状态比之前好一些，一进门就去捞鞋柜底下的球，那是它上次来时藏起来的宝贝。它一爪子带出来不少灰，钟奕平时打扫容易忽视这些角落，擦了擦胖胖的球又拍干净脏兮兮的猫爪子，将球往房间里面一抛胖胖就一溜烟跟着进去了。钟奕乘机打扫，再开门时发现小家伙在“造反”，欲对窗帘图谋不轨，被当场抓住判定未遂。 钟奕窝在沙发上午间小憩时苏洲来了，钟奕睡的浅听到动静后放下怀里的枕头，揉着眼去给他开门，手刚触碰到门苏洲就自己输入正确密码进来了，刚露脸就探着身子吐了口烟在钟奕脸上，虽然钟奕也抽烟但还是猝不及防被呛到咳嗽了几声，苏洲得逞大笑。 钟奕发现苏洲还穿着研究室的工作服，额前的头发也往后梳露出额头，更加突出五官立体的优势，看上去比平时增添了几分稳重和干练，但也只是看上去，因为这仅限于苏洲在工作时。 “怎么还穿着工作服?” 苏洲在玄关处换了鞋，扯了扯领带往里走。 “刚从那边回来，这俩天在研究个新药。” 两人间的对话像是没有过矛盾的老夫老妻。 “什么药？”钟奕不是真想知道，只是随口一问，他不懂苏洲工作上的事也极少过问。 苏洲笑了笑故作神秘道:“秘密。” 脱了外套随手丢在沙发把手上，苏洲刚坐下就一把捞过钟奕的腰，带着他一起往后坠陷入柔软的沙发里，钟奕骤然失重有些目眩。 闻到苏洲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和信息素香，钟奕又悄悄地靠近闻了闻。 “你倒真忍得住，三天都不联系我。”苏洲理不直气也壮地兴师问罪。 “那个omega呢？” 钟奕不回答，他把问题抛回给苏洲。 “怎么还惦记这事，送走了。” 苏洲的语气随意的好像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但钟奕相信并且安心了，他觉得他赌赢了。 苏洲拿鼻尖蹭钟奕的额头，钟奕往后躲苏洲又坏心眼地钳住他的后脖颈继续蹭，像逗弄孩童似的。 “你要是有腺体就好了，”苏洲的大拇指压在钟奕的后颈侧打着圈摩挲。 “这样我就能永久标记你。” 永久标记意味着两人将产生不可断的羁绊，但只有omega才能被Alpha永久标记。 钟奕不太喜欢苏洲说这样的话，因为Beta就是Beta，他不是omega，Beta也不是没有腺体，只是退化了，苏洲的专业是三性特征的研究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只能说Beta退化的腺体对于苏洲这样的优质Alpha来说几乎等于无。 “暂时标记是可以的。” 钟奕极小声的说，怕被窥探到当中掺杂的期待。 “你不是很疼吗。” 上次苏洲标记钟奕时他疼的冒冷汗，他没告诉苏洲，以为他不知道。 “…可以忍住…” 钟奕自以为伪装的很好，但是他泛红的耳尖出卖了他，泄露出几分爱意。 苏洲的眼神暗了暗，张开嘴用两颗尖牙去触碰腺体的位置，钟奕感觉不到腺体，但是他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来自Alpha的压迫感，虽然苏洲此时还没有用力刺破那层细腻的皮肤。 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是短消息。苏洲划开屏幕不耐烦的“啧”了声，随即咬了咬钟奕的耳尖，声音有些暗哑: “现在不行，容易擦枪走火，我得去公司一趟。” 苏洲作为苏家“独子”肩负重任，一面辅佐苏弘霖管理公司一面参与药物研发，苏洲对待感情和对待事业不同，他对事业的安排条理清晰目标明确，爱情则不然。 “这俩天我会过来。”苏洲系回领带将工作服往臂弯里一挎，没等钟奕回答就开门走了。 钟奕伸手摸了摸后颈，好一会都没放下，直到耳尖泛的红慢慢消退。 下午时猫咖的客人较多，钟奕怕小叶她们忙不过来，背着装了小胖猫的背包去店里帮忙。 果不其然，等待的客人很多，小叶忙的脚不沾地，旁边的李子也没有闲着，二人见钟奕来了使劲使眼色求救，钟奕系了围裙加入。 慢慢地随着太阳下山，客人逐渐减少，李子喂了几位主子后就下班了，而叶子睡在二楼——为了更好地照顾猫咪钟奕在二楼给叶子布置了个房间。做好了收尾工作钟奕就准备回去了，胖胖揣着爪子看着他摇了摇尾巴，像人类说拜拜的样子。 去地下停车场取车的路上，钟奕总觉得身后有道目光，但当他回头时偌大的停车场又空无一人。 苏洲被苏弘毅喊回公司开了个会，回酒店拿文件时发现乐熙竟然还在酒店，赤身裸体站在苏洲面前——成年人间直白的勾引。苏洲舔了舔嘴唇，觉得如果就这样放走没尝过的猎物未免可惜。 湘江最奢华的酒店顶层，omega的呻吟声此起彼伏，他趴在冰冷的玻璃窗上承受身后Alpha的撞击，玻璃窗外是一片美丽夜景，这栋楼是湘江的最高楼，即使他们如此肆无忌惮也不会有人看见，因为对面是一望无垠的夜色。在湘江，食物链顶端的人即使为所欲为也不会被曝光丑闻。 许久过后，声音渐渐消失。 苏洲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点了支烟靠在床头抽。 “洲哥……”身旁的omega欲言又止。 “钱我会让人打给你，”苏洲不喜欢用来玩的小玩意分不清自己的身份，上次默许是因为他想看看钟奕的反应，但乐熙故作熟络的样子有些逾越，令苏洲不快。 “以后别这么喊了。” 乐熙还听不出苏洲的言下之意，还在盘算以后， “那以后……” 苏洲打断了他:“我说错了，”说到一半时苏洲停下吸了口烟，随即斜着眼慢悠悠道: “没有以后了。” 薄情的Alpha说翻脸就翻脸，前后判若两人。 情人也分三六九等，钟奕比乐熙少了些龌龊心思也乖巧些，很合苏洲的意，虽说是钟奕先缠着他的，但这几年苏洲也习惯了钟奕在身边，被钟奕知道他还养着乐熙在身边钟奕又要闹，苏洲想想就头痛。 不知怎的，苏洲突然回想起那个晚上路灯下钟奕红红的眼眶。 乐熙再反应慢也懂苏洲的意思了，没想到苏洲这么快就腻了自己，好不容易攀上的金枝刚落稳就被大风吹下了枝头，他不甘心。 苏洲按了烟头使唤乐熙道:“给我倒杯水。” 乐熙心中萌生出一个想法。 “好。” 只要让苏洲标记他就还有机会扭转局面，乐熙这么想着将水递给苏洲。 苏洲毫无防备地喝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