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世界2（上）

    “再来一次嘛，我亲爱的马。”玛丽身穿丝绸质地的连衣吊带睡裙，半躺在双人床的一侧，将手搭在身旁马大的裆部，“用你的鸡巴撑开我的阴道，让你的精子在我的子宫里安家。”

    马大轻轻按住玛丽正在他裆部兴风作浪的手掌：“我不能在戏外让你怀孕。”

    按照演出合同的规定，马大他们这些演员必须保证自己戏外的生活不会影响到戏内的进程。像女演员在戏外怀孕这种会严重影响戏内剧情发展的情况，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如若发生，演员必须想办法消除戏外变故对戏内剧情产生的影响，否则将会受到剧方的处罚。至于处罚的形式和内容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因为受过处罚的人都会忘记自己犯过的错，同时忘记被处罚的经历，只有旁观者会记住这份恐惧，并将接受过处罚的人称为“忘记自己的人”。

    “你可以先射给我，”玛丽自有主张，不愿理睬马大的劝说，直接跨坐到了他的身上，“下次上戏的时候——我猜要不了多久，大概也就在几天之后——我再申请受孕，这样不就没问题了嘛。”

    马大苦笑道：“咱俩在戏中的亲密度没有达到‘要个孩子’的地步——放过我吧，玛丽，你明明知道我对女人没兴趣，勃起全靠吃药。”

    玛丽当然知道：她第一次见到马大的时候，马大便坦诚交代了自己的情况。但是她没有办法，因为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无法劝它不要对这个不喜欢女人的gay一见钟情。

    “你也可以不用药，直接用男人来制造勃起啊。”玛丽转身指着坐在床尾，投入地玩着手机，一言不发的文森特，“这里不就有一个现成的gay嘛。”

    “所以呢？”马大因忧郁而迟钝，脑子几乎停止运转，一时间猜不透玛丽的用意。

    玛丽笑得得意，因为自己想到的好主意：“你让文森特把你搞硬，然后咱们三人行啊！”

    被点名的文森特这才抬起头，望着马大，从容笑道：“只要你愿意，我怎么样都行。”

    “文森特都同意了，”玛丽用双手捧着马大的脸颊，让他只能看着自己，“你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吗？”

    马大顾左右而言他：“我没想到你们姐弟俩会这样……”

    “会怎样？”玛丽问，“乱伦吗？”

    马大轻轻点头。玛丽又问：“你们镇没有乱伦的吗？”

    “倒是也有……”事实如此，马大无法否认。

    “那不就得了！”玛丽嗤笑道，“伦常对咱们这些人而言就他妈的是一坨狗屎！戏里戏外的规矩已经足够多了，还要用这种毫无意义的东西约束自己——我他妈宁愿成为‘忘记自己的人’，也不想活得如此憋屈！”

    “别这样说，玛丽。”马大劝说道，“你还有家人和朋友，他们不会希望你收到处罚的。”

    玛丽不以为然，她转身去问自己的弟弟：“嘿，该死的文森特，你会因为我变成‘忘记自己的人’而感到难过吗？”

    文森特紧盯着手机画面，看也不看玛丽一眼，回得更是冷漠至极的话语：“我会办个party，庆祝你终于得到了解脱。”

    “听见了吗，我亲爱的马。”玛丽转而面朝马大，提出诚恳的请求，“不论你把我当什么，我都希望以后你不要因为我受到处罚而感到难过。”

    马大做不到，因此他无法给出承诺。

    玛丽看出了马大的惆怅，她不忍心让自己喜欢的人如此沮丧，也知道与她亲近无法让对方感到高兴，于是抬腿从马大身上翻下去，爬到床尾，一把夺过文森特的手机：“好不容易遇到个同类，你不去玩他，却在这里玩手机，你是傻逼嘛！”

    文森特无辜地看着自己的姐姐：“不是你说的，让我不要跟你抢的吗？”

    “我说不要抢，你就真不抢啦？”玛丽气恼道，“装什么小绵羊，你他妈哪有这么听话啊！”

    文森特狡黠一笑，表情像极了精明的狐狸：“我能和你抢啊？”

    “不用你抢，我他妈让给你。”玛丽拉住文森特的胳膊，将他拖拽上床，“赶快去舔马大的屌，让他勃起，让他射精——让他开心起来！现在，立刻，马上！”

    “嘿嘿嘿！拜托你动作轻一点，不要这么粗鲁。”因为不敢用太大的力气进行反抗，以至于文森特被玛丽搞得衣衫不整，狼狈不堪地倒在床上，只能用旁人为借口，来阻止自己姐姐野蛮的行径，“你这样会吓到马大的！”

    玛丽闻言，立刻放开文森特，来到马大身旁，将他拥入怀中：“我可怜的马。不要害怕，我在床上是很温柔的，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你在床上也彪悍至极。马大无意戳穿玛丽的谎言，只是略显痛苦道：“玛丽，我……无法呼吸了……”

    “哦，抱歉，是我抱得太过用力了。”玛丽松开马大，俯身与他双唇相接，“让我来为你进行人工呼吸吧。”

    马大尚未来得及出言婉拒，便听屋内第三个人开口调侃道：“不是说让我来吗，你怎么又凑上去了？”

    玛丽转头，眼神阴鸷地睨着文森特：“你舔马的屌，我亲他的嘴，互不影响，吵什么吵。”

    文森特哂笑：“我又不是只舔他的屌，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不影响呢？”

    “你难道还想肏他的嘴吗？”玛丽问。

    文森特眉峰高挑：“为什么不呢？”

    “可以。”玛丽抬手，指着马大的裆部，“不过你要先把他的鸡巴弄硬，这样我才愿意让出他的嘴巴。”

    “我自然是要弄硬他的鸡巴，”文森特说着，便把手放在了马大的裆部，“但并不是为了给你用。”

    玛丽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我以为你会是上面的那一个。”

    “我可以做上面的那一个，也可以成为下面的那一个，”说话间，文森特已经将手伸进了马大的裤子里，他边揉搓马大的阴茎，边深情款款地望着对方，“只要马大愿意，我怎样都可以。”

    玛丽不甘心，毕竟她想成为上面的那一个，就只能借助外力。她侧身挡在马大与文森特之间，向马大撒娇道：“文森特太贪婪了！我亲爱的马，你不能帮他一起欺负我！”

    “放过我吧……”马大既不想纵容文森特，也不想欺负玛丽，他心烦意乱，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我实在没那个心情。”

    文森特适时住手，玛丽却不愿放弃：“马，你不能继续这样消极下去——来做爱吧！做爱是最容易也是最快获得快乐的途径！”

    马大只是连连摆头，没有多余的话语。

    玛丽见状，瞬间湿了眼眶：“好嘛，我退出，就让你和文森特单独相处。所以求求你，不要再难过了。看见你难过，我的心都要碎了……”

    马大无助地望着玛丽，不知该如何进行安慰，一旁的文森特却噗嗤一笑，打破了伤感的氛围。

    玛丽抹了一把眼泪，回头怒视文森特：“你笑屁啊！”

    文森特笑道：“因为我从不知道，你竟然如此地善解人意。”

    “马大这么难过，你竟然还有心思笑。”玛丽挥手，一巴掌打在文森特的手臂上，啪的一声，清脆响亮，“不是我善解人意，是你太过冷酷无情！”

    “或许吧。”文森特没有否认，而是揉着被拍红的手臂，喃喃自语道，“长时间去演木讷的角色，感觉自己也变得木讷了……”

    他们这些演员，大多数都是去演和自身情况大相径庭的角色。比如文森特本身性格开朗，喜好运动，却在戏中演绎内向喜静的角色；玛丽戏外野蛮粗鲁，戏里温静平和。再加上他们要在戏里度过比戏外更多的时光，这也导致演员不是逐渐忘记了自己的本性，就是生活太过割裂，彻底崩溃了。

    “木讷又不是冷漠……”玛丽拉住文森特正在揉自己手臂的手掌，将其重新放在马大的裆部，然后笑着宽慰道，“好啦，你不冷酷，你就是太久没有接触过男人了。快点和马大做爱吧——和男人做爱，你就能找回自我啦。”

    文森特却收回手掌，偷偷瞄了一眼马大，转而严肃地看着玛丽：“别这样，马大已经说过他不想做了。”

    “那是因为他不想让我参与，又不好意思直说。”玛丽凑到马大身旁，附在他耳边低语，“别让文森特当上面的。他的阴茎没你大，用起来并不爽。”

    “你跟马说什么呢？”文森特讲不清楚原因，但他就是觉得玛丽是他说他的坏话。

    “没说什么。就是劝马不要难过，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性爱时光。”玛丽说完，翻身下床，经过文森特的时候，还不忘拍一把他的后背，说了一句“小蠢猪，好好表现”，也不知是在鼓励，还是在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