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屋 - 耽美小说 - (虫族总攻)塞陀监狱在线阅读 - 八十九、兰的起床气

八十九、兰的起床气

    凌晨两点半,被窝里香香的睡着一个大美人,他两手伸在被头,握成小拳头状在脸颊旁轻轻抓着被子,看起来就像小婴儿睡觉时的天真可爱不设防备的姿势。

    忽而他蹙起眉,仿佛被什么惊扰,微微睁开眼朝门口看去,

    “嘭”

    下一秒玻璃花房的门被暴力踹开,阿兰面色阴冷下去,碧绿的眼眸冻结冰层,

    “阿兰·卡诺亚,公爵阁下传你立刻前去接受讯问。”

    领头的大汉是伊情大公爵带来的雇佣兵中的一位,他面目凶煞,后面跟着大公爵的亲信小矮子和一队狱警——在伊情大公爵面前海登和阿兰划清了绝对的界限,自阿兰正式从政后也将自己和海登的养父子关系永久封存,就连当年办理过的一系列手续的各种档案存根也被全部封禁。

    因此在没有机会了解内情的大众面前他们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海登本没有理由和一个囚犯走的这么近,更没有理由帮助他脱解罪名,而在监狱长常年失踪的现状下,某种层面上来说海登就是狱警们的最高长官,他的态度决定了所有狱警的态度。

    大汉说完就上前一步要掀阿兰的被子,但阿兰的手紧紧抓着被角,两人角力之间可怜的被子发出不堪重负的撕扯的脆响,阿兰坐起身往手中卷起更多的被子防止被子真的被扯破,因姿势改变他从被窝中探出上身,令人大跌眼镜的是他居然裸睡!

    已经知道他真实性别的狱警们倒抽一口冷气,不知道他真实性别的大汉先是目露惊艳,而后被鄙夷覆盖,

    “弱不禁风,真丢雌虫的脸。”

    事实上阿兰的身躯优美的惊人,高挑瘦削,锁骨深邃,手臂处肌肉线条舒展时如同破茧而出的蝶。

    他手上发了巨力夺过被子,大汉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同时松了手,于是整张被子完好无损的回到阿兰手中,可随即他又蒙头翻身重新缩进了被窝,鼓成一小团再没有了动静。

    大汉本以为他是要在里面躲过众人目光穿衣服,但等了将近十分钟他也没有从被窝里钻出,他意识到自己是被耍弄了,被窝里的人根本不是要配合他前去接受讯问,而是在现在这种急迫的场合下惬意的再次陷入了香甜睡眠!

    他恼怒的伸手,再一次抢夺被角——

    粗糙宽大的手掌被那只细白玲珑的手翻腕拖拽了进去,紧接着一声极轻微的“噗”的破开血肉的声响,大汉的表情凝固。

    他低头看向自己消失在被子里的手的位置,那里正有血液渗出,浸透被角,

    那个半边满是丑陋疤痕半边的容颜却绝美的身段同样完美的雌虫从被窝里稍稍探出小半张脸,挑起的眼尾泪痣轻颤,

    “不好意思,我稍微有一点点~的起床气,如果强行叫醒我还掀我被子可能会让我控制不住我的情绪……可以给我五分钟,让我简单洗漱一下穿个衣服吗?”

    他说的极为礼貌,语气温文尔雅,被下却同时又传出血肉被重复破开的轻响,大汉收回手,看着自己手掌中心鲜血直流的血洞,一时间红了眼睛怒发冲冠——

    “五分钟后立即出来,否则我们也会有‘拖延气’。”

    却是那个全身笼罩黑袍的小矮子开口了,变声过的声音阴冷如同石窟里刮过的冷风,

    阿兰朝他露出一个柔软的微笑,“当然,感谢互相理解。”

    所有人退到了花房外等候,五分钟后阿兰准时开门出门,优雅的波浪卷发披在肩头,唇边嗪着微微笑意,向小矮子颔首致意。

    “走吧。”小矮子说。

    一行人往主楼走去,走到半途忽有人指着半空叫喊出声:“那是什么!?在放烟花吗!?”

    远际黑暗的天穹接连爆发出无声的灿烂豪光,说‘灿烂’并不准确,更像是来自异世界的刺目光流,那些分散又集中的光流从某一个地点突兀的出现,又在下一个地点突兀的消失,与之共同交缠起舞的是数道紫黑色的烟气,那些飘渺无踪的烟气散去再复还,如同飘忽不定的烟云,不时被光流击散再重组,

    光流与烟气两相纠缠着愈发遥远,仿佛去到了天之彼端,在一次贴面的亲吻后它们后方的夜空忽然亮起大片闪烁的缭绕电火花的金光,金光呈网状,只亮了一下照亮了小部分的天幕便又立即暗下。

    看的久了之后,眼前只剩下绚烂刺目的光流,让人疑心是哪里的人造太阳坠落此地,对于紫黑烟云的注意却逐渐减弱,到最后只能瞧见天边光流独舞。

    众人还在驻步惊叹,阿兰说:“大概是赛陀哪里的武器储备库在进行夜间演练吧,我们不抓紧时间么?让伊情大公爵久等可不好。”

    黑袍小矮子转头看了他一眼,示意领头的大汉加快脚步。

    再进入讯问室,只有伊情大公爵一人坐在审讯台边,海登并不在。他手边放了一杯浓茶,浓郁香涩的茶香充斥了整个房间。

    阿兰被第二次铐住手腕,放置到他对面的审讯椅上后,伊情将手边的几张纸张递给小矮子,

    小矮子将纸张逐页展开在阿兰眼前,

    “这是当时监狱方面递交的达瑞事件的书面报告,和几位死者的尸检报告,以及首位死者莱利的舍友的证人证言。”

    他再指指桌上的另一张纸,“这是达瑞根据回忆写的你指控他为嫌疑人时说的指控词,由当时在场的数位目击证人确认后签名,目击证人组由两位s级囚犯和两位狱警同一位军雌组成,基本确认这些是你的原话无误。我反复对比了指控词和两份报告以及莱利舍友的证人证言,认为你的指控词漏洞百出。”

    “可以基本断定,你所说的指控词通篇胡编乱造,缺乏证据支撑,莱利共有五位舍友,可只有一位和你直接见过面,而你也从未向他深入询问过关于莱利的事情,再有二号楼的纽曼,你指控达瑞因为莱利和纽曼走的太近合作过多而产生因背叛而起的杀欲,据纽曼证词,他确实同莱利走的近,但那是因为合得来而产生的友情,莱利很少与他合作交易,所以什么因背叛而起的杀欲根本无从说起。”

    “……你就是在故意污蔑达瑞,且自大到连稍作掩饰和调查都不屑于去做。”

    他细细的分析了这许多的疑点和漏洞,最终得出清晰的结论,言语时定定盯视着审讯椅上阿兰右边脸颊的伤疤,指尖无意识的拨动起那枚红宝石戒指,

    “这一次你又要怎么狡辩呢?……前执政官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