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年（5）

    时间就像是你口袋里的钱，看起来很多，用起来却又觉得少之又少。

    很快，时间来到了1.31，这个本该是上班开始的周一。

    在前几天吴苟已经将自己家门口简单装饰了一下，贴上“福”字，春联，挂上两个红红的小灯笼，也给自己家里大扫除了一番，虽然他已经孤身一人，已经不会有人来管他会不会遵守这些传统了，那个老头子也不会在他睡得真香时叫他起来一起打扫卫生。

    以前吴苟对于新年这种大扫除可以说是能少干一点就少干一点，现在倒是反过来了。

    在确定已经将该做的都做了后，吴苟便锁好门下楼去了，准备过去翁启航家里拜个年，到晚上就去吃年夜饭。

    在小区里走着，突然便看到几只流浪狗在路上玩耍，这些流浪狗在小区里也有一两年了，小区里的人也都好心，有事没事就给他们点吃的，还有几个爱心爆棚的大妈不时给它们洗澡，所以这些狗狗看起来倒还算干净。

    或许也知道这些人类是对它们好，所以大妈给他们洗澡时也不怎么吵，平时也没发生过狗狗咬人的事件。

    大抵是新年到来了吧，这些狗狗看起来玩的也比平时更开心，吴苟反正也闲，索性靠在一边看着这几只小狗玩耍，嘴角也不经意地露出了几分微笑。

    待看了一会儿后，内心的爱心也积蓄满了，吴苟便直接去小区里的便利店买了点狗粮来，弯下身子去喂这些狗狗，看到吴苟手上的狗粮，小狗便巴巴地将头埋进来“咔吧咔吧”地吃了起来，那大口吃狗粮的样子搞得吴苟都想去尝尝狗粮的味道了。

    待到吃饱喝足，也不忘舔舔吴苟的手心，痒丝丝的，热乎乎的，心里还有一股满足感。

    “这算是‘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吗？”吴苟看了看自己的手，“扑哧”地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

    ......

    叩叩叩。

    打开门就见到了翁启航那张一脸睡眼惺忪的脸，眼神迷茫，眼角还带着眼屎，一看就知道这哥刚睡醒。

    头上原本还算是泡面的头发索性直接是根根缠绵在了一起，活像是多了个大帽子。

    如果吴苟不来叫他，估计他能一觉睡到晚上。

    “这都1点了你还在睡？”

    “反正放假，多睡儿又没什么关系。”翁启航慢吞吞地回到，看起来回过神来还要点时间。

    趁着翁启航去洗手间洗漱回回神的时间，吴苟便打开了翁启航的ps5，准备玩一下最近刚出的《老头环》。

    待到翁启航洗漱完出来后，就看到吴苟拿着手柄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头低着，电视屏幕亮着ps5的主界面。

    “怎么不玩？”

    “没什么，等你出来玩点两个人玩的游戏。”吴苟摇了摇头，缓缓吐了口气，说道。

    翁启航也不疑有他，只当是这个贪玩的兄弟这次突然有心了。

    反正时间也才中午刚过没多久，两人便开始了一款紧张而又刺激的合作冒险游戏《双人成行》。

    里面奇思妙想的关卡设计，富有童趣的画面，简单易懂的操作和富有趣味性的双人合作都让两人直呼过瘾。

    游戏的时间总是那么地短暂，就像是上学时的双休日一样，感觉只玩了一会儿，转眼便又要回到学校去“受苦”了。

    时钟像被按下了快进键，等到二人回过神来时，时针已经指向了“5”。

    “走吧，差不多了。”翁启航率先站起身来招呼。

    “还是上一次的那家饭店吗？”

    “对。”

    这里的饭店是二人上一次过年去的饭店，去年也是跟今年一样的状况，所以两人也是找了家饭店一起吃顿年夜饭。

    后来觉得这家饭店挺好的，索性之后隔段时间就来饭店吃饭，和老板喝喝酒吹吹牛逼，一来二去就成了不错的好朋友。

    饭店所在的地方并不在市中心，虽然有点偏僻，但绝不是在“贫民窟”，毕竟那样饭店估计也很难开下去。

    能在“贫民窟”开店的大多是背后有着本地帮派的背景，要么就是什么隐藏的狠人，过去不是杀人犯就是犯过罪的狠人。

    当两人开车来到这家饭店时，饭店里已经稀稀拉拉坐了三四个人了，上面的“老张饭店”的招牌的字迹都已经有点模糊了。

    饭馆很旧，但里面的陈设倒是很简洁干净，几把椅子和几张桌子，上面放着塑料薄膜包着的餐具。

    刚推门进来，一个穿着白色厨师服的中年男人就迎了过来，热情地向二人打招呼：“是你们两个啊，今年又来这里过年？”

    “是的呀老张。”两人也笑着打招呼。

    这位中年男人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张富贵人高马大的，据说年轻时也是争强斗狠的小混混，留着一头长发，整天街头打架，迪斯科跳舞。

    哪怕后来结了婚也是死性不改，架倒是不打了，但沾上了“赌”这玩意儿，赌光自己积蓄还不够，还要拿老婆的钱，拿自己老母亲的钱。

    理所当然，老婆女儿全跑了，不久后他那唯一的母亲也在医院因为肺癌过世了，当时张富贵早就赌光了自己身上的钱，哪有钱给自己老母亲治病，看着那个在病床上曾经坚强，现在却那么不堪一击的身影。

    张富贵很小时候父亲就跑了，是他的母亲一把屎一把尿给他拉扯大，上学时学费不够，他母亲就起早贪黑地打三份工，硬是让张富贵读完了高中。

    但张富贵并没有在母亲的期望下考上大学，反而当上了小混混，气的当时他母亲好久没理他。

    在张富贵的心中，母亲一直是坚强而又火爆的，他哪能把现在病床上随时都想要归西的老人跟他记忆中的母亲联系在一起呢？

    此时张富贵的心中第一次有了名叫后悔的情绪，他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更后悔自己醒悟的太晚。

    他在母亲最后的日子像是换了一个人，端屎递尿，喂饭喝水，母亲想要什么他都尽力满足，没有了以前的针锋相对。

    虽然母亲最后还是走了，但两人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个美好的时光，母子俩相依为命，尽管被社会这块巨石压着，但两人仍像是一颗小草，茁壮地生长。

    老张之前跟吴苟二人讲的时候，还不住地抹了抹眼泪，这么个大男人，哭起来的样子真的又丑又怪，令人想笑，但两人笑不出来，这是对于老张的尊重。

    直到母亲离开后，张富贵收到了一个电话，接了后才知道，母亲在很早的时候就给自己签了一份保险，受益人的名字上正是：张富贵。

    这时张富贵再一次感受到了母亲对他的爱，哪怕自己的儿子当了小混混，也不忘为他的未来着想；哪怕自己已经行将就木，也不忘像小时候一样用手抚摸儿子的脑袋，安慰着他。

    在巨大的打击下，张富贵决定开始好好过日子，他用自己母亲给自己签的保险金开了家饭店，并改掉了自己的坏习惯，开始了一段他从未体验过的生活。

    这些还是之前吴苟和翁启航来吃饭时跟老板喝酒打屁的时候，老板自己说的，说真的，吴苟很难把现在这个脸上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跟故事中的那个浪子结合在一起。

    不过张富贵也是知道他们不相信，当时直接脱了上衣，上面的几道刀疤和钝器造成的伤口就像是一个记号，标记了老张恣意张扬的青年时期。

    还不忘拿个镜子过来给吴苟他们指一指这个伤口是什么时候受的，那个伤口是什么时候的，当时着实让两人震惊了一把。

    当时记得老张喝大了，直接把自己杂物间里当年砍人的刀拿出来给吴苟他们显摆，这把刀久未保养，都已经有了锈迹，但上面隐隐约约的血腥味诉说着曾经那张扬的往事。

    老张现在已经是孤身一人，所以他会在过年的时候照常开业，并给年夜饭这一天烧一些菜，来招待那些跟他一样孤单的人，一起过年。吴小犬2号机的全球玩家：我能获得幻想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