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咒腕，阿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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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山越岭，风餐露宿。 差不多走了两天的时间，众人终于接近了一处藏于深山中某座山体背面的桃花源。 “小心，有埋伏！” 达芬奇俏脸上露出警惕之色，迦勒底的探测器显示，附近有身份未知的从者潜伏着。 “咻咻咻！” 寒光闪烁，当难民们继续前进到一定距离时，从附近的山石之间突然射出一排飞刀！ 一柄柄飞刀仿佛在警告般，整齐划一的插在带路的难民面前的地面上，刀刃寒光流转。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头戴白色的骷髅面具，裹着黑袍的人影拦在难民队伍正前方的山道中央。 周围的乱石中，也窜出一大片戴着白色头巾的山之民。 他们手持弓箭，瞄准了雷恩这一行人。 此时他们手中的弓箭早已拉开，从四面八方将难民们团团围住，头领是一名身穿蓝色皮甲手持猩红色长弓的英灵。 这位弓兵黑发黑眸，笑容爽朗，他和那位戴着白色骷髅面具、右手呈现出棒状异形的Assassin明显是这伙人的首领。 “忠义无双”咒腕哈桑，以及中东地区著名的大英雄阿拉什。 达·芬奇目光扫过这两位东之村的从者： “你们好啊，我是万能的天才──达芬奇，来自人理保障机关迦勒底，专门为了修复这个特异点而来……” 没必要隐瞒，判断圣都的狮子王和圆桌无法和平交涉后，迦勒底只能和山之民与埃及一方合作。 这个特异点已经完全失控了，不是拿到魔术王圣杯就能修复的，不击败那位圣枪女神人理的异常和扭曲就永远不会消失。 迦…什么底？ 那些普通士兵听得一脸懵逼，眼神有点讶然的阿拉什和咒腕对视一眼，还是由后者上前一步。 咒腕哈桑异形的右胳膊上包裹着一层层黑布，唯有肌肉匀称的左手暴露在外。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这上百位难民，在为首的达·芬奇和藤丸立香，特别在身披紫色骑士甲胄的学妹身上停留了几秒。 看到那块有带有圣都标记的盾牌，他目光一凝： “……真假不提，达·芬奇女士，你带着这么多人来做什么？” “当然是投奔东之村了，这是我们在圣拔仪式上救下的难民，圣都的肃正骑士大肆屠杀那些落选的人……希望你们能安置一下。” 达芬奇把“圣拔”的真相娓娓道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从没听说有人参加圣拔后还能回来。” “还以为是全部接纳了，结果……” “狮子王简直丧心病狂！” 尽管之前有所猜测，但真听到圣都的那些肃正骑士围杀落选者，所以多数人才有去无回没有一点消息，普通的山之民战士个个面露惊容，眼神恐惧又愤恨。 咒腕对此了然于心，叹了口气，然后语气冷硬的说道： “抱歉，你们的希望恐怕要落空了，请回吧！ 光是养活村里的村民就很艰难了，虽然你们的遭遇让人同情扼腕，但如果再收下这上百位难民，村里的居民都会忍饥挨饿的……” 听到这拒绝的话，那些跟随迦勒底来投奔的难民们脸上不由得露出绝望之色。 “哈哈……咒腕阁下，别这么说嘛。” 体格强壮的弓兵阿拉什收起弓，直接从山道旁的大石上跳了下来，他伸手拍了拍哈桑的肩膀，爽朗的大笑着。 “我知道你想考验他们一番……不过反正最终你也会心软，何必故意做出这幅恶人的面孔。 食物可以想办法，生命却是无价，先让他们进村休整吧，大不了我再多进山捕猎几次。” 原本维持着威严姿态的咒腕哈桑绷不住了： “阿拉什阁下，你还是这么爽快。 生活不易，日子愈发艰难，我们至少也要让这些新来的同胞了解一下村内的难处啊。” 看到咒腕坦白了，不再唱红脸，难民们松了口气。 有救了。 不过当咒腕的目光看到小贝时，声音严厉了起来： “难民们可以进入，百貌哈桑也告知了我们迦勒底的事……但是，你，气息和圣都的圆桌骑士如出一辙，这里不欢迎你！” 确实，小贝无论甲胄服饰还是魔力气息都和高文，兰斯洛特他们有一些相似之处。 作为很擅长察言观色，分析信息，对气息格外敏感的山之翁，察觉到这一点不难。 面对这个山之翁的突然发难，圆桌骑士贝狄威尔深吸了一口气，左手抚胸郑重的说道： “……哈桑萨巴赫先生，也许你们不会相信身为圆桌骑士一员的我的话，但至少现在，我和你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击败圆桌骑士，进入圣都王城面对面的与狮子王对质……这也是我想做的！” “我以骑士的荣誉和名义起誓，一定会帮助你们修复这个本不该存在的特异点！” 看到曾经的过失导致的恶果，骑士愈发悔恨自责。 这个特异点的所见所闻，让他更加坚定了打倒狮子王（亚瑟王）的决心！ “这个……” 这掷地有声，赌上性命和尊严的决绝发言让咒腕哈桑有点动容了，这不像是谎言。 他感到了为难，想接纳又有点迟疑和忌惮。 因为他赌不起，一旦判断失误，整个东之村就要跟着一起陪葬了，被圣都的骑士们踏平。 “山之翁，无需迟疑，我替他担保。” 刚刚一直默不作声的雷恩突然开口了，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 咒腕哈桑顿时一惊，身体紧绷，旁边手持长弓的阿拉什瞳孔也收缩了一下。 黑发蓝眸，魔力气息完美内敛，站在那里就仿佛一缕轻风，融入了自然。 这个风衣男明明是一个从者，但他没开口说话前即使就站在眼前，他们都下意识把他当作了一个普通难民，忽略了他。 ‘真是凶神……’ 和那双如碧蓝星空的眸子一接触，咒腕哈桑心中就颤栗了一下。 作为刺客他对杀气和血腥味很敏感，眼前的男人乍一看人畜无害，仔细感知一下就像一尊浴血的杀神修罗一样，凶威滔天。 战场屠夫，端是强横无比，好在……他是百貌哈桑给的画像上的那个男人。 ‘这是个一流弓兵，至少精通射术……’ 弓兵阿拉什却得出了不同结论，他的目光和雷恩视线接触了一下，又在他手掌停留片刻。 “原来是雷恩大人，既然您这么说，那就没什么问题了，请进村一叙吧，正好这段时间百貌和埃──” 咒腕哈桑态度恭敬的说道，不过怕人多眼杂又突然打住了，没继续提埃及方面的事。 他其实也不清楚雷恩这个Assassin的来历，但正如百貌所说──假如不是够强且信得过的盟友，初代大人不可能将信物赠送。 雷恩正想回话，这时，一直很安分守己的少妇莎莉雅突然排众而出，目光呆呆的望着面前那个有点熟悉的身影： “哈纳姆，是你吗？” “……！！！” 咒腕有些僵硬的将头转向莎莉雅，美少妇将脸上的面纱摘下来了，她的儿子，天真烂漫的鲁世德也好奇的打量着他。 鲁世德歪了歪脑袋，面露期待之色的出言道： “是哈纳姆叔叔？妈妈经常提到你呢……” 咒腕：“……” 虽然戴着白色骷髅面具，但可能是心虚了，山之翁立刻背过身去，压低声音反驳道： “这位女士，你们认错人了，我没听说过什么哈纳姆，我是哈桑·萨巴赫，被人称为咒腕哈桑的阿萨辛教团领袖之一！” 众人：“……” 谁信啊，你这话也太欲盖弥彰了。 好歹说我有一个朋友啊…… ‘有奸情。’ 雷恩大师，达·芬奇，阿拉什都露出恍然之色。 被召唤到这个时代的哈桑中，大部分都是与本时代毫无关联的人，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眼前的咒腕哈桑。 阿萨辛教团的历史也不算短了。 第九次十字军东征时期，正好就是咒腕哈桑活跃的年代，他作为“野生从者”被抑制力召唤到了故乡，只是一直没有将这个小秘密告诉任何人。 相比其他十七代各有绝活，或者说天赋异禀的哈桑，咒腕原本只是一个普通人。 但他想让自己变得不普通，以“哈桑·萨巴赫”之名在历史之中留下深刻的印记。 于是抛下谈婚论嫁的青梅竹马，哈纳姆独自前往阿萨辛教团总部接受了严格的训练。 为了继承哈桑之名，他将恶魔“晒衣陀乃”的手臂移植到自己的右臂，从此变得不再普通，以咒腕哈桑的名号流传于世。 虽然是顺利完成了自己的梦想，但咒腕时常还是会怀念被自己抛弃的女人。 这是他一生之中最大的遗憾和愧疚。 此时出现在咒腕眼前的莎莉雅，不就是…… “不，我不会认错的！虽然……模样…完全变了，但这是你的…声音，我不会听错！” 莎莉雅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 她其实也算是东之村的人，不过已经远嫁出去到圣地耶路撒冷那一带六七年了。 毕竟咒腕丢下了她，年龄一到，除了嫁到别处去她一个弱女子也没啥别的办法。 “都六七年了，咒腕已经面目全非，他还有‘气息遮断’……她竟然还能从声音中判断出他的身份，如果这都不算爱……” 雷恩小声吐槽道，从『无限武装』内掏出一袋爆米花。 这八点档的肥皂剧，用来打发时间也不错。 犹记得凯莎也问过他，假如有一天她变成另一副模样和姿态，他还能不能一眼认出她。 ［另一副模样漂亮不？如果是丑八怪我可能就认不出……］ 某人没经过脑子这么耿直的回答，结果被她从二楼窗台丢到了别墅门口的垃圾桶里…… “还有吗？能不能给我一袋。” 大英雄阿拉什凑了上来，目光好奇的看着雷恩手中的爆米花。 “幸会，古代波斯的大英雄。” 雷恩瞄了他一眼，拿了一包给他。 阿拉什·卡曼戈，翻译成英文即为射手阿拉什，Archer这个职介名字的起源。 他是古代波斯最知名的传说人物，虽然在世界范围内不算太出名，但在中东地区，是几乎无人不知的大英雄。 相传阿拉什以一支撕裂大地的箭，终结了波斯和图尔库之间长达数十年的漫长战争。 他的箭矢落下之处就成为了两国之间的分界线。 传说中，阿拉什的身体异常强健，他的一生从来没有在战场上受过伤，从出生以来也没有生过任何病。 这个传说在阿拉什成为英灵后被升华为他的固有技能──健硕EX，拥有普通英灵难以想象的超强抗击打能力。 挨了兰斯洛特一发“长江电焊”他还能爬起来放大招，无敌的高文抗击打能力也不过如此。 阿拉什也不客气，接过后掏出香喷喷的爆米花塞入嘴中： “大英雄可谈不上，我只是个三流英灵而已……” 雷恩：“……” 貌似另一个弓兵──红A也说过，自己是个三流英灵，然后他干了B叔六条命…… 这几个“三流英灵”一旦动起手来，那些TOP都未必能从他们手上讨到什么便宜。 “喂，这件事你知道吗？” 雷恩欣赏着在女人面前翻车了的咒腕哈桑的窘态，乐不可支地问了弓兵一句。 “我之前就觉得有点奇怪，他（咒腕）对这个时代未免太了解了，原来这就是他生前活跃的大地，这种感觉很奇妙吧。” 弓兵阿拉什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看着莎莉雅激动不已的揪住咒腕的黑袍，要让这个负心汉承认身份，摇了摇头。 这是当初被忍痛抛弃的未婚妻，咒腕没想到自己能在成为英灵后再次与她相见吧。 “你觉得他会怎么解决？” 雷恩往嘴里塞着爆米花，觉得不过瘾，又从『无限武装』内掏出了两瓶非常可乐。 “他可能会逃避吧……这个男人有时是冷酷无情的杀手，不过，他对父老乡亲和故人却是格外重情义呢…… 这个够劲，哈～，没喝过这种饮料呢。” 阿拉什分析着，接过他的可乐，喝了一口觉得无比爽口。 不出所料。 咒腕哈桑狡辩失败，实在是顶不住青梅竹马那幽怨无比的眼神，下一秒，他就化为灵体迅速消失在众人面前。 众人都无法捕捉到他的行踪，除了具备『破妄之眼』的雷恩。 很高明的气息遮断能力，至少达到了A 级吧？ 看到咒腕哈桑“落荒而逃”，以及一脸不甘的莎莉雅，众多山之民战士想笑又不太敢。 “切，负心渣男，” 雷恩说了句风凉话，未必是嘲讽。 只是某人常常在女人面前翻车，看到别人也翻车了就幸灾乐祸──［哈哈哈哈，人头王，你也有今天！］ 想起在五战HF线超神的咒腕哈桑，在这里却光速吃瘪。 雷恩不免有点感慨，女人是老虎…… 不过咒腕这一跑，就剩下阿拉什收拾残局了。 “呃？” 被留在现场的大英雄有些尴尬，作为东之村的二号人物，他无奈的挠了挠头。 解决不了，也不能就甩锅给他啊。 爆米花和可乐一下子就不香了，看到双眼通红有些失神的莎莉雅，阿拉什不知道怎么安慰。 他只好急中生智转移话题，对众人说到： “各位，请先跟我来吧，看着近，但这里距离东之村还有一小时左右的路程。 山中道路险峻，还请千万注意脚下……” 众人开始继续赶路，下山，去往山体背面隐藏的村庄。 雷恩，藤丸立香，达芬奇这几人和阿拉什一边走一边交谈，得知了东之村的大致情况。 就如咒腕所说，东之村的粮食储备不容乐观。 接纳这上百人的难民队伍后，村庄面临的粮食危机将会更加严重，水源也很紧张…… 虽然就快要和圣都决战了，但这段时间最好能保持物资充足供给，毕竟普通山之民组成的军队也要牵制圣都的肃正骑士。 ‘粮食？’ 雷恩思考着，第六特异点有一个能够利用宝具制造出大米的英灵，好像是玄奘三藏的弟子，那家伙在哪来着？ 下午两点，夕阳如血。 黄昏的光辉让山体染上了红晕，坐落在山体背面的村庄显得古老、静谧，安详。 一路顺风，东之村终于到了。岁月之流的从巨人开始的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