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南方的神秘强者，图谋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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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看到琼斯署长被吓的体若筛糠，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不至于吧，瞧把你给吓的。” “老弟，你不懂，这件事怎么说呢……唉，祸事啊，天大的祸事。”琼斯署长脸色发白，局促不安，一副天塌下来了的表情。 “冷静。” “冷静不了。” 他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话说到一半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匆匆向门口走去。 “去哪？留下来吃个早餐再走呗。”老山羊喊道。 “不了，我去向帕尔警司长汇报情况，这件事必须马上通知局长和王室那边。” 琼斯署长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胡乱披上，拉开门火急火燎的离开。 老山羊见状只好耸耸肩，道：“至于吗，人还没真正蹦出来呢，就像惊弓之鸟一样。” 莱昂摊了摊手，感慨道： “毕竟是阿雷斯特，威震大陆几百年的最强亡灵法师，曾经控制数十万亡灵大军屠灭了一国的恐怖存在……我小时候，爷爷曾讲过他的故事，专门来吓唬我。” 这样一位凶威滔天的邪道巨擎，哪怕只是透露出一点即将归来的讯号，都能引起大陆诸国的恐慌。 看看琼斯署长惊惧失态的样子就知道了。 这还是在颇为强大的法罗兰王国，若是一些小国知道了这个消息，恐怕国王都会寝食难安。 “别自己吓自己。”老山羊不以为然的道，“这只是魔女的一面之词，也许就是在狐假虎威，说不定是小阿雷斯特命令她放出的烟雾弹。” 阿雷斯特，地下世界的“黑暗皇帝”，地下组织阴影歌颂者的首领。 小阿雷斯特，阿雷斯特的儿子，地下组织永生教派的教主，魔女的顶头上司。 其中，小阿雷斯特就是一位堪比黑暗亲王的强者，冈团长的宿敌，更别说他爹了。 父子俩都是一等一的大恶人。 50年前，自然学派的大地长老出手，几乎把阿雷斯特打的形神俱灭，才让这位恐怖的邪道巨擎销声匿迹，不知道躲在哪里舔伤口。 目前看来，蛰伏休养了50年后，阿雷斯特似乎已经缓过气来了…… 前提是魔女说的是真话，没有在吹几把。 “行了，不要讨论那个老变态了，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 雷恩倒是一脸淡定。 虽然他也打不过阿雷斯特，可他至少不怕小阿雷斯特和魔女。 以他昨晚在废弃工厂那“表现”出来的实力，就算敌人要来找麻烦，也是先派个普通圣者来…… 谁能想到阿克曼子爵藏的这么深？ 不怒送几波人头，敌人可能都意识不到有只恶龙披着狼皮，混在一群年轻天才中。 这就是套路。 “好了，分一下昨晚的战利品。”雷恩笑着道。 “耶！” 金钱的魅力是巨大的，听到这话，莱昂忍不住兴奋的一挥拳。 这个时侯，他完全忘了童年阴影——亡灵大魔导师阿雷斯特的恐怖。 “发财了，发财了。” 老山羊搓着手，笑容如菊花般绽放。 什么亡灵大魔导师，永生教派，魔女，和香喷喷的金币相比，那都不算啥。 给他100万金币，他敢去刺杀教皇…… 雷恩从储物戒中拿出妖鬼精魄，原石（石像鬼），脑核（食尸鬼）和狼人心脏等材料，放在了桌上。 这些材料上流转着原力气息和光泽，让三人都目光火热。 雷恩微笑道：“按照约定，我拿七成，你们两个三成，没问题吧？” “没问题！”×2 莱昂和老山羊异口同声的道。 这是说好的，本来就是抱大腿，队长吃肉，他们混一点汤水。 何况昨晚废弃工厂那一战，他们也没怎么出力，雷恩一个人超神，带飞。 至于鲁本男爵家那边…… 东西全被一颗阿波罗炸上天了，连根毛都没剩下，这也是老山羊之前那么恼火的原因。 忙活半晚，什么都有没捞到，还赔进去一根法杖。 想到老山羊失去了法杖，雷恩又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根红水晶权杖。 这是他在马克雷伯爵家缴获的东西。 马克雷伯爵比较富有，有两根法杖，一根在战斗中被他给打碎了，这一根是备用法杖，放在地下宝库中，后来自然成了他的战利品。 “这根是马克雷伯爵的备用法杖，以市价的7折卖给你，怎么样？”雷恩把法杖放在桌上，看着老山羊，问道。 这根法杖很漂亮。 它主体以珍贵的莫雷尔红水晶打造，两端有精美的秘银装饰，尾端尖锐，握手处是圆环状。 红水晶光彩夺目，上面还有一些神秘的天然符文和花纹。 老山羊神色有点激动，拿起这根法杖，爱不释手的摸了摸，检查了一番，然后他愤愤不平的道： “艹，马克雷伯爵那个渣渣，连根备用法杖的品质都比本大师的好，暴殄天物！” 他一位四阶高的术士，装备竟然还不如一个四阶初的法师。 不得不说，有个王后女儿就是爽。 老山羊看着雷恩，笑容谄媚的道：“伟大的圣者阿克曼殿下，您看，五折怎么样？” 雷恩：“最多七折，你叫爹也没用。” 老山羊：“……” (〒﹏〒) “行了，能有七折给你，你偷着乐吧。”莱昂一脸嫌弃的道。 “小子，怎么跟本大师说话呢？” 老山羊瞪了他一眼，不爽的道，“我的法杖怎么报废的，你不知道吗？之前在鲁本男爵家，要不是我的大圣防术，你已经被炸成一堆黑碳了。” 莱昂反唇相讥：“呵呵，要不是我及时拉着你远离了鲁本男爵，你连施法的时间都没有，就被炸成灰了。” “你小子是不是故意跟我过不去了？” “是你太没节操，厚颜无耻，老流氓。” 说着说着，两人又掐了起来，仿佛不怼死对方就不罢休。 雷恩翻了个白眼，没理会这对活宝，下楼去吃早餐。 他有时候也会和便宜姐姐这么吵闹，不过她此时并不在身边。 有点想念她，想念凯莎…… ………… 南方平原，迪拉莫市。 市中心，飞马广场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 阿尔托莉雅从一辆载着谷物的大型货运马车上跳了下来，递给车夫三枚银币。 “小姑娘，小心了，千万别深入平原，那里很危险。”车夫收起银币，善意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了，老伯。” 阿尔托莉雅点点头，甜美一笑。 接着，她想起雷恩的嘱托，手持一枚猎魔银戒，拿着几张人物照片，走到这座城市的标志性建筑——初代“雷霆骑士”巴伦的雕塑前。 雷霆骑士巴伦，是当年威廉大帝麾下的一员勇将。 他也是雷恩的老对手，安格伯爵的祖先。 安格伯爵的家族尤其擅长雷光系技能，在法罗兰王国和维罗妮卡出身的家族并称，一个是红莲骑士，一个是雷霆骑士，称号世代相传。 “请问，是凯特小姐吗？” 阿尔托莉雅没有在雷霆骑士的雕塑下站多久，就有个男人过来了。 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身材修长，一头灰色短发竖起，鼻梁高挺，眼眶微凹，五官看起来比较立体。 阿尔托莉雅打量着这个男人，对比手上几张的照片，有些不确定的道： “你是？” 弟弟安排的猎魔人协会的接待人员，不是这位。 而且，面前这个男人有点强，一位至少四阶高的猎魔大师。 这种高手，不可能是跑腿的。 “我是兰迪·麦克，几天前阿克曼会长说他姐姐要来，正好最近有点空，我就代替那几个小伙子过来接你了。”兰迪大师微笑道。 “原来是兰迪大师，您太客气了。”阿尔托莉雅眼中有点惊讶，礼貌的说道。 兰迪大师，原先是猎魔人协会、法罗兰分部的最高负责人。 他也是最早赏识雷恩的协会高层之一，一开始就开出了优厚的条件拉拢他，算得上有点知遇之恩。 实际上，雷恩现在虽然成了一国分会长，可他并没有插手日常管理事务，协会内部的大小事务还是由兰迪大师处理。 不过最高权力已经移交到了他手中。 特别是一些重大决策、声明，必须由雷恩盖章批准才能通过和施行。 “英雄出少年啊。” 兰迪大师也在打量阿尔托莉雅。 他发现，这位阿克曼子爵的表姐虽然年轻，身上的原力气息却很深沉，甚至有点深不可测的味道。 这让他十分感慨： “不到一年，阿克曼子爵就踏入圣域，超过我了，真感觉自己一把年纪都活在了狗身上。” 转眼间，一个曾需要他提携的后辈，就爬到了他头上，成了他的上级…… 这种滋味，真是复杂难明，有欣慰，同时也倍受打击。 对此，阿尔托莉雅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维持礼貌的微笑。 兰迪大师也只是稍稍感慨了一下，不管怎么说，现在雷恩都是他的领导了。 领导的姐姐，不能怠慢。 他带着凯特开始游览迪拉莫市，介绍了一下这座城市的风土人情，重点讲解了南方平原上紧张的局势。 这座城市，最让人惊讶的，不是什么建筑，也不是什么风俗，而是头顶的那片天空。 阿尔托莉雅时不时抬头仰望天空。 那是一副令人震撼的场景。 苍穹之上，犹如波涛般汹涌的原力潮汐在震荡，云海聚拢在一起，就像一把遮天蔽日的擎天巨伞，笼罩了整个城市，还在向远处蔓延。 涛涛云海如同漩涡水流一样不断回旋，荡漾起伏，一收一缩间，即使是在白天，都有无数星光月华似匹练般从天穹落下，又有无数闪耀的光点在云海之中不断震荡，仿佛和遥远太空中的亿万星辰相应！ 和雷恩的领域“星辰光海”很像，不过覆盖范围大了很多，威力更是恐怖之极。 “兰迪大师，这是谁的领域？” 阿尔托莉雅注视着天空，脸色凝重，好奇的问道。 她27级的风暴领域，在这片星海面前，都要黯然失色。 兰迪大师同样抬头，皱眉沉思。 云层在灿烂星光月华中化为一片游动的涛涛光海，就像一只庞大的巨兽盘踞在高空。 它张开巨嘴疯狂吞吐着虚空中灵能，能量波动如海浪似的一涨一落。 恐怖的威压，撼动苍天，镇压大地。 如此天威之下，兰迪大师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蝼蚁。 这个领域太强了，甚至改变了天象，方圆百里都看不到太阳了，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如今都成了永恒不变的星空…… 兰迪大师摇摇头，道： “是王室的人，至于究竟是哪位，我并不清楚。” 法罗兰王室、克雷芒家族很强大，强大到王国境内所有其他贵族联合起来都不是王室的对手。 阿尔托莉雅道：“不是卡尔局长吗？” 法罗兰王国明面上的最强者，就是第7局局长“屠夫”卡尔，他也是法罗兰十大圣者之首。 “不是，屠夫卡尔只是辅修戮魔诀，用来炼体，这种星海领域是主修戮魔诀才能形成的。”兰迪大师解释道。 辅修戮魔诀，可修成无漏圣体，相当于走上图腾之路。 卡尔局长是【黑武士】职业，五阶裂空黑武士，再辅修戮魔诀炼体，就是双五阶的意思。 而主修戮魔诀，一可成星河领域，二可成无垢圣体，等于双五阶同修，例如雷恩。 当然，雷恩已经偏离了威廉大帝的传承，算是形成了自己的特色。 “哦，那这就是主修戮魔诀（正常路线）接近大成的标志吗？” 阿尔托莉雅一脸好奇，双眸金芒一闪，凝视星海中央。 星辰闪耀，一道模糊的身影屹立于漩涡光海之中，煌煌神光笼罩着那人伟岸的身躯，一枚枚振动的窍穴如同星辰罗列在他四肢百骸间闪烁，恰如一片浩大星空！ 沧海无量，身神不朽，心体如一，粉碎真空……确实是一种相当可怕的传承。 据说是从某个世界碎片中带出来的体系，戮魔诀这个称呼都是假名，具体本质几乎无人知晓。 阿尔托莉雅就想往上面丢一个等级探测，可接到系统提示，星海中央的人影只是投影而不是实体…… 展开这个领域的强者，不在天上，应该藏身在城市中的某个角落。 “厉害啊。” 没有对象，探测失败，就算如此，阿尔托莉雅也发出了感叹。 她目前不是这个神秘的人类强者的对手。 这已经有几分君王级强者的气象了，强的一批…… ………… 法罗兰中域，波克镇。 时间又过了一天，因为出了大事，狮子小队不得不滞留在小镇上几天，处理魔女留下的烂摊子。 下午，雷恩，老山羊和莱昂接受琼斯署长的邀请来到小镇的第7局办事处。 这是一栋四层小楼，位置在小镇中心，门口有两座青铜骑士雕塑，两个持枪的巡警在站岗巡视。 雷恩三人上了二楼，走进一间办公室。 帕尔警司长面无表情的坐在办公桌后，正在整理一摞文件，眉头拧紧，带着些许阴霾。 见到几人进来，他才淡淡的打招呼道： “下午好。” 不是摆架子，性格如此。 “下午好，帕尔。” 雷恩也不见外，找了椅子坐下，随意的翘起二郎腿。 他和帕尔打交道的次数并不比和琼斯署长少，在威尔顿市他们就认识了，后来伏杀血族的魅影公主阿丽尔，引出了梦魇君主的一缕投影，也是对方来处理。 他赶到的速度仅次于露西阿姨，并没有因为情况危险就不敢过来，是个很认真负责的人。 而且帕尔没有老婆，没有女友，除了工作没有任何爱好，工作狂、苦修士一样的人物。 知道对方的性格脾气，雷恩也没多寒暄，开门见山的问道： “关于魔女，克里斯蒂安亲王，永生教派的事调查结果怎么样了？” “不清晰，废弃纺织厂，鲁本男爵家，这两处关键地点都被夷为平地，几乎找不到有用线索，比较有用的情报几乎都是来自你们三个。” 帕尔警司长整理着文件，面色冷硬，似乎很不满这两天的调查进度。 “不是吧。” 老山羊一脸惊讶，在长椅上坐下，拿出一根做工精细的石楠木烟斗，手指冒出火苗，将斗钵内的烟草点燃。 他美滋滋的吸了一口，然后悠然的吐出烟圈，道： “鲁本男爵的亲朋呢？就是庄园被炸了，总有人在外面吧，也许知道些什么。” “没了，男爵的直系亲属，他的儿女，兄弟姐妹和父母，不出意外都死了。”帕尔面无表情的道。 “啊这。” 莱昂露出惊容，有点背脊发寒，雷恩也脸色沉凝。 “没错，如你们猜想的那样，这几个月，鲁本男爵把很多在外的族人叫了回来，这些人现在全部失踪，尸体都找不到，不出意外全被魔女血祭了。”帕尔道。 老山羊咬着烟斗，吸了口凉气，差点被呛到： “咳咳……那个魔女这么狠？杀自己全家，不，这已经是灭族了。” 帕尔冷漠的补充道：“不仅如此，一些和鲁本男爵交好的贵族也失踪了，保守估计有十几个人。” “真是疯子。” 雷恩听的直摇头。 他突然有点明白了，为什么马克雷伯爵暗害了7名贵族女性，可教会，梅洛瓦大学和那几个贵族家庭却并没有表现的多义愤填膺。 说到底，这种事情在这个世界，未必有多罕见。 魔女比马克雷伯爵还残忍无情，她血祭了自己全族，包括她的父母，兄弟姐妹和很多亲戚朋友。 马克雷伯爵再烂，至少没坑害自己的亲人。 根据第7局的彻查，伯爵的儿女，包括王后凯蒂在内，都没有掺合其中。 可魔女…… 莱昂问道：“这么说，这次死的人，比马克雷伯爵那次更多？” “是多很多。” 帕尔拿起一份资料，道，“魔女阿莱西娅是有精心的准备和策划的，在小镇上就失踪的人还不算多，可来往的路人，还有这段时间准备迁移到大城市周边的居民，很多都遇害了。 死掉的平民，在一千人以上。 死掉的贵族成员，包括鲁本男爵家，以及和男爵交好的一些贵族，嫡系血脉加起来至少25位以上。 这还只是保守估计，有些遇害者，可能暂时没统计到。” 雷恩：“……” 莱昂：“……” 老山羊：“……” 办公室内，一片沉默。 老山羊没心情抽烟了，放下烟斗，叹气道：“看来和永生教派的人比，马克雷伯爵不过是学徒级别。” 莱昂骂道：“MD，真是一群疯子。” 雷恩想起了露西阿姨告诫他的话，现在想想，她的话很有道理。 超凡者，因为伟力归于自身，可以翻江倒海，这种人一旦坏起来，可远比普通人做的更绝，更血腥…… 雷恩沉声道：“魔女的目的是什么？” 帕尔迟疑了一下，关上办公室的门，开启几道隔离结界，才冷声道： “有几个可能，一，血祭收集力量，帮助克里斯蒂安亲王突破到君主之境。 二，帮助亡灵大魔导师阿雷斯特恢复状态，或者两者都有。” 老山羊：“……” 大手笔。 莱昂：“……” 图谋甚大。 雷恩道：“就这还不够吧？而且，为什么第7局一点都没有察觉到魔女的动作？” “因为，第7局内部可能有叛徒，至少是警司长级别！”岁月之流的从巨人开始的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