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屋 - 言情小说 - 悲剧发生前[快穿]在线阅读 - 第 544 章 第544章

第 544 章 第544章

    此为防盗章赵沧颉这一辈子没什么大的成就,成为京官之后倒是能够闲下来潜心研究些东西。他也不是那种光说不练的,仗着数理化远超这时代的人,他很是认真地整理了几本专科书籍出来。

    因为回忆起了数理化,尤其是化学,这才想到玻璃这一项穿越者的发家利器,他对化学公式能够记下来的不多,但玻璃的基本成分还是知道的,再有某些网文常会提及的烧制过程,他也能够回忆起一二来。

    有了这个一二,就相当于给那些祖祖辈辈的匠人提了个醒,打开了某个他们很难自己打开的窍,经过反复的实验论证,夹杂了赵沧颉提出的一些对比实验的方法,玻璃终于现世。

    这种一出现就会引起人们喜爱的东西自然是好的,很清楚这里面利益的赵沧颉没有什么谋私利的想法实在是懒得操那份心,索性在朝会的时候把事情奏给了皇帝。

    这个时代是一个和平的时代,不敢跟那些盛世相比,但至少皇帝不是什么昏聩的,一开始他就是觉得有些奇怪,从没有哪个人会把这种能够谋利的东西堂而皇之说出来,一时感兴趣私下里跟赵沧颉多聊了聊。

    经历过现代那样信息爆炸的时代,赵沧颉的见识自然要远一些,他随便说了些坑邻国的主意就让皇帝在意起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番对奏之后皇帝觉得赵沧颉是个大才,立马把人提拔起来,从御史台塞到了内阁预备役里头。

    那些坑人的主意自然不能随便泄露,于是所有的人都以为赵沧颉是用利换官,只不过这个利是直接塞给了皇帝。

    有些人不屑他的举动,却又不能不承认他的聪明,这独一份儿绝对能够让皇帝上心,以后的人再来便是东施效颦了,不见得还能同样成功。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皇帝对赵沧颉的重视都让人以为他是趋炎附势成功的典范。

    几年后,某个邻国被不费一兵一卒纳入版图之后,皇帝一时高兴在宫宴上说明了赵沧颉的“功劳”。

    这样的功劳足以让人悚然,谁能想到一个“买羊毛羊肉”的点子就能够让那偌大一个草原民族就此成了附庸,甚至因此绝了生存的土壤?偏偏这计策的阴毒之处,非要人说明白了才能够想到,实在是……

    几乎是一下子,赵沧颉就成了人人敬畏的权臣,哪怕他之后的那些年一直平庸,并未做过什么大功之事,却没有一个人敢轻视于他,连带着他写的那些书也都有了些人重视,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善谋,计深远。”

    史书上,这样评价赵沧颉这位名骚一时却又很快毫无建树的内阁大臣。他一生最大的亮点便是那一条毒计,而最深远的影响则是那几本几乎开创了先河的书。

    很多后世的学子都能够从自家的历史书上看到这样的一句话“首位系统归纳数理化知识的科学家”、“首位开创专科学习的教育家”……这样的“家”足以成为考试的重点,让以后的学子哀叹不已。

    而赵沧颉,他那时候也曾想过,后世会不会把“某某之父”这样的头衔挂在自己头上,但想到自己一辈子最伟大的其实也不全是出自他手的发明就是玻璃,如果是“玻璃之父”,还是把这个头衔给那个真正做出成品的工匠吧。

    总觉得那个词好像有些别的含义似的。

    想着这些的时候,赵沧颉的颌下已经有了白须,他如同时人一样开始放任胡须的生长,这个时候他已经五十多了,也是培养一些威严的时候了,只不过胡须并没有留很长,也就是方便捋一下,拿捏一种态度的程度。

    他到底还是不习惯那些拖拖拉拉的长须,生怕自己纠结“睡觉的时候,胡子是应该放到被子外还是被子里”的问题,更怕吃饭的时候先喂了胡须。

    而他的膝下,已经有了两子一女,都是继室宋妙所出,加上已经正式过继给南平侯的嫡长子,其实是三子。虽然不算多,但对赵沧颉来说已经太多了,多到他开始担心子孙后世,因为孙子辈的已经有几个在活蹦乱跳了,而那些小家伙们的品性,他实在看不了那么长远。

    “都说入土为安,但你们若孝顺,就把我火葬了吧。”赵沧颉临终的时候姿容还是极好的,些许病容并未有损他的气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是靠在迎枕上的,面带微笑,声音自然。

    跪在他面前的是三个儿子,长子宋悦泽也在,他自幼就在南平侯府长大,侯爷待他好,却也从没瞒过他的身世,少年的时候因为这点儿不一样还曾犯过拧,跟亲爹呕过气,猜疑过继室宋妙是否在此事上有什么牵连。

    后来长大了,成家立业了,渐渐也就把这一段少年心事放下了,这也是因为亲爹对他挺好的,不曾因为过继出去就疏远,对他和弟弟们都一样,实在没什么好让人不平的。

    这时候反应最大的也是他,第一个就喊出了不同意,被亲爹瞪了一眼:“此事就如此。”

    后半辈子都在内阁待着,赵沧颉一身官威不缺,斩钉截铁地一说,再没有人敢吭声犯拧。

    哄了孩子们出去,末了又对陪了他半辈子的宋妙说了几句话,安排得都是极妥当的,唯一不妥当的便是没有了那个应该有的合葬。

    “有时候想想也是可笑,可怎么分呐,合葬不合葬的,多挤啊,且容我轻轻松松去吧。”赵沧颉说到这里,又笑了笑,他不知道这一死是不是终结,眼里头也有些不舍,笑着缓缓闭上了眼。

    “你可真是狠心啊!”两鬓苍苍的妇人满身绫罗,满头珠翠,一双眼却是泪下如雨,一辈子的夫妻最后竟是连个“死同穴”都无,他可曾想过这会让她多难堪?

    也许想了,也许不曾,直到此时,宋妙才不得不承认,她从来不了解这个男人在想什么,一如当初那般果断地把宋悦泽改了姓。

    这么多年,他对她不是不好,没妾室没通房,该有的体贴关怀更是半点儿不曾少过,多少次都让人感激上苍能给这样的一段缘分,但是临到终了,他挂念的竟没有一点儿是她,怕她后来偏心,更是早早把家财分了,不是没有给她留下保障,但这明显不要让她当老封君的意思实在是有些寒人心。

    想着,宋妙在扑上去痛哭的时候狠狠捶了一下那已经闭目的人儿,那一句哽在喉间的质问被悲鸣压下,问与不问,又有什么意思呢?

    朝堂上早已换了新帝,这位跟赵沧颉还有些师徒之情,听闻这位老师故去,特意给了加封,容其以“太师”之位风光大葬,听闻对方的遗命是要火葬,愕然之后唯有一笑,早知道是个与众不同的,就连死了都要让人多记忆一回。

    “且随太师的意思吧。”皇帝没有不允的理由,死者为大,旁人总不好违逆的。

    因为这个,还让礼部犯了一回愁,这火葬的礼到底该怎么办呢?

    应该说人类的思维总有共通之处,香木床架起来,大火烧了,再把灰拢一拢,锦绣包裹着,装到防虫的棺材里依旧埋了。还别说,大火燃起时候的场面,悲声都要被那熊熊的火焰压下了,莫名有了另一种悲怆。

    多少年后,后世的人说起这位“火葬始祖”,也曾有人这样调侃:“还别说,这位还真是聪明,早早预见了土葬占用耕地的不良后果,以身作则,率先火葬。只可惜那时候没流行起来,倒是现在,活人住的房子都不够了,这才想起来压缩死人的占地面积。”

    “依我看,那是他为了防盗墓的才这么决绝。”想想他曾经对邻国的绝户计,这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事情似乎也不是做不出来,只可惜子孙后代理解得不太好,到底还是给大葬了。

    不过,盗墓的再猖獗又能怎么样?能够盗走那些陪葬,难道还能破坏那棺材里的骨灰不成?也不用担心后世那些剥皮割肉的研究了。

    若是赵沧颉不死,大约会十分赞同后者的想法,他就是那样想的,火葬于现代人来说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吗?比起盗墓之后尸身被破坏,都是一把灰了,哪怕随便洒哪儿呐,也是肥了田地不是。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因此存下的一棺材骨灰也因为没有什么需要打马赛克的地方,就此长居博物馆,成了很多人参观时候不得不看一眼的有意义的历史文物。

    同样留存下来的还有他三十岁的时候请了画师画的一幅全家福,因为用了写实的画法,栩栩如生的画卷被精心保存了下来,有幸挂在了他的棺材前,让来来往往的人都能够看到他年轻时候的样子,博得不少人的赞叹。

    宋婷小的时候不懂事,为这个争吵,险些没坏了名声,等到懂事了,却也心有不甘,她也是嫡出,凭什么差这么多?!

    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到了表哥这里竟是反过来了,他对大姑娘宋妍的疏远避嫌看在宋婷的眼中,真是再合意也没有了。

    从这一点好感发展起来的便是越来越甚的喜欢,到如今心里已经放不开这个人了。

    宋婷的这点儿少女心思赵氏也知道,她这三年看下来,侄子果然是个好的,等他考得功名,也未必不能提携一二,自家女儿的心思也可以成全。

    或许是因为没有儿子,赵氏把女儿看得更重一些,只要女儿好,她也不在乎什么姑血不还家的说法,不是还有说姑表亲亲上加亲么,只要以后能过得好,其他的实在不必讲究太多。

    同样的一颗爱女心到了侯爷那里偏向的却是宋妍,第一个女儿总是有些不同的,又是丧了母的,哪怕侯爷没什么细腻心思,但在想到的时候总要多照顾一些才好安心,尤其是三年前因为他一时戏言累得女儿险些成了寡妇,他就对长女多出一份愧疚来,总想着弥补。

    侯府这样的人家,多半都是十三四定亲,十七八嫁人,宋妍十三的时候,侯爷出于爱女的心有意拖了拖,等到宋妍十四的时候,他偶然听人说起某子,也是醉酒误事,口头上应了一下,谁知道那孩子短命,才一年便病亡。

    幸好当时只是戏言,并未正式定亲,哪怕如此,却也要再等一等,等此事淡忘再论其他,

    这一等,便等了一年。再说亲,京中总共这么点儿地方,年龄合适的多半早都定了,差一些的不是这个不妥当就是那个不妥当,断断续续两年了,也没看到一个合适的,随着长女年龄越大,侯爷的标准也就越低,如今看来,赵沧颉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了。

    在这一点上,侯爷也并不是偏心,只是尊着长幼有序的思想,先从年长的开始看,自然是想不到次女的心思。莫向晚的悲剧发生前[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