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人皮面具

    黄鹂美目中笑意流淌，眼底却有杀机隐隐。

    楚斐然懒得笑，便冷脸以对，连招呼也懒得打。

    两人之间的怪异气氛，其他人自然有所察觉。

    各将士忍不住偷偷打量比较，只见这黄鹂也是个满身药香气的少女，那衣着与珠饰都令人侧目，身后的随从都是面白的英俊男子。

    这未嫁女子一路行来都是男子陪同，不免令人遐想猜测，如今又一见面就与王妃杠上，莫不是看上了王爷吧？

    而楚斐然因出门没来得及换，身上还是素衣布鞋，在打扮上黯然失色，可单单是往那一站便胜却人间无数，叫人挪不开眼。

    将士们看来看去，都觉得还是自家王妃好。

    药王谷马车上除黄鹂外，还有四名随从，见状均面露紧张之色，显然他们也并不知道二女之间的恩怨，见黄鹂初来乍到，便对王妃不敬，只以为她是看中了王爷，所以才如此。

    这位黄姑娘不仅手段歹毒，更是爱好美男，一路上调戏良家妇男无数，可如今这贤王，却不是能轻易调戏的！

    黄鹂见楚斐然竟然不搭理自己，笑意微僵：“我此番乃是奉圣上旨意前来，寻找失踪的慕容师叔，王爷王妃却态度如此冷淡，难道这就是北境的待客之道吗？还是说，你们根本不想让我去寻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楚斐然思及慕容信之死，心中快意。“慕容信在北境之中下蛊，险些造成死伤无数，如此品行败坏之人，黄姑娘却千方百计要把他找回来，莫非是与他露水夫妻成真情了？”

    这话语之中，信息量极大。

    杜孤庭侧目：“露水夫妻？”

    慕容信虽然毒术高强，但修炼天赋属实拉胯，来到北境之时，脸上满是沧桑的沟壑，实在令人无法想象

    黄鹂的脸色唰地拉下，显然非常不愿意提及这段过往。

    “王爷有所不知。”楚斐然笑吟吟道，“黄姑娘为求毒术向来不择手段，与慕容老先生亦是露水夫妻，当初我正是无意之间偷听到了这段秘事，所以才跟黄姑娘结仇的。”

    都是多年的仇人，她一开口便揭短。

    反正，这也正合了杜孤庭的意，不是吗？

    黄鹂眼眸转了转，想着回击的法子：“据我所知，楚姑娘好像是一介舞女出身，岂能够知道药王谷里的事情，莫不是瞎编的？”

    她笑吟吟的，眼里却分明有冷光：“若是瞎编，可就有损王妃的威严，也有损王府的脸面！”

    楚斐然挑眉：“你想说什么？”

    虽说她如今的容貌与从前大不相同，但最了解自己的往往就是敌人，黄鹂与她才打了个照面便相认，明明知道她是万药楼楼主，却突然问她舞女出身为何会知道药王谷的事情，这其中分明就有诈。

    黄鹂拨弄着自己的指甲：“也没什么，只是若有人敢损毁药王谷的名声，那么不论是王妃还是什么千金，我都会让她付出代价！”

    楚斐然冷笑一声，正要开口，却听杜孤庭淡淡道：“我家王妃，乃是万药楼楼主。”

    “万药楼楼主？”黄鹂故意吃惊地道，“我看不像吧，上回见面的时候，万药楼楼主还不是长这副模样呢，不信的话，王爷可以去问问江湖中认识云清子的各大门派。”

    杜孤庭眉眼不动。

    黄鹂见他没什么反应，心有不甘，以她对楚斐然的了解，自然知道，以楚斐然的性格，愿意和一个男人成亲生子是交托了多少信任。

    若是能够将楚斐然心爱的男人离间，她心中便可以舒畅许多，以报复前者四处宣扬她的丑事。

    她向前两步，伸出手，似乎想要抚摸楚斐然的脸：“瞧瞧，这可不是云清子的脸吧？云清子乃是万药谷的叛徒，生的丑陋无比，人称医鬼，这容貌，这眉眼，哪里有半分医鬼的模样？”

    丑陋无比？

    这四个字，惹得杜孤庭看了楚斐然一眼。

    楚斐然咽下即将爆出的粗口：“黄姑娘不是说的自己？谁人不知，云清子虽有医鬼之名，却貌若天仙？”

    “有这种事吗？”黄鹂捏着帕子，掩唇笑笑，蓦地转头看向众将士，“你们知道云清子的真实样貌吗？”

    众将士自然不敢回答，且有些茫然。

    就连王爷也从未见过云清子真容，凭他们的身份，又岂能够见到这神出鬼没的医鬼？

    不过，听这个名字，倒的确不像是什么美人……

    等等，王妃是云清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黄鹂看着茫然的众将士们，露出得意的笑容，看向楚斐然：“看，王妃，没有人能够证明，你就是云清子，可你却在顾氏山庄之前，与万药楼有紧密联系，想必是为了讨好你的主子，所以才给我泼脏水吧？”

    她绕了半天，心心念念的就是解除自己曾与慕容信露水夫妻的恶名。

    楚斐然既然敢公开自己的身份，便已经做好万全准备，闻言直接道：“人皮面具。”

    黄鹂一怔，这女人怎么敢……

    她可是死在药王谷的阵法手中，如今武功低微，最好的做法就是隐姓埋名，不让药王谷的人发现嫌疑，待到背地养精蓄锐完毕，再一雪前耻。

    而且，重生之事，如此隐秘，重生者在世人的眼中就如同妖怪，她的容貌都已经大为改变，却还想要认回从前的身份，这如果不是痴人说梦，就是想成为异端！

    可楚斐然，却偏偏不按常理出牌。

    她淡定地问道：“黄姑娘这么吃惊干什么，我不过是戴个人皮面具遮掩原本的相貌罢了，难道你从没听过吗？”

    人皮面具。

    黄鹂还没说什么，将士们之中已经爆发出小小骚动。

    “什么？原来王妃一直以来都戴着人皮面具？”

    “天呐，人皮面具不是早就已经因为太过歹毒而被禁用了吗？”

    ……

    楚斐然听着重重质疑声，解释道：“我这所谓人皮面具，自然不是真的人皮，各位尽可放心。”

    黄鹂本来是想逼着她说之前露水夫妻的事是她造谣，没料到她会拿这个当借口，解释自己的身份。汤小落的万毒狂妃怀个宝宝来虐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