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潼关两军对持

    潼关，作为关中咽喉，素有天下雄关之称，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潼关南面有险峻的八百里秦岭山脉。

    东面有黄河天险的保护，西面是陇山与六盘山的崇山峻岭。

    北面则是高原上的子午岭、黄龙山。

    潼关还有一个特点，虽险险要，但却不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狭关，适合大军屯守，利于吸引大军作战。

    关外地形开阔，依黄河至灵宝，百里平原，即便是百万大军，也能够摆开阵势。

    在洛阳城，祭拜了先唐先贤，为姜镶举行完葬礼，朱连璧安排刘芳亮率领一万人马镇守洛阳。

    刘体纯率领一万人马镇守开封，郝摇旗率领一万人马，随侍左右，赶赴潼关。

    在此之前，张煌言、李定国已经率领各军人马，先行赶往潼关而去。

    在洛阳这段时日，朱连璧做了几个军事部署，一是让操江水师提督沈廷扬，调拨操江水师左总兵刘铉、参将刘承印、张永琪率领五个营，一万五千人马。

    从九江府托运军需物资，沿长江、运河，入黄河，赶往开封待命。

    与此同时，漕运衙门的护漕军总兵陈德、副将朱纪，统率护漕军，全力把江南的军需物资，运输送往开封。

    另外，坐镇济南的龙骧第三军提督张天禄，所部全力防范东平、濮阳、沧州三线，防止河北清军南下。

    为了打好眼前这一仗，朱连璧还把兵部侍郎、海军提督熊汝霖，帐下的右总兵刘世勋所部五个营，一万五千人马，调到渤海海域。

    南阳方面的羽林第三军提督李过，左总兵高一功、右总兵党守素。

    参将张鼐、参将袁宗第、参将贺珍所部人马，立即向商於之地进发，佯攻武关之地，以牵制关中之敌。

    潼关关墙上。

    身穿镶黄旗布甲，头戴盔枪簪缨铁盔的吴三桂，拿着从姜镶军中缴获到的望远镜，看着潼关外，那连绵十余里的明军大营。

    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明军十里连营，依黄河结阵。

    兵力超过十万人马，甚至他帐下斥候已经打探到，明军皇帝朱连璧，已经御驾亲自来到阵前。

    “刘先生，光琛啊，这一仗不好打啊。”

    看着关下的明军，吴三桂也不由长叹了一声。

    吴三桂手握三万关宁铁骑，加上收编了姜镶所部王进朝、杨振威所部六千人马。

    以及洛阳守将周鼎臣，所部七千人马，加上洛阳裹挟的青壮民夫，潼关之内，可用的兵马同样超过十万人马。

    可吴三桂却高兴不起来，原因很简单，坐镇长安的平西大将军、衍禧郡王罗洛浑，因为之前朝廷的勤王诏令，率领主力返回了京城。

    加上多尔衮的突然病逝，如今朝廷政局动荡，关中的大局，都是陕甘宁三边总督孟乔芳在主持。

    而陕西巡抚朱延庆，总兵张勇、副将孙得功几人，协助孟乔芳协助处理军政大权。

    值得一提的是，孟乔芳与吴三桂向来不和，原因是早年孟乔芳投降建奴时，在辽东曾经绑缚过祖大寿，献给皇台极。

    而祖大寿正是吴三桂的舅舅，因为这事，吴三桂和祖大寿投降清廷之后，都曾多次弹劾过孟乔芳，想要置他于死地。

    可偏偏孟乔芳这个汉奸，也不是弱者，反正军政能力十分高明，深的皇台极欣赏。

    更得到代善一家的青睐，现在孟乔芳这个狗奴才，就是平西大将军、衍禧军务罗洛浑的建奴，还兼任着汉军正红旗副都统一职。

    因为孟乔芳的关系，吴三桂这个平西王，镇远大将军，节制云贵川军务的大将军，在陕西地界，自是指挥不了孟乔芳。

    这不，因为在洛阳裹挟了大量民夫，以及大肆抢掠，吴三桂虽然捞到上百万两银子，但粮草却没有抢到多少。

    甚至因为他裹挟了大批青壮民夫，导致军中粮食捉襟见肘。

    中原缺粮，不是现在才有的事情，自崇祯一朝开始，陕西、河南中原地，民乱四起，天灾不断，易子而食的事情，都是屡见不鲜。

    如今吴三桂在潼关，虽然手握十万人马，可够食用的粮草不足一月。

    之所以军中如此缺粮，除了关中、中原缺粮的原因外。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吴三桂这次率领关宁铁骑回京勤王，从蜀地回京，本来就没有带多少粮食，仅仅带了一些路途食用粮草。

    然而，前几日他派人去关中催粮，陕西巡抚朱延庆给的回复，却是总督大人孟乔芳有令，关中缺粮，军粮挑拨甘肃军用。

    朱延庆这话倒不是敷衍，事实上现在甘肃真的发生了民乱。

    半个月前，甘肃原明军将领米喇印、丁国栋，率部在甘州举义，推举了大明皇室朱识奔为延长王。

    短短半个月时间，连克甘州、凉州、肃州，建奴甘肃巡抚张文衡、甘凉道林维造、西宁道张鹏翼等都被义军擒杀。

    现在义军聚众十万，号称三十万大军，东进攻破兰州，连克临洮、河州、洮州、岷州，围攻巩昌府，义军声势大振。

    甘肃、宁夏百万大明军民响应，消息传到长安。

    陕甘宁三边总督孟乔芳，亲自挂帅，统率汉军旗总兵张勇、副将孙得功，奔赴泾原坐镇，主持平叛大局。

    没有孟乔芳的军令，别说关中也缺粮，就是不缺粮草，陕西巡抚朱延庆，也不敢给吴三桂调拨粮草。

    因为军中缺粮，让吴三桂日夜难眠，而关下十几万明军大军，安营扎寨的架势，这分明是要跟他不死不休。

    面对吴三桂发出的感慨，刘玄初寻思之下，说道：“王爷，孟乔芳这人手握大权，不好拿捏。”

    “但缺粮必须解决，实在不行，可以派人从大荔渡河，进入蒲坂，前往山西筹粮。”

    “同时向朝廷告急，就说明军三十万大军，攻打潼关甚急。”

    “如今开封、洛阳沦陷，潼关再失守，关中、西北、川蜀，那可就不属于大清所有了。”

    “现在求得越急迫，朝廷就会越紧张，就算朝廷不拔粮，也该给王爷一个便宜行事的权利吧？”

    “刘先生说的有道理，只要有了便宜行事的权利，咱们就可以调动三边各军，孟乔芳就不敢不听号令。”

    方光琛也知道这事，事关生死存亡，也没敢跟刘玄初唱反调。

    “咚！咚！咚！”

    就在这时，关外鼓声喧天而起，朱连璧亲率龙骧第一军的将士，以及各军重炮营，对潼关摆开了阵势。明末逐鹿的大明奉国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