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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 第244节

    桑弘羊脸上流露出一股异样潮红,“六十万!”

    群臣中隐约传来抽气声。

    桑弘羊:“但这是之前的想法,如今有亩产三千的神种,二百万如何?”

    两百万田卒用来巩固边防,减少军费开支!

    刘彻眼里的粮食金光已经变成了金钱的光芒,一个“好”字就要出口了。

    便在这时,有郎吏上前:“陛下,墨者吕超请见,言有精卫之事禀告。”

    第245章 鱼笼抓鱼

    “什么!这麦子就算留种了, 也没办法再达到三千亩产?”

    汉武君臣简直晴天霹雳!

    公孙敬声惶惶不安。

    是……因为他踩踏了农田,神灵降罪吗?

    陛下似乎也想到了这茬,侧头, 面色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公孙敬声突然又觉得呼吸不过来了,捂着胸口,熟练地蹲下去, 摸了个地方坐——这几个月他经常胸闷气短, 好几次睡觉时居然忘记要如何呼吸, 生生把自己憋醒, 巫医说了一大堆病理, 他听不懂, 只知道是因着被捅那一剑,他身体出了状况。

    ——若是能好好养着,他可能也就十来年寿数了。

    “朕明白了。”刘彻语气淡淡,“精卫可曾说过为何?”

    如果真的是踩踏农田原因, 公孙敬声可以不用留了。

    至于这麦田是不是留给凡人的, 刘彻并不担心误收,赵调与他交代了, 这麦田是精卫赠予他的一场富贵, 试问,亩产三千斤,除了当祥瑞呈给皇帝,还有什么是能称为凡人富贵的吗?

    吕超躬身:“因为‘天上白玉京。’”

    “天上白玉京?”刘彻呢喃着这句话,只觉得仿佛一股仙气从这短短五字中漫出。

    “昔日, 精卫曾问超, 是要水里鱼还是礁上渔, 超答:水里鱼终究比不过礁上渔,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好!好一个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然后呢,精卫如何说?”

    “精卫言,白玉京中有大道三千。超猜测,精卫是希望凡人能寻到白玉京,从中找出种植仙种的办法。”

    “天上白玉京,人怎能上天?”

    “祂敲了超后脑三下,这其中必有深意,可惜超与同门愚钝,不曾悟出……”说到这里,吕超羞愧低头,“不知可否请陛下召尽天下大儒方士,破解暗语,寻出白玉京仙路?”

    文臣们纷纷挺胸,他们活儿到了!!!

    青霓的活儿还没有开始。

    离开燕地后,她骑着山地自行车往南方前进,每天就骑个两小时,慢腾腾逛,逛进了梁国的济东国范围。

    “梁国是大汉封地之一,说梁国可能没几个人知道,但是说《过秦论》,贾谊,就鼎鼎有名了。贾谊好像是哪一任梁王老师来着。”

    青霓摸着白鸠那一背柔软羽毛,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这角落疙瘩的历史知识,便随口背起《过秦论(上)》。

    “秦孝公据崤函之固,拥雍州之地……”

    她从山上往下走,山地自行车收回仓库里,霞光微弱地洒向前路,少女噔噔噔走得轻快。

    “君臣固守以窥周室,有……”

    “……并吞八荒之心。”

    白鸠飞在她身边,仿佛一只真正天生地养的精灵,随着念书频率,在空中飞划出优美弧度。

    青霓轻快地念,轻快地走,念到“然秦以区区之地”时,远处一辆马车平稳驶来,清一色纯毛马。

    青霓忽然问:“统统,现在离刘邦建国那会儿,过了多少年了?”

    “八十六年。”

    “已经八十六年了啊,汉初那会儿,刘邦这个皇帝出行,都找不到四匹毛色纯一的马驾车,有些将相只能坐牛车,而现在路上随便遇到马车,也能全是清一色了。”

    马车近了,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与青霓擦肩而过,青霓侧头时,车窗内伸出一根小钩子,抬起帘布,车内人视线与她对了个正着。

    对方看上去已经三十多岁了,眉眼浮着酒气色气,似乎是个浪荡子。看她的目光莫名让她有些不舒服,倒不是色眯眯,而是另外那种……那种……青霓一时间说不上来,倘若她是刺猬,此刻早已竖起一身锋利尖刺。

    “统统,给他扔一个技能。”

    系统一个技能丢过去,检测对方芝麻信用,鲜艳刺红带着一个分数蹦了出来,“十八分!”

    青霓立刻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好人,而对方看了看日头,似乎有些遗憾,放下帘子,车子远去,宛若一切皆是她多想了。

    “他叫什么?”青霓问系统。

    “刘彭离。”

    姓名也好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刘……

    “皇家的?”

    “对。看他信用上写着济东王刘彭离。”

    还是很耳熟,青霓愣是想不起来为什么耳熟,想了一会儿又作罢,继续念:“致万乘之势……”

    前方似乎有一块田地,青霓想到自己托付给赵调那块东小麦田,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便走过去。

    “……然后以六合为家,崤函为宫……”

    她到达济东国境内时,才一月上旬,本以为地里无物,仔细看,却发现这里也种了冬小麦。

    “也对,这里是山东,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孔孟之地,重视麦禾。”

    青霓记得《左传》有一句“大无麦、禾,臧孙辰告籴于齐”,这就证明鲁地从春秋那会儿就开始种麦了。

    青霓小心翼翼走进去,不让自己踩到麦苗,蹲下去,手指轻轻碰了碰。

    “一夫作难而七庙隳,身死人手,为天下笑者,何也?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

    “呀——”

    声音惊抬了青霓脑袋,她看到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对方光着身子站在地里,看到青霓,羞涩地转过身去,试图隐藏自己。

    青霓来不及叫住她,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统统……现在几度?”

    白鸠声音也磕磕绊绊,“零、零下一度,建议穿棉衣、冬大衣、皮夹克、厚呢外套、呢帽、手套、羽绒服、裘皮大衣等厚重保暖衣服。”

    青霓下意识摸了一把自己那双腿,裙子下面,是深冬加厚绒款光腿神器,以防需要脱裙子时,一眼看过去能让人以为神明不怕冷。

    但是,汉朝女孩子,没有光腿神器给她们穿,看着光裸,那就是光裸。

    青霓心里复杂无以言语,“你过来。”她向小姑娘招招手。

    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似乎呆了一下,紧接着,她用一根胳膊半遮住自己胸脯,挪了过来,细声细气问:“什么事呀?”

    青霓把仓库里那件裘拿出来,披在对方身上,看她瞪大了双眼,就忽悠:“我是名眩人,这衣服并非凭空出现。”

    小姑娘不懂眩人是什么,懵懵懂懂点头。

    “这么冷,你怎么光着身子在这里?你家里人呢?”

    “大翁和二翁去给人推磨,他们让我看着田,要是苗坏了,就没有麦收了。没有麦,我们就不能给官府交租,也不能剩铜子了。”

    在这个年代,寒冷会死人,炎热会死人,感冒会死人,发烧会死人,拉肚子会死人,铁锈在手上划了道口子也会死人。

    但是,比这些更可怕的……是贫穷。

    青霓瞅了一眼系统地图,发现附近有条河,便问:“附近有河吗?”

    小姑娘再次点头。

    青霓:“你带我过去,这裘就送给你了。”

    小姑娘顿时点头如捣蒜。

    河不小,大多数地方结了冰,但还有一部分是水波粼粼,野鸭子悠哉在上面。

    小姑娘用裘拢遮住自己私密部位,探头去看野鸭子,问:“贵人是要抓野鸭子吗?”

    青霓摇头,“我要抓鱼——你抓过鱼吗?”

    小姑娘也摇头,“打鱼摸虾,耽误庄稼,村里人都不抓鱼,我也不抓。”

    青霓从淘宝里买了个能抓鲤鱼鲫鱼的鱼笼,按照教程,找准地方放下去。“明天这个点,你能过来吗?”

    小姑娘咬咬手指头,迟疑地点头。

    第二日,她果然准时到了。穿着一身破旧衣服,抱住那个裘,递向青霓:“大翁和二翁说,不能收贵人的衣服。”

    “给你了就是你的。”青霓指着河面,“那里有一个笼子,你把它拖上来。”

    小姑娘依言将笼子拖上岸边,再听从青霓指挥,将里面鱼倒进她带来的竹筐里。

    “好多啊……”她嘴巴微张。

    多是指宽小鱼,也有三两条巴掌大小,卖是卖不出去,自家吃,剁成肉糜,把饭一拌,便能香香吃上好几碗。

    青霓把这些鱼都收进仓库里,“再把笼子放好,你就可以回去了。明日再来。还是这个时间点,不能早也不能晚。”

    小姑娘在青霓坚持下,又把大裘抱回家,再把事情一说,她大翁也不太懂,却还是叮嘱她:“既然贵人送了你这么暖的衣服,你就听她的,她让你去,你一定要记得去,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我记住啦!大翁,我能穿着它下田吗?”

    “下田穿什么衣服,要是破了,咱们可没有铜子买新衣服。你去玩时可以穿,但是下地不能穿。”

    小姑娘想起来除了二翁说有钱的那几家人会穿衣裤外,大翁和二翁,还有村子里其他几家下田时也是不穿衣服,便垂头,丧气道:“好。我不穿。”

    以前那些旧衣服都不能穿下地,如果把这件裘穿下地,脏了,破了……

    那太可怕了!

    *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一直十天,小女孩都跑到河边,准时帮那奇怪的贵人下河,把笼子拖上来,渐渐她也觉察出一些味儿来,那笼子好像只要放到河里就能自动抓鱼,有时多,有时少,有时没有,但是,放下去后,人还可以继续去种地,不用守着它!

    第十一天,奇怪的贵人开始把鱼分给她一些,让她带回去,她们家连吃了三四天荤腥,一个村里,很难藏住事,很快,村里人也知道河边有位贵人,士族女,有一个神奇笼子,会捕鱼,会给何起家分鱼,他们也靠过去,却不敢接近,远远看着——

    少女的笼子仿佛有着神奇法力,每天一提,就能提上来不少鱼。他们看不懂,为什么往水里一放,六个时辰左右就能收起来一大笼鱼。

    有人试过想抢夺,少女仅是凝视着对方,双眸流露了然神色,微微摇了摇头,像是大人看到不懂事的孩子。然后,一道幽蓝火焰凭空出现,顷刻间,烧穿了那人衣服,烫伤了那人身躯。

    她一看就是留手了,在衣服烧起来时,一桶水又是凭空出现,泼在那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