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屋 - 都市小说 - 当炮灰女配不如嫁气运反派在线阅读 - 第391章

第391章

    云蝶站在院门口,定定地看着顾宁跟谢宴两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好奇,勾着春玉的手指问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春玉一愣,尴尬的拉着云蝶往里面走。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云蝶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顾宁跟谢宴,小声的嘀咕道:「不就是男欢女爱那点事嘛?我又不是没见过。」

    扔下这句话,不顾身后几个脸色各异的大人,云蝶小步跟春玉往里走去。

    云蝶这话一出,顾宁便松开了谢宴的手。

    她咬了咬牙,没好气地瞪了眼谢宴:「都怪你!」

    说着话,顾宁手中也动作了起来,直接将谢宴推出了院门。

    谢宴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岳荣见状在心底冷哼了一声,他们英明神武的主子,连在县主面前大声说话都不敢。

    待脸上的红晕悉数消退,顾宁才走进了卧房。

    云蝶早已在春玉的动作下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裳,白白嫩嫩的小脸正皱着,仿佛遇上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顾宁见状,上前去捏了捏她的脸:「怎么跟我分开后,你就被人追杀了?」

    闻言,云蝶轻哼了一声,气鼓鼓地坐在了椅子上,只是由于她身高太矮了,脚无法落地,只能悬在半空中晃着,即便如此,她依旧认为自己霸气侧漏:「早在跟你相遇之前,我就被追杀了!」

    「听你这口气,你还挺自豪?」顾宁稀奇的看了她一眼。

    她嘟着嘴,不满道:「这都是你自己想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未等顾宁说话,她又接着道:「既然你请我回来,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我为何会来楚国吧。」

    顾宁挑了挑眉,双手环抱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当初云山之行后,你不告而别……」

    「好了好了!」云蝶挥着手,气鼓鼓地打断了她的话,「你到底想不想知道我们南疆的秘密?」

    云蝶一句话,顾宁从善如流地收回了剩下的话,双眸望向她。

    被顾宁这样的眼神看得,云蝶不自在地偏移了视线,用尚有一丝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们南疆其实已经乱了,祭司被圣子杀死,那些还没养好的蛊虫全都跑出来了,祭坛的人都死了,我逃走时,祭坛封得死死的,我的王兄也死在了那个白眼狼的手下,为了南疆王室的未来,我被下属送到了楚国。」

    说话时,云蝶漂亮的眼睛中浮现出了一抹泪光。

    她一向都是娇蛮的小姑娘,如今两眼泛着泪光,就这么看着顾宁,饶是顾宁一贯铁石心肠,语气也不免软了几分。

    「所以你就遇到了顾清秋?」

    云蝶闻言,嘟囔着嘴道:「是啊,当时我太饿了,送我来的下属都被那白眼狼给杀光了,一边是饿一边是追杀,我只能找那个女人躲一躲,没想到她贪得无厌,竟然还想让我替她养蛊,做梦!」

    云蝶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她虽说在用蛊上天赋卓绝,却有着王室独有的傲骨,她绝不愿意被人圈养,成为一个只懂养蛊的傀儡。

    见云蝶气呼呼的,顾宁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抚道:「你放心,在我这,没人敢比你养蛊。」

    「不!」云蝶却开口打断了顾宁的话。

    就在顾宁惊讶之时,她掷地有声道:「你可以让我帮你养蛊!我也愿意帮你养蛊,前提是……你能帮我抓住拿白眼狼!我要他的命!」

    顾宁挑了挑眉,饶有兴致道:「哦?」

    云蝶还以为顾宁是不愿答应,稚嫩的小脸上浮现出一抹与她年龄不相符的狠厉,冷声道:「他是圣子,享了二十几年的荣华富贵,大祭司倾其所有,将

    一切倾囊相授,可他不仅不懂得感恩,反倒杀了大祭司,还将祭坛中的蛊虫放出害人,他还杀了我们王室数百人!我绝不会放过他!」

    「你们千方百计地跟踪我,又将我请了回来,不就是为了我这一身用蛊之术吗?」云蝶正色道,「只要你肯帮我,我愿意以我的全部作为交换。」

    未等顾宁回答,春玉先警惕了起来:「怎么你之前不向顾清秋求助?她可是太子妃!」

    云蝶撇了撇嘴:「我年纪虽小,但眼光却不差,那顾清秋表面和善,却瞧不起我用蛊,我若是跟了她,她只会将我当做一个最卑微不过的下人,又怎么会帮我报仇?」

    说话时,云蝶两眼亮晶晶的看着顾宁,一把抱住了顾宁的大腿:「但你就不同了!你长得漂亮,又厉害,我若是跟你合作,一定能将那个白眼狼擒住!」

    云蝶才不是傻子,她一眼就看出了顾宁的不寻常。

    一个能够轻而易举找到先帝私库的人,怎么看都是厉害的人物,更何况她曾经见过一张画像,那是先太子与先太子妃的画像,谢宴的鼻子眼睛,与上面那两人十分相似。

    她虽然年纪小,但在南疆时听过不少传闻,其中就有不少是关于先太子遗孤的,更有传闻说皇帝一直在寻找先太子遗孤。

    如此以来,她直接就将谢宴同先太子遗孤对上号了。

    谢宴跟顾宁,各个都不是好惹的,她不信楚国这些所谓的身份高低,她只在乎自己选择的人的实力如何,她接触到的这些人中,顾宁是最好的选择。

    在云蝶说南疆的动乱时,顾宁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她托着下巴,撑在桌子上,定定地看着云蝶:「其实你说的这个白眼狼,我或许知道他的下落。」

    闻言,云蝶轻哼了一声:「他前几日还在追杀我呢。」

    「但是那个傻大个的武功不高,根本敌不过那些蛊虫。」云蝶闷声道,「等我再长大一些,一定能取他性命!」

    「他为何要追杀你?」顾宁捕捉到了关键的一点,狐疑地将云蝶上下打量了一眼。

    按照定律,一定是云蝶身上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

    果然,在顾宁问出这话后,云蝶的眼神飘忽起来,她往上下左右看去,却始终不敢直视顾宁。

    她再成熟,也不过是个五岁的小女孩。

    见状,顾宁挥了挥手:「算了,你不愿意说就不说,等你想说的时候再找我也不迟。」

    顾宁这样的话,倒是让云蝶迟疑起来。

    「你一路奔波也累了,先去休息,等你养精蓄锐后,我再告诉你那人的下落。」

    春玉一听,立刻就要带着云蝶离开。

    但云蝶抱着顾宁的大腿,黑漆漆的大眼睛中满是忐忑:「我要是跟你说了,你会想要将我的东西夺走吗?」

    闻言,顾宁轻嗤了一声:「你们南疆用蛊之风盛行,能被你们当做宝物的,一定是跟蛊虫有关的,我对虫子可没有兴趣。」

    这话一出,云蝶豁然开朗。

    她立刻抬起了头,清晰又快速的说道:「这是一本书,是我们南疆王室的至宝!有了它,便能通晓一切用蛊之术!而它最宝贵的,是记载了一种蛊虫,传说只要养出了这一只蛊虫,就可以号令天下蛊虫!」

    「所以,这所有的争端,都是为了这一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蛊虫?」顾宁眉心蹙了蹙,「有人成功过吗?」

    云蝶摇了摇头,刚刚生出的豪情万丈,因为顾宁这一句话被粉得稀碎:「没有人成功过,就连大祭司也没有成功,甚至还丢了半条命。」

    她说到这,眼眶就红了。

    「就仅仅是为了这只没有任何人见过的蛊虫,我

    的父王与王兄都死了。」她睫毛上沾满了泪珠,「若是它不存在,那他们的死……岂不是……」

    「好了好了。」顾宁立刻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等我们回京城后,再找那人算账!」

    云蝶吸溜了一下鼻子,小声哽咽道:「好。」

    她小步小步地往外走,泪眼迷蒙的杏眼看上去很是可怜。

    顾宁心软了片刻,冲着她招了招手。

    「今夜你就睡在这吧。」

    闻言,云蝶顿时高兴起来,立刻扑上了床。

    见床上的云蝶沉沉睡去,顾宁看向了春玉。

    「我怀疑在京城跟顾清秋勾结的人,就是云蝶口中的白眼狼。」顾宁皱着眉,眼底划过了一抹冷意,「他接连拿出的蛊虫都十分厉害,不是一般的蛊师能养的。」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春玉闻言,震惊的瞪大了双眼,通过刚才云蝶的只言片语,她也有所猜测。

    可当事实摆在面前时,难免让人感到震惊。

    顾宁桃花眼中不复笑意,神情变得愈发沉重起来:「南疆的圣子,总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他既然能坐上圣子这个位置,想必在南疆也是颇受重视的,云蝶方才也说了,他在南疆享受了二十几年的荣华富贵,足见南疆没有苛待他,他为何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举动?」

    蛊虫这东西,养成的都能反噬主人,更何况是没养成的,他这摆明了是想让整个祭坛与南疆王室一同覆灭。

    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

    顾宁与春玉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皆是这个疑惑。

    这时候,顾宁幽幽地说了一句:「我有个猜测,只是不知道对不对。」

    春玉神情一凛,自家县主的猜测,十次有九次都是准的,可不能轻易忽视!

    顾宁缓慢道:「你说……他这么做,是不是为了……为了吞并楚国?」

    闻言,春玉双眼瞪圆了,像是两盏灯笼。

    而顾宁还在继续说着:「你瞧瞧他这举动,云蝶只是一个小姑娘,他想除掉云蝶,根本无需借助顾清秋的手,可他还是给了顾清秋情蛊,甚至还有别的蛊虫,他在帮顾清秋控制楚云逸。」

    「如果顾清秋的计划顺利,今后楚国就是她摄政,楚云逸跟小皇孙都只是她的傀儡,而这个男人……就可以通过顾清秋把控朝政了,他既然能有情蛊,自然也有其他的东西能让顾清秋听令于他。」

    这个猜测,是顾宁一瞬间冒出来的。

    而越是仔细的想着,她越是觉得有道理。

    一旁的春玉细思片刻,瞳孔猛地放大了:「这……这的确是有些道理!」

    若是那男人当真想要谋取楚国,那这个办法,的确是最便捷最有效的。

    「奇怪,一个南疆的圣子,为何要处心积虑地谋取楚国?」顾宁嘀咕道,「倒也不是说这个念头不对,而是他的行为毫无逻辑,他若只是为了谋取楚国,大可以直接用这种手段,而不是将南疆王室与祭司全部杀了。」

    「还是说……他所求的并非是楚国大权?」

    顾宁脑子像是一团浆糊,怎么都理不清这个男人的行为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