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事八十三 《柜子里的女人》

    自古多情难为生，因果最终视己死。

    白领小楠是个工作狂，在内卷严重的行业竞争压力下，她也不得不更努力，如果被淘汰，面临的最终结果就是被淘汰。而最能体现努力工作的基础表现就是加班，这就意味小楠每次下班都要独自面对黑暗无人的环境，即便是心里害怕，也在硬着头皮支撑着。

    为了节约上下班的时间，小楠租住在一处距离公司很近的城中村里，跟许多大城市一样，城中村就像是干净皮肤上的一块疤痕，影响美观但却无法根除。这种地方也是无数人想到入住的理想胜地，因为便宜、因为地理位置好，不好的是，它也是一处藏污纳垢的好地方，数不胜数的三教九流汇集于此。

    这天晚上十点、小楠独自一人走在小巷子里，巷子里仅有的几盏路灯也时亮时不亮的，让短短回家的这段路程格外跌宕起伏，说不害怕是假的，毕竟小楠是个女生。巷子窄而深、并且回声很大，走到没有灯照的黑暗地界，总觉得背后像是有人跟着似的，小楠不时的突然回头查看，怕会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

    小楠租住的地方是一处民房的一楼、一室一厅，民房的位置是在两条小巷子交叉口，她唯一不满意的就是一到晚上，这地方坏了的路灯让她只能一边用手机照路，一边从包里掏钥匙，好几次钥匙掉在地上得找个半天。这事跟房东反映过几次，但每次都解决不了问题，时间久了、她也就懒得管了，反正也不是自己的房子，等存些钱了就换个地方住。

    怀着忐忑的心情、小楠终于走到了家门口，她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边翻找着包里的钥匙，一个不注意，刚从包里翻出来的钥匙“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她赶紧调整手电筒弯腰去找。正认真寻找的时候，小楠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冷风吹过，她打了一个激灵，回头看去，在不远处的巷子里传来阵阵高跟鞋的声音。

    小楠心中有股莫名的紧张感油然而生，她也不清楚自己在害怕个什么东西，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此时小楠也恰好摸到了钥匙，她赶紧抓起钥匙飞奔着往家里跑。逃也似的跑到家门口，迅速开门关门，这期间、那刺耳的高跟鞋声音一直萦绕在耳边，平复好心情后，小楠自己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就是感觉哪里怪怪的。

    也许是住在附近的租客吧，她心里想着，小楠入住的时间不长，也不清楚这地方到底住了多少人，也确实没时间去打听。房东带她看过房子后，也跟她交代过，说这地方挺乱的，晚上没事别出门瞎乱，每个租他这房子的女租客他都会这么交代，就怕会出什么事影响到自己。

    很快小楠便将刚刚的紧张心情抛之脑后，身心的双重劳累让她草草吃了点东西便进入了梦乡，有人说睡的沉就不会做梦，因为做梦也是需要耗费精力的。但小楠今晚似乎还有余力，梦里的她走在小巷子里，背后窸窸窣窣的有很多脚步声，但她一回头、背后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了，像是有很多看不见的人在一直跟着她一样。

    小楠从最开始的走到后来的跑，背后的声音也越来越近，越来越嘈杂，那声音犹如魔障一般不停刺激着小楠的大脑神经，她越来越害怕，可是小巷子就像是无底洞一样，无论怎么跑都看不见尽头，也看不见自己的家。就在小楠的心即将崩溃的时候，她终于看见了自己家的门，她急忙从兜里掏出钥匙，忙中出错，钥匙应声掉在地上，小楠连忙弯腰去捡，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而这次是跑起来的高跟鞋。

    声音越来越近，小楠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待在原地无法动弹，她用尽全力回头查看，一瞬间、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红色高跟鞋，目光顺着鞋往上看去，竟然是两条高度腐烂的腿。

    “啊～”

    小楠猛的从床上惊醒过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意识慢慢恢复的同时，她也察觉了这只是个梦而已，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小楠重新躺回到了床上，刚刚的噩梦让她一时间也难以入睡，就这么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人在四周很安静很黑暗的情况下，听觉和嗅觉是加强的，渐渐恢复平静的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臭味，气味很淡但仔细闻还是能闻到。

    疲惫感让她懒得去开灯查看了，这点臭味也没有影响到睡眠，她就这么再次慢慢睡去，一觉到天亮，机械式的生活又开始了，着急忙慌吃早饭上班让她把昨晚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白天驱散了黑夜，也顺便驱散了很多黑暗里隐藏着的妖魔鬼怪，顶着早晨的阳光，小楠心里似乎又多了一份对未来的希望和勇气。

    一天很快过去了，不出意外，小楠又是加班加到很晚才回家，但庆幸的是，今晚的小巷并不是她自己一个，此刻小楠的前后都有行人，在前面不远处的路口还有几家卖夜宵的小摊。小楠是个吃货，对食物没有一点抵抗力的，她三步并两步跑到小摊前点了份烤猪蹄、又点了一堆烧烤，这才罢手。

    在等待食物的过程中，小楠耳边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这次小楠没有害怕，而是转头去寻找声音的来源，环顾一圈后，她发现在不远处的巷子里有个女人的背影，那声音正是来自女人脚上的高跟鞋。由于那女人走的位置和方向灯光昏暗，小楠也看不太清，只能凭着感觉判断她是连衣裙高跟鞋的搭配，正看的愣神，老板的声音惊醒了小楠。

    手里拿着香喷喷的食物，小楠的心情很好，此时此刻只想尽快回家开吃，心事好走的自然就快，没过多久她就走到了家门的巷子口，可就在钥匙拿出来的时候，小楠竟然看见刚刚碰到的女人也走进了自己租住的民房。真是巧了、第一次碰到其他租客，小楠没有很意外，这栋民房被房东改造成了很多间，肯定不会就自己一个人租住，想到这里，她耸耸肩打开门回了家。

    简单洗漱后、小楠迫不及待的坐在桌子上吃着东西，啃着猪蹄的她看向了对面被房东锁上的柜子，据房东说，这里面是上一个租客留下的东西，也就在前不久租客发信息说有急事要回老家，然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房租也少付两个月。迫于无奈房东只好将柜子锁起来，想着等租客回来补上房租后再归还东西，因为不影响小楠的居住，所以她也没有在意。

    正刷着手机吃着猪蹄的小楠感觉有风迎面吹来，她抬头看了看，发现是客厅的窗户没有关，想着去关上后再回来继续吃，就在刚刚站起来的时候，一股臭味夹杂在风里吹进小楠的鼻子里。她皱着眉头，先去关上了窗户，但臭味仍旧散布在周围的空气里，简单找了一圈后，也没有发现臭味的来源，她只好拿出空气清新剂喷了喷，接着回到桌子前继续吃着东西。

    入夜，睡梦里的小楠再次被噩梦纠缠着，奇怪的是梦竟还是前一天做的那个梦，只不过这次自己跑进了自己的房间，但那高跟鞋竟也跟了进去。又是凌晨两点，被惊醒后的小楠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有点疑惑，此时她再次闻到了那股臭味，这次味道更大了一点，她起床拿起清新剂狂喷了一圈后才满意的躺回床上，想着等到第二天跟房东反应反应，让他来处理。

    一夜无话、天亮后的第一件事，小楠就给房东发了信息，得到回复后这才满意的去上班，关门离家前，她还能闻到那股臭味。因为和房东约好了处理房间里的臭味，所以小楠请了半天假，她到家门口时，房东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并且还带着几个保洁。一行人打开门进屋子里时，那股臭味迎面而来，已经不是最开始那股淡淡的气味了，房东也是皱着眉头，催促着保洁们开始打扫。

    期间房东跟小楠简单了解了一下后，两人便在房间里找了起来，一番折腾后也没发现臭味的来源，保洁们这时已经把整个房间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也没有发现是哪里发出的臭味。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在房间里喷了几遍消毒水后，又点了香薰，这才让臭味稍微变弱，看着房东一行人离开，小楠也只能接受现状。

    今天只上了半天班，所以晚饭后，小楠便早早上床休息，本想着趁此机会能睡个好觉，可噩梦仍如期而至，这次小楠跑进了房间，并把门重重关上。想着可以避开那双穿着高跟鞋的腐烂双腿，没承想它竟然穿门而过，当着小楠的面走到房间被锁了的柜子前，停顿一下后，开始有规律的踢起柜门，每一次的踢门动作，都有腐肉从烂腿上掉落下来，小楠惊恐的大叫起来。

    “啊～”

    坐在床上的小楠真的被吓坏了，她裹紧被子、卷缩在一起，就在这时，一股股浓烈的恶臭袭来，她捂住鼻子想去拿清新剂再喷喷，就在她刚起身时，卧室外面传来一声又一声很有规律的踢柜子的声音。漆黑安静的深夜、这声音很是刺耳，小楠十分确信不是自己的幻听，她再次惊恐的大叫，一下钻进被窝里，害怕的抽泣起来，门外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就像是地狱传来的死亡钟声。

    小楠就这么缩在被子里熬了一夜，天一亮她就给房东去了电话，说了自己昨晚的遭遇，并跟公司请了假，房东很快就赶了过来，一进门，那股浓烈的臭味让他意识到事情可能非常严重。

    很快、警察在房间的柜子里找出了一具高度腐烂的女尸，尸体被毯子包裹着，经辨认居然是房东口里回老家的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