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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言

    “你到底想说什么?”江雪深呼吸几次,终于调整了自己的气息。

    彭然默默地低下头,手也从她的身后收了回来。江雪突然觉得有些冷,却又不敢贸然靠近他取暖,只好静静地立在那里。“我喜欢你,老师。”男孩仿佛承认错误一样,“寒假那次,是我第一次跟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在一起。我真的很喜欢你。”

    江雪有些想笑,却不知为何,唇齿间涌上一股苦涩,于是只好选择继续沉默。

    “我妈总说我和我爸是一个模子做出来的,有一天一定会变得跟他一样。我不想,我不想像我爸爸那个样子。我只想找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然后认真地跟她在一起,一辈子。”他像是对江雪说,又像是对自己说到,有几分执念又有几分不甘,“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抬起头来,还是那样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睛。

    又一个等待救赎的灵魂,江雪无奈地告诉自己。“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彭然的眼睛眨了眨,有点隐隐的羞涩,“我也不知道,一开始只是喜欢看你笑的样子,后来就慢慢喜欢上你了。老师,你,喜欢我吗?”

    终于找到问题的重点了,江雪轻轻地笑笑,“我喜欢你,彭然。”看到男孩脸上雀跃的样子,她吸了口气,无奈地继续,“但我们还需要互相了解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然后才有资格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你懂吗?”

    欣喜在他的脸上消失,迭迭急切地说,“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愿意和老师一生一世。”

    “傻孩子,”江雪带着几分宠溺地上前搂住他,“你还不懂什么是爱情。”

    彭然用力地挣脱她的怀抱,眼睛直直地盯着江雪,“我懂!老师,我曾经想过自己要的找的那个人是什么样子,她可以不聪明、可以不漂亮,但她能包容我,能够懂我,能够像你一样给我一脸的微笑,就足够了。”说完,又紧紧地抱住她。

    江雪轻轻地揉着他俯在自己肩上的黑发,“你只是太寂寞了。”她太清楚这种感觉,父母不睦,希望在爱人身上找到家的温暖,找来找去却只有自己的影子。终究是个孩子啊!得到了这一论断,她也更加明确了自己的决定。

    彭然没有说话,只是更紧地搂住她,喘息一声粗过一声。

    “相信我,等你长大了,会成为那种最优秀的男人,一定会有很多人爱你,包容你,爱你。到时候你就会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现在就有很多人喜欢你,不是吗?”江雪想起每次彭然打球时围在场边的那些小姑娘,如果自己还年轻,也会像她们一样吧?

    “不,那不一样。”彭然闷着声音否认。

    “一样的,只是你还没到那个年级,还不知道有什么在前面等着你,所以才会以为我就是你理想中的那个人。其实我跟她们一样,只是出现得早些罢了。”江雪打断他的申辩,“所以,不要那么着急地决定在一个人身上耗费一生一世,这种诺言不该轻易出口。”想了想,她又加上一句,“也不要轻易地和女人上床,很危险的。”

    “我是真的喜欢你啊,老师。”彭然又有了想哭的冲动,他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她相信自己的真心。“我承认那天是故意让你喝酒的,我不喜欢你把我当小孩子,我想像个男人一样的爱你。你也喜欢的,不是吗?”

    江雪被他的问题吓到,只好本能地点点头,马上又说,“不,我不是那个……”

    “我知道你喜欢,”彭然终于从她的肯定中得到了一丝鼓励,急忙打断她接下来的否认,“我想过自己可能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但我没想到自己会那么难过。但是后来我说服自己了,老师年纪比我大,有些经历是正常的。”男孩的声音有几分苦涩,江雪听出他是真的很难过,“只要,只要你从今以后别再背叛我,我都能接受。”

    又是一个诺言吗?虽然理解这种情窦初开的孩子总会有点或多或少的完美主义,江雪还是从心底泛出丝丝无力的感觉,“别这样想,这不是你的错,没必要让自己背负别人的错误。”虽然江雪很反感将自己的性经历归咎为一种错误,但想要跟这个钻牛角尖的男孩讲道理,似乎还是得承认错误啊!

    “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纠结的感觉。”他继续说,“知道吗,看到你故意躲开我,你跟陈子轩越走越近,我心里有多难受?但后来我想清楚了,心里有多难受,我就有多爱你,多想跟你在一起。不想你再疏远我,我只想好好地跟你在一起。”用力说完这一长串句子,彭然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果然是这样,江雪暗暗地叹息,果然是小孩子抢玩具的感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的缩回手,抚上他起伏的胸膛,几许缠绵几许爱恋地吻上他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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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瓣顺着他的胸线蔓延,江雪感到肌肤下一阵狂热过一阵的脉搏已经失去了规律。彭然的呼吸急促地笼罩在头顶,晕眩了她最后一丝理智与矜持。之前被他咬伤的唇角依然麻麻的,大概结痂了,江雪伸出舌头,润了润。而后再没停止,径直游移到他胸前的朱砂,轻轻含住一头,右手撑住身体,左手抚上另一点敏感,轻轻地搓揉起来。

    彭然低沉而羞涩地哼了一声,便死死咬住自己嘴唇,紧闭双眼瘫在床上。江雪顺势将他压在床上,含混而性感的埋在他胸前说,“今天让我来。”说罢,开始吸噬乳尖,并用舌头在上面带着些许挑逗地打着转。

    终究是没经过多少人事的孩子,被自己喜欢的人这样摆弄还是第一次,羞赧而渴望的情绪冲击着他的心智,有几分犹豫,动作也僵在了那里,两只手伸在半空中,推也不是,放也不甘。

    此刻江雪逗弄够了一边的已经坚挺的乳头,抬首要转战另一处时,就看着他那样,举着手的尴尬样子,还好屋子里没有点灯,看不见他那一脸表情。江雪勾唇笑了笑,想起上次他把自己弄了个措手不及,也是这样矛盾地享受了欢愉,不禁恶向胆边生,决定这次好好报复回来。

    想着想着,便将左手空出来抚向他的下身。紧致而合身的牛仔裤早已控制不住那火热的欲望,兀兀地撑在那里,感到她的手游走的方向,又是一阵战栗。彭然有点慢半拍地想去抓她的手,却不及她用牙齿轻轻地咬了一口他的左胸,“这里,要留一块地方给我。”在已然蒸发的大脑中搜索了半响才记起,原来,这是心脏的位置。

    本来喏喏地又想说什么,江雪已经从他身下抽出了腰带,精工的小牛皮质感很柔韧。彭然猛地回过神,要去抓她的手。

    “不听话哦,都说今天让我来了。”江雪佯装生气地提高音调,“要惩罚你。”

    彭然又一下子僵在那里,愣着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心里怪自己不该喝酒,喝了酒反应就慢了这么多吗?

    三下五除二地用腰带缚起他的两只手,推过头顶。垂首便看到男孩衣裳尽去,布满吻痕与齿印的上身。江雪忍不住心底一阵由衷赞叹,单从外在条件来说,彭然确实是她见过的极品了,可惜,终究是个孩子。

    身下的“孩子”早已被撩拨得意识模糊,被汗水粘在额头上的发丝和早已模糊的双眼无一不在出卖着他的灵魂,单薄的唇齿间不断呢喃着什么。江雪有些好奇地低下头,想听听他在说什么,听到他耗尽氧气吐出的字句,她的眼中也涌上来一阵模糊。

    深深,深深地吻住他的唇,心中许下一个诺言:也许我们不能永远在一起,可此刻的我是真的在爱你。

    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江雪解开彼此最后的束缚,轻轻地坐上他的身体,感到那份火热进入时两人无法抑制的一阵颤抖,而后便是他在自己体内的肆意燃烧。彭然感受到被她紧致包裹的那一刻,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双手的火辣让他明白挣扎不出她施在自己身上的惩罚,却逼迫他用尽全部的力气在她身下律动起来。

    两人贴合部分的阵阵撞击引领着江雪,开始在欢愉的顶端驰骋,每当深深进入之时,便再也舍不得分离似的紧紧裹住,不肯放他离开,而他特有的青春力量带动的抽离又带给她更大的快感。曲伸着双腿,呼应着他的节奏,江雪只想将自己的全部身心都埋没在他的火热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小腿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痉挛,下身的他却不肯松懈一分似的,持续并加速着对她的冲击。小腹在不断的紧缩之后,她终于到达了发泄的断点,如过电一样的持续收缩让神智在那一刻灰飞湮灭。

    方此时,彭然挣开了绑在手上腰带,转身便把脱力的她压在身下,用狠狠地抽插证明自己终于夺回了主动权,无法平息的刺激再一次将江雪裹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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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水,一滴、两滴地从他的鼻尖滴落到江雪的胸口,散发着灼热的温度。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室内安静得仿若只剩呼吸流动。

    江雪伸手揽住靠在自己身前的彭然,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下身早已没了知觉,估计明天走不动路了,这小子仗着年轻力壮,做起事情来也没个节制,不过自己好像也很久没这么疯狂了呢。嘴角淡淡地勾了一下,算是自嘲。

    彭然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呼吸的节奏,他感到江雪的手在抚触着自己,听着她若有若无的心跳在柔致的肌肤下起伏。不知何时,想起了以前,在他很小的时候,也曾经看到妈妈把爸爸这么搂着。那时候他们家还住着厂里的单身宿舍,他的床在阁楼上,有时候睡到半夜就会伸个脑袋下来找妈妈,一睁眼一转头就能看到所想的人的感觉让年幼的他觉得非常安全。后来爸爸的工作越来越顺利,妈妈的节目也越来越受欢迎,家里的房子也越搬越大,也很少能够随心地看到他想看的人了。

    他也说不清对江雪的这些依恋究竟是从何而来。喜欢自己的那些女孩子,有温柔的、有热情的、有明丽的、有温婉的,却没有一个能让他感觉到依靠的温暖。记得以前爸爸喜欢在一本好看的笔记本上写日记,那本子的扉页上手书着浅浅的一行字:悠悠洛阳去,此会在何年。淡淡的诗句像是凝结了无尽的思念与不舍,于是他就想,这是妈妈给爸爸写的,这种无法割舍的情怀与依恋才是爱情的本色。

    后来,知道爸妈是在凉山城认识的,妈妈也从没去过爸爸在洛阳的老家,他便有些茫然了,不知道该怀疑什么,又该相信什么。再后来就什么都知道了,进而觉得自己对爱情的信仰有些可怜,又有些可悲。但终归是相信的,相信自己也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一天。

    慢慢握住江雪手,轻轻吻着每一寸指尖,心中重复着抗拒改变的信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沉默了一会,江雪还是淡淡地开了口:“彭然,我不能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