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笼记 第723节
当肆无忌惮的利用“精神动员”攫取资源进行滥用，那么总有一天，“精神上戾气”可以轻而易举，对偌大的制度体系进行特效崩坏。 帝国境内的守旧派们和革新派们在军事层面的较量从来就不是最主要的，精神上的攻防才是主战场，只要“起义”这种最暴烈反对帝国的呐喊，持续下去，对帝国伤害就足够致命了 ……恩马：帝国的症状比我先前预估更加严重。我的判断有所失误…… 恩马对帝国城市派们先前的行动是这样评估：“你们以前搞的‘工作’，简直是瞎搞。某些城市，你们的起义最高负责人已经明明准备起义了，下面还有下级小团体还在拼命的拉拢新的人员，拉拢的时候，还基于取信对方，炫耀‘我们马上要搞大事情’，这简直是提示帝国的汳动派们来镇压。” 崇尚组织严密的卫铿，对这种低水平的斗铮非常糟心。要不是有着共同目标，恩马压根不想和他们一起行动。 恩马往返于各个监狱进行捞人时候，给这些家伙揩屁股时，抱怨：所以往往是一腔热血的所有人参与行动，但是组织不严密，这就经常导致了一个人不注意自身携带组织使命，被抓后，在严刑拷打下耐不住，所有参与者的名单全部泄露。整个行动失败，士气大损。 如果长此以往，下来，纵然革命派的激情昂扬要比帝国守旧派强无数倍。 也最终会被老辣的帝国派放血放到死。最终，在看不见希望下，默认只能站在帝国现行规划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 然而恩马错了，恩马错误的将二十一世纪的大环境带入到了这个类似于十九世纪的环境。 二十世纪下半叶到二十一世纪上半叶，是地球上人类历史上罕见的“总体财富上升期”，所有的上层建筑都有充沛的余量调节矛盾，将下层激昂火苗，用各种手段进行扑灭。 但是十九世纪末期到二十世纪上半叶则并非这样，由于上下层矛盾尖锐。帝国柱义没有多余的资源对内部安抚，只能通过对外战争来梭哈。赢了，就有资源来稳定内部矛盾，而输了，庞大的帝国内所有派系都会变成“忠利派”。 恩马来到了天鹅城，实质性的参与这个时代的进攻后，则是发现镇压己方的帝国军队，除了“帝都宪兵队”以及从外地调来的“水兵”们，并没有大规模的派遣帝国的重装集团的部队。 恩马重新调查了城市，确定了这样的情况，城市派在大城市内起义，一定程度有利于那些帝国内“观望派”的利益。 在帝国周边至少有六只主战军团，但这些军团都没有被允许进入大城市。 卫铿总结：‘帝国柱义的军队一旦被允许以平叛名义进入大城市，那么大城市的各个产业利益，必然会被军队中控制。’ 可以说，现在天空帝国的体制内有那么一派人希望起义军闹大一点。 ……帝国内的顶层，和现在做事不密的城市起义派，是一对奇妙的对手…… 这一切又随着恩马在其中，给这场起义调了“成熟”的味。 3229年后，随着农青会控制北方城市，“邮差”重新成为城市起义派们中的元老。 经过恩马在米尔苏城对城市起义派们的培训，虽然城市革新派的组织中还存在一些问题，但是在核心行动步骤中增加了保密性。 例如这一次天鹅城大起义，一开始少部分人知晓要进行这次起义，帝国虽然通过内鬼知道了“党人们要策划异常大行动”，但未能准确的判断起义时间和地点。 而这一切在此之前就有端倪了。 3230年后，整个帝国各大城市的起义次数大幅度增加了，革命党人士气开始持续的升温。 帝国的城市派在其他制度体系上或者还有所欠缺，但是在保密行动上则是一波比一波强，他们建立了自己的“保密体系”，这个体系对恩马都是隔绝的，要不是这次恩马直接参与天鹅城大起义，甚至还不知情， 城市起义派中，他们策划的行动前期是非常隐蔽。帝国宪兵，特务，根本没有注意到起义的征兆。起义失败后，每次行动确保相当一部分人能够转移。已经具备了成功的“拔掉帝国这颗参天大树”的能力。 现在31年1月份，天鹅城大起义的时候，也正在持续不断给帝国所有大城市增加燃点，且逐渐逼近了临界点。 随着帝国的镇压力量久久不能完成对天鹅城的整肃，已经引起了连锁反应，短短半个月后，在帝国南部开始有三座城市开始了新的大起义。 在帝国的宫殿中，皇帝陛下看着万里江山图上出现的新燃点，已经感觉到自己手中筹码正在飞快减少。 ……看似是起义军和帝国在斗法，其实是帝国最高统治权和各个地方实权派在斗法。…… 帝国在天鹅城内军团占据了绝对优势，数万部队围住了天鹅城。 至少三位英雄在周边领着装甲部队围堵，但只要始终没有干掉起义军，整个帝国境内的火苗是联动的。 而二十四号，天鹅城大起义，拿下了盎格鲁渗透人员，例行公事开始火上浇油，对帝国进行批判。这一次点燃了熊熊大火。 这时候帝国内将军们，哪些是绝对“忠君派”已经能疾风知劲草了。 在天鹅城外，一辆辆装甲排列在这里，这里是苏格马特的部队。而天空飞艇发动机持续旋转，就如同大风天气中呼啦啦的风筝。 作为帝国精锐的战斗集团，苏格马特其实也对帝国近年来一系列政策非常不满，所以在入城围剿事情上，对帝国上层开了非常多条件，包括将帝国银行中账户上那五大家族的财产公开。 改革帝国的财政。 苏格马特其实是非常挺帝国保守派的将军了，也是最忠诚于帝国的力量了。 而其他多位将军则是更加激进，提出了要彻底改组内阁。 但即使是这样，整个帝国最上层那些纸醉金迷的皇族们，贵胄们，仍然觉得苏格马特这样将军要价太高了。 苏格马特遥想：在天鹅城起义的刚开始时，在帝国内阁森严大门后的会议上，那些身着华服的大公爵、皇亲们。认为只是帝国城市内的一次小小的叛乱，叛军已经逐渐被压缩到几个区域，假以时日，迅速就可以被扑灭了。 苏格马特这种让他们家产减半的行为，实在是趁火打劫。所以大公爵认为决不能向这些军队们妥协。 在天鹅城起义的第三天，公爵命令宪兵们和帝都治安部队尽快消灭“暴党”。并且外派了监督员。 而这个监督员，就是帝国内阁首脑公爵大人的第三子，华莱士。同样，也就在得知盎格鲁人进入天鹅城进行驱魔仪式时。也就是这位在后方抱着女人的家伙在电话中要求“龙血宪兵队”暂时放下成见，与其合作的关键派系。 在女人身上放纵了所有精力的华莱士认为：他的魅力下，外部力量加入都是加法，压根不晓得，在眼下摇摇欲坠的大厦下，任何外力介入，都会导致“总崩塌”。 在城市中用广播通告全国的恩马，明显发现以太界中，帝国的庞大概念出现了重大崩塌。 ……视角来到天鹅城大起义的第十一天。…… 这城市外“被迫”按兵不动整整半个月的帝国龙鹰师团内。 当苏格马特一觉醒来后，则是看到自己军营中氛围不一样，所有士兵似乎都在商谈什么，他仔细看了看，察觉到士兵们拿着收音机，以及更高级的魔法晶石记录器，正在传阅什么。 他走到指挥部，下属的军官们朝他敬礼，而他径直走向了副官，索要天鹅城现在战况情报。他首先看了一下天鹅城情况。 用华莱士的说法：帝国平乱部队正在节节逼近，残匪们正盘踞在少数据点内负隅顽抗，只要继续用力，将迎来彻底胜利。 苏格马特，面无表情的将这篇讨好帝国内阁的“锦绣文章”丢到一边。 苏格马特已经察觉到，这场叛乱已经持续的太久了，堆积了大量的变数。 就在苏格马特开始思索“何去何从”时候，他的副官们，悄悄拿出来一份叛军们所谓“帝国和盎格鲁人勾结卖国”的情报。 苏格马特看到了缴获盎萨人目光变得锋利，然而他在听到了录像中那个审讯者的声音后，则是全身冒着“寒气”。 下面的大头兵们现在在传阅：盎格鲁被起义军抓住审判的视频，开始对盎格鲁和帝国起义军相互撕咬进行幸灾乐祸。 但是身为帝国中层，苏格马特麾下的校官们则是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个流出的录像具有的重大政治意义，在帝国本身信誉不足时，任何一条能教唆帝国内那些“有知者们”情绪的讯息，都可能是新的“通向火药桶的引线”。 苏格马特这些领导军团的高级将军们，心里清楚明白“帝国和盎格鲁巫师们”勾结可能是一个九成九误会。是华莱士这个王八蛋处理不当，被起义军扣上了屎盆子。但是这是没法解释的，因为帝国顶层对于中下层，一直是保持着“信息帐幕” 苏格马特咒骂：帝国内阁的那位公爵家的三少爷（华莱士）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但是他心里更加震颤的是，录像中那个不录面的“审讯人”。 但苏格马特确实能确定，这个“审讯人”就是北方那个控制帝国大片农乡地区的“领主”。 苏格特：如果是他（恩马）加入了，那么这么一来，性质就发生了变化。 对于帝国的居民来说今年的冬天格外漫长，而对于那些坐在住宅火炉前的帝国大人物们来说，现在日子，就如作为小蚂蚁在火炉上急。 在天鹅城起义军方面宣布找到，帝国巫蛊的证据时候，帝国内阁中反复对外“澄清”并没有与盎格鲁达成其他额外的协议。盎格鲁“游客”的出现，只是前沿对“戡乱部”的命令进行了错误的理解。 帝国将军们这时候已经和内阁出现了利益矛盾。不可能接受这些解释。 苏格马特这些将军们认知中，帝国中枢没理由和盎格鲁“巫人”联合来卖国。 但是被信息黑幕遮蔽的中小市民们，认为盎萨人千里迢迢前来和内阁出现联系，是绝对有重大理由，相信，整个内阁集团出现了出卖帝国的行为。 因此在帝国内小市民中的谣传中甚至出现了，以下奇妙的版本。 例：帝国要试图用庞大“血祭”来维护帝国强力的统治，这个血祭是要原本是要牺牲掉整个天鹅城所有居民。 在这个版本出来后，帝国其他城市居民有了共情。毕竟今天是帝国天鹅城，明天就是其他城市。各个地方上城市开始对帝国平叛有了抗拒心。 ……天鹅城叛乱的第十四天，帝国内的氛围如同暴风雨来的前夜…… 苏格马特在装甲车内的两人大小办公室内踱步了三圈，决定朝着个帝国内阁打一个电话质问一番，就在他准备通知飞艇展开电塔时候，在另一个方向上进行封锁的将军，修斯将军，则是打来了电话。 修斯将军见到苏格马特的第一句话就是：“钢砾将军，内阁那边事情你知晓了吧。” 苏格马特沉重地点了点头：“是的，我要确定一下。” 修斯：“我们已经确定过了，事到如今，内阁那边对我们没有一句实话，都是坚决查无此事。” 苏格马特默默站立在通讯线前，明白自己这位同僚开始展露野心：“那怎么办？我们也跟着党人一起闹吗？” 修斯：“现在局势，观望。” 苏格马特不置可否叙述道：“党人，闹起来怎么办？” 修斯：“不瞒将军，我在党人有眼线，党人那边也分激进派与温和派。眼下该是让这些人替我们发声了。” ……帝国最大的敌人，往往是在内部…… 一月25日，天鹅城的党革起义，进入到了一个关键且微妙的时候。由于帝国内丑陋的政治斗争，龙血宪兵队和水兵集团这些原本一线镇压的力量撤出了天鹅城。希捷等一系列帝国前沿军官，开始为“对命令错误领悟”开始接受形式上的调查，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保住华莱士这个蠢材。 前沿作战中，功亏一溃，让希捷等军事将领们，为帝国如此凉薄而齿冷。 天鹅城起义算是彻底拿下来了整个城市， 领导变革的路迪斯，恩马、格雷夫均发现，帝国在各个战线的枷锁已经松了，在东北方向上，甚至于发现了一条安全通道，可以对城市内输送物资，撤退伤员。 外界态度缓和，让天鹅城内抵抗士气大为振奋。不少变革者们都认为，应该再接再厉的。 但是恩马认为：军事上继续主动进攻，前景并不容乐观，帝国在外部的多个军团仍然保持强大势力，脱离掩体，硬碰硬并没有任何优势，应当强化与外部联系，做好防御准备。在空余时间内，迅速整理一下城市内政，将天鹅城内系统运转起来。 恩马尤其强调，要在夺取大城市后，工作任务的中心应当转入内政，稳定城市生产。增强起义力量的可持续性供力。 这一次路迪斯听从了卫铿的建议。25号至27号内，革命军的外部组织力量悄悄的运送了大量的军事武备，并且全帝国境内经过训练的革命队伍挺进了天鹅城。 帝国军方对内阁不满，稍微松了一下对天鹅城的枷锁后，在城市中的变革派得到了宝贵的喘息功夫。 28号，革命军所有的阵地都在战术强化，城市制高点上的火力点做好了布置，并且在坑道中设置了专门防御炮击的转移渠道。 在高空飞艇上，修斯拿着望远镜看了一下城市布置后，对苏格马特说道：“天鹅城内看来是有人才了。” 苏格马特也望了一下城市内，此时他看到城市中心烟囱飘荡起来的烟尘，喃喃的道：“党人中，有人想要和我们（帝国正规军）真枪真炮干一场。” ……现在帝国汳动力量是分裂的，帝都宪兵们解决不了，帝国军方认为他们够硬…… 此时在城市内，进行公审判决的临时起义委员会，挖出了来了一大批在战时中倒卖物资的奸商。 恩马正在紧锣密鼓筹备城市秩序重建工作。 大量的天鹅城民众观看了这一幕，随着一个个城市中老爷们被宣读，然后这些穿着破布袄的“大爷们”被按压在了地面上。城市内那些麻木旁观者们的脸上带着一些兴奋。 恩马在天鹅城中路子玩的非常野！一定程度上透支了起义军在城市中资本体系下的信誉。 恩马：“某种程度上来说，农乡地区的发展，在未来和城市地区，将形成资本信誉之间的竞争。如果农乡路子玩的野，采用了暴力没收，然后又搞家庭分配，这种‘缺乏诊断、调查’，直接让农乡凭着身子骨硬抗的经济政策，那么不利于农乡的资本积累。” 恩马现在优先重创了城市资本派，这一手段，让万圣殿那些“新神”们不可理解。 因为站在工业产值角度上，城市是最能创造工业产值的区域，在星际时代甚至维系出了工业星球的概念，但是卫铿现在打击了城市。那么这还是“工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