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笼记 第842节
飙刻：“我，额，啊，对对对。”在战舰坐标图上，核弹轨迹正在快速接近目标。现在时间是9：33。 ……飙刻知道，再过一会儿，凡间地位差异毫无作用，接下来在消亡中，双方灵魂将直接碰撞…… 而此时，在系统构建的量子空间中，两人是这样对话的。 飙刻确定核武已经发射后，对波马问道：“有一件事，我很好奇。” 波马：“嗯，哼？”（大概是“你说”的意思。） 卫铿：“我从小就被告知，要坚持正义。嗯，虽然，成年后，我大致觉得我是做不到的，但是我不否认这是正确的。” 说到这，飙刻看着波马，波马表现出了“心理咨询师”一样的审阅态度，仿佛很热衷于为卫铿解决心理缺陷。 飙刻继续说道：“我觉得人活着一生，就是要讲究一个正确，成也好，败也罢，也都要正确。战争中，如果对方胜利了，自然对方有对方的正确，而我也是有错误，但是你给我另一种答案。” 波马保持微笑，但并没有说什么。 飙刻看着他，非常通情达理说道：“现在，你知道对错，但是你选择胜利。因为胜利之后，你认为才有机会改错。换而言之，你打败我之后，会变得追求光明正义！但是，你如果输了呢？就会就此不回头地坠入黑暗吗？” 【第四阶段的世界，卫铿阅读了很多很多‘悲情’英雄在失败后就不会追求正义了，亦或是说，失败后，也要继续作为一个角色，坚持失败。而这样的情况，是否与眼下这个穿越者类似呢？】 波马神色顿时收敛起来，然后维持着对卫铿讽刺：“你现在是在为自己的失败，来假设另一种历史吗？”（意思是，我现在赢了，失败的是你，我不用考虑这个问题。） 卫铿盯着他：“我想知道，当代穿越者中，到底有没有恒定的正确价值观！” ‘胜利者’波马看着卫铿，突然间他感觉到卫铿有些可怜。一个坚持“旧的观念”的家伙，面对力量缔造的结局，仍然想要死不悔改。 然而就在他，思索着，准备何种胜利宣言，给卫铿致命一击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自己信息感应中，那第一枚核弹正在墨脱城上空遭到了激光导弹拦截。 最终，激光和导弹中，这颗核弹在外壳快要撑不住的情况下，开始提前轰炸，绽放起了灿烂和火焰。 随着电磁波淹没一切通讯波段，整个太阳王号战舰顶着防护罩，在脉冲中巍然不动，装逼犯一样，迎接着天边的那颗人造末日之阳。 但是，就在这时候，五十公里外，一个菱形（隐身设计）的龙卫兵集体，正在如匕首一样靠近这艘浮空战舰。 第19章 全面推动时代 在墨脱的大街上，随着铁星占领军后撤到地下掩体，一群群当地人在凡尔主义学者们带领下从地下避难所爬出来，在街道上庆祝自己重新夺取城市中的自治权，准备涌入中央广场中，开始对铁星残留在基地外的车辆进行打砸。 尽管在街道上的天空，悬浮的无人机不断警告“凡尔方面热核火力即将来临，请迅速寻找掩体！” 关于这个场面，已经进入掩体的铁星方面的士兵们怒其不争，但随后也明白一个道理！ 那就是任何来自自下而上的起义，发起的地点不应该是在城市。而是应该城市外的农乡。 城市只是现代资本主义秩序下的构成“头重脚轻”地方，其看起来“重要”是建立在资本主义秩序内。变革是为了缔造新秩序，城市社会本身没有自我循环能力，破坏了就等于毁灭，更别提是裹挟城市普通人进行破坏。 所有城市起义要么是在毁灭中失败，要么是与资本主义上层达成妥协，最终让少部分人得利的游戏，根本无助于新的规则的缔造。 就例如现在，墨脱这些当地人，就是凡尔方面情报部门挑动起来的。甚至凡尔情报人员也不知道他们高层什么打算，混入混乱中开始制造功勋。 无人机喇叭的通告声音足以在街道上洪亮起来，但是城市下面的枪声更加洪亮。随着无人机被压倒，以及各个军事封锁区内的士兵全部退回了地下掩体，这些墨脱的居民们欢呼越来越深，直到他们看到广场上一道道激光束对着天空发射！显然是阻拦什么。 再然后，天空迸射出了强烈的光芒！在强光中，惨叫充斥着整个城市。 高空中核武光辐射，对不在掩体内的软目标杀伤力极大。这时候整个街道中都充斥着白色光芒，躲在房屋阴影中的一些幸存者们骇然地看着阴影和光照之间死亡线。他们已经无言了。 数秒后，大概八级强风冲击波的横扫了一切，所有街道上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动能极大的碎玻璃渣和石头搅和在一起了。 这一枚在墨脱上空爆炸的五十七万吨当量的热核武器，造成了二十七万人的死亡！这些绝大部分都是在城市内乱疯的这一波人，真正躲在了掩体中伤亡不足足四百。 ……第一波核武，是卫铿分体们负责拦截，这一阶段，地面所有雷达还能锁定天空…… 反观七炮塔战列舰上，在核爆的三分钟后，也遭遇了刺客的持匕刺杀！波马前一秒还在认为这是自己胜利，等待第二枚核武的cd，就被左侧带来的爆炸震动给惊到了（核弹爆炸产生磁脉冲会摧毁己方核武，所以间隔至少十分钟）。 原本闲暇中和飙刻话聊的波马调节出了雷达屏幕，但是雷达屏幕还在磁脉冲的噪音影响中，根本没法启动。然而骇入光线和轰爆是接二连三地发生了。 现在整个太阳王号浮空战舰上，冒着大量的烟雾，六十八枚火箭弹，分别命中了上层建筑三十二个关键点。 这些火箭弹威力不大，也就是陆地级别的，但是打得正特么准。战列舰的舰桥塔楼一共八层，每一层玻璃窗，非常小，还有向上倾斜的铁丝网防止弹片激射。但是那火箭弹就是以这么刁钻的角度，每一层的玻璃窗都破开了，打了进去，将里面炸成了火炬。 还有船体那几个升降平台、几个隔离门，全部被钻了进去。 以至于整个战舰炸完之后，主结构尚存，但是关键人员死伤了三百多名。更重要的是，底部的弹舱也被击穿了，剩余核弹发生了“哑爆”，也就是外层炸药被引爆了，核材料也在爆炸中毁得一干二净。其第二次、第三次核打失去了效果。 ……皮在外面打，轴在里面嘲讽…… 在最核心指挥舱中，波马的目光铁青，而一旁飙刻则是“忠心耿耿”穿好了跳伞包裹，同时也抱着几个跳伞包裹，在波马的一旁等候。 在其他船员看来，飙刻在此刻是无比的忠诚，但是波马通过替身冷冷地看着“诚惶诚恐”飙刻，并不知道心里所想是什么。 飙刻的给波马准备好伞包，让这个船体上其他操作人员心都乱了，开始升腾出放弃的念头。而等到船体剧烈震荡时，波马（替身）在操作平台上跌落时候。 飙刻高喊：这是个陷阱，弃舰，弃舰。 一时间整个船体一片混乱，旁白：此时这一喊得威力不下于，淝水之战中苻坚下令后撤，鲜卑兵们高喊“败了”的情况。 ……太阳王号的凡尔士兵们，将窗外的云彩，都看成了前来偷袭的龙卫兵…… 半个小时，七炮塔战舰在返回过程中，遭遇了第二波突袭。当然，这第二波突袭就不是拯念了，但这次是真的“趁着病，要你命”了， 空中突击集团分为三波，从四面八方同时进攻，顶着舰体周围近防炮的扫射，开始了饱和攻击。八枚五百公斤的飞巡弹，直接在两艘万吨级空中战列舰肚子上开了一排口，直接让其在云海中倾覆。 在后方下了座舱，链接预警机，进行战术指挥的拯念，确定这一战打成功了，于是乎开始下令地面导弹阵地迅速马上，传送到预定地点。 就这样，中午11：33分钟。 太阳王号上的波马，看到了从地面上窜出来的，好粗，好大，装药量五百公斤的的地对空导弹。这地对空就是比空对空要壮。就仿佛坦克炮，你要是没有一百毫米口径，没脸出勃，恩，扬起炮管。至于空中火炮，三十毫米那就是重火力了。 这地对空导弹还自带着骇入光线，贴近五十米，陡然展开骇入能力。随后五百公斤战斗部，给这艘苟延残喘空中战舰腰上来了个千斤坠。 ……虽然过程非常惊险，但是拯念这家伙在死神大门口按了一波门铃后，在死神开门前又溜走了…… 舰体被炸后，飙刻是直接跳伞了，是拖着舰体上的三位上校跳伞了，在四天后返回凡尔后，就被安排到地面扫马路。 因为啊，上一次是带着大使逃命，而这次呢是带着太阳王号的官兵们跳伞逃命，以至于让其他人凡尔军队同僚开始犯迷糊：这家伙是不是个“祥瑞”啊。 至于波马的替身（舰长），那是随着太阳王号战舰爆炸时候，将自己死死地绑在了舰体上，随着大火燃烧，而舰亡人亡。 这种把自己控制的分体绑定在舰体上行为，或许是为了“尊严”，以为了和卫铿的分体死亡进行对应。 不过波马可能是对卫铿分体大量死亡的意义理解错了！ 卫铿每个分体都是有自我意识，也都是普通人一样胆小怕死，绝不会无意义地为“不具备可能性”的事情去死。波马这个控制的只是“替身”，自始至终这个“替身”就没有觉醒过独立生命意识。当然也不具备“可能性”。 卫铿：如果波马的这个分体经历过“垂死挣扎”，可能就会去谋划那些看起可能性极小，但是存在的“迫降”可能，而不是为了在波马本体的命令下，完成所谓“就这样吧，保持体面”的终结。 ……当代的穿越者，不理解卫铿分体模式，将分体效忠对象锁定一个主体，却并没有构建值得让所有自己相信的长久“信念”，以及阶段性行动的“理由”…… 中午1点，在鱼嘴港口机场中，拯念航空编队成功返航。这场从高空陡然突破防空圈，对准敌人最核心主力舰的致命一击，奠定了空中“叠甲”是没有多大作用的。 而关键的是，凡尔现在已经将所有空中力量大型化了。这不是改装备的事情，而是大批人军事人员已经在这套空军体系中，他们为了自己重要性，会杜绝新的军事体系再建。 这就如同旧曰本海军之中，当兴建的战列舰编队占用了大量编制后，实质上让航母编队扩大被限制。 波马在战前确定了空中战略，但是现在却没法更改自己利益集团，确定空中武备模式。 苏逆再度见到拯念时候，并没有多说什么，也不必多说什么。 皮星归来的拯念：“下一步你准备怎么打，墨脱集团我们打的其实是一个兑子局面。我们歼灭凡尔在墨脱重装兵团，但是在核攻击中，我们重甲装备和人员进行脱离，需要两到三个月重整。” 苏逆：“在战术上，要快速，对面手头还有核子武器，尽量不能让这次大战成为北方文明灭绝的战争，但战略上要做好硬抗准备。” 苏逆预备打开地图，而这时候拯念抬起了手，一个光锥树立在自己掌心，光锥内弹射区域的大地图。 苏逆拍了拍头，点头道：“忙昏头了，跟你直接用通晓术就行了。”（两人都是法脉体系，交流直接可以用骇入光纤相互通讯。） 拯念讯息奥术是非常快速的，两人不到三分钟就开完了全部会议。 战术上，一刻都不能闲着。此时凡尔兵团因为先前墨脱围攻战，大规模北上，所以南线出现了空隙。铁星方面需要快速通过铁路调动装甲力量，沿着在南边进行一次进攻的，战役的目的是吃掉凡尔在南线的一两个战斗团。 后勤部（卫晕）策略是：“饭是一口一吃，绝不妄想通过一次战役解决整场战争。 这是国与国之间比较，新生力量和落后力量，需要在较量中充分认识到自己优势，完善自己。” 卫晕说的话，让习惯和苏逆共事的拯念感觉到难懂。 苏逆对拯念指了指南边的！解释道：“西罗尔正在对着南边进行着殖民地扩展，而南边土星起义军也在壮大。”卫铿看了看拯念，想观察一下他对南边起义军的看法。 让卫铿欣慰的是，拯念态度很郑重，并没有对南边大陆非工业国家起义有任何轻蔑的态度。 ……留思骄傲：老子教出来的养子，就是这么优秀…… 拯念接受的家教来自于留思，而留思说过一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与卫铿一样，拯念有着逻辑清晰的全球战略：铁星是为正确性而战，所以击败整个帝国体系霸权后，是要需要有一个姿态，面对整个世界人民。如果在击败凡尔、盎格鲁后，面对的依旧是全球各地封建主、买办，那么铁星内部的资系力量、世袭力量会抬头。 要知道拯念在十几岁的时候，是被天空内部的，新官僚集团给压制过的。这群人最大特色是想要对内大家长式统治，对外采取霸权。 在确定卫晕，将南大陆作为反击帝垄殖民主义的大后方时候。 拯念当即对苏逆提出了战略补充：南陆的起义军是我们同志，我们除了要给予军事协助外，同样也要给予思想的导引。 拯念展开了投影地图，拯念在地图上标注了一个个目标。 每一个目标，在光锥中放大显示，精度达到了米级别。而且尤为可怕的是，苏逆看到了，尤其是南方西罗尔光锥内草木的影子，和此时太阳高度角的情况是对应了，也就是说，这是实时的！ 卫老爷嘴角抽了抽，这家伙在科技上比自己还有前瞻性。 在神州位面，卫铿科技研发就证实了“卫星可以非传统，只要有一个世界轴作为确定，给地面传达信息即可”，神州卫铿拿出了地煞卫星。 奥西玛方面也在研究大地遥感，这是“投射透视”在以太界中高悬能量体（以太界卫星），然后浸染整个自然界的太阳、月亮，形成在内的强光，通过量子效应对区域进行观察。而恰好的，拯念在去年隔三差五地朝着南线方向跑。 拯念去钻研某个项目时候，卫铿这样中人之姿就真的是中人之姿了。 卫铿瞅了瞅，这个以太卫星观测范围，六百公里范围的区域内都能确定目标地点，你这是人肉遥感卫星吗？ 拯念随后对卫铿开放了资料：在四个月前，奥西玛发射的二十七次太空任务，在太空轨道上，部署了多个高光学镜面，以及高精密授时体系。现在在其（拯念）光锥中看到的画面，应该是332号卫星角度拍摄的。拯念的领域束，现在对接的角度和这颗卫星对应，在八分钟，可能切换到342号卫星。 当然，这项科技缺陷就是，当工业概念发复杂的地区，这种“以太界中卫星”观测效果会不好。 例如工业炼炉，以及超重陆地巡洋舰单位放射的概念，会形成大片马赛克区域。但西罗尔是一个穷逼帝国主义。只有三个工业城市，组建的重装甲战斗群，也缺乏核心装备而且很少运动。 【小知识：二十一世纪超级大国燃烧的军费中，最显著的项目，自然是航母、核潜艇这类大型舰艇。但是，一颗锁眼卫星的价格，堪比一艘中型航母！】 拯念打开了这个地图，阐述了：“西罗尔方面，不用担心其狗急跳墙。我认为铁星（天空和奥西玛）对南边的进步援助可以更大胆一些，在军事、工业、制度建设上，多重援助。如果西罗尔对此不满，妄图对铁星开启南线战时，我在南线随时可以发动一场手术刀式‘反击自卫战’”。 旁白：在敏拉尔时代后，铁星对外战争杜绝了“肆意对外动武”的沙文主义，“反击自卫战”是战术目标明确（要打击对方几个战略设施，瘫痪对方某个方向能力）、战役边界性很强的新行动（并不会长期占领土地，承担该地区矛盾）。 苏逆顿了顿，开始索要：“拯念，我们这边囤积导弹数量，大概在六个月后会打一场大型歼灭战，你这个观测体系（以太界卫星），能否为我们提供？” 拯念点了点头：“这套体系可以参与大规模精确打击，但是仍需要空中龙卫兵进行抵近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