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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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萧慕清这话，谢妩眉心忍不住微微拧了拧。 她总觉得镇南王这次进宫不是为了阿清的事来着，可如果不是为了阿清，那他是又是为的什么进京呢？ 或许陆湛知道答案，就是可惜…… 他已经有三日未曾回府了。 “阿妩，我说话你听见没有啊！”见谢妩垂眸不语，萧慕清越发着急了。 看着萧慕清焦急的样子，谢妩轻轻一笑，她正要接话，不想，旁边的陆容却苦着脸开口唤了她俩一声，“萧姐姐，嫂嫂，你们，你们快别说了……” 萧慕清拧了拧眉，正要反驳陆容这话，谢妩却忽地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角。 “你俩这是怎么呢？”萧郡主眉头拧得更紧了，不过，她很快便知道陆容和谢妩为何会作此举动了，因为陆容垂眸快速福了福身。 “大哥。” 能让陆容唤一声‘大哥’的…… 萧慕清嘴角抽了抽，她迅速朝谢妩看了过去。 谢妩微不可觉地朝她耸了耸肩，随后，便在她的视线里也微福了福身，“大哥。” “你们几个怎么站在这？”陆深微笑地看着三人道。 这个声音…… 萧慕清脸瞬间红到不行，她连忙闪身躲到谢妩身后，双手更是用力的环住谢妩的腰身，生怕谢妩闪身让她露了出来。 “阿清，你，你这是做什么？”谢妩被萧郡主这动作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刚刚不还义愤填膺地让她帮忙牵线么，怎么现在人来了，她反倒藏起来了！ “是我来得太突兀了么？”陆深也被萧慕清这动作弄得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大哥，不是这样的，是……” “容姐儿！”萧慕清忽地大喊了一声。 陆容吓了一跳，她整个人哆嗦了一下，随后忙垂眸不再言语了。 见陆容一脸的不安，陆深以为两人起了争执，当下连忙笑着打圆场道，“郡主今日是怎么呢？是容姐儿说错话了么？” “不，不是这样……”听到陆深的声音，萧慕清越发窘迫了。 “大哥，你怎么在这？”好在，谢妩及时出声打破了尴尬。 “哦，我刚收到阿湛递来的信，正准备出城去接华神医。”陆深连忙解释道。 一听到华神医的名字，谢妩眼睛一亮，她忙道，“那大哥快去吧！我们就不耽搁你了。” “好，那我便先走了。”陆湛朝三人笑了笑，随后便抬脚从她们面前走了过去。 直到陆深走远了，萧慕清这才起身长松了一口气，她喃喃道，“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她先前说的那番话他应该没听见吧？ 陆容抿了抿唇角，她刚想回答，可一想到萧郡主那一声气急败坏的‘容姐儿’，当下，她又有些犹豫了起来。 “阿容，抱歉，刚刚我不该吼你的！我刚刚就是太紧张了，所以……你生气啊！”缓过神来的萧郡主见陆容神色有异样，于是，连忙朝她道歉道。 陆容摇了摇头，她看了萧慕清一眼，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小声开口道，“大哥是在萧姐姐你说王爷要将你抓回云南云的时候来的。” “是吗？那，那前边那些话他没听到吧？” 陆容又摇了摇头。 这下萧慕清彻底松懈了下来。 还好还好！ “阿妩你也是，你怎么不早提醒我！”逃过一劫的萧慕清忍不住又皱眉指责谢妩道。 谢妩瞬间感觉有些无语，她道，“郡主，你说话要凭良心啊！我哪里没提醒你，我要是不扯你，指不定你后边会说出什么来了！” 萧慕清脸一红，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梗着脖子回谢妩道，“我，我哪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冒出来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要是来得再早一些就好了，也省得我再去多嘴开这个口，郡主，你说是吧？”谢妩打趣的看着萧慕清道。 “谢妩！你，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你的朋友啊！” “怎么没有！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只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惜，我把你当朋友，你却一门心思想做我大嫂！”谢妩佯作叹息道。 这话一出，一旁的陆容忍不住掩着嘴轻笑了起来。 萧慕清眉心一拧，正要说话，不想眼角的余光却忽地扫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刹那间，萧慕清脸瞬间像是被火燎过一样，手脚便是僵到不知如何摆放，一颗心更是砰砰得好似快要从嘴里跳出来，她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陆深他怎么回来呢？ 重新折返回来的陆深显然也没想到自己会听到如此劲爆的话。 “大哥，你，你怎么回来呢？”陆容也被重新折返回来的陆深吓了一跳。 听到陆容的声音，陆深这才回过神来，他连忙别过眼睛看向谢妩道，“原本是想让丫鬟给你递话的，可正常在这遇上了，所以，我便想着直接干脆直接告诉你，阿湛说今夜晚点会抽空回来，想你给他留一盏灯。” “好，多谢大哥。”谢妩笑着朝陆深福了福身。 陆深点了点头，他转身正想走，眼角的余光却忽地瞥到旁边的萧慕清，见她面色绯红一脸心虚的样子，陆深脸颊也有些发烫，他慌忙别过视线，随后转身快步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看着陆深的背影，谢妩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谢阿妩，你，你还有脸笑！我，我……我真想掐死你！”看着谢妩笑得前俯后仰的模样，萧慕清气得眼眶都红了。 她的脸全被她丢尽了！ “郡主您不会的，您还得等我去给你探信了。”谢妩笑着朝萧慕清眨了眨眼睛。 “算了！不用你去了！我，我自己去！”萧慕清咬着牙道。 反正该丢的脸都丢完了，再多丢一次也没什么！ 第459章 薨逝和即位 正宣三十四年冬末，正宣帝强撑着病体，亲自主持了明德太子遗孤肖湛的皇太孙册封礼，而谢妩也被正式册为皇太孙妃。 同月，正宣帝也油尽灯枯走到了弥留之际。 虽然巫医替他解了噬心蛊，但蛊虫早便将他的五脏六腑啃食得千疮百孔，端王一早就没打算让他活着。 就在众人都放弃希望之时，昏迷数日的正宣帝却忽然一下终于睁开了眼睛。 “陛下，陛下您醒了，来人啊！快，快去通知皇太孙！”看着睁开眼睛的正宣帝，刘公公激动得热泪盈眶。 可正宣帝却仿若没听到他的话似的，他木然地看着头顶明黄的幔帐一动不动。 刘公公心里忽地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就在他颤抖的抬手想要去触碰正宣帝的鼻息时，正宣帝虚弱的声音忽地响了起来，“小福子，朕看到阿曦了。” “陛，陛下……” “她还和从前一样，穿着那身大红色的骑装骑在马上，手中的马鞭高高扬起，风吹起她的头发，马场上到处都是她的笑声……” “陛下……”看着正宣帝浑浊又憧憬的眼神，刘公公只觉得心里酸到不行。 “小福子，你还记得阿曦的模样么？”正宣帝艰难地转过脸望着刘公公道。 刘公公红着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他哽咽地道，“奴才记得，皇后娘娘艳如骄阳，笑起来的时候嘴角还有一对小小的梨涡……” “是啊，朕的阿曦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可朕……朕亲手把她逼上了绝路。” “陛下……” “小福子，你说，朕下了底下，她还会见朕吗？” “会的！皇后娘娘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她会愿意见陛下的。”刘公公连忙握着正宣帝的手安慰他道。 正宣帝苦笑了一下。 他真的很想相信小福子的话，可…… 见正宣帝神情黯然了无生气，刘公公鼻尖一酸，他忍不住哑着嗓子又唤了他一声，“陛下……” 正宣帝艰难地朝他扯了扯嘴角，就在他想要对刘公公说些什么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忽地瞥到一双人影。 “奴才见过皇太孙，见过皇太孙妃。”见肖湛和谢妩并肩走进来，刘公公连忙起身退开一步行礼道。 肖湛淡淡地朝刘公公点了点头，随即便抬手朝着宣帝行礼道，“陛下。” 谢妩也跟在肖湛的身后朝着宣帝福了福。 听着肖湛的称呼，看着他肖似阿曦的眉眼，正宣帝忍不住有些悲从中来。 从前他从不曾这般生份的喊过他陛下，他从来都是亲昵地唤他外祖父的，可随着他身份的昭示，从前的那份亲近便荡然无存了。 “阿湛，你能唤朕一声祖父吗？”正宣帝渴求地望着肖湛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肖湛面无表情地看着正宣帝。 “阿湛，你，你就这样恨朕么？”看着肖湛冷酷又绝情的面容，正宣帝只觉得心口似又被人撕开了，他眼眶不自觉地便积起了泪花。 可肖湛并没有多看他一眼，他只是冷淡地别过脸问刘公公道，“可有去请太医？” 刘公公一怔，他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太过激动竟忘了叫太医过来，当下，他连忙朝肖湛行礼道，“奴才这便让人去请太医！”说罢，便连忙朝殿外跑了过去。 正宣帝知道肖湛是故意转移话题，他忍不住哽咽着声音又唤了他一声，“阿湛……” “臣在。”肖湛垂眸再度行礼道。 臣…… 他竟连孙儿也不愿意称了。 “阿湛，朕，朕都快死了你还不愿意原谅朕么？”正宣帝红着眼眶哀求地望着肖湛又道。 若是连阿湛也不愿意原谅他，那阿曦，那乾儿…… 他们只怕是更不会原谅他了。 “陛下，您累了，臣扶你躺下歇息一会吧。”肖湛面容清冷地望着正宣帝道。 “阿湛……”正宣帝望着肖湛仍旧不肯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