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屋 - 科幻小说 - 容器之中在线阅读 - 第120章

第120章

    风铃发现了华点:“还好这次训练不是以击杀数为得分标准,否则你这不就是在开挂吗?”

    “你是不是觉得,这么强的一张牌落在我手里,很浪费?”

    白典半开玩笑地感叹道:“也许正是因为那些自诩阳刚、充满攻击性的‘强者’不屑于选择这种弱小角色,才保证了训练赛的平衡性。歧视别人的结果就是为难自己,不也挺有道理的?”

    “……”

    风铃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由衷感叹道:“你可真能忽悠。”

    “他以前还是个小警察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远在千里之外的卫长庚突然插嘴。

    “放飞自我了吧。”白典笑笑,“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正说着,只听见他们身后的坊墙上突然响起一阵又急又乱的铜铃声响——白典回过头去,恰好看见一道剑气破空而来,将他身边的石头栏杆削掉了一半。而那个阴魂不散的牛鼻子道士哈拿,正以天外飞仙的姿势朝着他们飞过来。

    “茅山道士这个角色还能飞?”白典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开挂。

    而风铃的回答更是令他感到了羡慕嫉妒。

    ——“这是哈拿自己的哨兵能力!”

    第051章 血色婚礼

    两条腿的鸭子好找, 会飞的哨兵……其实也不难找。

    如果白典稍稍具备一点关于哨兵的进阶知识,那么他就会知道:在第三自然有好几种不同能力体系的哨兵,都可以发展出“飞行”这种技能。

    比如重力系哨兵, 能够克服重力悬浮在半空中;风系哨兵,能够操纵风力自由滑翔;甚至是火系、动物系这些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能力体系,只要天赋够强、练习足够刻苦, 理论基础足够扎实,都有可能点亮这种集实用与酷炫为一体的技能。

    哈拿并不是天赋最好的、也不是理论最强的,但他恰恰是一名风系哨兵。发动能力之后,他的最远滑翔距离是一百米——恰恰就是从坊门到白典面前的距离。

    而且不光是他——伴随着又一阵铜铃声响,永兴坊的坊门轰然倒下。飞扬的尘土之中,只见十多个僵尸抬着一块门板,气势汹汹地朝着坡道冲来,而门板之上赫然坐着手执铜铃的齐飞丽。

    嚯, 自带坐骑,真气派。

    百忙之中白典居然还有心思发出一声感叹。

    因为坡道附近的僵尸几乎都被白典给吸引了,齐飞丽的“僵尸坦克”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碍。

    眼看着她和从天而降的哈拿双双朝着这边逼近,夏夷光首先意识到情况有了变化。

    “他们两个多半是要联手对付我们!”

    他抓住白典的胳膊,将他往高处推:“这里交给我们,你先进城隍庙里去找到新娘,有什么问题队频联系。”

    虽然对这么艰巨的任务没什么信心, 但白典还是点点头:“我努力。”

    说完他便不再耽搁,飞快地朝着坡道顶端冲去。

    “不错啊, 第一次接触训练副本的小白,怎么就成了胜负关键了呢?”

    卫长庚又开始嘀咕起来:“一定是这群人太弱了, 几个小屁孩,连僵尸都搞不定。”

    “……你一个八级哨兵拽什么拽?”

    白典终于爬上了坡道最高处, 扶着栏杆停下来气喘吁吁。等到心跳恢复得差不多了,他抬起头观察周围的环境。

    眼前是一小片松柏树林,中央留着一条不到两米宽的卵石小路。道路上依旧有僵尸在游荡,它们身上的衣物倒比坡道下方的僵尸们讲究不少,看得出是一只正儿八经的送亲队伍。

    白典脚步不停,沿着卵石小路继续往北走。大约五十米后,一座气派巍峨的宫观建筑赫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屋檐下高悬着蓝底的匾额,上面用金漆描摹着三个大字:城隍庙。

    终于找到了……

    白典通过队伍频道向夏夷光报告了这个好消息,然后两三步跑上前去。

    不同于决湖城其他地方的黑灯瞎火,城隍庙却可以用“灯火通明”来形容——刚过了山门,又是一阵浓烈的香烛气味迎面而来。只见一尊半人高的三足香炉里插满了长长短短的线香,香炉前方则是上下四排近百枝的超大烛台,烛台两侧还各有一座七层的灯轮……

    所有这些大大小小、林林总总的灯火,将这座深夜中的宗教建筑映照得如同火场一般,焦黑的烟雾在屋顶上空盘旋,像阴魂不散。

    白典正准备绕过这片灯火进入城隍庙的前殿,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耳膜突突跳动了两下——每回耳膜跳都没有好事发生,他赶紧小跑两步避开火海,却没料到在一旁的松柏林里又发现了一顶大红花轿,轿帘已经被扯在了地上,轿子里空无一人。

    他多看了那顶花轿几眼,一股久违的悲痛感觉就迎面扑来。

    下一秒钟,他身边的环境突然起了变化——明晃晃如火场一般灯烛统统消失不见了,天上闪过几道惊雷,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儿打在松柏林间的红土上,在城隍庙的白墙上甩开一道道猩红的泥点儿。

    白典低头,发现雨水在自己的脚下汇聚成一滩,水中竟是比现实世界还要清晰的倒影。

    倒影里的那个他一身红色嫁衣、头上蒙着喜帕,正被几个人合力从花轿中拖拽出来。他奋力地反抗着,双脚不停踢踹,双手死死地扒着轿帘……可这一切只是徒劳,他就像一只牲口似的被高高举起,不由分说地抬向漆黑一片的城隍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