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屋 - 言情小说 - 大师兄嘴里没一句真话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觉得他这话说得确实不错,大师兄这么完美无瑕的人,怎么能留下疤痕呢?

    “咕。”

    她瞥了眼窗台的鸽子,“知道你喜欢大师兄,我这就去取。”

    “……”

    蠢蛋。

    待那紫色衣袍消失在门外,闲坐在桌旁的男人一改脸上的温和笑意,目光淡淡扫过正在内屋拿纱布的男人,“师傅这是做什么?良心发现?”

    闻言,屋中佝偻的背影也顿了下,缓缓直起身子,他转过身来,嘴角笑意早已敛下,只剩了一脸寒意,“你昨夜,把小白抱到床上了?”

    赵既怀高挑的背影坐在门前,屋外的日光洒入,光影交错,他的脸色晦暗不明,顿了片刻,才听得他缓缓开口,“是。”

    话音刚落,未闻出鞘之声,剑影诡谲,身形变换如白光,再定眼,一只寒刃已经架于男人青袍胸襟之上的那截白颈之上。

    柳霁沉黑着脸,青筋暴露,就连手中的剑都在隐隐直颤,“赵既怀,你这个畜生!”

    说时,寒剑往下划去,却见赵既怀躲也不躲,身子坐得挺拔高挑,大有一副任人宰割的耿直。

    剑尖堪堪划下一道浅浅的伤痕。

    “你为什么不还手!”

    剑下的人却只把玩着那一茶杯,对颈上划开的口子丝毫不在意。

    他懒散地往后一靠,张扬地挑着眉,“师傅算是小白的再生父亲,那便是我日后的老丈人,也是我的父亲,父亲教训儿子,天经地义。”

    “我呸!你休想!”

    柳霁恶狠狠地咒骂道,“小白跟你亲同兄妹,把你当作最敬重的亲人,你竟然敢借兄妹之名,对她有非分之想,借机轻薄她!你这个畜牲!”

    平日里心高气傲的一人此时丝毫不恼,闻言,嘴角甚至噙了一抹笑意,似乎对柳霁的谩骂供认不讳。

    他抬眼直直望向柳霁,“那师傅觉得沈煜川对小白,就是真心实意的?”

    柳霁沉着脸在一旁坐下,听这话,面色更差了几分,咬牙切齿道,“说起这个,我还没找你算账。呵,你这个孽障,竟敢半道出卖为师,自己在小白那儿赢了个宽宏大度的名分,反倒让我一人背负骂名,赵既怀,我看不如我叫你师傅好了,你这招过河烧桥的功夫,用得是如火纯青啊!”

    赵既怀勾着唇,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似的,他轻抿了口茶水,勾唇,“小白这儿的茶水,极香。”

    “还有一事。”

    柳霁正了神色,“小白怎会知道,蛟心骨之事?”

    剑眉骤顿

    第11章 红烧卤仙鸽

    柳霁说,万物皆有灵性,何况在飞云峰这等汇聚山川之灵的地方。迟早有一天,他养的八哥会比钟白先一步飞升成仙。

    钟白对这话是十分睥睨的。

    且不说自己是重活一世之人,还见过仙君,得过仙界机缘云云,那聒噪的八哥话比仙鸽还多,要是让它成了仙,仙君不得烦死?

    这会她奉了师傅的命,来水榭居给大师兄取药。自山巅西门的练武场穿入水榭居的院中小道,外头激昂的喝叫声都被水榭居茂密的爬栏植被阻下,一步入这小院,便觉得四周霎时都安静了下来,连一丝丝风吹草动都听得格外真切。

    轻细的脚步声踩在光洁的石板路上,芭蕉叶上的露水滑落石台,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钟白只觉得寂静异常,不经意地抬头望了眼,却见那屋檐上黑羽发亮的八哥正直直地盯着她,眼睛瞪得像铜铃,鸟喙紧闭。

    她皱了眉,明明才正午,日头正盛,心中却莫名生起了一阵诡异之感。

    她停下了脚步,心中隐隐想起上一世沈煜川骗她来偷师傅的蛟心骨的时间,约莫就是这几日了。

    仙鸽紧随着她,未有出言。

    早在那日梦见前世的师傅和叶师伯之时,她便做好了打算,当即攥紧了拳头,心下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师傅的蛟心骨放在书房的暗道之中,照沈煜川前世的反应来看,他很可能早便打探清楚了位置。钟白没有犹豫,果决地直奔书房探去。

    ……

    “……本王警告你,你若是敢跟本王耍花样,担心你牢狱之中的妻儿。”

    她在窗棂纸上捅了个洞,透过洞口,能看见书房内室紧贴墙面的花架被移了位,墙面打开了一道口子,青袍男人侧站在密道口,正在和密道之中的人谈话。

    “太子殿下,柳霁旧时确实将蛟心骨放于此处,或许最近移了位置也未必不可。那柳霁平日虽瞧着玩乐不恭,实则最是心思缜密,或许是您提前惊动了他,也未尝可知。依我看,还是从钟白那儿下手好,柳霁平日最疼爱的就是她,若有变动,定然不会隐瞒钟白。”

    密道中的声音苍朽沙哑,是林玄师伯。

    沈煜川冷笑一声,揪起林玄的衣襟,“那本王倒要问你,本王上山之前,钟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忽然跟变了个性子一样,翻脸不认人,我曾令你事无巨细地转达,你是否有偷偷隐瞒了什么?”

    透着窗口微弱的光,能看到密道之中的老者已然头发虚白,此刻却被一个年轻的晚辈拎着衣襟,脸上却写满了惶恐。

    钟白沉着眉,知这其中定有问题。

    林玄师伯的身手位列飞云峰前七,远远在沈煜川之上,若不是被抓住了什么把柄,他怎会这般畏畏缩缩,狼狈至极。

    “殿下明察,那钟白这一月来,都在为殿下您四处求情,她对您的心意也是天地可鉴的,我也不知…她为何忽然变样。不过,要说这山上唯一对您不满的,该是那赵既怀。记着那日您送申贴入飞云峰,我恰去寻他,便见着他在院中烧东西,手中的金箔纸银毫笔,便是皇家申贴。私以为……是赵既怀蛊惑了钟白。”

    沈煜川松开了林玄的衣襟,转过身,脸上晦暗阴沉,“钟白对本王的心定然不会那么轻易改变,或许,她只是暂时受了赵既怀蛊惑。本王知道该怎么做了,你这几日给我好好打探蛟心骨的位置,休沐之前,本王必要拿到蛟心骨。”

    “是。”

    正说时,屋外似有一阵焦味传来。

    两人面色一变,直往外冲去,可房门却似乎叫人自外锁上,怎么推都推不开。

    屋外有道黑影晃过。

    “中计了。”沈煜川沉着脸退后两步,猛力地踹了几脚,柳霁的八仙楠木雕纹门就松松垮垮地倒了下来。

    沿着走廊一侧追去,那人影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煜川沉着脸,对林玄道:“你先离开,今日之事恐被人听到,谨慎行事。”

    林玄点了点头,随即消失在了林间小道。

    ……

    柳霁的水榭居与飞云峰上的其他楼宇不同,这里的屋舍简单平直,没有什么可供藏匿的去处。此处两道出口,一道往林间小道,一处往西侧练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