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屋 - 其他小说 - 睡前游乐园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瑟尔还没有来哄你,他只顾着把自己的翅膀再固定到支架上,然后趴在床边闭着眼休息。

    或者说,在闭着眼消化,他时不时会砸吧砸吧嘴,唇角也忍不住上翘,一幅餍足的姿态。唉,你居然为“喂饱了伊瑟尔”这件事而感到骄傲,然后就把自己刚刚施清洁咒失败三次的事给忘记了,也不怨伊瑟尔不稍微哄一下你,至少他没不耐烦地催促你,也没有嘲笑你嘛!

    一直到出院前,伊瑟尔的一日三餐都由你承担,噢,一日三餐其实就是一件事。对于魅魔来说,一日等于三餐。有时候他可能还吃不止三餐,不知道魅魔会不会发胖……你思绪飘得越来越远,伊瑟尔走到你旁边坐下,伸手在你眼前晃了晃,不满地横你一眼:“你在想什么?”

    他对于你走神一事表现出的不悦让你心头暗喜,啊,这是不是说明他稍稍重视你一点了呢?你悄咪咪地往他肩膀上靠了一点儿,伊瑟尔对于皮肤接触从来都不抗拒,但你还是担心不小心碰到他的底线,所以你只敢趁着做爱结束后的这段时间往他怀里蹭。哦,变成兔子也可以胡乱蹭他,唉,当兔子真好啊。

    “你到底在想什么?”伊瑟尔问。

    “啊……”你这才恍神,赶紧随口扯道:“你是不是快出院了?”

    包裹着黑翅膀的纱布已经被取了下来,新肉的颜色稍浅一些,绒毛也更细,是一种暖融融的深灰色,让你特别想伸手摸一摸。

    “就今天下午。”他抖抖翅膀,没受伤的那只好端端地展开了,另一只却只是稍微有点挪位,伊瑟尔皱了皱眉。

    “医生说……要你以后不要飞了,不然左翅也会废的。”你小心翼翼地提醒他。

    伊瑟尔嗯了一声,可是一看就没有听进去,他还是不断地试探着撑开翅膀,他咬着牙关,侧颊鼓出小包,一颗颗的汗珠渗出额角,看起来极为吃力,可那片蝠翼就像生锈的玩具,再怎么发力也只是小幅度摇晃,根本无法完全展开。

    这样下去不行,你摇摇他的手臂:“你不要勉强了!”

    像是从噩梦中被推醒,伊瑟尔猛地站起身连退几步,他瞳孔扩张,胸口起伏,一幅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的惊惶模样。你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

    “你,你还好吗?”你吓地也站了起来。

    他盯了你好一会儿,把垂到脸前的一缕卷发拨到了耳后,平淡地说道:“没事。”

    他看了看窗外,神情已经和他大部分时候无异了,就是那种过分平淡,就像隔着堵玻璃墙,雾蒙蒙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的神情。

    “到中午了,你去吃午饭吧,我想休息一会儿。”伊瑟尔说。

    可你还不想走,你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想说陪他吃饭,但他根本不需要吃饭……你叹了口气,对他说道:“那我下午来陪你办出院手续?”

    他说好。

    可是下午当你来到病房时,这里已经住进另一个病人了,来查房的护士小姐告诉你,伊瑟尔去办了提前出院的手续,反正医药费已经交过了,就也没人拦着他。

    你茫茫然地走出医院,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你却觉得空荡荡的,无所着落,也不知道该去哪。

    你才发现自己对他一无所知,你不知道他住在那,不知道他有什么朋友,就连伊瑟尔这个名字都可能不是真的……你忽然笑起来,你想起来你知道他喜欢兔子,安哥拉兔。

    操,真是太有毛病了。你乐不可支,笑得蹲到了地上,你上气不接下气,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笑的,却根本停不下来。你就是想笑。

    也不知道在原地蹲了多久,反正你腿都有些麻了,正准备站起来时居然有人往你面前丢了枚钢镚儿,还跟你说年轻人有手有脚的该自己去工作。

    你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抓着那枚硬币匆匆逃离现场。

    唉,可你不想就这样和伊瑟尔失联,你是真的挺喜欢他的。

    你漫无目的地游荡着,不知不觉居然走到了家门口,那就回家好了,你伸手掏钥匙,摸到了鼓鼓囊囊的钱袋,噢,你昨天才去妖精银行取的钱,想着伊瑟尔可能会需要用来着……

    你决定______

    A.花钱买线索

    B.算了,随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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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魅魔】为寇5

    B算了,随缘吧

    算了算了,无缘天各一边,有缘自会相见,何况他摆明了就是在躲你。那就随缘吧。你手指动了动,跳过钱袋,把钥匙勾出来,咔哒一声开锁,走进了你那不算宽敞的小屋。

    你把长袍挂在衣帽架上,赤着脚走过小小的客厅,只觉得身心疲惫,咚一声砸到床上,连打几个滚把自己埋进厚厚的被子堆里,才勉强满足地长舒了一口气。

    你的生活逐渐从偏离的轨道慢慢归位,甚至比以前过得更好一些,毕竟伊瑟尔教会了你变形咒,这是中级巫师资格考试里唯一一条难倒你的咒语,中级巫师的工资是初级巫师的两倍,拿到中级巫师工资的第二天,你拎着沉甸甸的钱袋子,喜滋滋地给自己新买了好几套巫师长袍。

    你都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伊瑟尔了,毕竟你都没有怎么想起他,可回到家仔细一看,五件散发着新衣服香气的长袍,三件有暗金花纹,另外两件更夸张,直接就是金底的。你哀嚎一声,捂着脸摔进沙发里,长袍纷纷扬扬落了满地。

    但是放不下又能如何呢?你完全不了解他的行踪,距离你们上次见面也过了快两个月了,找到他的可能性实在太小。

    你抱着自己的长袍颓了整整三天,还莫名其妙地变成兔子好几回,可这一次,没有人来摸摸你了。

    又过了很久很久,伊瑟尔终于不再造访你的梦,你的变形术也不会在你独自一人时忽然失控,那个满身伤疤的魅魔在你的记忆里面目逐渐模糊,他仿佛成了一个标志,一团炽烈冰冷的黑金,象征你无缘由不求回报的那段迷恋。

    你觉得自己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了。

    直到那天领了协会发的工资,你开开心心地去了小酒馆,几杯苦艾酒下肚后你就有了点醉意,婉拒了两三个男性“送你回家”的请求,你晕乎乎,暖烘烘地走在小巷里,还哼起了歌。你的歌声很快变了个调。

    不远处的墙角处正叠了两个人,嗯,一个不是人,你眯了眯眼,站直的那位肩宽腿长,靠在墙上的那位身材瘦小些,纤细的小腿翘在男性的蝠翼下方。

    蝠翼让你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你慢慢停下了脚步,男性恶魔侧过脸来,月光跳过残存的犄角,照亮一条蜿蜿蜒蜒爬过眼皮的长疤,压得他半垂着眼,眼底金光黯淡。

    你酒立刻醒了大半,站在原处大气不敢喘一口,生怕惊动了他。

    该死,你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