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晕车
23.晕车
下午的时候陆知初和顾城之间有种微妙的气氛，没有人率先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楚诗语会拿着练习册走到顾城身边，用清甜的声音道：“这道题我不太懂……” 顾城看了一眼她一脸疑惑的模样，拿起笔开始在纸上演算讲解。 陆知初低头充耳不闻，眼不见不为净。 顾城的解析的思路很清晰，楚诗语很快就明白了，微笑着道了句：“谢谢。” 顾城顺势回了句“不用”。 陆知初听着扎耳，她承认自己在妒忌，心里酸酸涩涩的。 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本去阻止他们的‘郎情妾意’呢。 尽管心里让自己不要去在意，还是会低落，思绪一片混乱。陆知初咬着唇强迫自己进入状态。 最后一节自习课临下课时班主任宣布了个重要的通知： “明天会有一些K中的尖子生过来，学校会挑几名同学和他们进行一次野营，待会念到名字的同学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下午就出发。” 陆知初在出神之际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一贯不参加学校安排的特殊活动，正打算课后推辞时却听到了顾城的名字。 陆知初犹豫了。 但凡与顾城有关的事情，陆知初一向会丧失一贯的原则。 顾城就是陆知初的永远解不开的结，捆得她死死的。 K中和Y中共十四位尖子生聚集在前往露营的车前，陆知初放置好了行李走上车挑了个位置坐下。陆陆续续有人上了车，陆知初旁边的座位还是空的。 她盯着窗外走神了很久，顾城帮楚诗语放好行李后走上车就看到她发呆的侧脸。 很安静很沉醉，没有发觉他的出现，顾城看着她旁边的空位沉思了。 楚诗语在后面看到顾城停在了陆知初的座位旁边，觉得事情可能会偏离她的预想，她立马出声喊他的名字，将顾城从思索中拉了回来。 陆知初也听到了楚诗语的声音，下意识抬起头对上顾城的双眸。 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却没有人先开口说话。 陆知初还不知道如何面对顾城，她想开口挽留他却不敢出声，她太害怕她开口后顾城还是走向楚诗语，将她的期待砸成碎片，陆知初的手心开始沁汗。 她的眼神里含着异样的情绪，顾城读不懂她的想法。 楚诗语见状又叫了一声。 见陆知初没有什么要说的，顾城看了她最后一眼然后往后面楚诗语的座位靠去。 顾城走的那一瞬间，陆知初的眸光瞬间黯淡。 果然。 不该抱有期待。 陆知初的心空空的，她深呼了口气重新看向窗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最后一位去露营的学生上了车，他看了一眼几乎坐满的车，最后视线落在陆知初旁边的空位上，然后走了过去，停在了空位旁边，用礼貌的语气询问：“同学，不介意坐这吧？” 陆知初看着眼前的少年略微一怔，随后摇了摇头。 江湛顺势坐下，他感觉到身边的陆知初下意识就往窗边挪了挪，眼神落在车窗外开始逐渐改变的风景上。江湛感觉到了她的拘谨。 毕竟是两个毫不相熟的陌生人，正常人也会感觉到约束。江湛想。 周围不停有说话声和玩笑声， 江湛扫视四周一圈，基本上不是在玩着手机和说话打闹就是在闭眼睡觉，而身边的女生却安静地坐着，感觉还有些走神。 是没有安全感的人，也很逃避社交。 “你很特别。” “……？”陆知初听到江湛的声音转过头对上他略带笑意的眼，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我很好奇。”江湛测着头，狭长的桃花眼眼神毫不避讳打量陆知初：“不喜欢参加这种活动为什么会来。” 陆知初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面对他赤裸直白的视线她下意识逃避问题。 是个自来熟么，陆知初想。她最不擅长面对这种类型的人了。 见她沉默，江湛早有预料，他没有想到过会从她口中听到答案。 毕竟是他唐突了。 只是她这样会很闷吧，而且感觉她心情有点沉重。 “听歌心情会好一点。”江湛伸手将一只耳机塞进陆知初的右耳里，不容她的拒绝。 他的手指凉凉的触碰到了她温热的脸颊，陆知初试图躲避却还是被塞上了耳机。 被异性突然的触碰令陆知初的神经开始紧绷，她盯着江湛的眼神里都有着警告的意味。 江湛觉得她像只小刺猬一样还挺扎手的，他打开歌曲列表挑了首音乐，用无辜的表情表示自己并没有恶意。 舒缓轻快的调子传入耳边，陆知初承认音乐很好听，将她的警戒心都消磨了一些。 江湛低头悄悄打量了陆知初逐渐松开的眉头，觉得是时候该进一步交流了：“自我介绍一下，这里江湛。” 陆知初看着他纯真无害的表情，稍微舒缓了一下自己的拘谨，沉默了一会儿点头回应：“陆知初。” 短暂的自我介绍以后两人陷入了沉默，陆知初思索了一下还是没有 陆知初向来晕车，她伸手进背包里一阵摸索，忽然想起自己上次用完没有备用新的，她开始担心起来。约莫开了一个小时的车，陆知初只觉得一阵阵的晕眩，反胃的感觉不断涌上来，她皱着眉将头靠在车窗上，呼吸的节奏都被打乱。 江湛自然是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晕车？” 陆知初微微点头。 江湛身上没有备有晕车药，他看了一眼陆知初苍白的脸色，起身走到几个熟识的k中同学身边，“谁有晕车药？” 几个人先是一怔，随后有人从包里找出了晕车药递给他。 江湛拿到药后马上回到座位上将药交给陆知初。 陆知初看着他忧心忡忡的眼神微不可闻说了句谢谢，接过药打开就着水吞咽。 车上的空调开得有些低了，陆知初被冷气吹得头更昏沉，江湛心细，将外套脱下来盖在陆知初身上 顾城坐在后排看到了江湛上车后坐在了陆知初身边，以及他起身询问药的过程。他对江湛的印象只有寥寥几次在竞赛考场上看见过，对他的为人一无所知。 陆知初不是会主动麻烦别人的人，那么就是他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主动献殷勤。 干嘛这么注意她，难道是对她别有所图？ 顾城的脸色有些阴沉。 陆知初是存心给人添堵么晕车也不带药。 同位的楚诗语很早就觉察到顾城的视线总是盯着陆知初的座位，她内心不悦却没有表露。陆知初身边的男生起来问药时顾城的脸色忽变，楚诗语已经猜到顾城表情变化的大概原因，心里莫名泛酸而且内心还有点怒意。 她劝慰自己顾城只是和陆知初相处近了一段时间习惯性关心而已，等她离开他的生活之后顾城还会念着以前对自己的情分。 楚诗语将头靠在顾城的肩膀上，皱着眉呢喃：“顾城，我头晕……” 肩膀突然被压住，顾城条件反射就想躲，看见楚诗语难受的表情他打消了念头：“晕车么？” “嗯。”她娇嗔，眉皱得更厉害。 “我去找药。”他轻轻将她的头撤离他的肩膀，起身询问周围的人。 四周的Y中学生没有人备有晕车药，他转头看了一眼眯着眼倚靠在座位上的楚诗语，朝江湛的座位走去。 他走近就看到陆知初身上盖了一件K中的校服，右耳带着的耳机线连到了江湛的左耳耳机线上。她看着窗外的风景浑然不觉他的到来。 戴同一条耳机？？盖着陌生男性的衣服？？ 她什么时候这么好相处了？？ 顾城肺都要气炸了。 江湛发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下意识就抬头看顾城，江湛发现他的表情十分凝重严肃。 “顾少什么事？”他开口询问。 “借晕车药。”口气十分不善。 有趣，是谁招惹到这位江城小魔王了。江湛眉毛微挑，将手里的药给他。 “谢了。”顾城顺势接过药，视线又停留在陆知初的侧脸上几秒。 她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好，很好。 江湛知道他的眼神一直落在陆知初身上，顾城走后轮到他好奇的视线投到她身上。 陆知初感觉自己在被里里外外侦测，他的眼神过于直白灼热，她忍不住对上江湛的眸。 “是来找你的。”他的语调轻快，带着轻挑的意味。 “……”陆知初抿唇不语。 “故意没看见？”江湛似疑问语气又似陈述语气，“能让顾少情绪这么大，你果然很特别。” 陆知初觉得江湛的确很聪明，他的眼神敏锐能注意到别人一般难以发现的事情。 这个人很危险，陆知初想。 见她沉默，江湛也不着急，让事情水到渠成就好。 他轻笑一声合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