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屋 - 耽美小说 - 睡前服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过京珠,赢过王羽菲?

    他确实没有失败,终归到底,镜像人的手术他还是走在了别人的前头。

    是啊,那个叫做关浓州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失败呢?

    陈梦刀盯着关浓州的背影,想,他甚至能看完了一整场的公开移植,却没有一点动摇。

    关浓州迈出去一小段距离了,整个人都已经不在黑暗里,金色的光落到白衣服上,细碎铺满,加冕一样。他停住脚步回头,示意陈梦刀快点跟上来。

    年轻医师低头将脸埋在手中,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用力仰起头朝光亮的地方走过去。

    不要质疑自己的光,不要渴求那些不必要的东西。既然他是特别的,是值得的,那么他就能够做到。

    心脏移植手术后患者还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期间陈梦刀偷偷地去看了一回林岁安。男孩的脸色已经不是之前那种病态的瓷白,嘴唇也泛出红润的血色。他对陈梦刀亲近,主动握住陈梦刀的手贴到自己的右胸口,感受那颗健康的心脏跳动,

    林岁安露出怯怯的笑:“如果魏然哥哥也能知道,我已经好了,那他肯定会很高兴的。以前他总是想带着我去外面,和大家一起踢足球什么的。”

    陈梦刀愣了愣,伸出手摸了摸林岁安的头:“是啊……他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小男孩反倒撅起嘴:“希望他不要忘了我!爸爸妈妈告诉我,魏然哥哥找到了他自己的亲生父母,就回自己原来的家了。可是他甚至没来跟我告别……”

    敲门声响起,及时把陈梦刀从这番情感折磨里解救出来。王羽菲用眼神示意他出来,大概是林父林母要来了。他站起身,努力地冲林岁安露出笑容,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表示要保密他们的会面,然后走出了病房。

    迈出房门那一刻,他感觉一种如释重负,原来脸上的微笑也能这样沉重。

    一只带镯子的手伸到他面前,递来一盒煊赫门。

    王羽菲垂眼叹了口气:“记得别在医院里抽。别告诉浓州是我塞给你的。”

    陈梦刀接过烟,冲王羽菲感激地点了点头,走出了京珠医院。他最终也没打开那盒烟,毕竟下午还要继续值班。假使要被关浓州发现了也不知道又会被怎样作弄,好些就是在床上翻来覆去做花样,坏些那便是直接冷脸甩手。

    中午换班的时间总是热闹的,尤其是茶水间这种地方。

    关浓州么,从来不会去那儿,因为有陈梦刀专门替着他跑。这地方最重要的其实都不是吃喝,而是口舌闲谈。按理说,陈梦刀这张嘴是能在这处大放异彩的,然而关浓州不乐意他去参加这些嚼舌根的事情,尤其是男孩要跟他分享的时候,漫不经心地无视完了还要淡淡批一句“少关注些无聊的事情”。

    不过触着关浓州的不是,陈梦刀一张嘴便叫人不用来饮水机了,够喝一壶,损得很,还叫人抓不到尾巴踩。

    只是这样久而久之,陈梦刀和同事之间的关系也热络不起来,尤其是同辈进医院的几个年轻医师还隐约抵触他。

    今天还没迈进茶水间呢,便听见里头有人议论上了:

    “哎,你听说没有啊?隔壁心内刚提上来那个护士长,据说是顶包别人的,靠和科长……”

    “真的呀?还好我们心外是关科管,就没出过这种事。”

    “那倒不一定,又没结婚什么的……不过想贴上关科长的人可不少吧,男的女的都有。唉,不过这样的人,眼光肯定格外高……”

    “说到眼光高,你们知不知道,咱们科室要来新人了,而且据说是直接冲着关科来的。我那天经过办公室,听着直接就是‘我是来当关浓州的一助’的。”

    “这么大口气?陈小刀的位置可不是轻易能被挤掉的,虽然这小孩是有点不好接近,可是关二手把手挑出来带上来的,也是个天才呢。”

    陈梦刀没继续听下去,直接走进茶水间到饮水机前面打水。当事人一来,自然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叽叽喳喳的交头接耳一下就没了影,至多还有些无声的挤眉弄眼,互相传达着一点别的什么信息。

    今儿是月末的周五,晚上下班前整个科室都要开例会。中午被作为主要议论对象的那名新同事终于揭了面纱,叫整个科室的人都大大欢迎:

    年轻归国才俊,前段时间正参与了京珠那台镜像人手术的新秀,龚凌。

    当初王羽菲从中山出来,却被京珠挖了去,虽说行医救命不分国界种族,可是同行同业,是个人都要有竞争心,中山也算是被压了一口气。

    这回王羽菲的一助直接投诚来了中山,自然也算是另一种扬眉吐气,足见关大天才技术水平人格魅力。加上人才总是多多益善,当然整个中山医院心外科都是大大欢迎龚凌的到来。

    惟有陈梦刀除外。

    理想主义二极管 二极管啊(邓布利多摇头)

    煊赫门这个东西有个很老土的梗啊哈:抽烟只抽煊赫门一生只爱一个人

    跑路不要急……不要急……会跑的,会跑的……

    第十八章 肉桂卷

    水龙头哗啦哗啦出水,透明液体流经指缝。水的触感不同于血液,要稀薄也要冰冷,也不带一点血腥味。

    他刚做完一台内膜剥离,牵拉斑块对他来说已经轻车熟路,主刀虽然挂得还是关浓州的名字,但起码有一半斑块都是经由陈梦刀手里的钳子拉出来的。

    换下沾血的无菌服,他赶到财务那儿去算病人的住院费。红包这种东西当然是收不了的,何况关浓州还会觉得那是种侮辱,然而家属不给出去,总会无法心安,最后一般也只能面上先接着,然后再计回去医疗费用那儿退。

    陈梦刀摇了摇头,穿过走廊的时候路过关浓州的办公室,不小心就瞥见了龚凌的背影。

    龚凌和自己不一样,很轻易地就和周围的人打成一片,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就让许多人赞不绝口。包括最关照陈梦刀的老前辈,都给他提点了说,你可要小心自个一助的位置,小龚这势如破竹呢。

    可不是嘛,连关浓州的新项目都给带进来了,手术也轮过了几次二助的位置。

    人都是情感动物,一个平易近人不摆架子,一个尖牙利齿不食烟火,就算是水平上还差了些,但天平怎么地都会往前者倾斜的。

    ——于是陈梦刀怎样坐稳关浓州一助的位置,还有那一连串漂亮成绩,也有那么些变了味。

    起先只是窃窃私语,还有闪烁回避的眼神,原先还能寒暄客气的几个同辈态度明显有些冷下来。

    其实他知道老前辈是在提醒自己,不能只跟着关浓州钻牛角尖,时常还是得和别人打好关系。有人就有江湖,更不要说手术台上大家都戏称刀光无影,论文进修交流进组,都不是一个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