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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康熙便召众皇子至乾清宫，问询他们是否参与谋害太子。

    太子性命保住了，但至今仍昏迷不醒。他已经命宗人府和刑部共同调查太子遇刺一案，但他依然认为这些个儿子跟此事脱不了干系。

    面对康熙的问责，众人一阵沉默，但心里也在暗暗怀疑对方。

    跟太子保持良好关系的三阿哥胤祉怀疑大阿哥胤褆，因为胤褆对太子嫉恨由来已久，可以说从胤礽被立为太子时就已经开始，这三十多年他始终为自己是皇长子而没能立为太子而耿耿于怀。

    十阿哥胤?、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祯也都在怀疑胤褆。

    胤褆察觉到几道怀疑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顿时就急了，嚷叫道：“皇阿玛，此事绝不是儿臣所为，要说谁最有嫌疑，分明是九弟！”

    胤禟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大哥胡说什么！”

    康熙也问他这样说有什么根据。

    “皇阿玛巡视塞外时，有一天半夜儿臣看见九弟妹进了太子的帏幄，太子还将所有内侍斥退两人独处了很久。”胤褆跪在地上，继续说：“太子明显和九弟妹有奸情，这男人戴了绿帽子谁都受不了，九弟也是情有可原，太子咎由自取。”

    “你血口喷人！”胤禟已经在爆发边缘，但为了自己的清白胤褆只能硬着头皮坚定说道：“皇阿玛，此事是儿臣亲眼所见，可以传九弟妹来对峙，儿臣绝无虚言，若有一句假话，让儿臣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混蛋！”胤禟飞奔过来，猛地揪紧胤褆的衣领恨不得把他往死里暴打一顿，还是五阿哥胤祺和八阿哥胤禩及时制止才没有造成一场兄弟流血纷争。

    康熙见胤禟听胤褆说起太子与老九媳妇奸情之事震惊的模样不似作假，原本还以为他被蒙在鼓里，但见他对胤褆拳脚相向，又忍不住开始怀疑他。

    如果他早就闻到风声，凭老九对老九媳妇的珍视，明面上忍着，私底下也绝对会跟太子大闹一场，他又一向善于骑射。在郊外暗射太子一箭逃走是轻而易举之事。今日的震惊也不能排除做戏。

    胤禩看到康熙深思便暗道不好，只怕九弟已经被他列为头号嫌疑。以胤禩的识量，当然知道此时不宜辩驳，否则自己必将遭到怀疑乃至厌弃。但是九弟对他重情重义信赖有加，此时自己又如何能弃他于不顾。

    当下，带着几分热烈、几分诚恳，他说：“皇阿玛，以大哥所言也不足以确定九弟的嫌疑。大哥说看到九弟妹半夜进了太子的帏幄，这一点就很值得怀疑，大半夜大哥为何不睡觉而盯着太子帏幄呢，大哥就是看见有女人进了太子帏幄也只能看见背影，又是凭什么确定是九弟妹而不是别的女人，再说，即便是九弟妹，也不足以说明她和太子有奸情。”

    “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好像干柴烈火，九弟妹生得那么漂亮，太子一贯好色，不下手才怪。”胤褆忍不住一通抢白，更是不遗余力地要贬低太子。

    听他说得露骨，胤禟又忍不住要来揍他，被胤祺紧紧搂住才没有得手。

    “大哥还没有解释为何半夜还盯着太子的帏幄呢？”比起胤禟，胤祉还是更怀疑胤褆。

    “我，我起来撒尿还不成。”这话胤褆明显底气不足，但接下来他又语气坚定地说：“儿臣确定是九弟妹，绝不会错，她从头到脚罩了一身黑衣，但身影和走路姿势改变不了，随行的女人里头没有哪个身材那样纤细动作那么优雅。”这么美的女人哪个男人不喜欢，她要是肯来自己帏幄，胤褆也想跟她好，这话当着胤禟他不敢说出口。

    “儿臣看见了不就好奇，就盯了很长时间，至少一个时辰她没出来，后面儿臣困了也就去睡了。”一个时辰足够偷情了，还能换好几个姿势，胤礽真是艳福不浅，这么美的弟妹给他献身，让他在她身体里播种！胤褆不免对胤礽的怨恨更深，对太子的地位也更加艳羡。

    “皇阿玛，就算大哥说的是事实，九弟妹进太子帏幄的确是不合规矩，但也不代表九弟有行刺之举。九弟心思浅藏不住事，如果他发现九弟妹和太子有牵扯，今日听到大哥说起就不会这样震惊。”胤禩再次为胤禟辩解：“更重要的是，太子是被暗箭所伤，这不是九弟的行事风格。九弟为人宽宏大量，更是个有担当之人，即便他要向太子问个明白，一定是面对面地明枪明斗。趁着太子在林中散步时暗箭伤人，这比他的本性不符！”

    胤?、胤祺、胤祯等阿哥也都为胤禟的人格做担保。

    “九弟自己是做不来这种暗箭伤人之举，但谁不知道九弟结交面广，不乏三教九流之辈，谁知道是不是喝酒应酬的时候无意透漏他对太子的憎恨，当中有人为他打抱不平也说不定呢！”胤褆今天是卯足了劲要把脏水泼到胤禟身上。

    “皇阿玛尽管彻查此事，”这时胤禟也跪拜在地：“相信真相会证明儿臣的清白，也证明她的清白。”胤禟至今仍是不信岫烟会背地里与太子有牵扯。

    康熙便说，胤禟嫌疑最大，着将胤禟锁拿，交与宗人府审理。

    宗人府这边见康熙虽然命他们缉拿胤禟，却没有革去他的职位，行审也不敢苛刻，审问未果，主事又命人将岫烟请来问话。

    问及与太子牵扯，岫烟供认不讳，并表示胤禟对此毫不知情，完全被自己蒙在鼓中。主事一一禀明康熙，两日后太子清醒，提到自己与贼人打斗那贼人不敌他的同伙躲在草丛中伤了他，根据太子对那贼人外貌的描述，刑部捉拿到了刺客，表明此事与九阿哥无关，康熙这才将胤禟释放。

    胤禟掀开帘子走进里屋时，漠然地看着岫烟，两个人从曾经亲密到无话不说，一下就变成了如今的相对无言。

    岫烟闻到他身上一股子浓烈的酒气，听到他声音中透出的恨意：“妳原本是打算将这件事瞒过去，还是盼着太子登基，再将爷赶尽杀绝，等着他接妳进宫去做贵妃？还是他许诺了妳皇后？”

    “在行围时我见了太子，是因为我知道太子已经生了放弃夺嫡的念头，而四阿哥则想通过太子为自己拉拢势力，我勾引了太子，试图让他和四阿哥鹬蚌相争，那晚我身上涂了迷药，还故意睡在他身边让他醒来时误会什么都发生了。”岫烟流着眼泪看着胤禟，他眼里的忐忑和盼望她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