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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了,我回去上班了。” 他静静看着她,某一刻她感觉他盯她像盯盘菜似的。 乔以莎解释道:“我也没碰到过你这种情况。而且,这不在我们的交易范围内,我们谈好的条件是,我只负责接你老师的电话。” 许久后,他像是认同了她的话一样,偏开视线,转身回到角落里。 …… 开车回去的路上,乔以莎接到柳河电话。 “好消息就告诉我,坏消息直接挂。” “赢了。” “……真的?” “真的。” 他一拍桌子:“你办事我放心,过来拿钱!” “不用,我还有事,要晚点回去。” 柳河那边很闹,歌舞喧嚣,他在女孩们的笑声中醉醺醺道:“妈的,老子要开个庆功会……” 乔以莎:“他们背后老板还没查到呢,庆什么啊。” 柳河幼稚地吼道:“我不管!我就是要开庆功会!” 乔以莎能听出他心情相当不错。 柳河街头出身,发家过程没少见血,虽然三十岁后开始慢慢转型了,但对于这种上门叫板,单打独斗的热血之事还是有着说不出的执着。 挂了电话,乔以莎脑中蓦然闪过刚刚的画面。 跟手机里的热闹相比,那画面过于沉寂了。寰宇的空壳下,城市的角落里,一头狼安静趴在明亮的月光中。 她下楼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他静悄悄地窝在那,脸朝着外面,可能是在看什么,也可能是在发呆。风混着尘土的味道,轻轻吹拂他的毛发。 乔以莎叹了口气,给了一脚油门,一道红光划破深夜的长街。 …… 两个小时后,烂尾楼中。 洪佑森还窝在原地,闭着眼睛。 蓦然间,他耳朵一动,金眸半睁。 乔以莎吭哧吭哧扛着一部四开大本,足有一扎厚的古籍回来了。 他一动不动凝视着她。 “我也只是试试……”她体格消瘦,搬书搬得满头汗。“我先说好能不能成我不能确定,你这情况太特殊了。”她坐在地上,一手拿着手电筒照着书,哗哗翻页。洪佑森在她身边,也默不作声打量着这本书。乔以莎见状道:“这是我外婆留给我的。”白狼看向她,她微微一顿,跟他解释这些干什么…… 寂静的深夜只剩翻书的声音。 她很久没有看这本书了,大概有五年?还是六年?书上落了一层灰,让原本就古朴的典籍变得更加沉重。 时间缓慢流逝,洪佑森在一旁打了个哈欠,嘴巴张的老大,露出粗粝的尖牙。他前肢交叠,头搭在上面,刚准备睡一会,乔以莎站起来了。 他又把眼睛睁开了。 “起来,到这来。”乔以莎用脚在地上画了个圈,点了点。“进去。” 白狼:“……” 乔以莎等了一会没动静:“怎么了,进去啊。” 白狼站起来,抖抖身体,进到里面。 乔以莎说:“我找到一条起镇定作用的咒语,不知道对你这个情况适不适用。” 乔以莎坐下来,一人一狼面对面。 “咒语是默念的,不要打断我。” 乔以莎说完,合上书,同时也闭上了眼睛。 …… 自然界中,水具有安抚一切的力量。 乔以莎努力集中注意力,感受空气中漂浮的水元素。这对她来说比较有难度,这跟她一直以来走的路线不一样,有点过于清新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洪佑森最开始是站着,后来改卧姿,后来又趴下了。 再后来,他们都睡着了…… 谁先睡着的不确定,不过是乔以莎先醒的。 她睁眼时天已蒙蒙亮,她从冰冷的地上坐起,身体僵得嘎嘣嘎嘣响。 转眼,面前躺着一个人。 她的咒语起作用了,洪佑森已经变回人形,在湿漉漉的地上睡得正沉。 凌晨的天是青色的,空旷的楼群清净寂寥。 她静静打量了他一会,慢慢站起来,她搬动重达十几斤的咒语书,一不小心手软,书落到地上,砸出声响。 洪佑森被吵醒了,他还没睡够,脑子发昏,目无高光,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稍稍转头,跟乔以莎看个正着。 她弯着腰,两人视线意外的近。 冷风从她身后吹来,她两鬓垂下的发丝轻轻摆动,扫过他的脸,让他的大脑变得清晰了点。 乔以莎说:“你醒了。” 他嗯了一声。 乔以莎:“看来咒语还是管用的。” 他又嗯了一声。 他们互看了一会,最后乔以莎没忍住,扯扯嘴角:“身材不错啊。”他毫无反应,她又说:“看来我回来对了。”直起身。“今天是周五,一会你还得去学校。你在这等着吧,我去给你弄套衣服。” 她走了两步,回头。 “你多高?” “185。” “多重?” “71。” 他声音很低,融在清晨的冷辉中,稍不注意便被风吹散了。 乔以莎走了,洪佑森垂眸看看自己的身体,之后重新躺回地上,赤条条的,也不觉得冷。 天棚很高,周围弥漫着一股钢筋铁骨的锈气,他按了按太阳穴,长长吸了口气,还是觉得有点迷糊。 …… 黎明初始。 乔以莎回到Bly,从几个打着哈欠准备下班的小酒保中选了一个身量差不多的。 “脱衣服。” 酒保震惊地缩起身体。 “以莎姐?!” “快点。” 她带着衣服回去,折腾完,天已经亮了。 “你校服我没找到,可能昨晚不小心被他们拿走了。”她看着他,“以防他们去德工找你,我会帮你盯梢半个月。” 他低声道:“不用。” 乔以莎也没再说什么。 “走吧,我送你。” 乔以莎开车载他。 路上两人安安静静,洪佑森嫌热一样开着车窗,胳膊肘垫在上面。 晨风吹起他额前黑发,仍带着湿气。 “这里就行了。”在距离德工高中一条街的地方,洪佑森让乔以莎停车,低声道:“我自己回去。” 他关上车门,两人没什么像样的告别,乔以莎打了个转向离开了。 洪佑森手插兜往回走。 已经七点多了,德工门口已经有陆续来上学的学生。洪佑森随意一抬眼,看到某人,眼睛一眯,两步过去。 他大手捏住夏俊的脖子。 “啊啊啊!疼!……我错了我错了!我真没想到会发烧啊!饶了我吧哥!意外情况啊!哥——!” 门卫象征性警告,洪佑森冷哼一声放开他。 早自习。 班主任在讲台上说明周末电话家访的事,洪佑森望着窗外。 天朗气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