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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是刚转化不久的,还保留着强烈人类色彩的血族。 面对乔以莎的问题,柴龙一语不发。 乔以莎:“我不知道他具体给你用了什么药,但这药副作用一定很强,我劝你不要动手。” 柴龙张开嘴,口腔中冒出灼热的白气,他双眼发红,嗓子像是被烤干了一样,只说了一句:“抱歉……” 乔以莎的视线被遮挡了,洪佑森站到她面前,说:“你到后面去。” 乔以莎后退,小声道:“我会帮你念镇定咒语,不会让你失控。” 洪佑森说:“好。” 他踏出一步,柴龙也同时走向他。 仍是柴龙先出拳,洪佑森做好一切防备,可这拳的力道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柴龙两只手上都缠着绷带,这让他的拳握得更紧,更实。他出拳的速度比上一次快了数倍,好像之前的伤根本不存在了一样。他鼻息之中吐出了一股浓浓的腐烂腥味,熏得洪佑森脑子发胀。 冷雨像针一样,落在他们身上。 洪佑森呼吸深沉,双目金光流淌,牙齿咬实,肌肉紧绷。 不知过去多久,他忽然听到乔以莎在后面喊了一嗓子:“你想什么呢!” 她话音未落,柴龙一记鞭腿踢在他小腿上,洪佑森脚下一打滑,摔倒在地。 乔以莎:“别干站着,动手啊!你不用顾虑,他现在扛得住!” 乔以莎的话提醒了他,他一把抓住柴龙的脚踝,柴龙抬脚要踩,他用力一拉,柴龙也被拽到地上。不过柴龙的战斗技巧和经验都比洪佑森高许多,倒地后见洪佑森没有用手护住头,抓住时机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这拳像一记钉头锤一样,直接将洪佑森半张脸砸进了土里。 乔以莎低声骂了一句,甩开伞,刚要迈步,忽然听到一声爆喝—— “别过来!” 她从没听过洪佑森大声说话,更别说是这种吼声。世界仿佛静了一瞬,乔以莎定在当场一动不动。 蓦然间,她听到头顶扑簌簌的声音,抬头看—— 参天的老树轻微摇颤,叶子伴随着雨水,哗啦啦地落下。 这片精巧的树林好似得到了什么信号,宛若活了一般,发出低沉的嗡鸣。 就像时间之于血族,是无限的纵容,对于狼人来说,上天的眷顾就是自然。狼人是所有种族里与自然连通得最紧密的。狼人部落往往设立在深山,就是因为土地会给他们祝福。越是古老的山林,这种祝福的力量就越强。 洪佑森并不知道这些知识,但面对强敌,他还是本能地将战场选择了这里。 柴龙也感觉出什么不对,他站起身,谨慎地拉开距离。 洪佑森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他一半脸上全是污泥,双目已经深为黄铜色,他的头发明显看出变硬了,且变了颜色,像他的鬃毛一样掺杂着灰白,向后拉扯头皮。 “你找死……” 他被彻底激怒了,胸腔发出野兽的低吼。 他再次出手,一把抓向柴龙胸口,柴龙抬手格挡,本应该阻挡下的招式,却因为速度太快,力道太强,被洪佑森得手。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无济于事。洪佑森将柴龙整个拉了过去,两手抓住他帽衫脖领上的细带,抬脚一踹他的肚子,细带瞬间拉紧,抠着柴龙的脖子。洪佑森又将细带绕过他脖子一圈,死死一勒。柴龙脖筋暴突,眼珠血红,抓住洪佑森的手腕,用尽全力,也难以移动分毫。 时间分秒而过。 “可以了,”乔以莎走到洪佑森身后,“别再用力了。” 他并没有松手,在咒语加持下,他控制力量的能力加强了,骨骼形态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后背像一个展开的扇面,背部肌肉高高隆起。 柴龙抓住洪佑森的双手越发无力。 “松手,”乔以莎又说了一遍,“松开他,阿森。” 洪佑森仍没有放手,乔以莎心跳得很快,她看看洪佑森,又看了看鼻腔开始流血的柴龙,后退了三步,抬起右手,深呼吸,以一种绝对命令的口吻说道:“我说停下——!” 一瞬间,她双眼和指尖发出幽冥的蓝光,洪佑森周围空气迅速收缩,泰山压顶般落在肩头,压得他膝盖一弯。 他缓缓回过头,他的脸不知不觉也轻微变形,深金色的虹膜扩散,双颌骨明显加固,拉长,牙齿数量也增加了,四颗犬牙又长又尖,粗壮有力。 “再勒他要死了。”乔以莎凝视着他的眼睛,“你是想让你爸给你做辩护律师吗?” 三秒后,他忽然醒了过来,松开柴龙。 柴龙倒在泥泞的地上,他身上药力褪去,所有的伤都回来了,甚至变本加厉,他口鼻眼角都在流血,气息微弱。 乔以莎从怀里掏出一管试剂,倒到他嘴里。 “我都说了这药有副作用。” 天上的雨迷了人的眼,柴龙嘴巴动了动,乔以莎靠近,听他艰涩地说了声:“抱歉……” 乔以莎无奈道:“你别光道歉啊,老板谁啊?” 柴龙又不说话了。乔以莎淋得跟落汤鸡一样,小风一吹,透彻心扉。她抹了一把惨白的脸,开始扒柴龙衣服搜身。 柴龙只带了一个皮质的旧钱包,她翻看里面,东西很少,百八十块的零钱,还有一张病历卡。卡上照片是个六十岁左右的女人,乔以莎从面相判断,觉得是柴龙的母亲。她把卡翻到背面,看清医院名字…… 康可中心医院…… 乔以莎对这里很熟悉,这是位于市中心的一家规模不小的私人医院……院长姓闻。 乔以莎张张嘴,不是吧…… “你老板是闻家的人?”她眉头拧出了川字,“是来给他家小少爷报仇的?”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据她所知闻薄天跟家里关系一般,他两个哥哥巴不得他早点挂了。再说,这种幼稚低能的手段也不像是为亲族报仇,更像是小孩赌气撩闲。而且柴龙身上使用的明显是血族的药剂…… 多种因素结合到一起,乔以莎判断出一种诡异的可能性,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老板……该不会就是闻薄天本人吧,”她难以置信道,“这小兔崽子被人转化了?!” 当年他们确实没有看到他的尸体,她和柳河都以为是被他家里弄走的。 柴龙依旧没说话,乔以莎思绪混乱,大冷天用钱包给自己扇风,扇着扇着忽然感觉手感不太对。她把内封拉索拉开翻了翻,拿出一个用干枯的稻草编织出的勋章大小的狼头图案。 她盯着这图章看了一会,把它拿起来对准天空。这图章的狼眼部分是镂空的,但很神奇的,不管对准哪,狼眼之中都是一片漆黑。 明显是带有咒术的。 “这是狼人部落的东西……”乔以莎对柴龙道,“你还认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