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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到房间,洪佑森把几瓶酒放到桌面。 乔以莎:“你真要喝?你以前喝过酒吗?” 洪佑森递给乔以莎一瓶,乔以莎握着瓶口摩挲几下,最后说:“真的有人来抓你了……” 洪佑森凝视她,半晌问:“你陪不陪我喝?” 他的目光让她心口收紧,这一刻他好像是天山的雪莲,是遗世的艺术家,只在自己的世界喜怒哀乐。 那他的世界也是她的世界。 乔以莎舔舔下唇:“好,你想喝咱们就喝。” 天越来越黑,部落供电不足,屋里只留了几根蜡烛照明。 两人在烛光中对饮。 洪佑森完全不会喝酒,半瓶下肚就上头了。乔以莎看着他红红的脸蛋觉得好笑,起身过来,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 窗外野风呼啸。 乔以莎:“怎么样,第一次喝这么多酒,什么感觉?” 他仰起头。 青稞酒度数不低,但对乔以莎这种老酒鬼来说还不够劲,她脸还没红,但像被水洗过一样,双目、鼻尖、唇珠……皆泛着光芒。 洪佑森收了收下颌,目光向上看着她,眉毛直接横在双目上,透着一股内敛的魄力。 乔以莎被他盯得脊梁发热,她甩开裙子,一脚踩在他的凳子上,手从他的脸庞移动到他的脖颈,又摸到他的颈动脉…… 烛光晃动,火焰之心欢腾躁动。 她喃喃道:“你心跳变慢了……” 他解释说:“是变重了。” 他这一句说到她心底。 周围一切都好像放空了,她渐渐被掌控,在他的目光中坠落茫茫黑暗。 她耳边是他的心跳,像是鼓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她看到他的眼睛,他的左眼变成了太阳,右眼变成了月亮,他身上流淌着的光点变成了难以触及的星河,它们涌向他的心脏,划出的光线成了孔雀的羽,在寰宇之中轻轻摇荡。 宇宙的浩瀚压住了她的躁动和狂热,那鼓声拉着她一点点踏入他的领域。 她追随了那鼓声,心跳越来越慢。 在他们速率统一的瞬间,她的灵魂战栗了。 她感到一股庞大的力量向她诚恳地敞开大门,邀请她与自己合二为一。 她依附在他的身体上,随他狂奔在荒芜的原野,随他爬上高山,长啸远方。 她透过他的双眼看世界,看远古的日出日落,看雷鸣闪电,看天崩地裂,看沧海桑田。 他毫不保留地向她展现他的真实,他的迷惑,他的孤独,他驰骋荒野时的雷霆万钧,还有林间嬉戏时的平凡快乐。 他用真诚与爱吞没了她。 乔以莎颤颤地说:“没错,是变重了……” 声音一出,黑暗散去,他重新出现在她眼前。 周围漂浮氤氲的水汽,他若即若离站在那里。 他的容貌从没像现在这样深邃,身姿从没像现在这样卓然。他的头发变长了,身上生出柔白的毛发,五官与肌肉变得锋利尖锐,眼睛反而像月下的一对金色莲花,安宁自然,带着无限的祥和与信任。 … 邬索望着远方。 她身旁走来一个小孩,德西拉着她的手,说:“我有点害怕……” 邬索:“为什么怕?” 德西:“不知道,我的心很难受。” “这不是难受。”邬索解释说,“这是狼族的通感,他要醒了。” 德西抱着邬索,小脸埋在她的衣服里。 雪月高悬。 邬索轻声念:“Shivaratri……” 德西问:“那是什么?” 邬索轻声说:“希瓦之夜。” 在刚刚乔以莎被他带走的一刻,她忽然意识到他们的房子朝向的正是吉罗娑的方向。 那是希瓦,一个人类神明的居所。 这些人类的故事,跟狼人们一起,世世代代共生在这片土地上。 邬索说:“传说希瓦是一位仁慈的毁灭神,是纯洁的自然之王,他同时掌握生殖与灭亡,创造与破坏。‘Shivaratri’是希瓦迎娶神妃雪山女神帕尔瓦蒂的夜晚,从此原人与原质结合,他们彼此圆满。” … 她上前拥抱他,他的强大让她化成一股水,流淌在群山之间。 墙壁上,通体漆黑的神明睁着大眼看着她,背后的业火熊熊燃烧。 … 德西说:“我不认识他。” 邬索摸摸他的脑瓜。“我也不认识,这是人类的文明,人类善于幻想,他们创造的希瓦神与我们的始祖很像。” 德西:“哪里像?” 邬索说:“他们同样强悍,并且深情。” … 她想过很多次,爱情真正的初始是什么样子,然而真的到了这一刻,她把一切都忘了。 她甚至忘了自己,他们灵魂相通,她掌控着他,他驾驭着她。 他们又回到了黑暗中,他们受到万物的祝福与滋养,从一粒种子,慢慢膨胀到无穷极。 无限的满足感赐予了她无限的力量,她本能地开始创造新世界。 天边首先出现一轮巨大的圆月,因为他说过那里应该会有很美的月亮。 紧接着他们身下生出皑皑雪山,因为他说过他们要去离天空最近的地方。 所有的潜意识都在这一刻幻化了。 带着花香的雪片漫天飞舞。 每一座山峦都是他端坐的姿态。 她的身体开始发烫,遥远的云端响起哭泣的长歌,冰塌雪崩,汗水从她发丝间坠落。 … 就在他们浑然一体之际,远方忽然传来一声狼嚎—— 平衡被打破,乔以莎猛吸一口气! 幻影在一瞬间褪去,现实扑面而来。 他强有力的身姿覆在她身上,重得她喘不过气,强烈的撕裂感从身下传来,她人像甘蔗一样被从中折断。 “天……” 他并没有听到狼嚎,也没有被她的叫声打扰,他的专注度远远高于她,意识仍在停留在幻境之中。 “等等、疼疼疼……草!”乔以莎彻底醒了,她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冷汗热汗混在一起。“你醒醒、醒醒!我的妈呀——!” 他抱着她,就像当初喝魔药的那天一样,身体流淌蓝色的光芒,他的头发褪了色,不是莫兰那种苍老的灰白,他的白发很粗很硬,透着光泽,手臂和后背也生出白色鬃毛,光点通达周身,体格随着律动一点点变壮。 这可要了她亲命了。 两人现在完全处于两个次元,他听不到她的声音,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节奏里。乔以莎下腹疼得要死人了一样,她双手抓住他头发,使劲往后薅,然而一根毛都扯不掉。 来不及感叹他的发质,他每上顶来一下,为了缓解疼痛,她就要大口呼个气,几次下来,供氧量明显不足。 她紧紧压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