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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日 鲜血不停把绷带和伤药冲开, 不得不用力按压沈百福伤口周围的柏寒百忙中惋惜:如果我的泉水还在就好了。 尽管胸前也是血肉模糊, 梁瑀生情形依然比沈百福强上不少,喘息片刻就勉力起身捡回琉璃长刀砍下怪兽般的德拉库拉头颅在这之前它和心脏均已被银桩贯穿了。 只断了右手腕的赵邯郸正忙着把楚妍从地上抱起来后者自从胸口被踢中就再也没能爬起身,醒过来后疼得满脸冷汗,紧紧抓住赵邯郸手臂不放。“没事, 别动啊,千万别使劲。”赵邯郸安慰着她, 尽量令她舒服一点:“得上医院看看。” 楚妍挣扎着抬起上身, “小叶在那边,你把我弄过去。” 柏寒低下头,热泪滴在地板上:尽管有一段距离,眼尖的她已经看清叶菡胸口毫无起伏,脸色惨白异常。果然几分钟之后楚妍悲痛的哭声便传进耳朵,然后是赵邯郸低声劝慰:“哎哎,别哭,我跟你说,你肋骨断了。” 随着德拉库拉头颅咕噜噜滚在地面,沈百福突然像头猛虎般恶狠狠扑到它像只怪兽的尸首旁边乱踢,好不容易裹上的伤口迸裂开来, 溅了柏寒半边脸颊都是血。他兀自不解恨, 又单臂抡起“三日月宗近”劈头盖脸将尸首砍成肉酱。 毕竟流了太多血,尽情发泄的沈百福摇摇晃晃,柏寒连忙扶着他大叫:“百福,沈七宝!你不要命了?赶紧坐下。” “兄弟, 后面事情多着呢。”点燃壁炉的梁瑀生吃力直起腰,拍拍他左肩又指着钟楼方向:“两条蛇得找回来,德拉库拉那个老婆还没见着,雷雪凌耀祖肯定也出事了。” 用完全身力气的沈百福茫然瘫在座椅上一动不动,仿佛天下事情再也和他无关了。柏寒忍着眼泪给他胡乱裹好肩膀,帮着梁瑀生把德拉库拉尸体拖入熊熊燃烧的壁炉,这才顾得上去看楚妍她过于悲痛,疼晕过去了。 柏寒以为自己队伍伤情惨重,片刻后在另一栋小楼找到雷雪团队后才发现他们情形更糟糕:拜路易斯和阿尔曼所赐,凌耀祖腹部被划开,两腿右臂尽断,只剩一只眼珠;丁一老胡没了双手,腿也废了,杜老师瞎了眼睛,只有雷雪只受轻伤。 再遇到吸血鬼的话非得全军覆没不可。两队不敢轻举妄动,就地留在小楼休整。好在众人准备充足,带来的药品绰绰有余,伤得较轻的柏寒几人尽力救治重伤者。 除了失血过多的沈百福几人,最危险的要数凌耀祖:他的肠子都流出来了。不少人认为他根本无法支撑到第二天太阳升起,雷雪哭肿了眼睛。幸亏凌耀祖团队在前几个任务得到颇为灵验的金创药,柏寒几人也把从幽州城和不夜城得到的强效草药贡献出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一个小时之后,失散的丹尼尔和其余乘客总算找了过来,见到众人情形十分震惊。在花园被越来越多活死人围攻的他们不得不退回大厅关闭大门防守,足足被困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清掉敌人。 “这么说你们把德拉库拉搞定了?”楚妍一名队友握着车票又是惊喜又是不敢置信,比丹尼尔还激动。原本和柏寒并肩战斗过的王鹏两人不幸遇难,他和另一人都是楚妍这场任务新组的队友,并没什么交情。疲倦的柏寒朝主楼方向扬扬下巴:“你可以过去看看。” 这个消息对于丹尼尔和鲁伯特来说简直是石破天惊,完全不敢相信。两位年轻人检查壁炉里克萝蒂娅的尸骸之后,又把路易斯的尸体销毁,这才持着火把刀剑朝主楼方向去了,片刻后从敞开窗洞传来激动的欢呼。 被吸血鬼抓走的夏绿蒂和另外两名受害者是从塔楼底层地牢被救出来的,这个可怜的姑娘见到丹尼尔险些昏厥过去。把三人送回众人落脚地点的丹尼尔又说,塔楼底部满满一池鲜血,池底像是有什么东西,他们决定下去探索。 我的小蛇就是被德拉库拉带到塔楼去的。柏寒看看队友,“你们别动,我过去看看。” 照顾楚妍的赵邯郸留守,被厚厚绷带包裹着的梁瑀生用刀鞘起支撑身体,“走,看看踏实。”雷雪也要照顾四位队友,叮嘱柏寒“小心”守在叶菡冰冷尸体旁边的沈百福也摇晃着站起身,尽管大家都劝他别动依然固执地走出房屋。 满池鲜血,叶菡看上去全身血液都流干了百福是从塔楼找到她的么?柏寒心中难过,想安慰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一个可怕设想浮现在脑海:如果梁哥也变成冰冷尸体怎么办?她不敢再想,用力搀扶着缓步而行的梁瑀生胳膊。 “嘶,轻点。”大概牵动伤口,他皱着眉停住脚步,柏寒连忙放轻力道。 夜幕中的塔楼巍峨宏伟,看上去很有些年头,是整座布朗城堡最显眼的建筑,事实上众人划船渡海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鲜血味道,令人有种夺路而逃的冲动。 眼前血池把塔楼底部完全占据了,池中像海浪般不断翻涌的血水腥气四溢,熏得人眼睛发疼,柏寒第一眼望去以为是阿鼻地狱,幸好大黑狗十一郎都在身边。 沈百福忽然指指上方,抬头望去,数百米上方凌空悬着一条细细石径,尽头是一块圆台,看起来和血池中心遥遥相对。那里是塔楼顶部?果然沈百福嘶哑着嗓子:“我跟着路易斯直接上去,看到小叶。” 柏寒不知说些什么好,轻轻拍拍他胳膊。 梁瑀生忽然指着池中:“看!”顺着他胳膊看去,池里果然隐隐约约浮现一个黑影,载沉载浮着又潜到深处。柏寒凝神细瞧,隔着血水却怎么也看不清楚,“是死人么?” “好像是个人。”梁瑀生这么说,就连沈百福也点了点头。德拉库拉把我的小蛇带给他夫人,和我们战斗中惨嚎分心,他夫人一定被我的蛇咬死了会不会是池底那个人? 有这个想法的不仅她一个,何况除恶务尽,不能留下隐患。当下众人备好弩/箭渔网在池边等待,黑影再次浮起之时齐心合力捞了上来。 果然是个裹着雪白纱裙的娇艳女郎,双眼紧紧阖着,栗色卷发随意披散,肌肤触手温暖就像随时都能醒来似的。奇怪,尽管刚刚从腥臭血池现身,可她干净得如同刚刚沐浴过温泉。 有牙印!果然,女郎手臂、脖颈和脸颊都有小蛇噬咬的痕迹。柏寒笃定的说:“她就是伊丽莎白,德拉库拉老婆,我的小蛇就在这里。” 四处寻找一番喊了又喊,全无小蛇踪迹。难不成在水底?这可就难了,普通泳池大不了柏寒潜下去看看,这池血水没人愿意碰触。 梁瑀生想了想,“别急,凿开池底把血放出去看看,左右就在附近。” 这显然也是丹尼尔准备做的,“看在上帝的份上,这么邪门的地方不能留着。”他招呼三名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