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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朝镇里跑,毛呢裙却尖叫:“姜杏!要上车啊!” 对,车要来了。她拐个弯躲回镇口,看看表只有两分钟,再看镇□□战的人们,咬牙往回跑去。眼看距离做了荧光标记的车站越来越近,姜杏松了口气,随即双脚忽然离开地面一个不声不响逼近的胡人揪住她衣领高高拎起来,就像拎着一只小猫崽。 提着猎物的胡人志得意满,另一手提着满是血污的狼牙棒,凶神恶煞般挑衅地望着四周,于是一时间没人敢来救她。二等座都在交战,新人们四散奔逃都不在身边,只有毛呢裙想靠近又不太敢,哭着喊“姜杏~” 他会不会吃掉我?恐惧一层层翻涌,姜杏挣扎着哭出声道路另一侧突然冲出匹黑马朝这边猛冲,马上骑着个穿着防爆服的高大男生,肩膀戴着发出橙红光芒的古怪东西,手里拎着把雪亮钢刀。 距离越来越近,姜杏居然发觉:如果这人脑袋没被裹得像个蚕茧其实还挺帅的。帅哥随即做了姜杏永生难忘的事情:他对胡人猛砸过来的狼牙棒不躲不避,双手举着钢刀用力横劈狼牙棒、坚固盔甲和胡人同时被砍成两段,漫天血污溅了姜杏满身满脸。 “起得来吗?”他随即也跳下马伸出手,把茫然失措的姜杏从地面拎起来,指指车站:“赶紧过去,车马上到。” 不知是不是错觉,姜杏觉得他盯着自己衣裳鞋子足足两秒钟才转开头去,随即发现对方脑袋后头鼓起个南瓜大小的大包。那人随即朝着来路奔去,姜杏这才发现数百米外的道路尽头不知怎么翻着辆马车,几人正和胡人激烈交战是一等座!冲过来的毛呢裙踮着脚尖:“那人可真帅啊。” 要是黄马在就好了,道路另一头的柏寒正在腹诽。 归程并不顺利,大批胡人没遇到,小股骚扰却不断,众人不得不时时停下来扫清阻路障碍。前天在密云镇遭遇大群恶狼,受惊的马儿拖着马车径直撞到树上,又跑掉几匹,大大延误行程;昨天马车坏在距离平谷镇两公里的路上,没有修的地方,更没有新马车,众人折腾好一阵才重新上路。 眼瞧着时间太紧,众人心急如焚,一路奔波不停。仅仅几分钟之前大家还庆幸终于赶上了,就迎面遭遇埋伏在此的胡人:拉车的马被射死,马车随之翻倒,柏寒骑着的马也受惊把她摔下去。 真倒霉,我这辈子再也不骑马了。打倒一名敌人的柏寒帮忙从马车里拉出伤者,又把他们运给骑着马的同伴送去车站,自己留下警戒:敌人逃窜不见,马也跑散了。 一瘸一拐的梁瑀生也早早“弃马投车”,吃力地拄着长刀当拐杖,自我解嘲地说:“我看我这腿早晚得废了。” “现在就是长短脚啊。”柏寒呵呵大笑,又揉揉腰:“刚才把我腰扭了。”梁瑀生原本搭在她腰间的手掌换到肩膀,“走,车快来了。” 大黑狗在前面带路,眼瞧着骑着马的赵邯郸几人在镇口招手,并肩而行的两人连忙加快脚步。“车还没来...” 有什么东西径直从背心穿透前胸,冰凉刺骨的感觉令柏寒很不适应,本能低下头:一根雪亮长矛足足穿出前胸衣裳两尺来长,它朝右歪斜,完美避开贴身护心镜,至于防弹衣,十天征战早就破烂不堪。 糟糕,我的泉水没有了。柏寒不知如何是好,本能地瞧向身畔男朋友,后者紧紧盯着长矛仿佛不认识它似的,神色从茫然慌张变成恐惧即使身处绝境,柏寒也从没见过他这副绝望模样,随即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才恢复知觉,柏寒随即发现梁瑀生正竭力朝前飞奔,背上驮着个一动不动的年轻女孩:她扎着马尾,露出半张惨白脸庞,嘴唇毫无血色,双眼紧紧阖着像是睡熟了。一根长矛从后背把她整个人穿透了,鲜血染红她自己和梁瑀生的衣裳,看着很是可怖。 那是我自己,另一个我在青木原树海经历过这种情况的柏寒立刻明白过来,我现在是灵魂?我该怎么办? 朝前方望去,一辆长长的老式绿皮火车赫然停在井水镇外,想来能上车的都上了车,只有行动不便的金丝眼镜几人在车厢外焦急地望着这边,还有个草绿外套的女生也探出脑袋。沈百福迈开两条长腿拼命朝这边跑着,楚妍和赵邯郸跟在后头。 快点,梁哥,再快点。柏寒灵魂看着背负着另一个自己的梁瑀生手里拄着刀鞘,拼命加快脚步。毕竟他现在是个瘸子,不知怎么脚下一绊摔倒在地,自己也滚在地上。 啊,快起来咦?柏寒灵魂忽然觉得地面上的自己越来越小,梁瑀生也小的别扭,再仔细一瞧,地面不知不觉远了很多,就连周遭树木也不断下沉,原来是她自己不断朝天上漂浮着。 不对,我是灵魂,离开身体就会死去,结尾的小美人鱼死去就是浮到天空。我得回到地面才行,柏寒灵魂竭力想朝下坠,可惜事与愿违,反而像个肥皂泡般不停朝高空升去。 趴在地面的梁瑀生勉力用刀鞘撑起身体,又把柏寒身体拉在背上继续前行。好在艰难旅程没持续多久,百福总算赶到了,接过柏寒身体头也不回朝列车就跑,那根孤零零的长矛着实有点碍事马都去哪里了? 最后一小段路程,梁瑀生是架住赵邯郸肩膀才走完的,楚妍早去照顾柏寒身体了。车边没有人了,梁瑀生和赵邯郸刚刚跳进车厢,车门就砰地关闭了,看着可真悬。 天空中越飞越高的柏寒灵魂松了口气,眼泪随即流下来:我好像回不去了。可我还想活,我只差四场任务就能回家了。我舍不得梁哥百福,还有老赵楚妍和小雷,还有我的小蛇和我的狗。“小田切贡!” 熟悉亲切的大黑狗突兀出现在柏寒身边,就像青木原树海初遇时那样:浑身漆黑像座不可撼动的小山,头颅高高昂着,身周散发着威严高贵的气息。它为什么....对了,我现在是灵魂,和大黑是一样的。柏寒灵魂朝它伸出一只手,却发现对方像块抛进深海的船锚般急速下坠它毕竟太重了,心中一急:别走啊! 列车忽然不再缩小了,柏寒灵魂发觉自己停在半空,不再像肥皂泡般不停上升,僵持了一会便慢慢坠落。低下头去,她发觉大黑狗正咬紧自己右脚,整个庞大身体秤砣般摇晃着悬在下头,地面也越来越清晰了。 头顶明月当空,那列停留在井水镇外的老式绿皮列车鸣响汽笛,烟囱冒出白烟于此同时,柏寒灵魂被大黑狗一寸寸拖回茫茫浊世。 公元348年,后赵皇帝石虎驾崩,镇守边界的冉闵回邺城奔丧,囚禁太子石世及其兄弟,自立为帝,国号大魏,年号永和。随即和前秦皇帝苻健修书一封,继而相约面谈,力排众议只带长子和张黎明赴约。 公元349年,大魏和前秦结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