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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可朱棣想做的事情,还少有做不成的。 翌日,帝王就出城了。 何玉轩知道早前张玉就已经先走一步,率兵去阻拦鞑靼的兵马,那算是急先锋了。而帝王后步,则是带着补给粮草。 其实要是普通的战役,三军欲动,须得粮草先行;偏生这一回是在北京城附近,粮草的问题可以暂且缓缓。 却说丘福。 丘福早些时候从留守京城的太子殿下手中得了帝王的手谕,丝毫不敢懈怠,同太子殿下商议后当即就点了十万兵马往北赶。 他与户部扯皮的时候,还能想起来户部尚书那心痛的样子,当时丘福也只觉得好笑,还并没有察觉到其中的重要性,而在之后随着北面的消息传来,丘福登时就急得连下三道命令,催促着兵马前行。 这要是顺顺利利还好说,要是万岁有哪里受伤了,岂不是大祸! 丘福是知道的,以万岁的性子,这战场是必然要亲临! 日夜兼程,丘福果断让一部分粮草后压,以速度为要,就在距离北京城约莫十天的时候,他撞上了汉王的兵马。 撞上了汉王的兵马! 饶是丘福,一想到这都忍不住喘大气。 一路上,丘福当然也怀疑过为什么偏生鞑靼能不惊动边防入关,如果这个问题不能追究清楚的话,那整个朝廷都会面临大祸! 内鬼,内贼,内奸……这些词一旦套上,就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可丘福撞上汉王殿下的兵马后,这心里就慌了一下,有些不太合适的苗头就冒出来了。 兵贵神速,他一路驱使着士兵,花费的时间也有不少。 赵王殿下的封国起初是在云南,而后改封在青州,这距离确实比应天府要近了些……可再如何近,都不是汉王殿下出现在这里的缘由! 丘福一直是支持朱高煦的。 汉王殿下能打战,在战场上异常骁勇,这样的性格与万岁相当,也只有这样的脾性才能担当国家之大任。因此在万岁欲立太子的时候,丘福坚定地站在朱高煦这头。最终万岁还是遵循了祖宗家法选择了朱高炽,丘福虽然失望,却也按捺住了一些不该用的心思。 到底丘福最看重效忠的人还是万岁,朱棣如何选择,做臣子的就认真听从便是。 丘福是这般的心态,后头又因为汉王殿下越发的嚣张跋扈,在万岁心中的荣宠渐渐落了几分,丘福不知不觉中也与汉王殿下远了几分。 然他是从来不曾怀疑过朱高煦的那份赤子之心的。 汉王殿下当初与他们在战场上厮杀,丘福亲眼看着一个半大小子血里来去,那种浴血厮杀的劲头向来是当兵最喜欢的,他也一直以为如此。 直到今日。 丘福勒住了缰绳,冷脸看着前头的兵马。 那藏头掖脑的模样,当真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若是汉王殿下当真生了什么忤逆犯上的心思…… 丘福还当真是误会朱高煦了。 朱高煦这个人,在朝廷上的计谋不一定好使,可他在战事上却是一等一的好。这也是他当初颇得万岁看重的缘由,而他心中对朱棣还是万分的敬重。 这谋朝篡位……谋夺他大哥的,他当然敢。 他爹的,他不敢。 要是他真这么干,也不可能把朱高燧给拉下水。 要论胆子,朱高燧可比他小多了。 朱高煦同样不喜三弟,怕这个怕那个的,要不是他爹就只有三个儿子,汉王殿下定然不会召朱高燧来谋划。 朱高煦算是看明白了,父皇压根没有立后的意思,也没有再踏足后宫的意思,可这其中的缘由不是外界风传的那般,而是…… 汉王咬牙切齿地念着一个名,“何玉轩!” 任凭着风雪中把这个名字给卷走,朱高煦哪怕是在行军中,偶尔想着这个名字都恨不得揉搓扁锉! 到底为何那么厌恶何玉轩,这正如当初太子殿下说过的那般,要真的寻个源头,就不知道到底是要从哪里琢磨起来了。左右不过是那些老话……可朱高煦看来,那最要紧的,怕还是何玉轩那份不尊敬。 他的不尊敬不是表露在面上,而是无形间的那种隐约的气质。 世人都说何尚书疲懒,最是爱躲,遇到什么要紧的事从来是不出头的,非是自己的分内事也从未看过他表露过多的态度。这样的人不招人喜欢,却也不招人讨厌。 那不是躲懒! 朱高煦紧皱眉头,那是蔑视! 世人争夺的权势金钱,在何子虚看来竟是一点都不看重,当初他去查何家的背景,却挖出来了何家背后衰败的原因……那何子虚却也不是面上所说的那样简单。 皇爷爷当初难道是真的因为所谓的两言官争吵而发怒了何家,这其中的隐情,朱高煦也从纪纲那里知道了七七八八。当初怎么不把何玉轩也给弄死! 朱高煦只要一想起何玉轩就火冒三丈。 “殿下,殿下……”前头奔袭而来一个骑马的士兵,骑着马跟在朱高煦背后的副将唤了几声朱高煦,总算把人从失神中给拉了回来。 “殿下,前头是丘福将军的兵马。”那士兵滚落在地,单膝跪下说道。 朱高煦的神色一冷,随即又是一亮,“邀他前来!” “是!” 朱高煦舔了舔下唇,那俊俏的脸上一扫而光刚才的扭曲怨恨,思绪落在了如何说服丘福,以及让寻个合理的借口这件事上去了。 遇上丘福倒是他没想到的事情,在他预料中,这有些过早了。 在朱高炽沉浸在思绪里的时候,他忘记去挖掘最深层的缘由。汉王痛恨何玉轩,不单单只是他一直同他作对。 更是他隐隐约约觉察到父皇似是真的看重何子虚,而这份情谊……又似乎远在他之上。 这是朱高煦未曾想起,又绝不可能想起的缘故。 倒也不必想了。 汉王心里有个角落得意洋洋地想到,左不过人快没了。 …… “哈湫——” 何玉轩被莺哥包成了个团子,安生地塞在被窝里。 “我想……” “大人您不想。” 莺哥笑眯眯地看着何玉轩,还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晨起后,何玉轩已经不止十数次同他说过,希望能去软榻或出门坐坐。 在何玉轩伤风了两日后,莺哥怎么可能答应大人的要求? 何玉轩的偏好是把软榻设在窗台下,若是去了软榻定然是要吹到风的,而出去院子……今日可是大雪! 何玉轩原本是探了个头,闻言慢吞吞又缩了回去,“哦。” 莺哥好笑又无奈,大人那慢悠悠的架势,让他心里还有点小酸涩,怎么看起来大人还有点委屈? 那有点动摇的心思在看到何玉轩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