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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闪,丢下手上擦血迹的布子,悄无声息要跟上去。 李婧在门边揪住他衣带,道:“你跟去凑什么热闹?” 蒙盐道:“尉阿撩太老实了。” 言下之意,胡亥只带尉阿撩一个人太危险了。 李婧嗤笑一声,松了手,“去。” 胡亥带着尉阿撩,顺着江水南下,不过一个半时辰,已经抵达国土的最南端。 那里,三层巨船静静停泊在月色中,船员正解着盘锁。 “等一等!” 胡亥高声喊道。 伴着他的喊声,原本在船舱内临窗枯坐的灵湖公主瞬间活了过来。 她冲下楼梯,正撞上来到甲板上的胡亥。 灵湖公主不自觉地欢笑起来,“你来了!你要跟我一起回金子岛了!” 胡亥眼神闪烁了一下,不忍心即刻告诉她真相,只将抱着的小木匣往她跟前一捧。 “这是什么?”灵湖公主好奇道。 “打开看看。” 灵湖公主伸手要接。 胡亥笑道:“太重了。”他把小木匣放在甲板上。 灵湖公主一直笑着——胡亥能来,就是她最开心的事情了。 她蹲下去,一边打开小木匣,一边撒娇道:“如果你是藏了什么东西吓我,我告诉你,我会放金蛇咬你的!” “咔哒”一声,木匣开启,金光闪闪,映着月光,几乎让她睁不开眼。 灵湖公主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惊喜道:“金子!” 她抱着那一木匣的金子,乐陶陶笑咧了嘴,半响才从惊喜中回过神来,盯着胡亥,神色严肃起来。 胡亥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怎么?” “你是偷来的?”灵湖公主盯着他,很严肃,“我看过了,很喜欢。可是偷东西是不对的,是非常非常不对的!这么多金子,你偷了好多家?” 胡亥忍俊不禁,道:“不是偷的。” “不是偷的?”灵湖公主盯着他,与胡亥想象中不同,她并没有释然,严肃的表情竟然渐渐转为了伤悲,“这么说……你真的是……” 她盯着胡亥,红唇微张,“……皇帝。” “像父王临终前告诉我的那样,你真的是大秦的皇帝?”灵湖公主眼中泪水坠下来,“你不能跟我回金子岛了……” 胡亥愣在原地,感受到她的悲伤,竟然动弹不得。 灵湖公主捧着那匣子金子,泪水大颗大颗落下来,盯着他,哽咽道:“承认,这些金子都是你偷来的……” 她宁可他是个小偷,也不愿他是皇帝。 第118章 胡亥连夜赶来送金子, 本意是为了让灵湖公主开心,此时一别,天高水长, 再会无期, 理当好好告别。谁知道反倒惹得她如此悲伤。 他本就于女孩心事上并不精通,此时更不知该说什么好,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恰在此时,船员收好了盘锁,上来小声提醒道:“该开船了……” 毕竟停在岸边,时间越久,被秦兵发现的可能性就越高,也就越危险。 胡亥如梦方醒,忙道:“你们走——我下船。”他转身快步离开。 “你敢!”背后,灵湖公主拖着哭腔吼了一声, “你再敢走一步, 我就放金蛇咬你!” 胡亥停下脚步, 无奈低笑道:“你腕上金蛇乃是无毒的。在岛上你骗我,哄我陪你玩耍也就罢了。” “你!”灵湖公主又气又意外,没想到他一直以来竟然是知道的。 胡亥下意识转身, 想去看灵湖公主此刻面上表情。 却见漫天星光下,女孩面上的怒色已经褪尽,转为哀戚恳切。 她那双盈满水光的明眸正凝睇着他。 “只要你开口……”她颤声道,“只要你开口要我留下来……” 一瞬间,仿佛整片海天间的星光都洒落在胡亥心中。 他沉默着, 只是一刹那,于灵湖公主,却仿佛过了一生那么久。 宁静祥和的金子岛,危机四伏的南海郡,前路叵测的帝王路…… 胡亥最终什么都没说,他只是转身离开。 在他背后,巨船破水行驶的声音随风送来,渐行渐远渐不可闻。 不管是紧跟胡亥的尉阿撩,还是暗中保护的蒙盐,两人一路上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迎着江风,胡亥在赶回县衙的小舟上,却觉得蒙在眼前的一层阴翳渐渐退去,他的思绪渐渐清明,理顺了此后一行人该走的路。 夺取五岭关隘,是下下策。非到万不得已,不可行这一步险棋。 一来攻坚不易,孙子曾云“最下攻城”,更何况是关隘。五岭三关,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历来攻城,总要有数倍兵力,才能有值得一试的胜算。更何况,他们只有四会县三千人马,其中还只有一千算得上精兵。而如果按照他们此前所计划的,夺取阳山关,那么横蒲关、湟溪关的守军又怎么会坐视不理呢?当初置此三关,就是为了达成军事大三角,互为倚仗。 万一夺关不成,那么他们可就真成了瓮中之鳖。 而这只是从军事上来说,更关键的是,一旦他们夺关,那么就是事实上把自己与赵佗对立起来。在赵佗一尉辖三郡,尽掌岭南大军的情况下,他胡亥最不该做的就是与赵佗开战了。 关隘不好夺,可以绕。 赵佗不能打,设计收。 当前最紧要的,是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出岭南,获取北地信息。 胡亥赶回县衙的时候,东方天空刚亮起古铜色的光辉,那是清晨光明即将席卷大地的前兆。 李甲、夏临渊等人正焦急得等待着胡亥出现,而秦嘉也在其中。 “你说北地一乱,赵佗便封锁了粮道,暂停了商运。”胡亥对秦嘉道:“其它的买卖都能停,但是有一桩生意,赵佗是一定不会停的。” 众人瞩目下,胡亥吐出两个字来,“盐运。” 岭南三郡,北上贩盐,是赵佗财政收入中最强大的支柱。 就算为了稳定,什么生意都能停,但是贩盐是不会停的。 秦嘉道:“的确。连江上下来往的商船,只还剩了盐商的。” 胡亥道:“你是县尉,给我们弄一批文书来,当是易如反掌。” “文书好说……”秦嘉为难道:“可是这盐……?” 胡亥笑道:“看你机灵,却也是个老实人。只要给关隘抽检的士卒看到的是盐就是了——他们难道还一袋一袋打开查不成?” 这又不是后世查贩毒。 更何况,赵佗布置下,如今各处关隘,集中精力都是冲着北地,防备北地来人;从南海郡中运出的商品,倒没什么好查验的。 蒙盐在旁听着,至此道:“我们不攻阳山关了?” 胡亥道:“我们绕过关隘,先入长沙郡。” 蒙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