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屋 - 言情小说 - 朕的大秦要亡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08

分卷阅读208

    越和田横就在梁地驻扎下来,平时隐匿在山林中,瞅准机会就跑出来骚扰楚兵。

    换句话说,彭越和田横打得是游击战。

    搞得项羽不胜其烦。

    现在的项羽,已经不是最开始说攻打齐地就攻打齐地,说回来杀刘邦就回来杀刘邦的项羽了。

    这场混战,已经绵延了四年。

    众诸侯车轮战项羽一个。

    就算项羽天生神力,不知疲倦,可是他手下的士卒却都已经疲敝不堪。

    最早从江东跟着项氏起事的八千子弟们,已经十不存一,而着仅剩的一成,至今已经多年没有回过家乡,更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回到家乡。

    战争中,即使能活下来,却也已经太累太累了。

    项羽如此,刘邦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项羽和刘邦,不约而同地都看中了一个人——韩信!

    如今天下彻底三分,秦王,项王与汉王。

    其中项王势力最大,而汉王势力最小却与众诸侯关系最好,最后秦王远居咸阳、远离战局、全靠韩信在东面作战。

    而韩信平定了燕赵大地,收拢了精兵,又平定了齐地,用兵精准。

    可以说除了粮草是咸阳方面支援的,秦国的战力主要都在韩信手中。

    项羽和刘邦看准了韩信——如果能让韩信反叛秦王,跟着自己那该有多好!

    这当然是最好的效果。

    可是项羽和刘邦也不是相信天上会掉馅饼的傻子。

    韩信凭什么跟着他俩呢?

    既然如此,把水搅得更浑一点如何?

    诱惑韩信自立为王——难道不也是对他们很有利的一件事情吗?

    于是不约而同的,项羽派出了武涉,刘邦派出了蒯彻,都去齐地劝说韩信自立为王。

    蒯彻原是辩士,曾与张耳有旧。

    当初胡亥招降天下叛军,蒯彻曾在咸阳见过胡亥,只是后来跟着张耳又跑了,最后兜兜转转到了刘邦旗下。

    蒯彻虽然是为刘邦出来说服韩信,可是心里打得主意,却是要劝韩信自立为齐王之后——他蒯彻就不回去了,留下来安心辅佐韩信。

    毕竟刘邦身边已经有张良等人,还有樊哙卢绾等多年旧臣,显不出他蒯彻来。

    可是韩信身边,却不同。

    这就好比一个已经成型的大企业和刚创业的公司之间的区别。

    蒯彻也是有野心的,所以他更愿意去韩信这样刚起步却又前程远大的集团。

    蒯彻和武涉才来到韩信帐中,劝韩信自立的话还没开口,胡亥的诏书“咣当”就来了!

    “韩信乃朕肱股之臣,今有大功,封齐王。”

    第147章

    胡亥这一招出人意料, 把刘邦和项羽的人都打懵了。

    项羽的人,也就是武涉, 懵过之后就离开了。

    毕竟项羽的意思,就是要他来劝韩信自立为王。

    现在人家不用自立就是王了,还有他的什么用武之地呢?

    武涉就在韩信营中吃了顿使者套餐,啥话也没说就回去了。回去把韩信被封为齐王的消息报告给项羽,气得项羽砸了案几。

    项羽旗下无人敢劝。

    自从荥阳之战,项羽中了离间计, 夺了亚父范增权柄之后, 范增便彻底对项羽失望了——这等你死我活的乱世,范增的失望, 也就是说, 在他看来, 项羽最后是要丢了性命的。

    至于跟着项羽的人,那自然更没有好下场了。

    所以范增便告老还乡,要求回彭城做个黔首。

    其实一般人怎么都要给个面子,不能真叫人家回去做黔首了, 起码也得给个名誉小官。

    可是项羽看范增也是不顺眼很久了, 连作势挽留都没有,更不用提什么名誉小官了, 直接就让他爱去哪就去哪儿。

    范增为了免除后患,在前往彭城的路上,装作背疮发作,诈死隐去姓名, 自此不见于朝野。

    同样是来劝说韩信的,刘邦派出的蒯彻就显得执着多了。

    蒯彻与武涉不同。

    武涉来劝韩信,只是执行项羽的命令。

    而蒯彻前文提过,他来虽然是奉了刘邦之命,却打的是给自己找个新平台的主意。

    所以哪怕有胡亥封韩信做齐王在前,蒯彻仍是要劝韩信自立的。

    封了齐王又怎么样?

    做了齐王,难道就不能反出秦朝了吗?

    蒯彻跟武涉一同吃过了使者套餐,送走武涉,却是整了整衣冠,对韩信的士卒道:“请为我通传。”

    他仍是要向韩信陈说利害。

    韩信接了封王的旨意,正在激动,想他昔日淮阴无名小子,如今却得封为一地之王,若不是陛下赏识他、信任他,他只能在项羽、刘邦手下做些不起眼的小兵,哪里会有今日的成就?

    来传信的不是别人,正是夏临渊与李甲。

    韩信对夏临渊道:“陛下待我大恩,我不知该如何偿报。请为我传话,请陛下善自珍重,我必为陛下平定天下。”

    夏临渊也不得不服气,道:“从前你说新安之事,若是你来做,可以保二十万秦兵都安然无恙。我那时候还生你气……现在看来,若是早些找到你就好了。”

    韩信惭愧道:“我当初年少轻狂,考虑不周。新安降兵一事,你已经尽力了。若不时,连十万秦兵都保不住。我虽空有智谋,却不能及时赶到,又有什么用呢?”

    李甲笑道:“大喜的日子,说从前那点事儿做什么呢?韩大哥,你可是头一个封王的——看得我都眼热!在咸阳我们知道陛下要封你做齐王之后,我就磨着陛下,什么时候才许我也带兵打仗呢?到时候做不了王,做个侯爵,可也比我爹神气啦!你猜陛下怎么说?”

    韩信在外征战,不能陪伴胡亥身边,至今已经四载。

    别说是君臣,就是父母家人,四年不见,想起来都会觉得隔阂。

    战争残酷,韩信有时候想起遥在咸阳的皇帝,也觉得恍惚,仿佛那里与他已经是两个世界。

    可是此刻见了旧人,听李甲提起皇帝,韩信却不由自主地关注,上身前倾,忙问道:“陛下怎么说?”

    “陛下说,”李甲负手身后,学着胡亥惯常的样子,一边踱步一边思索着道,“‘李甲啊,你武艺精到,这朕看得出。可是你用兵如何,朕可就不敢说喽。这样,朕派你个差事,这给你韩大哥传旨做齐王的消息就由你去宣读——到时候,若是你韩大哥说你能带兵了,朕就用你。若是你韩大哥说还不行,那你就老老实实在他帐中学上两年!’。”

    李甲学得活灵活现,宛然就是胡亥在眼前。

    帐中人都笑了。

    韩信也是忍俊不禁,俊秀的眉舒展开,一时眼眶发热。

    皇帝这话,显然对他信任到了极点——只要他说好的人,陛下就愿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