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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巍峨高大的佛陀,正慈悲地注视自己。 ——佛祖啊,你在悲伤吗,为什么眼角含泪呢? ——因为你的心内在悲伤啊。 赵啸天当即就流下泪来,与先前情欲溢出的泪水混杂在一起,看不出虚实与真假。 身下情热的身子突然就冷却了下来,还在大力挞伐的徐玄卿,马上就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劲。正在此时,一道迅猛的银光突然破开侧门,呼啸声至,殿内的佛像摆设旋即被破坏了个精光。 “混账东西!” 赵啸天听到熟悉的声音,心中慌乱不已,侧首向来人望去,果真见到一袭雪白的长衫。 晏长清在回天苍山的途中突然忆起给赵啸天的重要交代,很快就折返回来,在灵山寺厢房遍寻赵啸天不得,抓住一个小僧尼问了才知徒儿和徐家少爷正参加祈福仪式。本想在殿外稍作等候,不成想通过门缝竟让他看到了如此不堪的一幕: 他从小宠爱长大的徒儿,泪涎满面,衣衫尽褪,被徐家少爷凶狠地按在身下进出,紫红肉刃带出被操得嫩红的媚肉,期间污言秽语,简直不能入耳。 行动比思维更快,晏长清气血上涌,抬手便是一剑破空而至,身形一晃,银白剑尖直取徐玄卿眉心。 “师父不可——!”赵啸天目眦尽裂,忙扭腰将徐玄卿阳物拔出,两人交合处还因分离发出了“啵”的一声轻响,这暧昧的声音令晏长清青筋直冒,剑气变得更为迫人。 赵啸天揉身上前,双掌使尽十成功力才堪堪夹紧逼停晏长清的剑尖,“孽障!我还道你为何要协助徐家大少,原来竟是因为如此不堪私情!”晏长清急怒攻心,当即掷下佩剑,一掌拍开挡在徐玄卿前的赵啸天,一手作爪状掐紧徐玄卿喉咙,将他整个人生生提了起来。 “咳咳咳”徐玄卿被悬吊在空中,双手不住想要掰开晏长清钢铁般的五指,脸因为喘不上气憋成了暗红色。 “师父,这一切都是徒儿的错,真的跟他没有关系!”赵啸天嘴角溢血地从地上爬起来,奔到晏长清面前急声道。 “你的错?是你强行让他上你不成?”晏长清气得口不择言,没想到赵啸天沉默了一阵,竟是低声应了:“是的,是我当初强行让他、让他上我的。”然后赵啸天将在徐府的前因后果笼统地与晏长清说了一遍。 “所以真的不怪徐少爷,毕竟错因在我。”赵啸天跪在晏长清面前,老实认错。 晏长清是何等人物,从徒弟的陈述中稍一推敲就明白了他的蠢徒儿其实一直在被人利用。 “孽障,时至今日你还不知道你一直在被人利用?”晏长清挥手将快要窒息的徐玄卿掷飞出去,“你拿你的血去喂他,还拿你的身子供他泄欲?” “师父,我被他利用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协议,至于泄欲其实、其实我是地坤!”赵啸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然这么为一个人说话,甚至不惜暴露出自己最大的秘密,对抗起素来疼爱他的师父来。但是让他看到徐玄卿气息奄奄地倒在废墟中,内心也是决然不愿意的。 好不容易把他养得好一点,又要重新来过了。赵啸天不禁苦笑了一下。 “地坤?为师这么多年竟不知道你是个地坤!”晏长清愣怔过后,冷笑道。他素来清冷高华,竟也能做出今日这般言行,可见实在是气疯了。 “为师不管你是地坤还是与他有协议,今日你一定要和我回天苍山,永世不得见这小子!”晏长清解下外袍给赤裸的赵啸天披上,拉起他的手就要走。却不想身后人竟是一动不动。 “师父,对不起,你从小教导我言出必行,虽然我长在市井,但是我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赵啸天虎目含泪,竟直直朝晏长清跪下,拜了三拜:“请师父准许我这半年留在徐玄卿身边履行诺言,待他成为徐氏家主,我必马上回天苍山!” 八、狼群(你竟能为我做到如此地步) 据当日在场的僧众们所描述,晏长清,当世修为最为高深、世人提起他皆要叹一声好风骨的晏真人,不仅大反常态地暴怒,还出手毁了半座灵山寺,重伤了徐氏大少爷。 自晏长清将徐玄卿打成重伤后,本拟定次日返程的二人不得不又留在了灵山寺一周,供徐玄卿养伤。 回想起师父离开之前那句“今后我必不再管你”,赵啸天一直揪着的浓眉皱得更深了。他今日已不知是叹了第几次气,徐玄卿一直处于昏迷中,他每日早晚大量供给鲜血不说,还输送了将近六成内力,眼下雪草丹又不能服用,饶是铁打的身子,如此亏空,赵啸天也日感不支。 唯一苦中作乐的事情,大概只有那一件吧。赵啸天以手指抚唇,不自觉地荡出傻气的笑容。 一开始,昏迷着的徐玄卿十分不配合,总是难以将鲜血喂给他。浪费了几次后赵啸天恼了,直接一口含住自己的鲜血,嘴唇贴上徐玄卿的以舌渡给他。 从未尝过男人唇瓣的赵啸天,竟觉得徐玄卿的唇是如此柔软,滑滑嫩嫩的,像刚出炉的鸡蛋羹,引诱着赵啸天不禁将舌深入,从唇瓣舔舐到贝齿,再软软地勾着舌尖戏弄。从此以往,喂血倒成了一个痛苦又甜蜜的负担,让赵啸天流连不已。 徐府已经来了第四封信催促两人返程,完全不顾徐玄卿仍然伤重的身子。赵啸天看也不看信件一眼,抬手就将它撕碎:“干他娘的徐家,大少爷伤重还一封封信来,催命哪!”但久待也不是长久之计,徐府确实有很多疗伤圣品,只是回程的路上,徐玄卿少不得要吃些苦头。 赵啸天权衡轻重后,谢过住持的数日招待,堆了许多棉被在车厢内,将徐玄卿舒舒服服地安置其中,正式离开了灵山寺。 初时较为平稳,马车驶进山路后,路况逐渐颠簸起来,赵啸天将徐玄卿抱入怀中,小心翼翼地护着他以免磕到碰到。是夜,山中渐渐起了迷瘴,远处狼嚎四起,天幕上暗淡的星光也照不亮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 正浅浅酣睡的赵啸天,突然被一个剧烈的颠簸震醒,“怎么回事?”他忙朝车厢外的马车夫喊道,回答他的只有阵阵呜咽的风声。 心中警铃大作,赵啸天忙掀开车帘,原应是车夫坐着的地方,只剩一滩鲜红的血迹。赵啸天眼瞳骤缩,拔出腰侧的佩剑,借着利刃出鞘的银光,他清清楚楚地看到数丈开外,一双双绿色的兽瞳发出荧荧的光,黑亮的毛皮在月光下泛着寒意。 ——是狼群! 一只高大雄壮的野狼率先逼近,它将口中衔着的物事挑衅地掷向赵啸天,那赫然是马车夫的头颅!赵啸天甚至能看见这畜生白惨惨的利齿,听闻它喉间“嗬嗬”的低吼。 赵啸天面沉如水,脊背弯塌,长剑横于胸前,龇牙回以灰狼。他认出了这肯定是头狼,只要杀死它,他和徐玄卿今晚就尚有一线生机。 赵啸天不再迟疑,剑身翻转,惊鸿般腾跃而起,身形瞬间移至头狼斜上方,长剑化作流光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