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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只淡淡道:“你这副样子能好好走到雪峰城不成?”他对怀里人投去凉凉一眼,马上把后者吓得噤声。 晏长清按着怒火,边运起轻功往雪峰城内掠去,边冷声说:“真是孽障,回城之后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你的肚子是怎么回事!” 完蛋了。 刚刚情急没在意,赵啸天这才回过味来,他这藏也藏不住的怀孕样子,师父看到了肯定会七窍生烟大动肝火。一想到回城的后果,赵啸天吓得四肢发软,只揪住晏长清的衣角细若蚊声地应了一声“是”。 晏长清本想直接将人带回天苍山,但是天苍山据此地有数十日之遥,他看到徒儿的身子,就明白徒儿现在经不住长途跋涉,最后决定还是回雪峰城买一架马车,给赵啸天吃点东西洗漱一番,再舒舒服服地上路。 两人回到雪峰城时,天已蒙蒙亮。赵啸天早已因为数天的身心疲惫睡了过去,晏长清的怒火也在看到徒儿香甜的睡容后消失了个干净。 罢了罢了,这人天生就是来治服他的。晏长清无奈地摇头,他谁都可以冷面对之,唯独对赵啸天,可真是一点办法也无。 雪峰城内一片狼藉,大街小巷里是数不尽的鲜血残肢,有雪狼兽的,也有人类的。几头雪狼兽正在争夺啃食一匹死去的骡子,听得晏长清的动静,纷纷转过头来,兴奋地对他龇牙。 “啧。”晏长清正是烦躁之际,他怀里抱着珍视的人,挪不出手来,以腿将跃跃欲试的一头狼兽踢得脑浆迸裂,低吼一声:“滚开!” 剩下的狼兽吓得呜呜掉头就跑。 好在大多数狼兽已经撤离,城心伤亡并不惨重,但商铺仍是门户落锁,人们怕极狼兽再次侵袭。晏长清直接踹开一家紧闭的客栈,丢给小二一锭银子后,要了最好的一间客房。 赵啸天睡得极沉,被放在床铺上也无知无觉。晏长清为他掖好被角,难得望着眼前人的面容陷入了沉思。 他已不知活了多少年岁。在他遥远的记忆中,双亲族人的面目早已模糊,记事起便在天苍派修习练武。彼时的天苍派弟子众多,香火鼎盛,在凡人的眼中是修仙大派,每一个门人都是仙家上人,而他晏长清也不例外。 然而修仙终究不是这个世间正常运行的法则,迟早会被天道抹杀。果不其然,在年轻的晏长清一次困于秘境时,天罚降下,一瞬间便将天苍派抹杀得干干净净,世间再无修仙道人。 从此,天苍派就只有晏长清一人,以长生不老的体态,守着世间的百年孤独。 晏长清虽是天乾,但他修得是无情道,加之年岁太久,身体几乎超脱这个世间法则的束缚,天乾体质变得可有可无起来,不用再受发情等天乾必要的困扰。 他的师父穆法真人曾指点他:“我为你测算过,你的天命之人并不在本朝本代,可能在数十年以后,也可能在数百年以后降世。因此,你若选择无情道修炼,于仙途只有益无害。”穆法真人看着座下单膝跪着的冷峻少年,仿佛已经预见了他的未来:“为师教你一个法子,自可帮助你寻到你的命定之人。届时,你的无情道才会大成,踏入有情道,领悟全新的境界。” 晏长清一直都把师父的话记得清清楚楚,就算天苍派消亡,他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自那以后,他便隐居于天苍山,常常一闭关就是数十年,再睁眼,人间又换了数度秋天。 ——直到佩戴的穆法真人给的醒缘玉烫热之时。 晏长清蓦地睁开眼,心知他的命定之人已来到了这个大陆。 晏长清循着醒缘玉的指引,下了白雪皑皑的天苍山,一路南行,来到了海边一处不知名的小城镇。在小巷子里,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儿正和一个老乞丐厮打,看样子是在争夺一块霉饼。只瞥了一眼那六十有余的老乞丐,晏长清就移开视线,定格在小孩儿身上。那孩子看起来十岁有余,又黑又瘦,像只小狼崽子般龇着牙,明亮的双瞳里闪着倔强的光彩,令人见之难忘。 不用玉佩指引,晏长清就感到了一阵阵莫名的心悸,这在他百年来平静无波的情绪中还是头一遭。 看来这就是我的命定之人了。晏长清心道,破天荒地感到一丝头疼:想不到年纪还这样小。 最后他决定暂且将人收作徒弟,养在身边再说。 于是整个天苍山的村民们都知道了,清冷无情的晏真人出了趟山,带回了个孩子,混世魔王那种。不少大姑娘小媳妇起初以为这孩子是俊俏的晏真人的私生子,当真夜夜抹泪呢。 晏长清自己性征淡化,所以也没想着给幼年的赵啸天测一测性别,由着徒儿快乐长大。 他倒是想得开,反正是命定之人,板上钉钉了,随便赵啸天是地坤是泽兑甚至是天乾,他都能坦然接受。 于是数十年来,晏长清放下架子,悉心照顾教导赵啸天,身上慢慢有了几丝人气,面上也偶尔出现笑影。那醒缘玉被他雕刻成了小辣椒形状,留给赵啸天以作纪念。 但赵啸天长大后,越来越野,常常趁着他闭关偷溜下山,几个月不回来。他对时间也无概念,赵啸天长到二十四了,也没想着要和徒儿进一步深入发展。 直到那一日,他循着赵啸天留下的记号和徒儿在灵山寺短暂会面后,撞见了那不堪的一幕。 徒儿是地坤的事实唤起了晏长清沉寂许久的天乾本性。更冲击的是,徒儿在那徐大少爷身下哭叫放浪的模样,深深刺激了他,令他久久不能回神。 他气血一半直冲上头,一半涌向胯下。愤怒得狠了,仅凭本能把徐玄卿打成重伤,再回头想收拾这不听话的孽障时,这人肉欲横流的样子让他几乎不能直视: 被亲吻得艳红的双唇,掐痕淤痕星星点点的皮肉,被吮得充血胀大的乳尖,还有淫水白浊齐流的 晏长清强迫自己闭了闭眼,集中精神在徒儿面上。 他当时很清楚,名为“徒儿”的这颗欲念之种,已在他心上深深种下。 晏长清头一次退缩了,他本可以当时就把徒儿抓回天苍山,但是他不敢。赵啸天求情是表面原因,只有他知道,更深层的原因是,他怕控制不住自己。 于是他做出了此生最后悔的一个决定:他选择逃避,给赵啸天,也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时间。 他虽当初是因命定之人而寻到赵啸天,可这数十年的相处,早就将自己定位在了师父甚至是父亲的身份,这么一下子猛烈的冲击,才让他真正记起,自己其实应该是“伴侣”的身份。 但是要突然转换,实在是有些困难。 回到天苍山后,晏长清开始整日整日地思念赵啸天。赵啸天那日放荡不堪的模样,他与徐玄卿交欢的画面,如梦魇一般如影随形。 渐渐地,梦境中,徐玄卿的面容开始模糊,不知不觉变成了晏长清自己的脸。他看到心爱的徒儿在自己身下喘息哭叫,凑上来讨要亲吻,挺着双乳要自己揉捏,双腿更是不依不饶地缠上腰来,催促他动作:“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