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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是王臣?!好,很好。出征之前,你既与我有过争执,今日又对我如此失礼冒犯,便是既不把我当臣,又不愿与我做师生。那便请大君将我逐出楚国去,不过是像八年前那样流浪卖药,我甘愿。” 辛翳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恶劣,但他居然伸手拽住了她手里的被褥,笑道:“不,孤有个好去处给你。” 辛翳俯下身子,微微偏头,在她耳边轻语。 荀南河脸色白了,陡然冷笑:“辛汪汪,我耗费八年,养出来你这样一条恶犬,你也休要叫我先生!放手!” 辛翳伸出手去,他捏住了荀南河因为病弱而尖尖的下巴,似乎能将她半张脸都握在手里。荀师那样高傲冷静的人,竟然有这样一捏就能揉碎似的骨肉。 他以现实中从来不敢在她面前显露的狂傲姿态笑起来:“先生的一副柔骨皮囊,不用在道儿上可惜了。“ 他说着,捏的荀南河白皙的脸上几个泛红的指印,一用力,将她摁回了榻上。他分不清是自己在发热,还是南河也病的在发烧,但掌心是滚烫的。荀南河怒到声音沙哑:“辛无光!放手!” 辛翳抬手捂住她的嘴,使她不得再用那常年来斥责教育他的口吻说话,而后一只手扯开她紧紧裹着的被褥,手按上了刚刚他亲吻的腰腹。 荀南河面上显露出被轻薄后极度的愤怒,她直直瞪着辛翳,而后又露出几分失望与痛苦,伸手挣扎起来。辛翳心底一凉,但不顾一切的野望一下子将头脑冲的滚烫。 他已经不是小时候,荀南河根本抵不过他的蛮力。她在他略粗暴的触碰下颤抖,但又似乎在挺着让自己不要哆嗦,紧紧闭上了双眼,似乎觉得恶心,以至于不再想看他一眼。 辛翳将她从被褥中捧出来,贴近自己。 荀南河抽出手来,抬手就要向他脸上打去。 辛翳松开了捂着她的手,猛地捉住她手腕,将这双细瘦的写出过不知多少策论文章的手折在她头顶。 荀师虽然会骑射,但是早在多少年前就力气不能与他相比了,这会儿被他摁住,更是动弹不得。 荀南河咬紧牙关,就算他手劲再大,就算他的手指过分用力的抚过,她也绝不肯发出一点声音来。 辛翳脑子里充血,他不懂那些,只知道蛮横的满足自己的新奇,直到她的腿折起,荀南河颤抖的唇间终于漏出一点声音来。 “杀了我吧。” 她喘息了一下,又立刻咬住唇,将声音咽下去,半晌道:“早知有今日,我不如毒死你。” 辛翳笑的埋头咬住她:“先生疼我,不会舍得。” 荀南河痛楚的闷叫一声,蜷起泛着冷汗的身子,咬牙切齿:“你这是不伦!” 辛翳大笑,一抬手将她揽住:“你们都一个个这样说,可外头早就有了荀师以色事主之名,不若就坐实了罢。” 南河不再说话了。她甚至不再看他,只死死抓着软枕,妄图让自己脸上依旧保持平日的冷漠,却渐渐眼梢泛红,忍不住低吟……而一滴眼泪也从她眼角掉了出来…… 辛翳似乎隐隐听到了一声哽咽,他猛地抬起头来。 她哭了。 荀南河竟然……哭了。 他、他都做了些什么! “先生!” 辛翳猛地弹坐起身,惊醒过来。 宫室外天已经快黑了,他满身大汗坐在帷幔之中,一阵微冷的风吹进来,十几盏铜灯火苗跳动,他的中衣黏在身上,又冷又紧,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他只记得自己在荒唐,反应迟钝了半秒,才猛地想起荒唐的另一主角是谁。 他居然…… 辛翳傻在了原地。 他是不是个变态啊!都他妈在梦里做了些什么! 辛翳猛地抓起了床头的皮被,脑袋埋了进去。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烫了起来—— 这岂止应该脸红,这现在就应该自刎谢罪! 他都说了些什么混蛋话,做了些什么人渣事儿! 死者为大,更何况南河还未下葬,他居然就梦见了…… 难道南河入梦来找他,说不定还要交代点家国大事,慈祥的爱抚一下他的脑袋,顺便探一探他是否还病着,结果就变成他在梦里把、把南河给摁倒了…… 而且还不是你情我愿! 而是特么的强上啊!他还记得自己掐着她脖子,逼她蜷起腿来,南河恨得咬牙切齿,气得眼泪都掉下来,却被他弄得…… 辛翳猛地把被子罩在头上,真想一头撞死在宫柱上! 他心底真有几分瞧不起自己的羞愤。 他算什么没良心的东西!梦里都是这样的荒唐! 就算是他心里对南河有几分恨也罢,可这些年,她对他的好却也是不掺一点水,这么多年,就算南河不喜欢他,就算南河什么也不告诉他就走了,可那些旧日里生动的细节,全都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 她是真的关心过他。 他日日胶着复杂痛楚的心境里。一面觉得南河可能心里根本就没有他,可能她带着任务而来,随意就走,还有许许多多的任务等她完成,他虽然不知道什么是“任务”,但却知道他对她而言并不是特殊的。另一面,那些鲜活的细节,那些她往日里并不言说却在做的行动,都时时刻刻在证明南河是真的宠他…… 但他也分辨不出来。 她的那些无奈又忍俊不禁的叹息,那些坐在他身边无言又温暖的陪伴,是因师生之情,还是君臣知己…… 然而脑海中,往往还有另一个声音,无时无刻道:想再多,又有何用。 他不肯早说清楚。她都已经不在了。 这声音几乎在他所有的回忆与痛楚中见缝插针。 辛翳动了动身子,却听见被子扯动了玉铃。 对……他临睡着之前,还在摸玉铃,难道真的是南河的魂魄到他身边来了,他却—— 辛翳实在忍不住,抓着脸哀嚎一声,摊在床上。 他从来就生怕被南河讨厌,尽力都在她面前表现的乖巧,长大后,再干黑心事儿也都尽量背着她。南河训斥他,他听在心里那都是无微不至的关心;南河与他意见不合,他都觉得那是她不把他当外人,直抒胸臆。 辛翳见了她就装乖讨巧,别说这种事了,就是让他上次跟南河吵了一架,都肝颤了三个月…… 他其实也并不是没有梦见过南河,可能他那时候还没懂事,也未曾见过南河躺在被褥之中的样子,那些梦都是模模糊糊的,摸不到边界—— 可今日…… 辛翳出了一身大汗,他想要掀开被子走下榻去,却低头一看被褥,跟触电似的缩了回去。 啊……不是就做个梦么!怎么…… 世人说他是混蛋也罢了,今日所作所为,人渣混蛋这些词怎么够形容!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