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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一声,撞柱而亡。 说那柱子上红白一片,到现在宫人还没收拾干净。 而齐王立诏之后,也病情加重,烧的糊涂过去,在太子入殓的那个清晨,宫人进屋,只摸到齐王手脚冷硬,僵直而死。 齐国发生这等大事,似乎看起来也要像魏国那样大乱分裂,但舞阳君的两个儿子一南一北,带着重兵,竟压住了局面,抱着婴孩会见了朝臣。 滑芹念着牍板上这些消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这女人……真是做的又狠又漂亮。义父,幸而我们离开了,要是真掺和进太子的事情里,舞阳君可就有理由彻底铲掉庆氏了。不过您那位嫁入宫中的妹妹,还有宫中的其他公子,似乎都被杀了……” 庆咨子毫不吃惊,抬头道:“滑芹,去看看外头到哪了?” 滑芹掀开船上的帐帘,走出去,船头只有一个船夫在撑篙,外头雪雾茫茫一片,水黑的像是墨,四周见不到岸边,只能看到落进水中转瞬不见的大片飘絮雪花。他搓了搓手对船夫道:“今年当真冷了。也不止今年,这几年都冷的厉害,听说楚国那边冬天都连着下了好多年雪了。” 船夫笑道:“如今楚国都到大梁了,那肯定是要下雪了。唉,下雪美则美矣,可对收成却不是好事。对楚国那样的地方或许影响不太大,可你瞧瞧,晋国秦国这样本来就不富饶的北方小国,这几年收成一年不如一年。这怎能不打仗呢。” 滑芹聊不来这些国与国的事情,只道:“天黑之前,至少要到个镇子吧,不只是先生体弱要给炉子加炭,孩子也不行啊。” 船夫:“好。放心吧。” 滑芹一缩脖子,回到船篷内,小炉烧的火热。 庆咨子似乎听见他和船夫的对话,叹气道:“战争也不止跟我们这些人有关,还跟气候有关啊。如今怕是又到了一个小冰河期,收成越不好,越是容易动乱。” 滑芹:“什么冰河?” 庆咨子摇头:“无事。滑芹,你看看羊奶冷凉了些没有。” 滑芹伸手去拿一旁的小陶壶,道:“正好!给您管子。哎哟,孩子都这么烦人的么?这要喂多少回啊。” 庆咨子伸手,点了点襁褓中露出的小脸,温和笑道:“人的孩子可跟野兽不一样,两年离不开人呢。”他说着,将秸秆做成的管子插在羊奶陶壶里,靠近婴孩的嘴唇,点了点。 滑芹看庆咨子那副耐性熟练的样子,道:“义父不是没有娶妻也没有孩子么?” 庆咨子:“有过。” 他又补充道:“很早很早以前。” 滑芹撑着下巴:“我怎么没听说过。不过……师兄那天过来的样子,真是吓到我了。但你说,我们要这个孩子又有什么用,那个女人根本不在乎。” 庆咨子:“不一定要有用,只是缘分罢了。你师兄会为了这个孩子,付出一切的。” 滑芹:“以前我还听过师兄跟我们唱小曲呢,谁能料到后来您派他去做了那件事之后,就被……罢了。他还能来找您,就是没记恨您,也没忘了您。” 庆咨子笑:“人要恨该恨的人。你说这孩子起名叫什么好?” 滑芹:“跟您的姓么?” 庆咨子:“不,用氏就好了。就叫庆言吧。” 第164章 出车 南河听说舞阳君诞子在先,谁能料到没过几日, 齐国父子双双丧命的消息就也传到了大梁。 她心里对此早有预料, 也只能感慨, 确实没有人能在明面上争得过舞阳君。 只是南河总以为齐国还会有一位玩家, 而那个玩家为何没有阻止。是已经被舞阳君解决了,还是仍然躲在暗处? 而辛翳知道这个消息,竟然有点受震动。他虽然也经历过宫中斗争,但大概也没想到还有舞阳君这种女人的玩法。从今之后,舞阳君虽然成为了齐太后,但世间怕是还会称呼她为舞阳君罢。而听闻舞阳君也重用了小女魏陟,认命为宫中女官, 不但随行出入朝堂, 宫廷内大小事务都由魏陟来管理。 而另一边, 蓝田君那边,也传来了让人高兴不起来的捷报。 她在内战中,艰难的获胜了,也成功俘虏了秦太子旷。但另一方面, 太子旷在秦国中部, 南部是反攻的蓝田君,北部则是不断侵吞进攻的赵国。太子旷为了保全自己,只能专心对付蓝田君,结果导致北部大片城池失守,当蓝田君俘虏太子旷的时候,秦国几乎已经被赵国攻打到中心地区。 今年入冬又如此寒冷, 赵国常年生活在冬日严寒的北地,又早有多年储备屯粮,对于冬季攻打秦国的事情……或许有更大的把握。而秦国去年借粮,今年内战,几乎已经到了吊命的份上…… 这些事情,南河与舒都只是预测到的,但在蓝田君寄送来的牍信上,她先是用有些欢欣的口气告诉她们战胜的事情,而秦其则已经神志不清缠绵病榻,她扶持自己行五的弟弟登上了王位。 但之后,蓝田君似乎很犹豫很硬着头皮说起……借粮的事情。 甚至都可以看到牍板的那块刮了好几次,墨迹不稳,她似乎也很难以启齿,却是为了秦国实在是没有办法才这样说。 她甚至用很认真的口气写到,若不嫌弃,可订两国婚约,她三年之后愿意嫁入晋国。因为她没有什么能给,秦国也没有什么东西能还恩情,她仅能想到的还值些钱的东西,就是她自己了。 舒毕竟与她来往很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南河看了,当真是鼻子一酸。 她那样高傲的性子,肯这样低下头,也是真的无路可走了吧。 可…… 他们真的该帮么? 南河抚着牍板道:“你知道这个冬天晋国境内也不好过,虽然我们手里有了大片魏国的沃土,也收缴了很多魏国储备的粮食,但我们也俘虏了太多人,要喂养他们就不容易。借一些是可以,但问题是,借了之后,秦国能打赢这场仗么?” 舒虽然没有见过秦其和秦璧,但从小对秦晋之好有认知,她毫不犹豫道:“自然要借,就算赢不了也要借。” 南河:“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赢,意味着什么?” 舒微微一愣,脸色忽然晦暗起来:“意味着,赵国想要攻打我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意味着赵国占据了极佳的地理位置。我晋国就要岌岌可危了。” 南河:“如果可以,我也希望秦国能赢,但问题是,以秦赵之间的差距,还有赵国认命蔺腹为大将,逐步推进,势在必得的态度,我认为秦国……很难赢。就算我们无视境内状况,再去掏心窝的借兵借粮,绝大的可能也是打了水漂。” 舒沉默了。 南河:“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如果你真的想要救秦国,我们就从刚刚攻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