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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肠,再多做些腊鱼腊鸭带进京来,让你们好生尝尝家乡的味道。结果因为走得太急,路又远,我们除了自己的衣裳,竟是什么都没带,回头都不知道该送点儿什么给大姑奶奶家和孟二少爷家,还有……亲家母了,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季善耐心等路氏说完了,才笑道:“娘,没事儿的,事急从权嘛,来不及带土仪礼物就来不及吧,我们在京城现买也是一样的。便是腊鱼腊肉,我们也可以在京城做啊,我们吃的是您的手艺,您的心意,又不是非要您在清溪家里做,只要是您做的,在哪里做都是一样的,正好我还可以跟着您学呢,往后在哪里便都可以做了。” 路氏听得连连点头,“善善你说得对,我在京城一样可以做腊肉腊鱼嘛,那就这么定了,明日我就开始做,等做好了就在厨房慢慢熏着,等到过年时正好吃。还是善善你脑子灵,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么好的主意,我事先怎么就没想到呢?” 季善笑道:“娘也是一时没想到罢了,不过也不用明儿就急着做,等爹娘先歇息几日,缓过来了,该见的客人也都见过了,再慢慢儿做也不迟的,大家都知道这次你们来得急,来不及带土仪礼物也是情有可原,不会说什么的,您就安心吧。我们先去看屋子吧,这次因为爹也来了,家里如今人也多了,我便没将爹娘的屋子再安排在我们院里的,不过就在我们旁边的院子,离我们一样很近,且很清净,娘见了一定会喜欢的,我们走吧。” 一面搀了路氏往外走,一面还不忘招呼沈九林,“爹,您这边请。” 如此到得季善事先为路氏和沈九林定好的院子、布置好的屋子,见小院果然又清幽又雅致,房间也是宽敞明亮,床上的被褥铺得厚厚的,一应家具陈设也是一应俱全,路氏立时满意了一半,“善善,你真是想得太周到了,这屋子我和你爹都很喜欢。” 及至再听得季善说她和沈恒的院子就与自己老两口儿的院子隔一堵墙,彼此声音大一些就能听见,也串门也方便的很,路氏就越发满意了。 季善见路氏满意,又笑道:“娘,上次您来是青梅服侍的您,这次我给您安排了另一个吴嫂子,是个极其利索能干之人,我马上让她来见您啊,正好让她打热水来伺候您和爹梳洗。” 路氏忙道:“怎么青梅这次不能伺候我了,是她有别的事儿吗?其实我和你爹有手有脚,都自己动手几十年了,现在怎么就得人伺候了,又不是老得不能动了。家里如今也雇了几个做活儿的婆子,但我还是能自己做的,都自己做,实在不惯啥事儿都有人帮着做,看来天生不是当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老太太的命?若青梅有别的事,善善你也不用再安排人过来了。” 季善少不得解释一番,“娘不知道,我们在博罗时,青梅嫁给了焕生,夫妻两个如今有了个女儿,很是可爱,但也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又因为焕生这几年替相公立了不少功劳,我也很感激焕生,所以对青梅就更没要求了,她如今有时间呢就到前面来转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没时间就算了,只在自家屋里照顾好小妞妞就是了。所以我只能给娘换吴嫂子了,我马上让人去叫她……” “等等,善善你等等。” 却是话没说完,已让路氏打断了,“青梅居然嫁给了焕生,还有孩子了?路上怎么没听浚生说过啊?这青梅有了孩子,孟二奶奶有了孩子,大姑奶奶更是儿子都两个了,还有莲花儿,感觉昨儿她才只这么高,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片子呢,如今竟也有了身孕,要当娘了,怎么一个个的都后来的胜过先来的,都这么能干呢……” 季善话没说完,就见路氏在听得青梅和焕生有了女儿后,变了脸色,便约莫猜到她接下来要说哪类话儿了,可她话说到一半,也不可能忽然打住不说了,只得继续说下去。 不想还是让路氏给打断了,话还说得近乎毫不遮掩,季善的笑容一瞬间几乎也要挂不住。 好容易才自持住了,笑道:“可能路上浚生没想到这一茬,爹娘也没问他,他便没说吧……” “好了他娘,你怎么一唠叨起来就没个完了?之前在马车上时,不是喊累,还腰痛吗?还不梳洗了歇一会儿,有什么话等老四回来再说也不迟。” 这次是沈九林打断了季善,“老四媳妇,你让人打热水来我们洗一洗吧,我们的行李也要收拾一下,你就先去忙你的,等老四回来了,我们再一起吃饭说话啊。这么多年没见老四了,今晚上我可得跟他好生喝几杯,我们一家人也都得好生喝一杯才是。” 季善抿了抿唇,方笑道:“好的爹,我马上让吴嫂子打热水来啊,今晚也定会有爹娘爱吃的菜,我们一家四口好生吃顿团圆饭。那爹、娘,我就先去忙了啊。” 说完屈膝一礼,到屋外叫了吴嫂子到跟前儿,又吩咐了一番,才带着杨柳往院门外走去。 一出院门,杨柳立时忍不住小声替季善抱起屈来,“老太太那话也太过分了,什么意思呢,‘一个个都后来的胜过先来的,都这么能干’,不是摆明了说大奶奶不能干,不能、不能……吗?就因为大奶奶至今没有……就能把大奶奶多年的付出,把大奶奶的一应好处都全部抹杀了吗?我都替大奶奶憋屈得慌……” “不要再说了!” 季善沉声打断了她,“老太太也不过就白感叹了几句而已,哪有你说的这么过分,老人家都是这样你不知道么,便是我亲娘,在这事儿上的焦虑不也跟老太太一样的?好了,方才的话,我不想再听见第二次,也不许在大爷面前学一个字,记住了吗?” 杨柳跟了季善这么多年,季善从来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但也正是因为季善从来连重话都不曾对她一个做丫头的说过一句,她才霎时红了眼圈,“大奶奶,我、我就是心疼您……又不是您不想、不愿的,您明明一直有在吃药调养,那么苦的药,我闻着都觉得苦,您却一吃就是这么多年;枕头下也一直放着大姑奶奶家两位哥儿的小衣裳,亲家夫人还特地为您去栖霞山三步一叩求了送子观音来,如今就供在房间里,您还要怎样?当年损伤了身子也不是您想的啊,您自己都是受害者,结果……我真的心疼您!” 这么好的大奶奶,连她都不忍心让大奶奶受丝毫的委屈,老太太又是怎么忍心的? 季善听杨柳说完,半晌才吐了一口气,道:“你不用心疼我,我很好,任何事情只要我不愿意,也没任何人勉强得了我。所以类似的话一个字都不要再说了,我心里有数。” 就譬如裴二夫人辛辛苦苦才替她求来的那尊送子观音,如今之所以供在她的卧室里,说到底都是因为她愿意,反之,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