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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又去我们家热闹一日,孟大人和孟太太一定要赏脸才是。” 褚氏闻言,忙笑道:“我才还在想着,明儿请了大姑奶奶和沈四嫂并大家伙儿去我们家吃酒呢,我们家虽小了些,简陋了些,但院子里那株老梅树也算能看。没想到大姑奶奶就先开口了,那我只能定后日了,后日大家伙儿可一定要早些光临,把后日一过,大姑爷和沈四哥,还有我们家爷肯定就要到处吃年酒应酬了,也就只这两日能清闲了。” 季善与罗晨曦听得都笑道:“好啊,我们后日一定早早去叨扰孟二嫂,如此一家吃一日,各家都能省了忙活儿不说,还能日日都热热闹闹的,才真正是过年呢!” 褚氏笑道:“可不是么,前儿虽是大年三十儿,我们家却拢共就那么几个人,真是怎么闹腾,都觉着冷清。亏得这些年一直有大姑奶奶一家在,对我们是诸多关照,如今沈四哥沈四嫂也回了京,今年真正是过了个热闹年。” 季善笑道:“孟二嫂觉得冷清,就再给彤彤添几个弟弟妹妹呗,横竖彤彤也大了,本来你也该考虑这些了,对不对?等你再给彤彤添上三四五六个弟弟妹妹后,不用过年,家里也肯定随时都热热闹闹的。” 罗晨曦也笑道:“是啊,我们家就两只皮猴儿,我都觉得随时能翻天了,到时候孟太太指不定又要反过来怀念如今的清静了。” 褚氏让姑嫂两个说得红了脸,道:“我就白感叹了一句而已,就招来大姑奶奶和沈四嫂联合起来笑话儿我,果真你们才是亲姑嫂,我是外人不成?你们再要笑话儿我,我可就不依了啊。” 罗晨曦直笑,“我们哪有笑话儿你,分明就在说正经的。” 季善也笑,“正是,彤彤都快两周岁了,孟二嫂是时候给她添个弟弟妹妹了。依我说,最好是弟弟,若我这一胎是女儿,那将来便又多一个女婿的人选了,可若年纪差得太大,我只怕就舍不得了……” 话没说完,罗晨曦已叫起来:“某人什么意思呢,我说将来把她女儿给我做儿媳,立马就顾左右而言他,不然就是‘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如今却主动与孟二嫂说,将来舍得把女儿嫁给她儿子,这不是摆明了嫌弃我儿子不如孟二嫂儿子生得好,我们夫妻不如孟二嫂夫妻生得好呢?某人今儿可算是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季善与褚氏都听得笑个不住,季善还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什么都没说啊,再说了,我不过就说来一句‘多一个女婿人选’而已,其他都是你自己脑补的,与我何干?” 褚氏则忍笑道:“大姑奶奶和大姑爷都是万中无一的好相貌,我们夫妇差远了,沈四嫂明显逗你玩儿的,您要是认真可就输了。不过将来我还真挺想聘沈四嫂的女儿做儿媳的,所以大姑奶奶,到时候我们少不得公平竞争了,您可千万要手下留情啊。” 罗晨曦佯怒道:“我拼尽全力都未必争得过了,还手下留情,孟二嫂挤兑人呢?哼,反正你已经有现成的女儿了,将来我儿子要是争不过,就让你把女儿陪给我,不就成了,那我儿子一样赚大发,我也一样赚大发了……” 话没说完,已是撑不住笑了起来,一时间三人笑作一团,心里都十分的快活。 以往因为季善的心病,她自己也好,罗晨曦与褚氏也好,基本都不会当着她的面儿说什么儿女经的,向来都是心照不宣的把这个话题直接避过。 如今好了,大家可以毫无顾忌的谈论这些话题了! 冬日天短,半下午又飘起雪花来,是以早早用过晚宴,孟竞与褚氏一家便先告辞回去了。 余下罗晨曦与赵穆倒是不急,正好沈九林路氏与叶大掌柜都喜欢六六七七得不行,待杨柳等人把残席撤了,便在花厅里逗起小兄弟两个来。 夫妻两个遂叫了季善与沈恒,到旁边的厢房里说话儿。 沈恒还不知道皇后抬举他们过几日去定国公府吃年酒之事,眼下在他心里,最急的便是发嫁采冰之事了。 待扶了季善一坐定,便与赵穆道:“妹夫,都说‘有钱没钱,娶个媳妇儿好过年’,虽说今儿已经初二了,但年还没过完呢,不如就让凌总旗就这两日便登门提亲,然后择个最近的人吉日,就让他把人迎回家去吧?一家人也好欢喜欢喜,凌总旗一家肯定都会感激你的。” 赵穆闻言,无可无不可,道:“好啊,我回头就让人跟他说去,也省得好好儿的家里却偏有个生人,的确不自在。” 沈恒忙向他道谢,“这次真是多亏妹夫了,不然我拢共也不认识几个人,还真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才能解决掉这个麻烦了。倒是凌总旗比我想象的还要沉稳周全些,认真说来,采冰还真配不上他,只盼她嫁过去后能知福惜福,好生与他过日子吧!” 罗晨曦撇嘴道:“不是说那是个聪明人儿吗,聪明人自然知道怎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季善则道:“只要她不自作聪明,用心经营,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的。罢了,不说她了,说说去定国公府吃年酒的事儿吧。” 沈恒忙问道:“谁要去定国公府吃年酒,什么时候?妹夫,是你和师妹要去吗,之前倒是没听你们说过。” 赵穆见问,没说话,只看了一眼罗晨曦。 罗晨曦便道:“师兄,光我和相公去,有什么可说的?往年就算殿下与皇后娘娘、定国公府之间没过明路,我们也要去定国公府吃年酒啊。是昨儿皇后娘娘特地与七嫂说,过几日定国公府摆年酒唱堂会,让你和善善也去坐坐,认认人什么的,往后也好走动起来。皇后娘娘还说,早已与定国公夫人说好了,估摸着就这两日,定国公府便会有帖子送到了吧?” 沈恒好容易等她说完了,立刻道:“善善如今身子不方便,哪能去那样人多嘈杂的场合?不行不行,我们去不了,这事儿只能辜负皇后娘娘的美意了。” 季善看向他,无奈笑道:“你也知道皇后娘娘是美意呢?那便由不得我们说不。下午晨曦与我说这事儿时,也说过了,定国公府的年酒真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皇后娘娘真的是在抬举我们,就跟之前她赏采冰给我们时一样,在她看来,的的确确是真为了我们好,那我们就不能不识抬举才是。” 沈恒也是在官场上沉浸这么几年的人了,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只要是上峰所赐,便是坏的,都得生生受着,何况还是好的,就更得含笑受着了。 再搁到一国皇后身上,就更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除了受着,还得谢恩了,方才不过关心则乱罢了。 听完季善的话,他已是冷静了下来,但眉头仍然皱着,“那也得考虑实际情况才成,如今的实际情况就是善善你刚诊出有孕,正是需要在家安心静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