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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的肯定答复,“我很好,放心吧。” 方松了一口气,抱拳向徐佩瑜道:“多谢徐大爷款待内子与家舅兄了,事情既已办完,我们便告辞了。” 以往还曾酸醋过,瞧得徐佩瑜这般俊美出尘,出身高贵,家世显赫,善善会不会动摇,会不会伤心难过若当年没有发生李代桃僵的事该多好? 可如今他却再不会有那样的担忧,反而只会觉得曾经的自己有些可笑,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不但外在,内心更是早已比以往强大了许多;他和善善之间,也早已是生死相依,他们很快还会迎来自己的孩子,他当然什么都不怕了! 徐佩瑜将夫妻两个那种自然而然流淌出来的情意与温馨看在眼里,沉默了片刻,才道:“我不过只是略尽地主之谊罢了,当不得沈大人这么说。沈大人,里面……可是已经,已经……?” 他虽说得吞吞吐吐,沈恒还是明白了,点头道:“人已经去了。我们这便告辞了,还请徐大爷打发个人,替我们引一下路吧,也省得我们不识路,万一冲撞了府上哪位贵人,或是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徐佩瑜虽已做好心理准备裴瑶很快就会与这人世间、与所有人阴阳两隔了,他甚至还小小的推了一把。 这会儿听得她人真的已经不在了,心里霎时仍是难受至极,一度差点儿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还是捂着胸口接连深呼吸了几口,才觉得好受了些,道:“本该我亲自送三位出去的,只是、只是……到底夫妻一场,这么多年的情分,我得去送她最后一程,还得与见家父家母,说服家父家母允准让她好歹仍能葬入徐家的祖坟,以免往后四时八节的,连个香火供奉都没有。所以只能安排下人送三位出去了,还请三位见谅。” 知母莫若子,徐佩瑜如何不知道以豫章长公主的心性,别说让裴瑶葬入徐家的祖坟入土为安了,让人秘密把她的尸身往乱葬岗一扔,让她暴尸荒野,死无全尸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反正也不是现在就得发丧,等过些日子能发丧了时,谁知道棺木里真正装的是什么? 到底同床共枕这么多年,还有淼淼这个女儿,裴瑶死是罪有应得,可要让他眼睁睁看着她死了都不得安宁,却是委实做不到。 沈恒却并不关心徐佩瑜怎么想怎么做,只淡声道:“徐大爷只管忙您的,安排个人送我们出去便是了。” “我……”徐佩瑜有满肚子的话还想再说,也不是就非要季善三人给他什么回应,只要他们能听他说就好,毕竟这种事拢共就只有那几个人会知道,他们家更是只有他父母和他,并詹嬷嬷等豫章长公主的心腹会知道,他总不能跟他们说去。 那便只剩季善几个同为知情者的好说了。 可惜三人都是一脸的寡淡,一副急着要走的样子,徐佩瑜纵已话到嘴边,又如何还能说得出来? 只得都咽了回去,扬声叫了自己的贴身小厮过来,如此这般吩咐后,瞧着沈恒扶了季善,程钦则护在季善另一侧,由他的小厮引着渐行渐远,直至彻底不见了踪影。 这才长长吐了一口气,急匆匆赶去了花厅里。 很快季善便由沈恒扶着,程钦护着,出了豫章长公主府的二门,上了自家的马车。 一直等在马车里的杨柳忙拿了大迎枕垫在她腰后,又忙递了热茶给她。 季善却是摆手,“等会儿再喝,先吃点儿东西,有些饿了。” 杨柳忙又递了点心给她,沈恒与程钦都满脸心疼的看着她狼吞虎咽,等马车缓缓出了豫章长公主府的角门,上了大街,程钦才先道:“事情既已了了,往后妹妹便只管在家安心静养着,再不许操任何心了。” 沈恒也是一边给她拍背,“善善你慢点儿,别噎着了。” 一边道:“大哥说得对,今儿回去后,善善你便什么都不用管,每日只需给我吃了睡,睡了吃,知道吗?这会儿事情办完了,我才说,我是真不想让你今儿来这一趟的,可又知道劝不住你,只能由得你,不过后面我可不会由得你了。” 季善把嘴里的点心咽下,又喝了几口热水,觉得缓过来了,方笑道:“吃了睡睡了吃,你们都当我是猪呢?好好好,我听你们的,往后一定在家安心静养,什么都不管不问,门也能不出,就尽量不出,总成了吧?” 待沈恒与程钦都笑起来,“这还差不多。” 这才正色问沈恒:“方才我和大哥先出去后,一切都还顺利吧?我们都以为你还要一会儿才能出来,没想到出来得还挺快。” 程钦闻言,则道:“妹夫,你确定人的确已经……不在了吗?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实在担心万一有诈。” 沈恒道:“她被灌了药后,很快便开始剧痛起来,之后越来越痛,还打起了滚儿,但没多久,就没力气动弹了。据詹嬷嬷说来,那药小半瓶便足以让人剧痛而死了,她还被灌了整瓶,当然更痛,也死得更快。不过面上倒是看不出任何异样来,我是亲自探过她的鼻息,确定人的确已经不在了,才出来的,大哥只管放心吧。” 程钦片刻才吐了一口气,“那就好,她心肠实在太过歹毒,不确定她的的确确已经死了,实在不能让我安心。至于后面长公主府会如何做,何时发丧,就不关我们的事了……只盼她如果有下辈子,能做个好人吧,这样害人终害己,连死都要受尽痛苦才死,之前也一直活在妒恨与不甘里的人生,还有什么意趣?” 沈恒可没有这么多感慨,他只有痛快与如释重负。 却也能理解程钦的心情,终究还是做了十几年的兄妹;兼之也不想让季善再听这些事,她可还怀着孩子呢,没的白污了孩子的耳朵。 遂笑道:“事情既已了了,我们便翻篇吧。也不知岳母和姣姣醒了没?应当已经醒了吧,我早间出门时,也与我娘说了,中午要多做几个好菜,给大家都好生补一补,我们现在回去,正好赶上饱餐一顿。” 程钦见沈恒把话岔开了,有些自悔失言,裴瑶都是咎由自取,与旁人何干? 忙也笑着:“从昨儿到今儿,大家都辛苦了,明明不过两日,却像过了几年似的,中午是得好生吃一顿,压压惊,定定神才是。” 季善笑道:“那得吃火锅才成,毕竟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不过中午应当是赶不及了,那晚上吧,今晚上我们就吃火锅,正好全家人都热闹热闹。” “那得把子桓一家也请到才是,孩子们一多,肯定更热闹。” “大哥确定是热闹?我就怕家里的房顶怕是要保不住,生生被掀翻了……” 如此一路说笑着,回到了家里。 果然程夫人已经醒了,姣姣也醒了,只是可能昨儿受了惊吓,有些